第22章 结局

“双生法也叫共生法，是幽都的秘术，也是禁术。”

看热闹的人中有见多识广的，跟周围的人解释什么是双生法。

“简而言之，就是修炼此法的人通过运用这种术法，把自己的命同另一个人的命连在一起。从此以后共生共死，共损共荣。两个人就像一个人，一起受伤，一起衰老，一起散灵。”

“还能有这样的法术？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都说是禁术了，都叫你们知道还能叫禁术吗？”

“这种术法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妥呀，人家心甘情愿，为什么成了禁术？”

“禁它自然有禁它的道理。这可是大凶之法，修炼此法的人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是散灵的结局。”

“再者，使用此法时需要两人一生一死，一人奉献一人接受。若是成功，两人平分一个人的修为和寿数。若是失败……”

“会怎么样？”

“一起散灵。”

“风险这么大！那……那……”

“那这两个人是谁啊？”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河流上方的水球上，因为忘川河的水是血色的，所以水球里面只能看见有两个人，却看不清人的相貌。

“还能是谁呀？”有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咱们来这里，是看谁的呀？”

“嚯！”

……

“崔信之，我觉得我太亏了。”

许多年后，奈何桥头。孟昔蹲在彼岸花丛中，审视着周围的花儿。

在幽都醒来很多年，她听孟婆说了很多故事，从孟昔开始，到楚易微结束。

这些都是她的故事，可是她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她最初的记忆，开始于忘川河里。她只记得，她随着河水飘啊飘啊，最后一丝意识即将和河水相融之前，崔信之过来了。

他拼命地把她已经散开的灵识往一处拢，还把生息分给她一半，把两个人的命绑在了一起。

“为什么这么说？”

她第一次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说他叫“往”。但是听孟婆说了那些故事之后，孟昔更喜欢喊他崔信之。

“从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孟昔有些遗憾，“一开始是怎么认识你的，后来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都不记得了。”

“你和我之间的记忆，我一点儿都没有。”

“我也忘了很多。”崔信之哄着她，“崔信之这个名字，还是孟婆告诉我的。”

“可是你只忘了一半儿啊，我全都忘记了，所以觉得好亏啊。”

她转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

崔信之把人从花丛里抱了出来。

孟昔很高兴，这是她和他之间的默契，每次她想要他抱的时候，就会搂他的脖子。

“我记得更多的你，只会更爱你。”崔信之说，“这是命运给我的厚待，还请孟昔大人不要嫉妒。”

“哈哈哈哈……”

孟昔乐不可支。

“别人都说你冷心冷情，我一开始还真信了。”

崔信之抱着孟昔出了花丛，往奈何桥上走。

“所以，以后只信我就好，别人的话，不可信。”

“等等。”

崔信之停下脚步。

“怎么了？”

“你别抱我了，背我吧。”

孟昔身姿矫捷，说完一个翻身，就从他怀里跃到了他背上。

“崔信之。”

“嗯。”

“往。”

“做什么？”

他忍不住扬起嘴唇。

“我听孟婆说我们从前的事情的时候，觉得好悲凉。错过了那么多次，那么长时间，都没能有个好结局。”

而且他们两个人做人的时候，好像都过得不太好。

“现在在一起了。”崔信之说，“以后都不会再分开了。”

“那要是双双散灵之后呢？”孟昔趴在他耳边，“我们的灵息都消散了，我还是不想和你分开怎么办？”

“我去找你。”崔信之回答道，“一定会把你找到。”

生生世世，生生不息，我愿意一直和你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