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欲壑难填
“哼，已越线，抓起来!”
看着3852在负责检测光影值的监测仪面具中彻底变红，梵蒂举起大腿处挂的机器，示意大狗沙力夫动手。
背着机械箱，身穿机械铠的大狗沙力夫手持磁爆重斧，一步步向3852走去。
“别过来，别过来，滚开。”
看着气势汹汹的大狗，3852吓得连连开枪，可惜面对沙力夫的铠甲完全无法破防，连刮痧都做不到，子弹弹射到其他地方，吓了其他人连连躲避。
3852不断开枪，最后子弹弹射到了在一旁的2411身上，倒地身亡。
“啊，这......”
“怎么会?”
众人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想到2411居然被同伴的3852给不小心枪杀了。
“我都做了什么?躯壳，都是躯壳!!”
3852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呆了。
他愣住了，大狗沙力夫可没有，覆盖了铁铠的手一巴掌打过去，直接将其打飞到空中，落地后连嘴里的牙都掉了出来，可见威力之大，不愧是光影会的最强战力。
“该死的下贱货，总算老实了。”
桑德斯看着终于晕过去的3852，双手抱胸。
“带回去，关起来。”
荷光者继续对大狗下令道。
“你们还想干什么?2411已经死了，3852也被打晕，还不够吗？”
看着这一幕，爱打抱不平的4277忍不住冲动，挡在了大狗的路上，想试图制止他。
“4277，你也不想活了吗?”
被同伴行为惊到的4079头又大了，怎么他身边无论是4068，还是4277，都这么爱惹麻烦啊，但是偏偏他们都是他割舍不下的好朋友。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尘民的基因太差了，脑子不好使。”
4079硬着头皮上前，指着4277对大狗道，试图蒙混过关。
“4079你走开!3852患了猩红症，就不能放过他吗？”
但是怒血上涌的4277不领情，把4079推开，一人做事一人当，继续为3852求情道。
然而4079也不可能放任朋友送死，再次跑了回去。
“别拉我，你走开。”
4277和4079互相拉扯，一个没注意，一块金表从4277袖子中掉下。
“好吧，既然有尘民找死，那就再算上两个。”荷光者不以为意，继续让大狗执行任务。
“等等，等等，你们听我讲道理?别过来，我们讲道理好不好。”
4079试图继续当和事佬。
“荷光者大人，这个尘民就快死了，他只是想吃一口上民的食物，请您饶了他吧。”
4068终于忍不住也站了出来，本来知晓厉害的他是不应该趟这趟浑水的，可架不住两人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不过他还是努力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知道大狗只是听从命令的机器，向真正有决定权的荷光者求情。
可惜他不知道荷光者和大狗是不近人情和道理的，在他们眼里只有冷冰冰的律法，接近两米身高的沙力夫一把抓起4068，让他两脚腾空。
“尘民4068企图阻止执法，依律……”
“尘民……也是人。”
4068脸色憋的通红，奋力挣扎着，艰难地说出了马克曾经说过的话。
“哼，尘民连繁衍权都没有，不配为人类延续火种，严格来讲，算不上人类。”
荷光者漫步走到4068面前，看着痛苦挣扎的4068不屑地说道。
此言一出，周围的尘民顿时感同身受，明白了自己卑微的地位，低下了自以为卑贱的头颅。
啪——啪——啪——
“好一个尘民不算人，那么请问荷光者大人。照这么一说，你好像也只是比他们多了一个可以由系统配对，获得繁衍权利罢了。
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好像没高贵到哪里去。”
被这里动静引来的黎晨拍着手，和飞雪走进了燃料储存区通道。
“你又要妨碍我执法吗？”
荷光者梵蒂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亵渎光影之主的头号异端。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上民和尘民到底差在哪里?如我所见，两个小小的尘民引发的事端，最后不但出动了一个小队的城防军，还有光影会的两大护法，这岂不是说明你们基因高贵的上民也没什么厉害嘛。”
黎晨摊了摊手道。
听到有人为他们说话，尘民们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青年，心生好感。
“在我看来，好像上民们能干的，尘民们也能干。比如4068，聪明的他就自学了解码器和机械维修技术，如果像同样职业的上民一样接受精英教育，未必会差到哪里去。
历史总是在不断重演着丑陋的一幕，人类从历史中吸取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吸取教训。
制定游戏规则的上民也许能夺走尘民的生命，但是永远夺不走尘民的自由。当上民将尘民压迫到极限，就是他们站起来反抗的时候，因为比起干着最劳累的活累死，他们更愿意起来战斗。
就像旧世界的陈胜说过两句名言:“等死，死国可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黎晨掷地有声地道，让某些不甘的尘民眼中燃起了火焰，没错，如果站在同一起跑线，他们未必会不如上民。
“我不认同你的看法!”
“会首大人。”
看见查尔斯带着律教士们走了过来，其他人连忙行礼道。
“黎晨，你知道灯塔每分钟要消耗多少能源吗？你知道培养一名猎荒者需要消耗多少资源吗？如果不严格执行等级制度，灯塔早就不复存在了！
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的滚石，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今天你给这些敢偷上民食物的尘民们好脸色，明天他们就敢抢上民的武器，抢夺上民的居住区和空中农场。
获得自由的尘民们会比鄙视他们的上民要疯狂百倍。让尘民们获得自由，只是另一场浩劫的开始。
所以尘民们必须被上民们死死地压在山底下。在光影之主的领导下，把尘民的欲望牢牢地禁锢在山底，这就是以道治欲。”
对人性熟知的查尔斯说出了这一长段富有哲理的话，让黎晨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小黄毛还是有点东西的。
“你说的现实没有错，我说的理想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人类自己，贪多是人的本性而嚼不烂是贪多的必然。
不过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辩论哲学的，只是希望不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3852开了枪，就说明有被惩罚的觉悟，被依律惩处是应该的，没必要波及其他尘民。”
黎晨也知道光靠自己这一番话是没办法推翻等级制度的，只能算是点个火星，后续就看这些尘民自己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gm者，只能做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