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爱意浓浓
书房内，云若风走到书案前，笔帘中从小到大不同型号的吸墨式便携毛笔一应俱全。一只精美流彩的琉璃瓶中装着研好，去除了渣滓的墨。
“这是？”
“为驸马大人专门定制的，携带方便，喜不喜欢？”
“毛笔一抽一拉即可吸墨？”
“你试试。”
“这笔中间透明的部分可是国中白玉河内的白玉？百姓皆说玉璞产于山石间的流水之中，没被剖取出来的时候，如棉絮般柔软，剖出来之后则变得坚硬，经风化之后就更加坚硬。玉璞只能制作一些砚托之类的粗物，并无很高价值。”
“要说我夫君就是聪明呢，一看这玉就猜出来了产自哪里。只是白玉河的玉璞竟然无人识宝，这么好的东西，就这样让它们顺水流走，我觉得实在太可惜了。”
“做砚托的粗物，你说的是玉皮，那是大家糟蹋东西，只是剖开了第一层，向中心剖开有的会开出可制用物最上乘的玉料，还有极少见的没有瑕疵，可制价值连城的玉壁的玉料，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说这么好的东西，流走是不是我白玉国的损失？那些上等玉料，我让匠人打磨加工后变成了很晶莹透亮的小饰品和一些杯盘碗盏，还是很受欢迎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娘子果然是慧眼识玉。竟然能把无人能识之物，变成宝物。”
“再让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铅笔，我让巧匠用邻国出产的黑铅矿石，炼制完成后制作成圆形笔芯，又让木匠制作出外面的木套，用黏土把它们粘合到一起，铅笔就做成了。”
“娘子真是擅于巧思，这样更是方便了。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汉朝刘歆写的《西京杂记》里面不是就有记载，扬雄是一个好事的人，他平时就喜欢怀里揣着一块木板和一块铅，到处走到处记。我只是效法古人罢了。只是古时都是贵族阶级能用得起，普通百姓无人有能力购买，才没传下来，我要让每个人都能用得起铅笔。”
“黑铅在乌玉国却跟咱们的玉璞一样无人问津，我用低价买了半座山的黑铅矿石。”
“我还专门定制了一批不大不小称手的本子，这样出去采访的记者，有铅笔也有小本子，就方便许多了。”
白梦兮张开双臂，“虽然目前的生产力和社会形态跟我那时候还没法比。但我呢，这样自由自在的顺势而为，让这些百工巧匠都有饭吃，有活做，百姓自然就会安居乐业，我这个主外的是不是不亚于你这个在宫中日理万机的驸马爷？”
侧身拂坐在椅子上拿着铅笔正在本子上刚要写字的云若风的肩上。
云若风将她揽入怀中，“娘子真是绝顶聪明。所做一切堪比一个君王的决策。”
白梦兮起身，“你娘子我这么能干，能否帮我一个小忙？”
“我说嘛，又是玉笔，又是铅笔，又是本子的，原来是有求于我。你这个小机灵鬼儿。”云若风宠溺地刮了一下白梦兮的鼻头。
继续说道：“娘子有何吩咐？”
“你既然是富贵人家成长起来的公子哥，从小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就不行了，从小就讨厌画画，我想让你用水墨重彩为我画一册绘本，蒙童们看着这些故事，启蒙识字，驸马大人觉得可好？”
“绝好！没想到娘子都想到了这一层，那夫君我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娘子可是想让我画些典故？”
“真是知心爱人呐！”白梦兮在云若风的脸旁轻轻的吻了一下。
“你可以在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牛角挂书、韦编三绝之中任选一个，先画一本关于读书的绘本吧。”
白梦兮在书案上铺好纸，“你画好后，我拿去让匠人用饾版和拱花的工艺印制出来，家里有三岁以上的孩童都可以去出版社领取，就可以惠及蒙童了。”
云若风手里举着一支笔，“饾版和拱花我好像听过，我记得徽州人胡正言开此先河，《十竹斋笺谱》风靡一时，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是觉得这些不过都是奇淫巧技罢了，都是墨客们的附庸风雅，没想到这种彩色套印竟然可以让无知之孩童识文断字。”
“我家藏了一套精装版，是鲁迅和郑振铎在军阀割据烈火纷争的民国中经过七年的时间复刻成功后再版的，甚是精美。我们要是一起能出去，家里的藏书你随便翻。我爸藏了很多好书。”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但是我很向往跟你一起出去看看你的那个时代的生活。”
白梦兮挑着灯花，“那也只是一种向往喽！现在也只能是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了。”
白梦兮又说道：“等我这些都能盈利的营生步入正轨，我还要建一个善堂，让那些鳏寡孤独的老人都住进去，让那些无人照料的孤苦孩儿也都有一个家。”
“娘子真是心系百姓啊！暂时，可否心系于我一人？”
“你这个百姓不再我的心系之内，现在赶紧作画。”
一个时辰后，云若风将凿壁偷光画成。
白梦兮拿在手中爱不释手，一页一页翻看着，夸赞道：“妙手丹青，好生让人艳羡啊！哎！可是我这一双笨手什么都画不来。”
云若风拉起白梦兮的两支手，“你的纤纤玉手只要让我握着便好。”“娘子可有什么东西要谢我？”
“不知足的东西，笔啊本子的，还不够？”
“自是不够。”
“手表送给你吧，看时间比较方便。”
“这是娘子仅带来的一件，那个时代的母亲订制的生日礼物，这个万万不可。”
“那好吧，你刚刚画画的时候，我在小本子上给你写了一首情诗，从小到大，我还没写过情书呢？你可是全天下头一份收到白某人写情书的人。”
云若风拿起那个本子，读出声来：“我相信，爱的本质一如生命的单纯与温柔。我相信，所有的，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我相信，满树的花朵，只源于冰雪中的一粒种子。我相信，三百篇诗文中，反复述说着的，也就只是，说不出口的，那一个字。”
“娘子真是别出心裁，虽然没有五言七律、词赋那么古雅，但字里行间却都透出深情与眷恋，真的是绝好的诗！”
白梦兮心想：这是女诗人席慕蓉的白话诗歌，不好才怪，我只是改了一丢丢而已，忽悠你这个古人应该绰绰有余。
白梦兮媚笑着回应道：“喜欢就好！”
白梦兮不防云若风将自己抱起，走出书房向安眠的寝室走去，轻声说道：“一个字怎么能够答谢的？”
共浴后，红绡帐落，媚眼如波，携云握雨颠鸾凤，任他蹈碎花香，爱意之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