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推理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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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是他的哥哥啊

“杀了姜虎川先生,郭寒韵先生,还有顾周记副导演的凶手,”周亦燃这眼睁睁盯着他说,“就是你对吧?这部电视剧的原创作者,卢培恩先生!”

“卢培恩先生?怎么会?”张安生小姐很疑惑。

卢培恩先生刚低一下头,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昨天晚上,因为姜虎川先生喝醉了,所以提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当时带他回去的人,就是卢培恩先生和徐韵昌先生对吧?”周亦燃问。

“嗯,没错。”徐韵昌先生说。

“在你们两个人把姜虎川先生放在床上,让他睡着了之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卢培恩先生假装关上门,其实暗暗并没有关门,也就没有锁上自动锁。”周亦燃说,“后来顾周记副导演不是说要人去拿一张纸吗?卢培恩先生就趁着去自己房间拿纸的时候,悄悄去到姜虎川先生的房间,把那个毒针刺进他的左手手臂上,让他进入假死状态,再把他搬到游泳池里,为了防止被发现,可能还在他的身上盖了布之类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同样的事情,也可能是徐韵昌他做的,不是吗?”卢培恩先生说。

“而且还是,副导演会让他去拿纸纯粹是因为巧合呀,”刘同才导演说,“不就是因为我上厕所带的纸不够,才让他再去找人借纸的呀。”

“这个就很简单,只是单纯的因为有机会,”周亦燃说,“可能如果没有人说的话,他还会自己以其他的理由离开半天去把假死状态下的姜虎川先生搬到游泳池里,之所以第二天早上,他会叫上早早就起床的周韶璋先生到一楼去,就是为了能发现假死状态的姜虎川先生,当时是他这么说的对吧?”

回忆:“他……他死了!”卢培恩先生满脸露出惊恐。

“也正是因为他说了那样的话,所以才没有人上前检查到底他死了没有,”周亦燃说,“因为就算是假死状态,也多少还是可以检测出一点还活着的特性,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你才会第一个大喊的,对吧?”

“我……”卢培恩先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说,卢培恩先生整个办案过程是这样的,”周亦燃说,“昨天晚上,在第一个目标姜虎川先生喝醉了要回房间的时候,自己要求帮忙带他回房间,再回房间之后,门没有关紧,让门不能够自动上锁,在之后用随便什么样的理由离开饭厅,把假死状态下的姜虎川先生搬到游泳池的浅水区里,本来想着第二天早上假装发现尸体的时候,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用准备好的嗡嗡的尾巴上的针端再刺进他的左臂,但是没想到我先发现了他左臂上只有一个被扎过的痕迹,所以只能被迫使用另一个方法,对吧?”

“不是,我……”卢培恩先生刚要说话,就被周亦燃打断了。

“第二起案件,目标是郭寒韵先生,”周亦燃说,“他先用信把郭寒韵先生叫到了什么地方,然后用准备好的那只迷昏的蜜蜂尾巴上的针尖扎进他的左手手臂,让他当场死亡,然后把尸体搬到张安生小姐的房间前面,把她也昏迷了之后,再把尸体绑在椅子上,让张安生小姐躺在一旁,锁上门之后就打开窗户,用鹰爪钩一类的东西钩在窗框上,放了条绳子垂下去,最后用一条是逃到下面的房间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就好了。”

“可是,如果没有人去郭寒韵先生的房间的话,这个手法不就……”周韶璋先生说。

“当时他恐怕他自己是那个房间叫他,可是没有想到我们几个比他快一步就先去了,所以他就将计就计,而他为了让我们赶紧去发现尸体,才会暗中提醒我们去往张安生小姐的房间里。”周亦燃说,“想想吧,当我们发现郭寒韵先生不见的时候,第一个提醒我们去往三楼寻找他的,不就是卢培恩先生,你吗?”

“确实是我,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卢培恩先生说,“有证明我行凶的证据吗?”

“有啊,给你看一个东西。”周亦燃说,接着他拿出不久前,他从警员那里要来的那个纸片的碎片,“这个就是你约郭寒韵先生的纸条,这估计是郭寒韵先生拿走你从门缝里塞入的那封信的时候,不小心被门缝下的什么东西勾住,于是这部分就被从信的那张纸上撕下了,所以这上面应该还留有凶手的指纹才对。”

卢培恩先生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卢培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徐韵昌先生问。

“是啊,”卢培恩先生说,“我是因为这一次的工作机会才认识他们两个的,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个就说明了你为什么会失手把顾周记副导演顶楼推下去,恐怕是因为他从之前你说的某句话推理出了什么东西,让你询问而得知了你的动机,结果就被你从上面推了下去。”周亦燃说,“而那句话就是,你那句关于小时候班级座号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当时他怎么说的吗?”

“呃,让我想想。”柳墟白说,“我记得他当时是说……”

回忆:卢培恩先生说:“我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学号比较靠后,我班上四十多个人,我排三十号,所以一般从一号开始抽背,很少能抽到我。”

“这就是令我很疑惑的事情,”周亦燃说,“一般学校排座位号,都是根据学生的姓氏的开头字母,从a到z结束的排法。而卢培恩先生姓氏卢的开头字母是L,按照字母顺序排法,卢培恩先生座号如果是十五六号的话,我还可以理解。但是实际上居然还能排到三十号,确实很奇怪。”

然后他走到对方面前说:

“你说对吧?卢培恩……不对,或许我应该叫你……王泓泽先生才对吧?”

卢培恩先生瞳孔顿时放大。

“王泓泽?你是说他是……”诸警官说。

“他就是当年被那两个人恶作剧害死的,那位王跃东先生的亲哥哥对吧?所以你才会同样用蜜蜂的毒,把那两个害死你弟弟的人给杀了对吧?”周亦燃说,“今年他的母亲带着他要自杀的时候,他因为运气好而活了下来,而之后他为了替弟弟报仇,改名换姓还整了容。昨天晚上,他估计是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情不自禁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结果被顾周记先生记在心上,所以他把你叫到天台上询问,结果就被你杀了,对吧?”

“不……不是的……”卢培恩先生还打算反驳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默默说着那个名字:

“泓泽……”刘同才导演走了出来,“你真的是泓泽吗?”

卢培恩先生重新抬起了头,很明显可以看出,他有疑惑的表情。

“啊,你不知道啊?刘同才导演就是王跃东先生那位早就已经离婚的父亲,”周亦燃说,“如果你真的是王跃东先生的哥哥王泓泽先生,那么刘同才导演其实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承认吗?”

卢培恩先生先是低头,然后又抬起头来,然后直接跪在刘同才导演面前,再次低着头说:

“当我接到这份工作,听到导演的名字叫做刘同才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呢,没想到真的是你。”

“这么说,你承认了?”诸警官说。

“没错,我承认,我就是王跃东的哥哥王泓泽,也就是凶害那三个人的凶手。”卢培恩先生说,“只不过副导演并不是我计划之内中的事情,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被那个男人知道,我吓了一跳就推了他一下,没想到就把他从屋顶推下去了。”

“你……真的是……”刘同才导演说,“可是……为什么……”

“当年跃东他被那两个人害死之后,咱妈妈就崩溃了,每天她在家里如一具行尸走肉,痛苦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会选择自杀。”卢培恩先生说,“那个时候她就明白自己的人生破碎了,既然破碎还不如是粉碎,她就带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我一起出现了大海,好在最后我是活了下,那个时候我只记得,一片蓝色的无法呼吸的感受,还失忆了。”

说实话,恢复记忆之后,他一直不想承认自己的这种身份,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叫卢培恩的人,因为卢培恩是一个平凡自然的作家,而王泓泽是一个背负着巨大仇恨,背负着太多痛苦和悲哀的杀人鬼魅。

当他恢复记忆之后,马上就调查了害死他的那两个人的情况,那两个害死自己弟弟的凶手,一个成了知名主演的替身演员,一个成了知名主演的经纪人,这绝对不能忍,于是他就去整了容,成为了现在的卢培恩,下定决心要替弟弟报仇。

一切都很顺利,按照他的计划杀了两个人,没想到之后,顾周记副导演知道了他的身份,然后就把他推了下去,没想到就这样把三个人全都一锅端了,完成了他自己的诡计。

“泓泽……”顾周记导演强忍着眼泪说。

“别这么说了,你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卢培恩先生说,“我们走吧,警察先生,这样一来,我能做的事情就都已经完成了,我就没有任何一点遗憾了,只是对不起那边那位孩子了。”

“嗯……哦……”诸警官说。

周亦燃疑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看着自己的三位同伴,面露狰狞的表情。

然后卢培恩先生双手手臂被戴上了一对手铐,左右两边两名警察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出了废弃旅馆。

“泓……泓泽……”刘同才导演还是很痛苦。

刘同才导演确实是所有人之中最痛苦的一个人,他的小儿子高中的时候被那两个人害死了,前妻在不久之后也自杀而亡了,现在大儿子又为了替小儿子复仇,把那两个人杀了,总之他流一滴泪的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看着儿子被警方带走,他捂着脸哭了起来。

卢培恩先生默默坐进了警车,刘同才导演马上冲了出去,走到警车的旁边,拍打着警车的坚硬的车窗玻璃,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王泓泽!王泓泽!是我对不起你啊!”

然后警车就开走了,望着渐行渐远的警车,刘同才导演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几日之后,周亦燃和戴心怡两个人一同去监狱看望他,周亦燃一个人坐在一面玻璃面前,穿着坐在玻璃另一边的卢培恩先生说:

“实话告诉你,有关郭寒韵先生的事情我们调查过了很久,其实他早就知道,当然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反正关于和母亲一起自杀的王跃东先生的哥哥并没有死,这他是知道的。”

“不……不会吧?”卢培恩先生说。

“虽然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但是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这个时候总有一部分来路不明的钱汇到你们家的账户上。”周亦燃说,“我们都查过,同一时间,郭寒韵先生正好在酒吧打零工,并且他每个月领完工资后,总会有一部分的工资往外打到一户不明账户上。这下你该懂了吧?王泓泽先生。”

“难……难道说……”卢培恩先生也终于懂了。

“懂了吧?”周亦燃说,“他知道你没有死,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他一直隐姓埋名地,每个月送钱给你们家,甚至你母亲自杀了,他也特别清楚。”

“怎么会?”卢培恩先生抓着头发发狂。

“从那以后,郭寒韵先生其实一直默默的承受着道德谴责的痛苦。”周亦燃说,“他知道你杀了姜虎川先生之后,他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一个赎罪的好机会,所以……”

听到这里,泪滴从他的脸颊滑落,他低下头,一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就这样,在监狱里相对无言只有泪千行的悲哀氛围下,这次的案件,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早上,当他们回到学校里的时候,姜致之首当其冲,但是那几个人现在早就已经不想讨论这种事。

“话说,周亦燃他人呢?”姜致之问。

“哦,你说他呀。”戴心怡说,“他因为有特别的原因,得暂时从我家搬去一趟,他就在离学校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的出租公寓那边暂时住一下,所以这天早上他请了个假去看着搬家公司搬家,他跟我说大概要今天早上课间操结束之后,才会回来。”

“啊,这样啊。”姜致之说。

“哦,对了,”柳墟白接着挠了挠头说,“周亦燃他请假了,所以不在,我可以理解。但……徐楚怡她跑哪里去了?”

“哦,你说她啊。”姜致之说,然后看了一眼手表,“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刚说完,徐楚怡就出现在房门前。

“刚刚姜老师让我来传一句话,”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下面念到名字的同学跟我去老师办公室一趟。”

“哦,我想起来了。”柳墟白说,“昨天晚上玩的太尽兴,忘记写作业了,所以……”

除了柳墟白之外,还有三个同学因为同样也被他们要走了,此时是早上第二节课的时间,距离周亦燃回来还有一节课加一个大课间的时间。

徐楚怡领着那四个没做作业的家伙一同前往了老师的办公室,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有一个他们熟悉的人就站在旁边。

“怎么,哲一呀,”徐楚怡说,“身为九班班长的你,也因为同样的事情而苦恼吗?”

“是啊,你也一样啊。”谢昀哲说。

“对了,你旁边这个是谁?”徐楚怡问。

“你好,我是高二(9)班副班长,我叫郝心蕾,”他旁边的那个女生说,“我是前几天才刚上任的。班长大人,这个人是谁呀?”

“哦,这是我在十班的朋友之一,她是十班的班长徐楚怡,”谢昀哲说,“我不经常给你们讲吗?我经常和十班几个人一同出去,干什么的时候总会到案子,然后大部分都是有我的帮忙才侦破的。”

“确实是,”柳墟白说,“有你的帮忙,把案子的真相找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周亦燃,基本是只要他在场,就是有他侦破的,而你好像也就只有一旁羡慕的份了。”

“呵呵,我竟然无法反驳。”谢昀哲心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