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问心路
三天后，云霄宗。
接天殿。
“弟子已完成任务，请掌门真人收回令牌。”
空旷的大殿中，一道声音自下方传来，接着便有一道金光自上方而下，将那金黄色令牌收回。
收回令牌的正是太玄真人，而下方的自然便是许远。
这次没有再在各个国家中流连，也没有在途中修炼道法，许远只花了三日时间，便跨越了万里，回到了云霄宗。
“此次人间行走，如何？”
太玄真人坐在上首，俯身看着下面的许远，笑着问道。
“弟子看遍了人间浑浊，妖邪丛生，人心恶毒。”
“那你是否……”
“一切如旧。”
“善。”
“许远，你是否已经选择好了心仪的山峰。”稍过了一会，上首的太玄真人又突然出声问道。
“未曾。”许远老实回答，不过心里却在腹诽：“这真人派我出去一个月，选没选好您心里没点数吗？”
“我却是不知，不过你提醒了我，我倒是忘了给你这一趟车丘国之行的奖赏了。”
许远心里的话刚说完，上首的太玄真人便开口笑道。
“弟子……”
“行了，不必说什么，那由我来为你选一座山峰吧。”
打断许远想说的话，太玄真人又是一笑，然后闭目感应什么。
一会之后，太玄真人开眼，然后手指一点，许远脑海里便多出了一座山峰的全部信息。
“多谢掌门真人。”一弯腰，许远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次，却是不敢再在心中胡言了。
“好了，你先去弟子堂完成内门弟子的入门仪式吧。”点了点头，太玄真人开口道。
见许远点头，太玄真人又补充一句：“对于真人来说，在一定范围内，凡有言，必被知。”
“弟子知晓。”许远又行一礼，便看到一面袖子在自己面前放大，再抬头，已经是来到了弟子堂面前。
对真人的神通广大早已经习惯，许远却是在想另一件事，“自己在太华真人那里有没有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思考良久，确定是没有任何出格的想法，许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向着弟子堂里面走去。
而也就在许远走进弟子堂的同一时刻，接天殿中，太玄真人突然开口：“太和，你不是还没弟子，一个灵基期，道心就能达到清净境的弟子，应该是个非常好的苗子。”
“太固执，不要。”
“那，太常你呢？”
“我那个徒儿已经烦死我了，再加一个就算了。”
“你们这群老顽固。”太玄真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别让别的宗门给他抢走了。”
“掌门，弟子先不谈，这次人间大劫中，魔道的人行动好像不多，而且多是小大小闹。”
蒲团之上，一个负剑男子突然出现，看着对面的太玄真人说道。
“嗯，特别是我们的老朋友幽冥道那群人居然还窝在北方，到现在都没见他们有所行动。”太玄真人皱了皱眉头，回应道。
“千三百年之前那场大战，魔道被我等重创，如今应是没有恢复过来吧。”
蒲团之上又有一道身影出现，这次，是太华真人。
“也或许，他们是在等天地大牢松动之后再出手，重演一遍千三百年之前那场战斗。”
这次说话的人没有现身，但大殿之中气氛却瞬间凝固，似有暴风雨在酝酿。
不过到了最后也还是没有任何人开口，大殿之中身影最后各自离去。
“唉。”沉寂之中，不知传来谁的低叹。
掌握天地的真人，亦有所忧。
“弟子许远，来此参加入门仪式。”
弟子堂外，许远看着面前的青铜大门，躬身行礼。
在这个古老的宗门就是这样，遇到不懂的，拜一拜总没错。
果然，许远这一拜下去，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那青铜门便向着他这边打开。
入眼，是一道刺目的光，让人看不真切里面是什么。
许久之后，白光消散，一道不知多长的阶梯便出现在许远面前。
而在阶梯旁边，站着一名看着如农家老头的老人，此时，这名老人正上下打量着许远，眼神之中似乎有点怨念。
“前……”
“前什么前，上去，老头我刚想咪一会，就被你小子打扰了。”
“呃，好。”收回将要行的礼数，许远就往那不知多长的阶梯踏去。
“小子，记住了，走了上去，一切随心。”
“好！”
嗡！
心中思索着老人的话，许远一脚踏上了台阶。
不知道从那传来一阵轰鸣，许远只觉得全身一重，差点跌倒在这白玉般的阶梯上面。
“压制了灵力和肉身吗？”眉头一挑，许远心里却也不慌，又一脚踏了上去。
“凡人行走的感觉，倒是好久没有尝试过了。”感叹了一声，许远继续一步步往上走着。
没有异象，也没有什么风声雨声雷声，两边也没有任何幻觉，只有面前无尽的阶梯和许远自己一个人。
走着，走着，许远觉得有点累了，他走万里路程也没觉得一点疲累，但现在走了几百步阶梯却觉得脚有点乏了。
没有继续走，许远干脆便坐下来休息，居然一切随心，那现在就是最顺心的事情。
休息了不知道多久，许远又站起身，现在他一切都被压制，连心算都无法完成。
又走了许久，许远突然似有所悟：“既然是随心，那应该是，都可为，那应该是，无拘。”
话音落下，许远突然腾空而起，然后凌空迈步，往高天而去。
阶梯下面，那老者躺在一张不知那搬来的椅子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忽然上视：“哈哈哈，有意思，这小子倒是有想法。”
而也在那老者说话的同时，高天之上，许远上升的身影又是一停。
“不对，既然是无拘，那不应该还遵守这里的规矩，既然一切逍遥，那我为何还要在这里被约束着。”
“砰！”
高天之上，许远话音落下的同时，周围的影像瞬间碎开。
再睁眼，眼前是一个祠堂模样的地方，在上首，放着一张高台，三个香炉，三张画像。
而在远处，则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