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品牌
女招待满脸期待地问：“公子，你会买吗？”
林钟故作思索，道：“可我没有十二两。”
女招待见他似有意动，咬牙道：“所谓宝剑赠英雄，既然公子真心想要，我又何不慷慨一些呢？我们打个折，十两吧。”
林钟面露惊喜之色，就在女招待以为这单要成的时候，他话锋一转，面无表情地道：“也没有。”
女招待瞪了瞪眼，强笑着问：“请问公子能出多少钱？”
林钟抬起两根手指。
二两？
女招待眼角一抽，就二两银子怕是连杂牌宝剑都买不起，更别说名牌宝剑。
林钟道：“十二文。”
“……”女招待呼吸停止，双目失去神彩，就好像在奢侈品店听到一个人身上一百块，你是来搞笑的吗？
她沉默许久，深吸一口气，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发火，而是指着外面，道：“公子，你看那边。”
“哦？那边怎么了？”林钟望过去。
那方向是另一个卖区，护卫衣服与其他卖区的护卫不一样，一身黑衣劲装，腰间佩刀，而且也没有女招待员。
女招待道：“那是官卖区，一些被抄家的犯人啊、被剿灭的土匪啊，他们的家当都放在那边卖，这次官卖已经办了些日子，贵的东西都被买走了，公子去那边，十二文也能买不少东西。”
“原来如此，多谢。”
林钟点点头，走向官卖区。
女招待松了一口气，神情逐渐幽怨了起来，望着林钟的背影，暗骂道：“穷鬼！没钱混什么江湖！浪费老娘时间！”
另一边，林钟走到官卖区前。
看守官卖区的不是寻常护卫，而是官差，也就是捕快，他们自然不会像兵器区的女招待一样热情地为客人介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对林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林钟却气运双目，施展出了灵阳目。
他不是昨夜那个刚刚获得灵阳目的小白了，与补天遗石的交流后，加上自己的观察和红菱的解答，他已经知道了灵阳目所见的每一种气代表什么。
万物皆有气！
石头流水等死物里的气，是天地元气，性质中庸。
而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等活物的气又有不同。
比如说人身上的气，分为阴阳二气。
二气平衡，就是活人。
没了阳气，就是死人。
没了阴气，就是活死人。
二气都没了，就是魂飞魄散，回归天地！
林钟看向看守的捕快，他们的气息高于常人，说明他们是练武之人。
练武之人通常阳气强盛，这些捕快的阳气也确实强盛，但却有些不稳，说明他们的身体有毛病，以捕快这个职业来推测，可能是查案太累，或者受了伤。
如果以男的性别推测，可能性就更多了……
林钟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走进官卖区。
与别处的古董区、字画区、珠宝区、玉石区、兵器区相比，这个官卖区简直是个杂货铺，什么东西都有一些，但一看成色就不怎么样，难怪十二文也在这里能买些东西。
林钟是来捡漏的，所以施展灵阳目。
在区内绕了一圈，他没发现什么好东西，唯一不错的，却是一把杀猪刀。
在灵阳目的视野里，这把杀猪刀散发着血红之气。
煞气！
见过薛宸老爷子的神象后，他便认出了这股气正是煞气。
他把杀猪刀提起来，仔细一看，发现刀上的煞气竟然会变化，而且有牛、羊、马、鸡、狗、猪六种变化。
“六畜？”
林钟思索片刻，提着杀猪刀去结账，道：“这把杀猪刀多少钱？”
管账的是个师爷打扮的半老头，他捏了捏下巴的山羊胡，叫道：“哎呀呀，不得了啊！这把杀猪刀宰杀畜生无数，自带煞气，有驱魔辟邪之效。”
林钟皱眉道：“听起来很贵。”
师爷笑道：“不贵不贵，只要十五文。”
林钟为难道：“可我只有十二文，能不能便宜点？”
师爷沉吟片刻，露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咬牙道：“这……念在你我有缘，那就十二文吧。”
林钟闻言一笑，放下十二文钱，便提着杀猪刀离开了官卖区。
看守的捕快眼带笑意，暗道师爷又坑人了。
“傻小子，一把破杀猪刀，十文都嫌贵。”师爷嗤笑一声，提笔在账本上划了几下，那几个字赫然是：杀猪刀，卖十文。
至于多出来的两文，则被他自己收入囊中。
两文钱虽然不多，只能买两碗阳春面，但胜在安全，上头不至于为这点钱怪罪他，每一个卖品都多出几文钱，他的小金库就多一分。
那些管不住贪念的人，他们的家当都成这官卖区的卖品了。
……
林钟提着杀猪刀走出珍宝阁，被掌柜派去监督林钟的伙计也回到柜台，向掌柜汇报了林钟的所作所为。
“少年人吃点亏也是福气，在这里吃亏只是损失些钱财，在江湖上吃亏可就性命不保了。”掌柜呵呵一笑，便把此事抛之脑后。
半个时辰后，他眼里的少年人却做了一件事，叫他终生难忘！
“掌柜，这把剑卖十二两银子。”
林钟在半个时辰后回到珍宝阁，将一把怪剑放在柜台上。
掌柜呆了呆，目光落在那把怪剑上。
剑身半黑半白，剑柄似曾相识……就是那把杀猪刀的握柄！
掌柜心中不屑，就这还想要十二两？做梦！
脸上仍然带笑，道：“公子开玩笑吧？能在半个时辰内把杀猪刀打造成剑的样子，在下佩服，可它说到底也还是一把杀猪刀，加上工本费顶多十二文，但本阁只收珍宝，不收杀猪刀。”
林钟却自信地笑道：“懂剑的人都知道不可以貌取人，更不可以貌取剑，掌柜的，你这是把宝贝拒之门外啊。”
掌柜是珍宝阁的掌柜，阅宝无数，自然知道有些东西表面光鲜亮丽，实则败絮其中，有些东西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才是稀世之宝。
他见林钟如此信誓旦旦，虽然还是不信，心中却不免有些动摇。
“我能摸摸吗？”
“当然。”
听此，掌柜伸手过去。
谁知指尖一碰到剑身，他顿时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此剑不寻常！
掌柜虽然不精通剑，但好剑看多了，也有些眼力劲，意识到这把怪剑不寻常后，表情也也郑重了起来。
指着剑锷上的两个字，问：“这‘佚名’二字是什么意思？”
林钟道：“这是剑的牌子。”
他要创立一个打败名剑山庄的品牌，如果命名为林氏、钟造什么的，那就只是另一个品牌的崛起，虽然也不错，但还是缺了点意思。
而佚名代表无名氏，用无名氏打败名剑山庄，不仅伤害高，侮辱性更是极强！
因此，他才将品牌命名为“佚名”！
“佚名？”
掌柜一愣，暗想这是哪个工匠的名字吗？能在半个时辰内把杀猪刀重铸成剑，别的先不提，光是这速度就非同凡响。
然而他翻遍脑中认识的工匠，却没人有“佚名”这个名号。
莫非是哪个大师的代号？
百思不得其解，他干脆不想了，把怪剑翻了一面，这面剑锷上有四个字，他接着问：“这‘六畜皆杀’又是什么意思？”
林钟道：“这是剑的名字。”
掌柜了然点头。
六畜皆杀？这名字咋一听像是那么一回事，可仔细想想，不还是杀猪刀！
屠宰场里的屠夫杀的畜生主要是猪，但也会杀鸡犬牛羊马。
掌柜腹诽不已，看向林钟，道：“这确实是个宝贝，真卖十二两？”
林钟笑着点点头，道：“就卖十二两，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卖。”
他卖的不只是剑，还要打出“佚名”这个品牌，为以后的路做铺垫。
掌柜见状也笑了，暗道这少年真是有趣，便出了十二两买下这把名为六畜皆杀的怪剑。
林钟拿上十二两银子，笑着走出门去，找了个名为同福客栈的地方解决今天的吃住问题，准备明天再去余府一趟。
可珍宝阁的掌柜却没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