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五章,小玉小产
盛夏时光,天气热的有些受不了,青云布庄相继推出了各款男女短袖短裤,满大街的人几乎都穿上了青云布庄独特的衣服,有的前胸绣花,绣字,有的后背画像,绣字,样式五花八门,整个长安似乎进行了一场別开天地的服装改革,而引领这场变革的正是青云布庄。
这一天,安羽汐正在与司徒空一起练功,切磋太极剑法,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正坐着喝茶,只见张进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惊声道“,少爷大事不好了!”
司徒空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做事情不要慌,泰山压顶也要面不改色,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张进哭丧着脸说“,刚刚夫人的母亲来了,直闯进店里,向夫人索要一百两银子,夫人没有答应,两人说了几句,夫人恼怒,站起来要回屋里,却被老太太推了一把,夫人跌倒在地上,肚子刚好撞到凉亭的石凳子上,夫人好像小产了,流了好多血。”
安羽汐听了此话,顿时心中一沉,惊得魂飞天外,冷汗如雨水浸透了整个后背,立即转身飞奔而出,司徒空紧随其后,边跑边问张进“,不是说过不让老太太进来的吗?为什么今天又进来了?”
张进边跑边气喘吁吁的道“,今天在门口看守的两个人是新来的,听说他是夫人的母亲,就没有阻拦,反而一片好心客客气气的把老太太带到后花园,而那时夫人的丫头刘雅正在店里柜台上记帐,另外小兰也被夫人叫去买东西,回来时远远见到夫人母亲正在与夫人讲话,立刻跑了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正赶上老太太去推夫人。”
安羽汐匆忙的跑到小玉的卧室,见小玉正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苍白,身子用薄被子盖住,,小玉见了他,放声哭泣道“,孩子,我们的孩子,孩子没有了。”
安羽汐见她心痛的样子,也是心如刀割般的难受,只能忍住悲伤,安慰道,“不会的,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不可能会掉,孩子不会有事的,有我呢!”高声吼道“,有没有请郎中,都傻站着干嘛呢,快找大夫去啊,去把二夫人叫来。”
小玉抽泣道“,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不正是郎中吗,快,快帮我保住我们的孩子。”安羽汐强忍住要落下的泪水,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呢!我去拿药。”
走出门外,见到张进问道“,老太太呢?”张进道“,在房间里关着呢!”安羽汐沉声道“,放了她。”小玉母亲被人带了出来,颤抖的说“,姑爷,我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我只是想骂她,打她一顿,叫她拿一百两银子,没想到,”安羽汐脸上说不出来有多么凄苦,挥了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玉母亲也是非常忐忑不安,有心想去看看小玉,却被安羽汐一口否决了,带着愧疚的心情走了出去,安羽汐朝两名青龙帮众一使眼色,两人点点头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郎中已至,搭了搭脉息,转身至厅堂,对安羽汐叹了口气,说“,大人无碍,小孩却已经保不住了,我先开一方子,帮助夫人清理干净,助她身体痊愈,只是以后是否还能怀上,也要看她的造化了。”
安羽汐听到此,心中一阵寒意,点头称谢,封了五两银子,让他回保安堂坐诊去了。司徒空见安羽汐伤心难过,脸色发白,眼含热泪,也不由得难过,少不得安慰了一番,又不好进去看小玉,叫手下回去请张新柔前来看顾。
安羽汐复又进屋,见小玉脸色苍白,泪水不止,也忍不住泪水往下淌,小玉呜呜咽咽道“,我母亲的诅咒灵验了,她骂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我的孩子不是被她害死了吗?”
安羽汐强忍内心的悲痛,忍住泪劝道“,这个孩子我们被未见到,可见我们与他无缘,你也不必难过啦,这是上天注定的,让我们的孩子晚点到来,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悄悄的重来,这个孩子他已经不在了,他就不属于我们,既然不属于我们,你就是再伤心也枉然,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保养,才会在不久的将来仍然怀上我们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离开我们的他。”
正在此时,王紫怡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显然是一路小跑来的,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的道“,那个老巫婆呢,我要打死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问一下她我姐姐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还配不配做她的母亲。”说完见小玉泪流满面,安羽汐也是如此,也忍不住拉着小玉一同嚎啕大哭起来。
安羽汐本是让她来劝慰照顾小玉,没想到她添油加醋,,更令小玉增添了几分哀伤,三人一起抱头痛哭起来,众丫头也不敢劝阻,齐刷刷的都在默然落泪。
又过了良久,小玉嫂子陈艳芯得报,也坐马车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见众人尽皆流泪,而安羽汐三人更是伤心欲绝,丫头也没有一个上前劝解,不由生气,不得不好生安慰,也亏的她口齿伶俐,逐一劝解,又骂众丫头不晓事,不知道劝解主人,反而多添伤感,众人连忙止住泪水,各忙各的去了。
艳芯又把安羽汐劝走,将小玉抱在怀里,不断宽慰她,才渐渐止住悲伤的情绪,不大一会,丫头将煎好的药送到,刘雅与艳芯侍候她吃完,安羽汐又进来只留艳芯与刘雅,为小玉挂上消炎药,小玉渐渐的睡了过去。
安羽汐出来见司徒空正在大堂踱步,一见安羽汐忙问怎么样,安羽汐简单的说了情况,司徒空叹气道“,不料这世上竟有如此狠心毒辣的母亲,枉为人母了。”不禁对小玉深表同情。又劝安羽汐不要过于伤心。这时张新柔也已经到了,听说了此事,也不禁难过,得知小玉已经入睡,也不好打扰,由王紫怡带着去陪同着喝茶去了。
此时,两名跟着小玉母亲的青龙帮众走了进来,一人走到安羽汐跟前轻声说“,刚才我帮中有人看到,老太太出去后,精神恍惚,走到河边时,纵身跳入河中,有几人跳下去救她,打捞上来,已然断气不治身亡,显然是自杀而死。”
安羽汐吃了一惊,忙问道“,什么,她已身亡,是不是你们做的?”那名帮众道“,岂敢如此,真的是跳河自尽,当时有十几个人看见了,在下绝对不能做违法之事。”
安羽汐叹了口气,不再追问。沉思了一会,对司徒空说“,大哥,今天我要执行家法。”司徒空道“,兄弟不必顾忌,别说是我的手下,就算是我的儿子,我自己,办事不利的话,也一定要负责。”
安羽汐点点头,叫张进传守门之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位看门的人已经带到,安羽汐冷冷的看了他们几眼沉声道“,今天老太太是怎么进的宅子,我不去追究,我只拿你们两个是问,你们两个有什么要讲的?”
两个人尽皆跪下低头,不敢作声,司徒空怒喝道“,让你们看门,却玩忽职守,今天出了这等大事,叫我如何向兄弟交代,今日你两各卸一臂,以后也不要再回青龙帮了,自谋生路去吧!”
安羽汐吓了一跳,忙道,“不,大哥,这个惩罚太重了,不能这样,断了手臂,叫他们日后怎么谋生呢。”
司徒空道“,兄弟,做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软,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我一定要兄弟们明白,玩忽职守是要有代价的,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有我亲自动手?”
安羽汐叫道“,大哥且慢,今日小玉血光之灾已现,我不想再见到流血事件,也算替我们那未出生的孩子积点阴德,这样吧,由我来惩罚,来人哪每个人打三十大板,给他们结完工钱,不再用了。”
两人大喜,忙叩头道“,多谢师叔开恩,至于工钱小的实在无颜再领了。”说完张魁带着他们领责去了。
安羽汐又叫小厮请来古小峰,向他诉说他母亲去世的来龙去脉,古小峰吃了一惊,怔怔的流下泪来,虽然她对家里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让三兄妹的生活变得异常艰苦,但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养育过自己,也算含辛茹苦,这一下陡然失去,心中终归是非常难过的,安羽汐叫他暂时不要告诉小玉,并让他找人去让他哥哥古小洪早早回来料理后事。
安羽汐与古小峰一起去郊外河边去找,却不见老太太的尸体,打听得已被官府收了去,又马不停蹄的前往府衙认领,因有几位证人亲证老太太是跳河轻生,官府也不追究,安羽汐给了十两银子,叫了马车,将老太太遗体运回古小峰家里,陈艳芯也少不得回家一起料理丧事,第二日古小洪也已赶回,大哭了一场,心中后悔搬离母亲,以至于不能见她老人家一面。
因天气炎热,两日后出殡,风风光光的安葬了老太太。安羽汐对古小洪说让他不必回去,自在长安给他安排营生,古小洪大喜,回去变卖家产去了。
这几天安羽汐忙的不可开交,四处奔波,晚上回家还要照顾小玉,都在她房间歇息,小玉每日都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安羽汐少不得百般安慰劝解,亲自侍候汤药,心神俱感疲惫,然见小玉心中难过,怕她想不开,由不得百般奉承,小心翼翼的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