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我回去
当云沧看到信上“人已劫回”四个大字时,他就知道是谁将她带走。他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疏忽,一个劫字证明她事先并非知情,是被人使了手段带走,这足以说明他们之间确实如他所知的并无太多瓜葛,既然是这样,那将她带走又是何意?这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仔细将信纳入了袖中,他决定再去一趟听水轩。
而若初此刻正和安岑熙在凉亭里磨着嘴皮子战,恳请他送自己回去。她担心云沧回去看不到自己的人,又在四处寻找无果的情况下,就这么撇下自己回了涧水山庄。她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好的安身之处,就这样白白断送在渣王爷手里,所以她必须要尽快说服他。
“王爷,你看你把我抓来的这些个时辰,这里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足以证明王爷是相当有能耐的,你看,都能耐成这样了是不是能送我回去了?”若初已全然没有了刚来时的气焰,之前随便自己怎么挖苦讽刺他,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好硬的不行来软的这般奉承起了他。
安岑熙看着突然示弱的她,怎么看都觉得她像一只尖牙利齿的小猫,暂时的温驯是为了下一秒狠狠得抓上自己一把,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收回思绪,他笑容狡黠的看着她说道“怎么?还知道软硬兼施了?不过这话本王爱听,这样吧,天黑之前送你回去!本王现在乏了,需要小憩一下。管家,先带姑娘下去歇息,好生伺候!”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初重重的松了口气,随后管家将她领到了一间客房休息。一进房间她就喝光了壶里的半壶水,实在太渴了,今天一个中午把这半年的话都说完了!
“姑娘如果累了,可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如另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看她解了渴,管家才在一旁提醒她。
“嗯,不用麻烦了!对了,管家我打听个事?你们家王爷向来说话算话吧!”若初有些不放心的询问到。
管家自然知道这姑娘所指何事,“姑娘,恕老奴不敢揣摩做主子的心思,王爷做任何决定自是有他得道理的。”说完就退了出去带上了门。若初在心里暗道,诶!这话不说的废话嘛!
随意的看了看这间客房,真是够大,够豪华,尤其是那张并排能睡上三四个人的大床。若初无比激动的躺倒在这张大床上,实在是早上起得太早,现在正好可以舒服的补个美容觉。
听水轩的一间雅间里,云沧面对着窗外背手而立,身后一个消瘦男子放下手中的纸条,沙哑着声的问道:“你有何种打算?”
“暂且等到明天,如若不行,自然是将她带回来。”云沧看着窗外,头也没回的回答他。
“一个女子而已,本就与你无关,没必要因她去多竖一个强敌。怎么?你在嫌自己的日子太单调仇人还太少?”
“她对我有恩……,我明天再来,你只需告诉我她身在何处就行!”
“哼!有恩?你这种人天生受不起别人的恩,受了是会要人命的!如果我没记错,还有几天你就该赴青花谷中修炼待命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满是变数,你若将她带走,你能保证等你再回来,这个女子没有香消玉殒。你甚至都无法保证自己是不是能活着回来,这三个月你的命可每天都危在旦夕。奉劝阁下,除了冷血无情,不要试图去染指其他的感情,恩情这种东西你受不起也还不起!”
男子的这些话,让云沧原本冷冽的眉目间添上了更深的寒意,他沉默着没有言语,没人知道他内心的到底是何种感受。
“砰砰”的一阵敲门声,附和了若初的梦,梦里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耳朵里塞着耳机,站在阳台前哼着歌,双手推开了玻璃窗,妈妈则在厨房剁着砧板做着饭。“砰砰砰砰”的声音敲得越发响了,若初一惊的睁开眼才听明白是有人在敲门。
不太情愿的爬起身去开了门,若初瞎眼的看到,天已是漆黑一片!她慌乱的拽过门外婢女的手就跑,一边喊道:“快,快带我去找你们家王爷!”
婢女领着她一路小跑到了王爷所在之处,若初上气不接下气的站他面前说道:“快送我回去,天都黑了!”
“不送!”安岑溪的口气斩钉截铁
听得这般回答,若初急的直跺脚。“你说好送我回去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出尔反尔?”
“本王怎么就出尔反尔了?之前说的可是天黑之前,可不是天黑之后,这个是你自己误了时辰,可怪不得别人。”
“我……我睡过头了,就拜托你通融通融一下吧!”
“本王是说话算话之人,怎么能随便改口,都这样那以后本王还有何威信可言!”
若初自知理亏,都怪自己睡过头了,这会都不好意思反驳他了。她懊恼的低着头,皱着眉,青葱手指绕着腰间的流苏丝带松松紧紧的把玩着。
安岑熙微微的眯起他那对细长的桃花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唇角轻笑的说道:“现在先坐下好好吃饭,明早定然派人送你回去。”若初心里哀怨的想着等拖到明天早上,也不知道云沧是不是都走了,自己又不认得路,要不然就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了。
一顿晚饭吃得味同嚼蜡,安岑熙看着她拨在碗碟边的那些菜帮菜叶,只觉得好笑道:“原来你不只爱睡懒觉,吃饭还这么挑食。怎么性子跟个小孩子样的,不知道挑食会营养不好吗?”
若初慢悠悠的抬起头,神情认真的说道:“知道啊!但我不能委屈自己吃不喜欢的东西啊!连吃饭这么小的事都要顾及那么多,那我以后还怎么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安岑熙此刻很想伸手抱抱她,她的眼神简单的像个孩子,似乎从没经过生活的风雨洗礼。很多道貌岸然的大道理,在她眼里只简单的分成喜欢或不喜,和她一起有种让自己想摘掉面具去活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