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凶手
他们穿过警局玻璃大门，值班的警员见到后，向白景行调侃打趣。
“白侦探，你来晚啦，老邢说他快要破案了。”
白景行来劲儿了，他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老邢，他找到凶手了？”
值班的警员扶着下巴，“你是没瞅见老邢赳赳气昂带人回来的模样，应该就是抓住凶手没跑了。”他张望着凑近白景行的耳边，“老邢当初升上组长都没有这么兴奋，十有八九敲案了。”
刑警队队长，老邢。
老邢本人喜欢别人这么喊他，久而久之，以至于他的全名在公安局鲜有人知，倒是快成了警局的机密了。
自从两年前凶杀案频发。白景行利用他的金手指极速破案后，老邢屡受打击。
白景行是外部人员，却屡破奇案。时间一长，有着刑警无能论的闲言碎语传出，老邢作为一名刑警的尊严便受到了挑战。
于是。
他发誓，一定要重铸警局的荣光，赶在白景行之前破除一桩案子。
一日未达目标，他一日不沾滴酒。
那句话从什么时候开始说白景行不记得了，反正他帮助老邢成功戒酒，他功劳在顶。
整整两年，这两年老邢怎么过的他是清清楚楚。
他和锡城阴江公安局人都混熟了，年终聚会上会喊上他，老邢在聚会上做到了只闻不品。
他拈酸切齿的馋样记忆犹新。
穿过了玻璃门，他们来到提审室前，清一色的砖瓦白漆，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面单面透析镜。
里面，老邢眉飞色舞的凌厉的批评罪犯，那名罪犯一直低首落泪。
俨然一副懊悔莫及的模样。
白景行上前询问坐在审讯室外做监控记录的警察，“老邢到哪里了？”
“嫌疑人情绪不稳定，老邢快突破了。”
老邢见外面的人到齐了，眼下重要的进展差不多了，剩下的谁来都一样。
他收起笔，对着身边的人拍了下，吩咐两句，随后走了出去。
“哟。。白侦探，真不好意思，这次我老邢我要抢了你年轻人的风头了。”
老邢春风得意的从提审室中走出来，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哪里还有“不好意思”？分明是太好意思了。
他高大的身材上顶着黝黑方正的国字脸，照理说，这种脸型该给人十足的安全感才对，可偏偏老邢是个例外。
不能说老邢和“安全感”相差甚远，只能说是有亿点差强人意。
“能让我听下他的声音么？”
“哦夫靠似。”
得意之下，使出了毕生所学。
“我对不起她。。。”
白景行闭上眸子仔细回想着昨日噩梦的声音，根本重叠不起来。
错了，根本就不是。
在一句话后，他能肯定。
噩梦中的声音带有一丝的沙哑，可现在进入他耳中的是带着哭腔，可较为尖锐的嗓音是非常有辨别性的。
白景行眉目微蹙，大拇指抵住下巴做出短暂的思索。
“就这一个人？”
“哦。。不，还有两个在审讯室，开始了是为了迷惑他的，现在不需要了。”
面对白景行的询问，老邢没有疑虑的回答。
他破案心切，在内心似乎敲定了凶手。
白景行去另外两个提审室观察了，其余两个人都分别只是安排了一个警察和他们唠唠闲磕，做做笔录。
其中这一位于颜的嫌疑人，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他双手十指交叉紧握着，大拇指上贴着创口贴。
面色枯黄，胡子拉碴，脸带疲倦，眼窝的黑圈严重。
他的口型基本是对着警察询问的节奏来的。
白景行闭上眸子思忖回忆，左手的大拇指的下方，没错！
“就是他了。”
白景行轻声自语。
“凶手么？”
苏清宴不知何时冷不丁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后方，悄无声息的上前。
白景行在略微惊讶后确认，“清宴姐，死者的牙齿上应该还残留着他的皮屑。”
只是这一句话，苏清宴马上就动身了，两人默契就是如此的合拍。
......
“又被你说中了，白侦探。”
苏清宴这句话说不上是夸赞更说不上是诋毁，好似一种幽怨。。？
“有证据就好了，清宴姐，你去给老邢吧，让他来突破。”
“要当好人？”
“得让老邢对得起他拿的工资。”
苏清宴莞尔浅笑。
“什么！凶手在哪里！这搞什么幺蛾子？！”
老邢气势汹汹的赶来，脸上接近于烦躁，现在跟他说凶手不是他正在提审的那位，另有他人，而且证据充足。
苏清宴送去的DNA比对报告就是绝佳的证据。
一大早上白忙活了！
白景行坐在椅子上，昂了昂首，“里面。”
老邢见白景行非常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踮脚。
好一副惬意的模样。
“你。。你找的，你怎么不去？”
老邢感到着些许丢人，他这张老脸哟。
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局里人尽皆知。
“干嘛。。。还想压榨我啊，局里面给你发工资又不给我发，突破也不加奖金。”
老邢不屑的撇撇声，“德行。”
虎躯就冲入了提审室里边突击。
本以为接下来的回合将会属于老邢的高歌猛进。
结果，半小时下来，老邢就愤恨没辙的从提审室退场。
嘴口还骂骂咧咧的起了碎碎念。
“他奶奶的，证据确凿了还给我玩嘴硬。真的在犟什么！嘴巴比我的子弹还硬！”
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说明了老邢并未拿下。
以老邢专业的黑脸红脸并用的水准在提审吃瘪倒不常见，“师傅，喝杯水，消消气，消消气。”
吴超群见师傅出来了，很殷勤的就端起水杯上去，把白景行从椅子上赶下去，让他师傅坐了下来。
“问他妈妈他答爸爸，问他爸爸答妈妈。典型的答非所问！气死我了！！”
正常凶手见到确凿证据后就不会再负隅反抗，尽数的托出还还有可能争取一个减刑宽大处理的机会。
里边的凶手倒不免的是个例外。
“师傅，我们证据链现在不是闭合了么？零口供办他丫的。”
吴超群的提议刚好给老邢转变一个输出口，不能欺负犯人欺负欺负自家徒弟总可以的吧。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啊？”
“不敢不敢，哪敢教师傅做事。”
白景行摇首：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站起身来，只能他亲自上了。
走进提审室，犯人低首着，完全没有在意进来的人是谁。
表情中没有一丝凝重和犯错后的懊悔慌乱。
反倒是诉不尽的无虑闲适，心理素质极其的强大。
不知晓案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无辜的人。
白景行慢慢悠悠的在他的绕着他开始踱步。
故意用力加重脚步，让他听闻自己的脚步声。
“咚咚咚”
一圈，又一圈。
在第三圈的时候，他终于冷不住发话了。
“要问就问，别晃悠。”
乍一听，犯人他可是相当的自信。
“我没有什么好问的。”他凑近被锁住的犯人，在他的耳边低估了一声，“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在他耳边轻声的嘟囔了一句话，坐在椅子上的犯人开始神色慌张失色。
瞳孔骤然凝缩，难以置信的伸手指着，“你。。。你是。。。”
惊恐的异色占据他的整张面皮。
“别担心，我也不是什么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