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岩洞惊魂
这一入背阴山，顿时感觉脚下背后阴森森的，似是有阵阵凉风吹过，在这八月天里竟有一丝丝冷颤。
“老黄！我是你家少爷咯，你再不出来，我回去宰了你哈。”我走在山里，山上没路，倒也就走的慢点。我拉着一脸期待模样的刘平，一边朝山上喊。刘平黝黑的脸上倒是洋溢着笑容，我知晓他心思，恨不得给他一脚算了，看见牛跑了还不叫我，就为了把我坑进这山里，有个伴陪他而已。
“你这么喊，你家牛听得懂？就算他听得懂，他要是回你话！”刘平说着顿了顿：“你家牛要是会说话，明年芒种我替你去把田耕了！”
我懒得理会他，我一把甩开他揪着我衣角的手，他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说时迟那时快，他蕨着小嘴朝山里吹了几声口哨，山里本来就冷清，几声口哨像是一道惊雷，清溪的在山里回传。
“你不要命了？”我连忙跑过去捂住他的嘴：“老人常说，吹口哨能引来不干净的东西，你可不要害本少爷好吗。”其实这话的真假无从考究，小时候每次晚上睡觉前吹几声口哨就会被大人打断，说是夜晚吹口哨能引来迷路的鬼魂，可是吓得要死！
“你那怂样，好啦好啦，我不吹就是了，金银财宝，土匪洞，你们在哪呢。”刘平话风一转，还是笑嘻嘻的。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地方太阴森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心里嘀咕一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半山腰了，越往上走，阴森的感觉越重。
背阴山真如老人说的一样，抬头一眼望不到山顶，阳光根本照不过来，还好现在是白天，透过树杈叶支还有点光线，不然我还真不敢进山。
说来叶奇怪，整座山上，一条山路都没有。走到了半山腰，朝下望去，可以看到我们刚刚上山的山脚，山脚四周修建了不少的墓碑，那一座座高低不平的墓碑像是一个个士兵，守护在山脚之下，而我们就像闯入禁地的不法分子。
山上随处可见的是一颗颗看不到顶的苍天大树，树枝搭拉在一起，把日光挡在了山外，多是从树为主，从树叶多，随处可见黑压压的一片，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个人影。
“小心。”我走的本来就急，心系大水牛，又有点心不在焉，只听得身后传来刘平急促的声音。
被他这么一喊，原本就战战兢兢的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被一个人高的野草绊倒下去。
我转身瞪了他一眼，刚扬手作势要抽他。只见他的嘴巴张的老大，整个人像是中了邪一样抬手指着上方不远处，这明显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一看他这模样，心想糟了，莫非真遇见邪门玩意了？
我顾不得那么多，我们是无神论者，新时代的希望，何曾怕过。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转身顺着刘平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回头不要紧，只见上方十几米的几颗树顶上，吊着一排排像发白的丝线，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只见在那丝线之间，层次分明的吊着一张张纸币，不，那是冥币！那一张张冥币随着山风东西摇晃着，而把几棵树上的丝线冥币被丝线悬挂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形成了一个常见的八卦图模样，这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可这山上常年无人深入，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当然了，这单单几张冥币丝线，肯定不会让身高马大的刘矮子吓成那样！而真真让我差点吓丢了魂的是八卦图不远处，那粗细不一的丝线上，弯弯曲曲的垂掉着数不清数量的蛇，那蛇身有我手臂大小，蛇身一截黄色一截白色，相间分明。它们无不例外的高仰着蛇头，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别动，千万别动。”看到眼前一幕，我直接被吓傻了，可嘴上还是对刘平提醒道，仔细一看，那树上盘的，简直是蛇窝，少数也有十几条蛇缠在一块。这要是被缠住了，怕是要被分食。
“还用你说？”刘平张嘴就贫，可几秒后又悄悄的朝我问道：“怎么办？覃少爷。你成绩好，懂的多，像这种情况，咱们是跑还是上？”
“要上你上，我还想多活几个年头呢。不过，我从树上看到过，说是一般的蛇它只能看见动态的事物，咱们站着不动基本上就没事了。”我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自己，面前这情况，十几米的距离，就算那蛇是瞎子，也难保证那一窝蛇都是瞎子吧，不过这书上说蛇一般是独行动物，这居然一窝一窝的，古人欺我啊。
“嗯，……。站一天吗？”刘平适当的打破平静，他像是在问我？
我此时真的是一动不动，全身就剩个眼珠子在半圆圈的转来转去。“那是一个洞吧？”
在离我们两大概两米远的草丛中，茂盛糙杂的野草中间有一处地方看不到土块。好像有一个漆黑的洞口，并且这洞口是平的，是个岩洞好像，这就是运气吗？只要我们能跳进岩洞，这蛇就拿我们没办法了，因为蛇是非常小心的一类动物，它们不会贸然遛进未知的地方，可前提是，那岩洞里没蛇。
“岩洞？”刘平顺着我努嘴的方向，两颗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忍不住发出惊呼，不知道他是看见岩洞兴奋的，还是为了能逃命庆幸的，反正就是发出一声大叫。这一声就像是平地一声雷！
只见那原本只是抬头吐舌头有我手臂粗的长蛇突然像是蚂蝗落水一样往地上掉。一个呼吸间，就有一条蛇朝我们飞快的游了过来，吓得我们两当场石化了一般。
那场景，说是永世难忘也不为过！虽然以前也经常会在山中遇见蛇，但都是母指大的小蛇，一般的蛇都怕人，你往它身边丢块石头它就吓得钻草丛去了，哪里跟眼前这情况比的。
“快朝岩洞跑！”
我急中生智，率先往杂草里的岩洞跑去。也顾不得杂草野草上长的满是小刺。
呼吸间就到了岩洞口，一眼往下望去，洞里一片乌黑，看不到底，我们两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就听得身后传来“嘶嘶”的声音，完了，听着响动，应该快到我脖子了。
赌一把！
我把矮子往洞里一推，矮子憋了我一眼，嘴里直骂娘。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准备往下跳。
“嘶嘶嘶。”
手臂粗的长蛇就直立的站在我眼前，我们对视着，它好像在期待什么？
我以前听我奶奶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蛇，它通人智，明间传言就“比高蛇”。
它不会先咬你，它会把你逼到一处宽地，然后它会用蛇尾支撑起整个蛇身，然后直立的站起来，它是想跟人比高！如果人比它高，它就会逃走，反之，它就会咬死你！
不会吧，映入眼中的是，像是有了灵智的动物般，长蛇就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站了起来，看上去滑稽，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我不敢赌，毕竟我才是那个瘦小的矮子。
说时迟那时快，我往后轻轻一退，双脚踩空，整个身子掉入岩洞，“嘭”的一声没了知觉。
疼！这是唯一的感觉，全身哪里都疼，就像被人拿锤子在身上敲了个遍！
抬了抬手臂，还好，没断呢。
好不容易转过身来，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朝身旁摸了摸，刘平正躺在我身旁，我推了推他，没反应。
“矮子，矮子，醒醒。”我抬头朝头上的洞口望去，还好，蛇没跟进来。可是……，这洞看上去至少七八米，岩洞的两边岩壁上都是湿土和碎石头。就我所知，岩洞分为直洞口和竖洞口，直洞口从平地上直勾勾的下来，竖洞口是从地上顺着山体往里开洞。所以，如果我们没有绳子或者长梯子，基本上是出不了岩洞了。
我凭着感觉狠狠地在刘平脑袋上拍了一掌，这小崽子还没醒，看来是摔蒙了，活该！要不是他，能掉这岩洞里来？现在是大水牛没找到，别顺带两人再死在着岩洞里
“你做什么？扇我干什么？”刘平被我这一打，顿时醒了，看来还好，没摔成脑震荡，幸好我们掉下来的这地方，因为日月累积的原因，调进来了很多枯树叶，不然摔在石头上，两个新时代的希望就没了：“覃及，你可真是好兄弟！直接就把我往下推？”。
“我不推你，你敢下来？再说外面那蛇，在那跟我比高呢！你是没看到，那蛇都成精了！”我咬着压往他身上作势打了一拳：“倒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取个鸟窝，牛丢了不说，还遇见蛇，这会还掉岩洞里，出不去了，等死吧，刘大哥。”我指着他额头一顿骂，虽然这岩洞里一片乌黑。
“慌什么，既然来都来了，看看这岩洞里有没有什么宝贝。”这会虽然看不清刘平的脸，但我能想象到他那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就是一脚踹他身上。
“叽叽叽。”
这一踹，倒是差点踹死那只被他装在口袋里的斑鸠了。我连忙从他裤兜里把斑鸠掏出来，再准备补上几脚。
“叽叽叽。”
还没等我继续，手中的斑鸠又干叫几声，听这声音，应该是饿了。咦？趁着从洞口散落的一点光线，这小斑鸠居然睁眼了。
“它是把我认作它爸了？”黑暗中，我斜着眼问刘平。
“那是民间传说。当不得真的。”
我不理会他，不止它饿了，我也饿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我正准备摸黑四处看看，以前小时候家里经常停电，没电了就得摸黑去厕所啥的，倒是也练就了黑暗中胆子大的习惯。
只见刘平不急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咔”！随着一声摩擦声，一道明火冉冉升起，只见刘平一手拿着一盒火柴，一手握着一截快要燃尽的蜡烛，那蜡烛一看就是从他家神龛上顺下来的。
“你干嘛呢？矮子。”随着蜡烛点燃，漆黑的岩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因为被我径直推下来，脸上被洞口麻草上的刺划的一脸伤，这会还往外渗血。
“没见识，我跟你说前几天看那土匪电视剧，人家有进岩洞的，都先点蜡烛。”刘平瞧不起的看我一眼，得意洋洋“这叫！点灯问路。”他又补充道。
我恨得他咬牙：“点灯问路？这回是没路了。我是说你出门放个牛，居然还带蜡烛跟火柴？你是存心带我来钻岩洞的？老子要是出不去，你等着，我……我告诉你奶，把你绑起来打！”我急得快语无伦次，这人，说他傻吧，他居然带着蜡烛火柴出门。说他聪明吧，他不知道带根绳子么，我想了想又说道：“人家电视剧里那点蜡烛，是因为怕洞里面的氧气不够，氧气不够会让人窒息死亡。你真是跟个傻冒一样，还点灯问路，你以为盗墓呢。”
“你咋知道的，那这洞里有没有氧气啊？”刘平欠揍似的。
“这火柴能燃，就说明有氧气！你爸挣钱送你读书你杀猪，你个傻帽。”我不理会他，抽出一根火柴点燃划了一下点燃，举起火柴朝岩洞上方照了照，顿时洞内显出一个大概轮廓。往里走了几步，我顺手把蜡烛放在一块石头上。
“你看着点，蜡烛熄灭了，就是空气燃尽了，我们就回来洞口这里。”我叮嘱他道。
这岩洞真大啊，我心里吃惊，岩洞一般都是自然形成的居多，可这个岩洞这么大，不像自然形成的。也有人为的岩洞，就是古时候很多农民会在收获季节里去山上挖一个深洞，再把食物埋进洞里，然后等到冬天的时候再去山上把食物挖出来，山洞里本身就气温低，食物自然就能保存很久。
刘平紧紧的跟在我身后，我们相距一步左右的距离。趁着蜡烛的微光试探的朝岩洞更深处走去。
走了几步，抬头可以看见在蜡烛的照射下一道道岁月促成的岩石倒掉在头上，一根根都有一米长，像是一把把倒垂的长剑，非常壮观！
岩洞宽不过五米，几步走完了，能见之处空空如也，只有偶尔听得见岩石上的滴水落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奇怪！这岩洞长宽不过几米，抬头却望不到最顶端，并且头上黑的可怕，就算是用火柴照也无济于事。
“你看那是什么？”刘平突然快步走了上来，把脑袋凑到我跟前，吓得我连忙往后倒退几步，差点又摔个狗吃屎，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一点都没错。
“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要吓死我不成？”我骂他晦气。
“你看那里，像不像是一道半掩着的门？”我照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岩洞里，在那原本漆黑一片的头顶不远处，大概两个人高的地方，有一道细碎的光线照射了进来。整体看去，孩真像是一道被人轻掩住的房门。
有光照进来就代表有出口有空气，我心里一喜，三步并做两步走。径直朝那岩石墙壁走去。
“不好了！覃及，你看那蜡烛好像……。好像……熄灭了？”还未等我一探究竟，只听得刘平颤颤巍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