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石山寨地底下的人脸
我们已经顾不得石门另一边传来的叮咚声,邱直韦此时已经被我身后的东西吓的脸都变扭曲了,瞧着他害怕的模样,好奇心驱使,初生牛犊不怕虎,打丹田提起一口气,慢慢的转过头来。
原本只有我和邱直韦的墓室内,一张巨大的人脸浮现在墓室天花板上,仔细一看,那人脸还露出一种阴森的笑容。
这?
“是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被蜡烛反射出在天花板上。”邱直韦开口说,仔细听的话,能听到他语气中的颤抖。
“其实,这种墓室在盗墓的人口中,还有一个说法叫偏殿!”他又说道,我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
“开棺。”
我看了眼上方的巨大人脸,想着柴姝箐的模样,心里一横,配合着邱直韦走到棺材前。
“如果没猜错,这里面就是柴姝箐,而主墓室,叫冥殿,应该就在那石门后面。”
“邱总,你懂的不是一般的多!”我笑了一句,我们两围着棺材绕了一圈,邱直韦示意我一起使劲,把棺材板抬走。
棺材板虽然是实木的,但在我们两个半吊子道士的手里倒也不是那么重,扎马步和千斤顶可不是白练的!我和邱直韦不一会就把棺材板抬了起来,板子斜着靠在棺材上,棺材刚打开,一股子霉味弥漫在空中,不像是死人味儿。
“累死老子了,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柴姝箐。”我也没说出心中的疑惑,跟邱直韦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走到棺材边上。
引入眼中的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别说人骨了,连衣服都没有!
我们被骗了?这不是柴姝箐的墓?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邱直韦,邱直韦也一脸不可思议,就算是经过几百年,就算肉体已经腐蚀了,但人骨和入葬的痕迹是没办法消除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棺材里,本就是空的!
我摇了摇头,蹲在棺材板前看了起来,只看到棺材板有一副黑色的图像,一个巨大的人脸,从人脸的模样看来,这是一个女子,跟柴姝箐有几分相似,百思不得其解。
“尸体呢?”我抬头看着同样一脸懵逼的邱直韦。
“只有两种可能,我们刚刚下来的洞口,是盗墓贼弄的盗洞,而尸体和陪葬品很有可能都被拿走了。只是,如此深的洞,还是竖着下来的,怎么可能是盗墓贼所为?”邱直韦说完又想了一下,一股脑的摇头。
“还有一种可能呢?”我追问。
他想了想说道:“偏殿自古以来,便是安放陪葬者棺椁的地方,祠堂的葬经上写的明白,偏殿又名分殿,是陵墓的重要部分,无论是合葬也好,独葬也罢,陪葬者都应该身穿大敛之服,安睡于棺中,外边再盖上椁,即使陪葬者的尸体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放置于棺椁之内,那也会把她生前的服装冠履,放在棺椁中入葬。
总之,可以没有尸体,但是棺椁无论如何都是在偏殿之中,而且盗墓倒斗的人,都绝不会把棺椁里的服饰都带走的。”邱直韦一口气说完,又抬头看了眼头上的圆洞。
“除非?原本这棺材里,就没有尸体?或者柴姝箐压根就不是葬在偏殿?”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柴姝箐骗了我们,她压根不是什么妃子,那她到底是谁?
邱直韦不理会我,他从包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独自翻了起来,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他说的葬经了。可就算他怎么翻,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其中的名堂,难道墓主建的这个偏殿,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尸体就在冥殿之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再结合这石笋寨的整体来看,这是一座墓,再看这整个墓的规模结构,这肯定是一等一的王公大墓,建筑结构下方上圆,下边四四方方,见楞见角,平稳工整,上面的形状好象蒙古包的顶棚,呈穹庐状,这叫做天圆地方,同当时人们的宇宙观世界观是完全相同的。
偏殿的地上分别有六个石架,这些石架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方,但是我和邱直韦都知道,那是放置祭六方用的琮圭璋璧琥璜六种玉的,是皇室成员才有的待遇。
偏殿四面墙壁倒不是什么都没有,我拿着蜡烛仔细看起来。只见墙壁上有些打底的壁画,都是白描,还没有进行上色,画的是日月星辰,主要的则是十三名宫女,这些宫女有的手捧锦盒,有的手托玉壶,有的端着乐器,宫女们一个个都肥肥胖胖,展现了一副古代宫廷生活的绘卷。
所有的壁画都只打了个底,没上色所以只能看个大概,我从没见过这种壁画,便询问邱直韦,邱直韦现在懂的可比我多的多了。他或许瞧得出这些壁画的意思。
邱直韦也看得连连摇头:“确实奇怪,从这壁画上看,这古墓中绝对是用来安葬宫廷中极重要的人物,而且根据柴姝箐的身世和我们听过的传闻来看,说不定那石门后面,是古代的哪个亲王墓,也说不定,但是这壁画……。
我见邱直韦说了一半便沉吟不语,知道他是吃不准,便问道:“壁画没完工?画了个开头就停了?然后棺材里没有尸体,啥都没有?”
邱直韦见我也这么说,便点头道:“是啊,这就是没完工啊,不过这也未免太不合常规了……不是不合常规,简直就是不合情理。”
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测的一样,这是个皇室陵墓。可这皇室陵墓修了一半便停工不修,甚是罕见,即使宫中发生变故,墓主成为了政治活动的牺牲品,或者意图谋反什么的被赐死,也多半不会宣扬出去,死后仍然会按其待遇规格下葬,因为这种大墓必定是皇室成员才配得上,皇帝们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宫帏庙堂之中的内墓多半不会轻易传出去,把该弄死的弄死也就完了,然后该怎么埋还怎么埋。
我见在这戳着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便收起手中的拂尘,从包里掏出一根蜡烛点上,朝石门走去,蜡烛的光芒虽然随着我离石门越来越近也变的微弱,但是火苗笔直,没有丝毫会熄灭的迹象,我看了看蜡烛心中稍感安心,招呼邱直韦一起看能不能打开这2米高的大石门。
邱直韦围着木棺转了好几个圈了,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不管了,呼吸间就走到我身前,抬起头开始打量起石门来。
随着他手上也点燃一根蜡烛,整座石门就清晰的浮现在我们眼前。
石门上,有一副壁画,跟墙壁上的壁画不同的是,石门上的壁画已经描了底。一排排身穿宫女服饰模样的女子跪在地上,宫女手中提着灯笼,在那石门的最上方,一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被人搀扶着大步走来。他是如此的高大威猛,壁画中的他是常人的两倍身高,足足有半座城门那么高。在男子的身后,挂着一个类似牌匾的东西?那牌匾上三个歪歪斜斜的文字在蜡烛的照射下如血字一般。不,那三个字原来就是红色的!
“这三个字,我在哪里见过!”邱直韦突然开口说道,他沉思了许久:“就是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这是一个节日,那男子,像是王一样。我们这里,何曾出过王?”我像失了魂一样,那三个字,我认识,那本赶尸术上,换成现在的话语,这三个字叫:“祭尤节。”可我不能跟邱直韦说,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什么声音?”邱直韦趴在地上,跟我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又指了指石门。
我意会,快步走近石门,附耳在石门上,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不断传来:“是水声,这门后面,是一条地下河?”
“不对,覃及,师父以前说过一件事,你还记得吗?”邱直韦说完顿了顿。
“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