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污点”让我工作难寻
我去了刘叔的小院。
“小和,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着——先找份工作——你问问你原来的单位还能不能去……”吃饭的时候,刘叔不敢多说,又不能不说。
一年的牢狱生活让我发现这个世界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网子罩着的。一开始,这张网子可能是你偶然发现的——这个“偶然”代表了很多种可能,不管是那种可能,你已经发现了,这还不要紧,因为也许你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假象。等到你自己心里有了一张网子,你就再也跳不出这张网子给你限定的范围,成为一个“困兽”,或者是一个“困猫”。
我的第一张网子是张敏给我的,这是一张“情网”,我不知道我会被“困”多久,反正我现在提不起任何兴趣看身边的女人,尽管刘叔刘婶以及很多人给我介绍了很多的女孩子,我都懒得看上一眼。陈诗兴说我得了一种病,心病,需要治。
治个屁!我没病,谁说我有病谁就有病!
我去了原来的单位。同事们看见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我没理他们直接进了老板办公室。
“说实话,自从你……离开咱公司,公司的业务的确是受到了影响……但是……”
“老板,我明白了——我在咱公司干了快五年,觉得自己应该对得起公司——好啦,咱们各自安好,各奔前程吧!”
我从大学毕业就到了汇成公司,别的没接触过,所以我只能去类似的单位找工作。
不知道我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只要我到一家单位,说不了三句话人家就会拿我的“污点”说事,我只能尴尬的起身告辞。
我基本上问遍了HB市所有的我能去的单位,得到的答复基本一样,无奈,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一些不要要经验和学历,只需要力气的地方,终于,我在一家搬家公司找到了工作。可惜,就算是这样的工作我也没能干久,我还是因为“光辉的形象”被人家委婉的“辞退”了。
我回了一趟小区,想把家里收拾收拾。
妈妈正在门口坐着。
“你这一年去哪里了?我去你单位,人家说你不干了——你刘叔说你被单位派出国了——找张敏也找不着——你们到底怎么了?”妈妈看见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抓住我的手,一连串的问。
“出了点事……”我不想再瞒着妈妈,她也早晚会知道……
妈妈边听边哭。
“儿子啊,咱还是回家吧……”听完我的讲述,妈妈觉得城市里太“凶险”了,不如干脆回我们农村老家。
可是我怎么能回去呢?“大仇”还未报,张敏的死还没搞清楚,我怎么能撒手不管?
我好说歹说劝走了妈妈。收拾完房间,我回到了小院。
刘叔递给我一个包。
“这是啥?”
“一点钱——不要着急,我相信老天爷会睁开眼的!”
我推脱着不要,刘叔生气了:“你这孩子!手里没钱怎能办大事?拿着,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刘婶做了我爱吃的菜。
“小同,要不咱爷俩喝一盅?”
“行!喝点!”
我说的这个“点”有点大——我喝了大概一瓶白酒,期间刘婶想拦住我,刘叔拦着她没让她拦我……
我喝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我没觉得头疼——之前喝多了都会头疼,有时候会疼好几天。
“怎么样?”
“啥怎么样?”我被刘叔问的一头雾水。
“酒啊——咱昨天喝的酒!”
“不错——至少喝了不头疼……”
“嗯——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自己酿的酒……”
“你酿的?在哪里?”
“你跟我来……”
刘叔带着我走进西厢房。
西厢房里基本没什么家具,一张看起来很破旧的八仙桌,一条弯弯曲曲的破凳子,再无其他。
刘叔“推开”东面的墙——我没说错,是“推开”了一面墙!
刘叔打开灯。
墙的里面是一个台阶,台阶一直延伸到下面,下面是一个水泥地面。我惊奇的跟着刘叔走了下去。
一股酒香钻进了鼻子。
灯光全打开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装着几个大罐,
刘叔又“推开”一面墙——下面还是台阶,顺着台阶下去,里面是密封着的瓷缸。
浓烈的酒香让人陶醉。
“怎么样?”
“香!”我脱口而出。
“你小子!——光闻着香了?”
“啊……是啊……”
“村子里的人都喝我的酒——他们都说好喝……”
“嗯!确实好喝!”
“你小子是真笨还是给我装傻?”刘叔笑着打了一下我的头,我一脸茫然……
“唉——算了,还是我直说了吧——我打算注册一个商标卖酒,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
“你不打算加入?”
“我?——我不懂酒啊……”
“不懂你不会学呀……”
我和刘叔跑了很久,终是没能获得许可。无奈,刘叔的酒还是只能在村里成为“名酒”,出不了村……
我成了村里“著名”的“啃老族”。
刘婶不以为然:“啥叫啃老族?我原来八十六斤,自从小同来了我现在都九十六斤了——人能越啃越胖?——小同是做大事的,现在不过是在积攒力量……”
刘叔表示“深刻”赞同!
倒是我妈来了以后一个劲给刘叔刘婶说着客气的话,说我不懂事,要带我回家,刘婶笑着说:“姐姐是怕我把你儿子留下来做我们的儿子吧?”
“小同要是能做你们的儿子那是他的福分!”
“那咱可说好了!姐姐!——小同就是我们的了!”
妈妈跟刘婶快乐的交流着,我仿佛成了一件被“推来推去”的物品,不过,我这件“物品”看起来还很受欢迎……
妈妈终于放心的回去了。她说家里的菜都成熟了,让我回去一趟给刘叔刘婶拿回一些,我答应了,可是并没有回去。我总觉得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至于什么时候是时候,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有些浑浑噩噩。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了白天黑夜之分,没有了儿女情长之困,没有了欢喜哀愁之别,没有了孰轻孰重之沉……
用村里的人们的话说,就是“老刘收了一个变成神经病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