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翼而飞的重要线索（二）
富奕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她发出了呜呜的抗议。
秋子谦的理智已经完全崩溃，他的眼里满是浓郁的情谊和欲望。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枪声，清脆的枪声划过长空，秋子谦猛地睁开了双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富奕诺趁机推开了他，两人尴尬地站在角落里对视。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鸨子带着一个伙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久经风月的她见到衣着凌乱、脸色潮红的两个人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她随手扇动着帕子，满脸堆笑地说：“哎呦，秋探长，富小姐，你们受惊了。方才是刘爷的枪走了火，这会儿枪已经收好了，我来告诉一声，你们不必担心。”
秋子谦深吸了一口气，用微微沙哑的嗓音问道：“有没有伤到人？”
鸨子胸有成竹地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刘爷喝多了，朝天打了空枪而已，不信，秋探长可以去前楼子里瞧瞧儿。”
秋子谦无心枪响，他的心里只有对富奕诺的歉意，他恼火地背对着鸨子：“算了，我们还有事，你去忙吧。”
“好嘞。”鸨子偷笑着退到门外，转动着别有风情的眼睛，挑高声调道：“秋探长，外面风大，我让伙计把门关上？”
“不必！”她的话音未落，富奕诺和秋子谦同时开了口。
鸨子惊讶地朝伙计瞄了几眼，用帕子捂着鼻子，满脸愕然地离去。
外面暖阳融融，屋内阴凉湿冷，两人站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
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位一身戎装的男子，男子坚毅的脸颊上阴沉无光，他失手打落了攥在掌心的青色建盏，落地的建盏碎片上沾着淡淡的殷红。
男子身边的军官低声劝慰：“少帅，用不用——”
男子握着拳，愤怒地站立，他幽深的眸心里宛如流淌着山涧中的冷泉，眸光所触之处，尽是萧瑟的景象。
他没有回答身边军官的话，只是紧盯着树丛对面低矮的屋檐儿，紧锁着眉头说道：“郑亲王不是要请我看戏吗？回了他，明天我有时间。”
“啊？”军官面带不解，依然痛快地应下：“是，少帅，我马上派人去郑亲王府。”
男子决然地将手放在腰间的枪夹上，雷厉风行地转过身：“回军营。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悄悄地走出亭子，像无形的风一样，消失在曲折清幽的小径中……
此时，后厨内的富奕诺和秋子谦依然各自站立在原地，屋内飘动着尴尬的气氛。
“对不起！”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出同样的话语。
秋子谦内疚地走到富奕诺的面前：“奕诺，对不起，我太过唐突。”
富奕诺刻意地后退了一小步：“不，是我太不拘小节。”
这一小步深深刺痛了秋子谦的心，他深刻地体会到咫尺天涯莫过于此的含义，他知道，他太过心急。
“对不起！”他发自内心地对她道歉。
富奕诺一味地摇头。
两人又客套地闲聊了几句案情之后，总算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两人再次走到大水缸前，继续之前未完的工作。
富奕诺一眼就看到了她刚刚用指甲在水缸上划过的痕迹，那浅浅的痕迹比之前字迹的位置略低些。
秋子谦推断：鸨子曾经说过月芹长得娇小可爱，想必个子不高，手臂也不会太长，所以基本可以认定：那个模糊的字迹是月芹在挣扎时留下的。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字，两人反复比对着笔画，勾勒了许久，依旧没有结果。
天色已晚，夕阳的霞光洒落在喧嚣的胡同尽头，映衬着血红色的灯笼，胡同里满是耀眼的红，让人暂时忘却了世间的烦恼和忧愁。
秋子谦看着富奕诺疲惫的小脸，心疼地劝慰道：“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早点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也好。”富奕诺默默地点头，心里依然在琢磨着大水缸上的模糊字迹。
两人离开红莺楼，怀着复杂的心情和疲惫的身子，走过斑驳的道路，回到了各自的家。（回忆结束）
在老皇城警察署的办公室内，讨论过所有关于案情的细节和线索后，富奕诺合上了厚厚的卷宗。
秋子谦坦言：“如今最关键的线索是月芹留在水缸上的字迹是什么意思？是否和本案有关。”
富奕诺信心满满地举起镶嵌着珍珠的手提包：“当然和本案有关，而且，有很大的关联，还直接关系到飞鹰号游轮沉没的秘密。”
秋子谦的桃花眼里闪动着明亮的光泽：“太好了，快说说。”
富奕诺神秘兮兮地卖起关子：“昨晚，我在梦里猜出了月芹留在水缸上的字。所以，我连夜去了城外的隆女庵，取到了月芹留在那里的遗物。你猜，遗物里有什么？”
秋子谦双手拄着下巴，抱怨地说道：“奕诺，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能不能叫上我，我们一起去。你知道现在老皇城内的局势有多乱吗？夜里的流寇那么多，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富伯父交代？你知道吗？当我接到蜜桃的电话时，我的心有多着急。”
富奕诺低头打开手提包，认真地翻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也知道，我若是得到了线索，必须立刻去查案，根本睡不着。我不是不想叫你，自从在北运河发现七具男尸后，你一直没有休息。师姐怕你太累，就独自去了。”
师姐？面对拒人千里之外的称呼，秋子谦的心泛着咸咸的苦涩，她终是不肯接受他。
不过，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感化她，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奕诺，月芹写下了什么字？你是如何猜到隆女庵的？她的遗物里到底藏了什么与本案有关的秘密？”
富奕诺一边卖力地翻动手提包里的东西，一边喃喃自语道：“不会啊，昨夜，我明明放在里面了。”她将厚厚的卷宗挪到一旁，索性，将手提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秋子谦盯着手提包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奇地问道：“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