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我跟他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
不是很认同地把“高到离谱”四个字敲进去，终于进了他大概十来年没登过的另一个QQ号。
在坐落于京城中心的偌大的别墅里，一连串“咚咚咚”的信息提示音在深更半夜的渲染下显得尤为突兀。
怎么这么多信息的？
他眯着眼盯着页面上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对话框，又扫了眼五花八门的QQ昵称。
这QQ着实没有登录的必要。
不如睡觉。
他拉上被子盖过头，一觉睡到了六点半。
有些困，都怪朱颜。
下了楼，白香香刚好准备出去遛狗。
看见沈阅川，又确认了一遍时间：“今天起早了？”
“嗯，今天去趟大哥公司。”
两个人一个在门口，一个在楼梯上，对视了一眼。
白香香：明白，要钱去了。
“冬天早上冷，你午后再遛狗不挺好？”
他捞过沙发上的毛手套，抛给白香香：“戴好，牵绳手冷。”
儿子好贴心！
白香香一边戴又不由得嘱咐：“以后有对象了，关心她就不要这么臭拽的，最好走到她面前，亲手给她戴上，再送个亲亲，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拒绝温温柔柔的男孩子的。”
沈阅川觉得白香香真的电视剧看多了。
电视剧看多了就是容易降智。
“我不找对象，沈家有大哥和老三传宗接代还不够？”
不孝子！！
沈氏的上班时间是八点，沈澄泓一般八点前就到，沈阅川在前台做了登记，得知沈澄泓上午八点半还要会客。
时间还挺紧。
他列出了一份比较详细的厄镁兹菌研究计划，以及预算清单，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沈澄泓面前。
“新型病毒？”
办公桌后，沈澄泓扫了一眼基础信息，剩下的便没再细究。
除了金额，这上面的他也看不明白。
“嗯，很有挑战性。”
沈阅川语气有些愉悦，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
沈澄泓陡然分了神，还记得几年前沈阅川从科研院辞职以后跟他申请实验室建造时，也带着这般的自信张扬。
沈家的老二，小时候是神童，上学了是学神，长大了是天纵之才。
只是学术上从不肯走寻常路，循规蹈矩地按照科研院的安排发展不愿意，越是复杂的、越是危险的病毒，研究得越是凶。
沈澄泓抿唇，半晌签了字，跟看晚期病人一样看着沈阅川：“注意安全，好好活着。”
？
“那你通知一下财务打钱，我得回实验室了，有剧组租用我实验室，这两天得收拾一下。”
这事儿沈澄泓还不知道。
“给了你几百万？”
“三百万。”
沈澄泓波澜不惊的脸挂上了一丝不可置信：“那你还来找我要钱？”
沈阅川回得理直气壮：“谁嫌钱多呢？”
沈澄泓：此言不虚。
有电话内线进来——
“老板，朱颜小姐在外面等着了，要叫她进来吗？”
？！
“朱颜？那个女明星朱颜？！”
沈澄泓不是很清楚沈阅川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刚点了个头，就见沈阅川一个箭步冲进了休息室。
“我躲她一下。”
沈澄泓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朱颜一进来，就落下一句：“沈老板，我活动结束了，来找你谈个私事，关于你弟弟沈阅川。”
这两人沈澄泓想破头也联系不到一起去。
他轻笑了声，让秘书送了牛奶进来，不疾不徐地问：“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我跟他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
沈澄泓：姜浓！有瓜吃！！
休息室里的沈阅川：当事人想告你诽谤。
朱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思绪飞到了十二年前。
他们俩当时上的都是京城小初高一体的私立学校，年纪一样大，不过沈阅川跳级跳得过分了些。
沈澄泓偏了重点：“早恋不提倡。”
“那也不至于像你三十岁才第一次谈恋爱。”
“严谨一点，二十九。”
……
朱颜绕回去刚才的话题：“那个时候学校里追他的人很多，他也挺高冷的，不，是非常高冷，跟现在一样，正眼给一道数理化生题都不见得给你。”
她有点想抽烟，顾忌着沈澄泓在，只是强迫自己抿了口牛奶。
“我那时候名气已经打开了，长得又顶顶漂亮，所以总校花校草就是我俩。我跟你们家一个小区，好几次上下学都跟他前后脚，导致身边的同学们都以为我跟他在一起了。”
“说起来挺丢人，我学习上不太聪明，但崇拜学习好的，加上沈阅川长得确实带劲，少女怀春嘛，我喜欢上他了。”
沈澄泓：开始思考这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沈阅川：看来智商高也是一件挺危险的事情。
“我觉得找个学神处对象也不错，于是就找他要QQ了，他也给了，当天我发信息说想做他女朋友，他同意了，我当时还想着这人假高冷吧，结果第二天他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也有过几次交集，没有那么冷淡但也不算热情，只是不到一个月，他就出国了，跟他最近的几次见面他也完全不记得我，更不要说记得这段狗血。”
朱颜轻嗤了一声，到底没忍住：“我就是想知道，他性取向正常吗？”
问得有够冒犯的。
沈澄泓赶紧接了话头：“无比正常，可能之前有误会，老二感情上不开窍，或许你还不够直接。”
她还不直接？她都快成女流氓了。
算了。
朱颜把玩着自己的发尾，细长的弯眉翘了翘，神色揶揄：“那沈老板觉得，抛开之前的狗血不谈，如果我现在重新追求他，有多大把握？”
沈阅川：……
他果然不是自作多情。
室内默了好一会儿，沈阅川在休息室等急了才听到沈澄泓认真严肃的语调：“朱颜，你也算是沈氏的利益伙伴，我跟你直说。今天你来找我聊阅川，如果仅仅是因为兴趣或者是基于以往的不甘心，我想我有必要自作主张请你及时收手。”
他拔高了一下思想境界：“阅川是一个极度热爱科学的人，他生来就是为科学闪光的，如果这时候你闯进他的生活，很有可能会给他带来一些打扰，他的每分每秒都极具价值，跟你玩不起。”
朱颜坐直了身子，没办法，沈澄泓严肃起来的时候真的好特么吓人。
“但如果不是因为兴趣或者不甘心，而是他这个人内外都在吸引着你，你做好了与一个病毒学家相爱相守的准备，我个人认为你会获得你预期的结果。”
语毕，沈澄泓和蔼一笑：“朱颜，站在哥哥的角度，我希望你不要游戏他，除此以外，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