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小系统的快乐
【我不理解，那两个落单的女的怎么还活着，她们直播间乌黑麻漆的……】
【是啊，最少四天了吧？被困四天，不见天日的环境里，竟然没崩溃吗？祝还好说，成也是这个态度，大心脏啊。】
【……甚至偶尔还能听到嚼干果的声音，祝何歆到底随身带了多少零食，靠，连瓜子都有，早就料到了有这种局面？全队现在最悠闲的就数她们了吧？不过哪怕她愿意分享，两个人消耗还是很快，再困下去恐怕不行。】
【最悠闲不至于，不还有个消失的关柄春？】
【前面的，刚从那边直播间过来。人家可没划水，嘴上说着要到处玩结果路遇关键人物，单打独斗，愣是穿过一众河怪带回了剩下的几个孩子。但就是，加上小学那一批，怎么还是少两个？】
【不对啊，少一个还能理解……所以这帮小屁孩里还有不是活的？主播发现了吗？】
直播间讨论激烈，仗着主播看不到，观众们从最近的副本内容聊到新老主播实力，从各个玩家的直播间聊到最近好看的副本，过渡时间里甚至八卦起了主播私人生活，三围身高一个不落，附带某某主播昨日宣布结婚今日女方淘汰，求救男友无果，女方淘汰前队友透露男方出轨……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小系统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出声：“唉，太可惜了。”
“？”这无疑打断了戚向晚的思路，一看四下无人，他便轻松地问，“怎么说？”
小系统怅然：“你看不到直播间啊！”
戚向晚没懂：“是啊，所以？”
这么说来，主播无法打开直播间，个人系统却可以看到弹幕？如果有心利用，以个人系统为媒介，主播仍然可以实时查看观众发言，只看不能操作。
小系统：“这份快乐只有我能了解，唉。”
戚向晚一脸问号。
小系统嘿嘿一笑：“他们脑测呢，用多镜头多角度肉眼观察，来猜你的各项数据……哦哦，不错啊，这分析出来的肌肉密度有理有据……”
戚向晚“……收一收，如果你有实体，怕是谁看一眼都会被猥琐到。”
小系统不理他，看弹幕看得上头：“嘿嘿嘿……”
“算了，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个队友。”戚向晚叹气。
小系统注意被拉回：“嗯？谁啊？那人也喜欢看这些？以后能见到吗？”
戚向晚：“她不止喜欢看，更喜欢亲自参与八卦，无论合不合适，多大的热闹都要参上一脚。”
“厉害！”小系统惊为天人。
“然后她死了，我亲眼看着的。”戚向晚意有所指。
小系统憋住，不说话了。
这样安静的夜晚，这样冰冷的对话，毫无人情味，令它心底凉嗖嗖的。
不远处的矮墙后，顶上一块红砖慢慢突出，轻声掉落。戚向晚边和系统对话，一直有留意周围，此时一望过去，似乎有个模糊的黑影，团状的，映在后面的木架子上。
晾衣架那样的木架，一半高出矮墙，上面却不挂衣服，而是垂下一条条腊肉，随风而动。那团黑影如果是人，那么必定是蹲姿，仿佛也感应到有人走近，那人突然喝道：“停下！”
戚向晚不仅很给面子地停了，思考两秒后路边捡了块砖头原地坐下。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么配合，一呆，才说：“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戚向晚斟酌一下：“……对不起，没想到你高中没毕业。”这是暗指他未成年且幼稚。
“我就没读过高中，”关柄春从墙后跳出来，一脸笑嘻嘻，“是我，想不到吧！”
戚向晚上下看他几眼：“完成任务了？”
“当然。”关柄春的回答毫不犹豫。
既然他敢深夜出现在这里，那代表那些小孩大多已经在小学那里接受玩家护佑了，除了已知非人的那位。
还有孩子不在玩家视野之中……但主线任务仍在进行，他们应该暂时安全。
“你不问一下我带回来的有多少人么？”关柄春笑。
消失一整天，他整个人看起来依旧神采奕奕，精力满满，一身轻松的样子，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抽空去洗了个澡……这些就算了，他还毫发无伤。
“哦，”戚向晚点头，“你带回来的有多少人？”
听着敷衍得很……没意思的反应。这回换关柄春一卡，但更加兴致勃勃：“不问点别的？我特意来找你啊。”
看不懂这人的心态，又想不出要问什么，戚向晚今晚是真实迷惑：“那，你多大？”
“……”关柄春继续笑，“十八。”
“哦，小伙子好好加油。”戚向晚说着就走。
“等等，你要去哪里？”关柄春喊住他，“大神能不能带一下我？”
“随便。”前面的人摆了摆手。
关柄春的笑一点一点褪去，唇角放平，向身后各户人家紧闭的房门一瞥，竟也真的跟了上去。
这边几人各有发现，姜川柏躲在床下，是真的快愁死了。
妈的，带小孩这么麻烦！！
原来的七八个已经够烦了，好在那个同时玩家的小姑娘怕生，瞧着他黑如锅底的脸更怕，恨不得把自己锁在房里永远不见他，还算乖巧。
村里头玩惯了的一伙小孩才是混世魔王，不怕生人不怕熟人，打架上树爬屋顶，玩累了还要往他身上爬，简直无法无天！无数次姜川柏想要抓个人打屁股杀鸡儆猴，结果这群人很有危机意识地一哄而散，临走前不忘朝他扔石子。
同时他还要分出心思去限制孩子们的活动范围，盯好不能让他们跑丢，出去一个就抓一个回来。
至于队友？呵呵，楚涵曦这娘们老爱看热闹，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问到就说在做菜煮完饭，笑话，姜川柏一点也不信，这活能做一个下午？而且借口刚说完，人就站一边给小屁孩们的英勇表现鼓起掌来。童文真，算了，一个人在那儿神神叨叨的，他心里有刺，到底没去理她。
最难受的是，无论火大到哪种程度，也不能对他们下杀手，一损俱损，太折磨人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女人们哄小孩睡着了，结果这帮孙子好几个都在装睡，夜深了，几个小豆丁聚集起来窃窃私语。要不是姜川柏正好蹲在屋顶守夜，真不一定能发觉。
引气入体之后，他听力惊人，隔着超二十米的直线距离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一听，姜川柏火气又上来了，这几个傻蛋正在讨论怎么搞恶作剧捉弄他！第一步便是找到他，如果他睡了，就糊他一脸泥……当然不乐意啊！哪个玩家可以被搞，虽然下副本就是大型出糗现场，但总不至于被小孩玩！
爷不伺候了！姜川柏这么想着，人还是老老实实钻进屋里，躲床下去了，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几双又脏又破的小布鞋四处走，绝对不能被找到，一世英名尽毁，出去了准被公会里的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