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思绪万千的体育中考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叔叔开的农庄。天色已晚，头顶的夜稀疏着几颗暗淡的白星，伴随我的是一阵又一阵轻柔的晚风。然而我的内心很是忧郁，于是往回踏入农庄大门，寻觅至一处带麻将桌的空房，拾起纸笔，故作此篇。
——题记
我想，体育中考不仅仅是体育中考——它包含了诸多数不尽、言不清的东西于此。
早在几个星期前，我便为即将到来的体育中考做准备——无论是每节所剩无几的体育课上我认真地听从“黑皮”的号令而去练习，还是每周六上午我戴着手表（做检测），在公园跑步，与晨光共浴，亦是在学校里与“strong哥”一同自发地在夕日的学校跑道上挥洒着辛勤与勇敢的汗水……这一切，好不真实，然而这些都是确切的，避不开的。但当我查看手表上的健身记录时，这一切皆不怎么健康，很让我恼火而无可奈何。心中的苦，只有我独自享有，且只能这么做。所以在这一段练习体育中考项目的日子里，我的内心既痛苦，又如安静的水面，带有一丝平静。
语文老师曾在课堂公开表示：“这人人都能拿满分的玩意儿，你们担心个啥嘛！”后来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然而当时我以为这是个很神圣的考试，但没想到这个体育中考竟会如此颠覆我的认知。
每天下午的晚辅导结束后，每当我路过露天篮球场时，瞟了几眼正在球场你冲我撞的初一初二学生，我不禁会想：“很快了！当一切都过去，就可以了！”难免会有这种心理暗示，但带来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悲伤。以至于当周末某淇问我打不打球，我都心痛地婉拒——固然怕在校外打球可能会出什么意外，但更多的还是心与灵魂，历经一次又一次磨练，早是身心俱疲。
脑子里无时无刻都会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我佩戴着春日野穹的胸章在体育二模的考试中来回奔波时，我的心中不禁种下这种决定，并决心体育中考时，也要这么做。
带着这份心，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四月初，当我看完宫崎骏所监督的《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我心里便一直问自己这么
一个问题：
“这几年来，我都做了些什么？”
从天和走出来，此刻已是近半夜，镇中心全然一阵静谧。我和表弟在他家楼下告别以后，我继续往家走去，但不知为什么，孤独一人走着，无论是偶尔从我身旁驶过的车，还是从四方向我袭来的四月春风，都促使我：
想哭！
因为我看完这部电影，心里竟渐渐难受起来——人总是要成长，要步入现实的。而我无论何时何地，亦做着什么事儿也好，脑海里总有两个字在我的，挥之不去：
“中考”
眼下的体育中考，便是最近的一道大关。我深知这一切之一切无法避免，不管心里怎么想，仍要艰辛地面对。
有时我也会安慰自己——体育中考一定可以满分的！怎么说呢，参照于去年前年毕业生体育中考的数据，再结合语文老师说过的那句话以及我个人先前的体育考试成绩，那么大抵
可以是这样的。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
体育中考的日子日渐地逼向了我。
我每天都数着手指头过日子——还有18天呢，不急——13天——不到10天了——6天，一个星期也没有……直到，直到正式体育中考的前一天——我相信我会永远记得那是体育中考前的最后一节体育课，“黑皮”正不厌其烦地向我们交代着正式考试时的注意事项，而我却突然害怕了起来。我的目光所又是不远处那一片淡乌的云群，正渐渐地飘向这里，仿佛带来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是。
于是，我心中才种下一颗种子——我想，也将要带着，亦戴着七草奔赴体育中考的考场。我想和当初，亦现在最爱的某些象征，共同成就着这美好的未来——哪怕一次！
我将这个美丽的决定讲给了其他人听，但只有少数人能够理解我，而更多的是迷惑。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我自己，
愿意就好！
哪怕之后的人生道路上，为自己的坚持不懈而买单。
体育中考的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回忆起了三年前第一次参与体育考试的日子——当时还是稚的初一小生，单纯的我本以为只要前期全力冲刺，到了后期不管怎么样都是满分的罢。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仅刚过路程一半，我便再也没有了力量，任由他人接二连三地超
越了我。
而三年后的我坚信，这一切绝不会重蹈覆辙，绝不会！
昨天是正式体育中考的日子。
我站在队伍中间，在衣服上挂好了号码布，又再三察看胸前的七草胸章是否牢固——没错，一次准备就绪，万事俱全，只欠东风。
第一个项目是男生单杠。我流利地在手掌上涂抹好了镁粉，随着考官之一声令下，我径直地走向离我最近的一处单杠前，紧接着我一个转身面向考官与排着长队等候考试的同学，不禁犹豫了一下，然后向上一跃，抓住杆子，努力向上，如同面对一切事物般……
但事实上，果真如此？
到了下午，历经漫长等待，终于轮到我进行跨栏。我站在起跑线上，除了利用我那笨拙的脑子来计算究竟是三步一栏还是四步一栏，更多地是静下心来，聆听着即将到来的哨声与注视着将要挥下来的旗子。
终于，一声哨响，一下挥旗，我蓄足了劲，只顾向前冲，与此同时栏子确乎一个未倒，我很高兴！
一千米，凝聚着我三年的成果。
一千米，决定着我三年的成败。
一千米，象征着我三年的模样。
一千米是最为重要的，是我三年以来花的心血最多的地方，是我引以为傲的这么一个美好的东西，是我沉下心来的这么一个管用的方式……
与七草一齐站于一千米的起跑线上，我的内心从未像现在这样无所谓过——五官上只有我想去追逐的这么个东西，在那个漫长的几分钟内，我脑海里涌过无数个时刻，而当我的视线仿佛出现了樱泽墨的身影时，我困厄了——当时是上个学期的体育期末考试罢，男女生长跑结束后，我与樱泽墨互相交流着跑步的成绩——嗯，互相满分了，皆大欢喜！
我想收起这份回忆，但止不住。这时一群蜻蜓低空盘旋，往我们的方向飞了过来，紧接
着一声哨声——
在那瞬间，我似乎没有完全从过去走出来，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我方站过的位置，尔后带着这份本心，往前跑去，向前，向前！
当我再次回过神来，已是结束了一千米这最后一场考试。当我在成绩单上疲惫但又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我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就全然结束了，没有轰轰烈烈，是在一个召唤了阳菜的雨过天晴但又将雨的下午，一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下午。
就这样，我的九年必务教育之体育生涯，在昨天下午，完美地划上了一个句号。
但是，我还活着。
体育中考只有人生道路中的一个站点罢了，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考验在未来等待着我，而我只需要做的，是迎难而上！
于是昨天晚上，我彻夜未眠。
我想了很久，大家都体育满分了，那我不是没有了优势？不过这场试已经考完了，无论过程如何，结果又如何，我也只能被迫地去接受这一点。所以，今后的路，
还得自己走！
今日下午进破天荒地早放学，真是稀奇！但不知为什么，我的身心俱疲，与周围之欢声笑语是那么格格不入。也许我挺适合孤独，自和樱泽墨半决裂以来，我便强烈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的叔叔在半路塞住了，大概在翔龙那一带堵车了罢，所以我和“崩铁玩家”以及”暗区门酱”在学校马路对面的人行道口处聊着天，打发等候家长之无聊。而这时我的目光触及到了一个再眼熟不过的身影往我们仨的方向走来。
“那个，你们先聊，我去校门口打个电话。”我为了躲避我所害怕而又令我尴尬的东西，我选择借打电话之名，妄图再穿马路至学校门口，规避之。
我没有回过头，而是惶恐地过了马路。这时我偶遇上了“火影门酱”，对他打起招呼。而他笑嘻嘻地跟我言：
“呐，这个，这个樱泽墨！”
“啊？”我发出惊叹，只见其也是方穿过马路，往百花那个方向走去，大抵是与我一齐方过马路，只不过我目视前方，压根不会注意，也压根不会想到其会与我一齐过马路——这很令我感到尴尬与恶心。
“是呀，刚她走你旁边……”
“不是？这……”我接不上话了，于是只好向他告别，再径直往学校校门口电话亭走去。
但我的心里有种凄凉悲伤的感觉。虽然我相信这份感觉如铜铁般，随时逝而日愈被腐蚀，而我真的，
尤想大哭一场！
因为也许从种方面来讲，我的心灵好似因为体育中考而创伤了——虽然二者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2024年4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