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我的你夺不走
她抬脚踹了其中一个侍奉的丫鬟,道:“大胆贱婢!”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磕着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啪!”又是一声巴掌,比方才还要响亮。
盛锦棠一脸懵逼,看着地上两个丫鬟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不由得惊恐不已,吓得起身后退,绕到屏风后:“有鬼!有鬼啊!”
呼喊之中,她的膝窝又被狠狠踹了一脚,“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已。
两个跪着的丫鬟面面相觑,偷偷抿了抿想要发笑上扬的唇。
不待一会儿,自己头上的珠钗散落在地上,原本漂亮的脸蛋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她痛苦地倒地呜咽着:“栀星!栀星救命啊!”
三生堂。
苏兰看着云清不断朝空气挥舞着,相伴了这么多年,她自然见过她这么戏弄别人。
“仙女姐姐,你看我哦,这样打人最疼!你这样,蹲下来,给她一个扫堂腿,打她上颚,这里来一拳,后槽牙肯定得掉!”
云清看着苏兰指导的招式,有模有样地学着,侯府那间屋的惨叫声更加凄厉了。
栀星快步赶来,一打开门,便看到肿成猪头流着两行鼻血的盛锦棠,盛锦棠双眼迷糊,口齿不清地朝她道:“栀星,救我……”
栀星蓦地吓了一跳,她捂着自己的心脏缓缓呼出一口气,朝下人低声道:“今夜之事,不准外传,都出去。”
“是。”两个丫鬟低着头离开了。
须臾,一位身穿夜行衣的杀手负伤进了屋,隔着屏风朝盛锦棠和栀星道:“回禀小姐,属下没能杀得了云清。”
盛锦棠倏地站了起来,口齿不清地怒喝着:“废话!你若将她杀了,她能将我揍成这样?!”
黑衣人悄悄抬眼,隔着屏风看得不太真切。
盛锦棠看到了他好奇的目光,蹙着眉道:“再看,剜了你的狗眼!”
“属下不敢。”黑衣人立即将头低了下去。
盛锦棠蹙着眉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五个人还杀不掉她一个?”
“小姐有所不知,她的身旁有个顶尖的武学高手,弟兄们还未进屋,就被她杀了个精光,她……她还让属下给小姐带个话……”
“说!”
“人在做,天在看,该是云清的,小姐……小姐夺不走……”
“混蛋!”盛锦棠握紧了双拳,“我绝对不能让她靠近侯府一步,栀星,帮帮我!”
三生堂。
云清打得解气,她畅快地呼出一口气,想象着盛锦棠的猪头脸就忍不住发笑。
只是笑没两声,门口便有铃声响动。
云清的笑凝结在脸上,桃花眸看着门口的方向,几团阴白的气窜了进来。
她迅速从袖口抽出两张防身符贴在自己和苏兰的身上,以免邪祟入体附身。
她匆匆一数,竟有四只怨灵,方才解决了玉坠上的邪祟,精气还未完全复原,再对付这些个怨灵,怕是难了。
她侧首,朝苏兰道:“你去烨王府,告诉烨王,他的玉坠在我这里。”
苏兰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仙女姐姐万事小心。”
阴风阵阵从耳边呼啸着,吹灭了院中的灯盏,诡异的声响不断环绕着。
云清摆好阵法,写下符咒震慑住空中的怨灵。
不待半柱香,夜瑾辰怒气冲冲地踹门而入,快步走到院中,道:“云清!你好大胆子!玉坠何在?还给本王!”
云清双指引着怨灵,收入在手中的紫金葫芦中。
盖上盖子,四下森冷的阴气才消失不见,原本熄灭的烛火也燃了起来,添上了温暖的生气。
夜瑾辰走到云清面前的时候,云清昏沉着脑袋便往他的身上跌去,她的脸色煞白,没有生气,生命垂危。
镇北侯府。
“栀星,这么久了,还没动静?”盛锦棠的手拿着白煮蛋在脸上滚动着消肿。
坐在一旁的栀星盘坐在椅子上,闭眼掐指算着,道:“我召出的六只怨灵没有回来,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盛锦棠呼吸一凝。
那个云清,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待片刻,栀星睁开双眸,笑道:“恭喜小姐,云清也死了。”
“果真?!”盛锦棠眼前一亮,激动地站起了身,又敢身上一阵腰酸背疼,扶着腰痛苦地坐了下来。
栀星扬起唇,道:“气脉已断,死透了。”
“太好了……”盛锦棠窃喜,脸上是洋溢不住的笑意,“我当她是何等高人,也不过如此。”
只要云清一死,她便坐实了侯府嫡女的位置,再也不用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三生堂。
云清气息游离之际,吸食到他身上散发的紫气,她这才缓缓恢复了点血色,将要抽离体内的魂魄被那阳刚之气震慑住,保住了命。
她费着力气启唇道:“修门,二十两,玉坠驱邪,五千两。”
夜瑾辰:“……”
她让苏兰着急忙慌叫他过来,就是为了碰瓷?
谁敢碰他烨王的瓷?!
夜瑾辰牙关紧咬,听到玉坠,一股勃然的怒意涌现出来,方才他在沐浴的时候,才发觉玉坠遗失。
全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结果,正想杀去三生堂,苏兰便先一步赶来,说他的玉坠在她家姐姐的手上。
再是听到她的狮子大开口,他隐忍着没有将她掐死的欲望,怒喝道:“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有那般好骗?敢坑本王的钱,你活得不耐烦了?!”
“噗!”意料之外的,一口鲜血从云清的口中喷出,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带有温热的血溅到了他的脸颊上,让他有片刻晃了神。
这显然不是变戏法的道具。
再看四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个蒙面人,口鼻也有血液溢出,已经逐渐凝结,暗黑色的衣服在月色之下不太惹眼。
这院内的陈设,不比闺中女子的雅致,丝线悬挂的,桌面摆着的皆是玄术所用的各种法器,正中央还布着阵法,桌椅有些凌乱错位,似有过打斗的痕迹,他不由得对她的身份起了疑。
他微微蹙起双眉,道:“发生何事?”
语落,云清已经在他怀中没有了动静,手垂落了下来,从袖间滑落出那枚熟悉的玉坠。
眼下夜瑾辰顾不及辨别玉坠的真假,只是匆匆塞入怀中,用手拍了拍云清的脸蛋,道:“喂,云清,你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