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卒字人生路,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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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雨夜

没错没错还是我林小宅,还是那个帅气的小伙。

废话不多说了!故事开始了!。

东方摇消失第五天

话说又一次被驱逐后,春桃决心离开成亲六年的丈夫胡德。

胡德在外面有人了,九头牛也拉不回。他甚至还当着春桃的面,将那个女人带回家过夜。

令春桃更无地自容的是,那个女人将以胡德干妹妹的名义住进家里。

那天黄昏,春桃离开家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山洪暴发。

她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沿着小河往下走。

“走到哪,死在哪,都无所谓了。”春桃想,反正自己心已死。

她一边走在雨里,一边嚎啕大哭。此时的世界,在她眼里就是水做的。

看着脚边浑黄湍急的洪水,春桃真想跃入河中,一了百了。可她不甘心,因为还牵挂那个仍留在夫家的3岁女儿。尽管她也知道,今后母女俩很难再见面了。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仿佛一个罩子盖下来,黑夜降临。

春桃步履蹒跚,来到河道的转弯处。

这是一处深潭,洪水拍打河岸,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春桃想起自己的遭遇,心情就像脚底嘶吼的洪水。

她原本是富裕人家的女儿,可随着父母离世,兄弟做买卖亏损,家道中落。

胡德出身贫寒,当初跟春桃攀亲,就是看中岳父的身家。

两人成家后,胡德在岳父的提携下,走上了贩牛的道路。

胡德倒是挺争气,将贩牛生意越做越大,闻名附近乡县。

自从岳父家业衰败,胡德的气焰愈发嚣张,不仅吃喝嫖赌,还找了野女人。他动不动就对春桃叫嚣:“有本事你就滚回娘家啊!”甚至动手打她。

起初,公公婆婆还向着春桃,可后来都偏向胡德了,因为春桃生不出儿子。他们一家人骂骂咧咧,说:“家大业大有何用,又无人继承。”

想到这里,春桃又痛哭起来。

长夜漫漫,天地这么宽,自己何去何从。

就在春桃心如死灰时,前方突然有幽幽的灯光照过来。

春桃定睛一看,发现河岸有一处竹丛,竹丛旁有一座草棚,草棚里有一户人家。

雨仍没有停的意思,春桃来不及多想了,双脚不由自主地朝灯火幽明的草棚迈去。

“咚咚咚”,春桃敲了三下草棚的门。

门开了,迎面而出的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子,面无表情。

春桃说明来意,对方侧身让她进屋。

屋里灯光微弱,寒气逼人。女主人脸色惨白,白得有点吓人。

她默默地给春桃端上饭菜,又累又饿的春桃狼吞虎咽。

填饱了肚子,春桃向对方表示谢意,可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雨还在下,山洪在脚下咆哮。

春桃把那名女子当成久别重逢的朋友,将胡德的无情无义跟她倾诉。

那名女子默默地倾听,表情始终如一。

当春桃说到胡德另结新欢,那名女子已搬入家中,而自己却被丈夫赶出家门时,那名女子恨得咬牙切齿。

那天晚上,春桃自言自语,直到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春桃醒来时,天已大亮。雨过天晴。

昨夜的那座草棚不见了,春桃躺在竹丛里,浑黄的洪水正在她脚底哗啦啦地奔腾。

“昨夜那名女子是谁?我到底遭遇了什么?”春桃自言自语,她明明记得自己走进了一座草棚,碰到了一名女子,吃了一顿晚饭。

“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幻觉?”春桃本来想继续顺流而下的,可此时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挽留她,召唤她。

女儿的音容笑貌,让春桃割舍不了。昨天黄昏,她是趁女儿睡熟时跑出来的。

她决定回去再看女儿一眼,到时再走也不迟。

春桃回到家,看见房屋倒塌了,乡亲们正在挥着锄头挖人。

当女儿看到春桃,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撕心裂肺痛哭起来。

乡亲们告诉春桃,天亮后才发现他们家塌了,村民从废墟里挖出被压死了的胡德和那名新欢,春桃的公公婆婆受了重伤。

“你昨夜上哪儿去了?毫发无损的?”村民问。

于是,春桃跟乡亲们一五一十复述了昨夜的经历。

乡亲们听了,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30年前,一名叫秋月的女子在春桃昨夜投宿的地方投河,人们把秋月的尸体捞上岸后,将她埋葬在竹丛里。

巧合的是,秋月也是被丈夫休掉,难禁悲痛轻生的。

春桃越想越觉得玄乎,拉着上年纪的乡亲追问。

30年前,同村有个牛贩子叫韦游。

韦游走南闯北贩牛,赚了不少钱。由于夫妻聚少离多,一直没有孩子。

韦游也说不出妻子阿鸯哪里不好,但总觉得不能完全信任、托付。

一个冬天的傍晚,韦游赶着几头牛路过外地一座山时,看见一名女子坐在一座新坟前烧火。

女子用竹帽扇风,以助长火势。

韦游很奇怪,便走过去问:“小娘子,坟里葬着什么人?”

女子眼泪婆娑,说:“里面埋着我刚死去的丈夫。”

韦游说:“看来你很爱你的丈夫,大冷天的还怕他受冻。”

女子说:“才不是,俗话说‘新坟土未干不能改嫁’,因此我生火烤泥!”

韦游听了,仿佛霜打了似的。

归去路上,韦游的耳边不断回响那名女子冷如刀锋的话。

“如果我死了,阿鸯会不会也在我坟前烧火烤泥?如果真是那样,我拼命赚钱干什么?”韦游越想越悲哀,回到家后,便将路上见闻告诉妻子。

阿鸯听了,破口大骂:“世上竟有如此薄情女子,如果我是他的丈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韦游听了,心里悬着的石头稍微落下。

这天出门前,韦游跟妻子依依不舍。突然,他的耳边又响起那名女子冷若刀锋的话。

韦游说:“阿鸯,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先离你而去了,你会像那名女子一样对我吗?”

阿鸯说:“你我情同鱼水,就算你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改嫁的。你放心去吧!”

韦游默念那句“你放心去吧”,心事重重上路了。

半途中,韦游结识了一个江湖术士。术士法术高强,精通生死变化之术。

一番推心置腹后,韦游将自己前段时间的遭遇告诉术士,还说出自己对妻子阿鸯的忧虑。

术士听了,有点不高兴,说:“夫妻间要相互信任,否则,不如像我一样孤身一人,四海为家!”

韦游说:“我在家时,妻子对我很好。但我不在家时,妻子也很快活。”

术士说:“人的天性向往自由,追求快乐,你总不能将她锁在房里,让她顾影自怜,唉声叹气。”

韦游说:“如果我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她会不会背信弃义?”

术士捋了捋胡须,说:“我倒可以教你一个试探法子,不过如果是你自己多虑,后果会很严重!”

韦游说:“情愿一试,生死自负!”

术士说:“干这活,我会元气大伤。”

韦游说:“我给你十两银子酬劳。”

术士说:“我不仅伤身,还会伤神。”

韦游说:“我给你三十两银子酬劳。”

术士点头,在韦游耳边说了一番悄悄话,叫他回去后着手实施。

走完这趟买卖回到家,韦游次日就生了一场大病,不久命丧黄泉。

灵堂上,妻子阿鸯哭得死去活来。众人看到这一幕,都说韦游娶到了一个好女人。

这些年韦游挣了不少钱,阿鸯把他的葬礼办得很风光——将他的灵柩摆放家中七天七夜,她则日日夜夜守灵。

这天晚上,乡亲们都散去了,阿鸯独守灵柩。

午夜时分,四周死寂,灵堂香火缭绕,阴风阵阵。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会不会是韦游的朋友,赶来祭奠他?”阿鸯想,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书生打扮。

“深夜打扰娘子,多有冒犯。小生赶考路过此地,又累又饿,请赐口饭吃。”

阿鸯说:“你来的不是时候啊!我正在给丈夫守灵,恐怕对你不吉利!”

书生探头看了看摆在厅堂的灵柩,发现没有其他人,又行礼道:“读书人不信鬼神,我既然碰上了也算是缘分。我与你守灵一宿吧,只求能给我一口饭吃。”

阿鸯心想独自守灵,夜里也害怕,便把书生请进屋。

书生一点也不生分,填饱肚子后真的跟阿鸯一同守灵,还聊起自己的身世。

书生谈吐不凡,温文尔雅,让阿鸯体验到了跟从前不一样的人生。

韦游给她的是实实在在的日常,书生给她的却是五彩斑斓的诗意。

两人聊着聊着,竟然都被对方吸引了,还敲定了终生。

阿鸯更是忘记了自己正在给丈夫守灵的事实,只恨不能马上嫁给书生。

鸡叫三巡,书生突然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阿鸯吓得不知所措,忙问书生怎么了。

书生说:“我这病很难治,看来我们有缘无分了。”说完昏迷过去。

阿鸯赶紧给书生敷热毛巾,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阿鸯说:“告诉我!怎样才能治好你的病?”

书生喘气道:“这世上能治好我的病的,只有心头肉。”

阿鸯说:“心头肉?这么晚了,我上哪里找呢?”

书生气喘吁吁,说:“夫人别管了,就让我随风而去吧。”

“不行!”阿鸯说,“我丈夫新死,心头肉应该还是温的,我这就取给你!”说着抡起斧头劈棺。

书生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等到棺材盖被掀开,棺里的韦游突然睁大眼睛,站起来大骂:“好你个孝妇,为了治好你新情人的病,竟不惜来挖亡夫的心头肉,你这狼心狗肺的妇人!”

阿鸯被突然活过来的丈夫骂醒了,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书生的影子。顿时哑口无言,瘫坐地上痛哭。

原来,那个书生不过是韦游的灵魂附体,而韦游是假装暴毙后试探妻子的。

韦游起死回生,很快休掉了妻子。

阿鸯四处遭人唾骂,羞愧难当,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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