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空壳子
经过上次亲眼目睹第三者是寄秋,高鸣露和戚语严商量过后,决定先不通知寄夏,一起去看望刚出月子的李幼禾。
去到李幼禾家里,李幼禾连忙给两人倒水端茶拿水果,孩子正在熟睡,整个家都冷冷清清的,不见谢昆鹏的踪影。三人聚在一起时,闭口不谈谢昆鹏,仿佛他不曾出现在这个家里过,也刻意回避跟出轨有关的话题,只无话找话的说些家长里短,保持着一种默契的平衡。
最后还是李幼禾打破了这种平衡:“语严,我生孩子的时候,多亏了你帮忙。我那种境遇,想必你猜也能猜到,我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所以我也不把你当外人。鸣露,你们也不用没话找话,说正题吧,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戚语严跟高鸣露对视一眼,高鸣露冲她点了下头,随即语严开口:“我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碰巧看见谢昆鹏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走在路上,开车跟踪他们,发现他在外面跟那个女的同居了。”
“看他的样子,同居的时间应该不短,幼禾,你要坚强!”高鸣露补充道。
李幼禾的神情并没有多大起伏,淡淡的说了句:“鸣露,你放心,我很坚强。虽然我的婚姻破败,但有了女儿后,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我并不遗憾不能跟他白头偕老,因为他不值得,我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幼禾望向二人,“我要离婚,他是过错方,我要把属于我的都拿回来,为了我,也为了宝宝。”
三人对望,幼禾的心如打铁花打过的火花一样噼啪闪烁,浑身迸射出耀眼的火光。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幼禾,在大事面前很有主见。戚语严看不出幼禾脸上的伤心,只能看出她对未来生活的规划之意,也许这就是被伤透的女人,根本顾不得感慨过去,只会被现实逼的一路向前。
高鸣露环顾闺蜜的房子,这套房子原是她的婚房啊!看这茶几,看这餐桌,看这墙上的壁纸壁画,每一样摆设都跟十一年前一模一样。还记得当年给幼禾当伴娘的时候,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忙忙碌碌的布置来布置去的场景,现如今,那么依赖丈夫的幼禾,居然要离婚了。
“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可你真的想好了吗?”高鸣露问幼禾。
李幼禾一只手扶着下巴磕,把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还没坐月子之前就想好了。原本我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自欺欺人,像谢昆鹏说的,好好过日子,呵呵……可我做不到!他的所有变化无时无刻不在刺激我,我心里住了一个午夜凶铃,夜深人静时,总会出来晃一圈,问我,你就这么过下半辈子吗?就这么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婚姻对我来说,更多的是情感上的依赖,我跟他的精神世界早已经土崩瓦解,他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他,陪伴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我想依赖的沟壑也没有被填平,就这么守着婚姻的空壳子,有什么意义吗?对我来说,两个人在情感层面早已离婚,剩下的无非就是办手续罢了,从此萧郎是路人。不过,犯错就该得到惩罚,我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他出轨的证据。”
戚语严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难受的慌,她突然想起在父亲店里,学徒小赵说的话。眼皮垂了一下再抬起,道:“幼禾,你不妨查一下你们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李幼禾原本伏在沙发靠背上的胳膊,迅速放了下来,整个人身子坐直:“行车记录仪?语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要知道什么,一定得告诉我啊!我现在就愁找不到证据!”
戚语严原本不忍心说的,可抑不住幼禾的一再追问,于是道出实情:“我爸店里新招了个学徒,那个学徒之前是干代驾的,他说看见过谢昆鹏跟一个女人在车里……”
“真恶心!”幼禾丝毫没有怀疑戚语严的话,自己以前总坐那辆车,想想就倒胃口,她眼中带着万分愤怒,“该死的小三,我真想跟他们大干一场!”
高鸣露的一只手拉住幼禾,出谋划策:“如果你真要离婚,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控制好情绪!只要谢昆鹏还在刻意隐瞒出轨的情况,就说明他还很在乎你和这个家。这个时候,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利用他对你仅剩的微末感情,把离婚当成一场战争来打,发动战争的目的,是要争取最大的利益,让谢昆鹏割地赔款。做完这些再考虑泄愤的事儿,小不忍则乱大谋,有策略的进行反击,更不能贸然去找第三者,一旦情绪失控,反而会把事情搞砸。”
第三者,既然提到第三者,那么说了半天,这个第三者到底是谁呢?李幼禾问向二人:“你们既然见到小三了,肯定知道她是谁了,那女的我们认识吗?”
高鸣露跟戚语严的表情都很复杂。
“怎么不说话?看你俩的反应,是不是就是身边人?”李幼禾迫切想知道是谁,“不管是谁都告诉我,不要瞒着我!让我清清醒醒的,好吗?”
两人沉默了半晌后,高鸣露说:“是寄夏的妹妹。”
“干寄秋。”戚语严直接道出了第三者的名字。
听闻第三者是好朋友的妹妹,李幼禾的神态,几秒钟之内倏地苍老起来,眼神空洞无物。
刚才还很坚强的幼禾,面对丈夫出轨都能燃起斗志,为以后做打算的幼禾,此刻眼中流出了眼泪。为什么会是寄秋呢?明明自己对她很好……
“幼禾……”高鸣露一把抱住她,伸手给她拭去眼角的泪,“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当年寄秋上大学的学费,是寄夏跟我借的,她的工作,也是谢昆鹏安排的。寄秋前几天还来家里看我,原来是看我笑话来的。哈哈哈……我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第六感多敏锐,原来第三者就是我好朋友的妹妹,好失败,看来……我也不过如此……”李幼禾靠在高鸣露的肩头,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