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鲁智深在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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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林如海有意送女北上,贾智深和好绛珠仙草

林如海站在自家门庭中,默默见着这琳琅满目的礼物进入家门,面上虽无甚么表情。

这次被贾母派来扬州送礼的叫做单大良,这时给林如海送上了一份礼单。

“姑老爷您瞧,这些都是我们老太太特意从府中库房挑来的,上面这颗长白老参足数一百一十七年,传了三代挖参人才教关外庄子送来。老太太自个都舍不得用,要给女儿补身子。”

单大良原本就是荣国府中的一个买办管事,自从大管家赖大倒了后,林之孝做了府中大管事,而单大良便接替了林之孝原本的位置,成了府中二管事,这才能接下这送礼的差事。

林如海粗略看了礼单几眼,点点头道:“这是难得的好东西啊,谢过岳母大人的厚爱了,只是我家也用不了其余这些,难免浪费了。”

单大良笑道:“不碍事的,都是老太太的心意。”

林如海拿着这礼单,心中悄然琢磨开来:“听闻镇国公府都被抄灭,而岳母家里却依旧这般贵富,若是有个万一,不若便将黛玉送去罢?”

之所以会起这番心思,终究还是银子闹的。

林如海是巡盐御史,而自古与盐沾边的,不管是盐差还是私盐贩子都是暴利,更不用说他手握扬州官盐大权已经是少见的第二任。

这任上关系重大,寻常官员上来,大多可是一任都待不满的。

如今妻子病情日重,自个身体也不算太好,林如海心中难免有了对后事悲观的想法。

他有家私百万,但却只有黛玉一女,难以继承,按照祖上规矩来说,这家产最后只能留给族中同姓。

这般处置林如海自然不甘心,岂有自个奋发一生,最后家产尽归堂家的道理?等到两代之后,占了他家产的族人谁还能记得奉炷香给他这个远亲族叔?

林如海和单大良聊了一会儿后,叫他在府中去落脚歇息,同时心中也是打定注意,以后便叫黛玉去贾家住一段时间。

若是能得老太太喜,日后有贾家帮衬,黛玉总不会太吃亏。

……

林如海收了礼,便再来招待贾琏,办了一桌酒席为他接风,都是些江南菜系。

贾琏不好说方才在知府衙门吃了,便依着上桌,同林如海吃了几盏酒。

他以前在荣国府时没有关心过林如海一家的状况,此时坐在林家桌子前才恍然是发现,桌前除他之外,这偌大林家,竟只有林如海和林黛玉两人?

林家也是侯府后人,怎么人丁如此单薄?

贾琏是个心中藏不住话的,便将这问题朝林如海问出。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林如海见贾琏问起便直接做了番解释。

原来林家历来子嗣艰难,林如海之父就只生得他一个,现存的林家其他堂伯兄弟等关系都远了,往来也是不多。

林如海此时说起这事,心中难免沮丧。若不是因为这般,他也不会想着待他死后叫贾家来帮黛玉抢家产的事。

以后黛玉住在贾家,总比住在那些血缘都快出了五服的同族家里好些。

林如海和贾琏说话时,浑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林黛玉。

林黛玉坐在林如海右手边,因这桌面既然是和贾琏是亲戚往来,她陪坐着倒没什么问题。

林黛玉想着刚刚撕了贾琏的信,心中有些愧意,如今又见了面,左右不知如何开口。

而贾琏那边却是看也不看黛玉,只管和林如海说话。

黛玉偷偷瞅了几眼,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却全然无人来搭理自个,一颗小脑袋便渐渐的低了下来。

王嬷嬷本在后面站着陪黛玉用餐,见她莫名低了头,便上前低头问道:“姑娘儿,可是饱了?”

哪来的饱,只是被一股郁结之气撑了。

林黛玉声咽气堵,眼看要落下泪来。

王嬷嬷见状,急忙是拿出手帕叫道:“哎呦儿…姑娘,好好的这是怎地了?”

这般动静,林如海和贾琏都是转头看来。

黛玉见两人看着,一腔泪珠便是再忍不住,汪汪的滚下来,哽咽说道:“我只是想着了母亲,她许久没和我们一齐吃着。”

这般倒是真情流露,若是贾敏在,好歹有个人同她说话。

林如海闻得黛玉这般说,心中一声长叹扬起。想要伸手安慰黛玉一番,但儒家讲究‘严父’之名,且又是在人前,只得作罢,令板起张脸。

“你是几岁的人了?还来做这小女儿撒娇的模样,全然不怕惹了你二哥的笑话不成?”

黛玉不好回话,只头垂的愈低了。

贾琏见了此情此景,在旁却是笑出了声来,啧啧道:“我家有个弟弟,唤做宝玉,和你倒是绝配。他身上有块玉是家里的宝贝,若是有不顺心时,就把那玉摔来。你这眼泪也是宝贝,把它滚出来,不过想着叫人来搭理罢了。”

林如海愕然,只好附和一声以酒盏遮面,假装饮下。

若是寻常人,听到林如海训女,就该起身来劝,道一句‘哪里哪里’,于是宾主尽欢。

贾琏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黛玉本是伤心时,听了这话,却好似火上浇油,已经赌气站起身,哭说道:“你又为的什么来气我?人都说这眼泪是天生地养的,我又止得住它?我想着事情伤心,你又因这事恼我!我就是哭死,你只管还笑就是了!”

林如海见黛玉大哭,对贾琏和黛玉都有了埋怨,先来止黛玉道:“你好生说话不曾?可晓得规矩!”

程朱二圣的理学可没有叫妹妹这般和哥哥说话的。

黛玉终究只有七岁,在家里又本是受溺爱惯了,这是见父亲还来训斥,愈发觉得自个难堪,也不答话吗,甩开王嬷嬷的手,转身就跑。

眼看着黛玉要一股气的跑出屋了,她甩着的手终是被人一把拉住。

这人正是贾琏,他三两步就离了桌赶来,要抓黛玉,她哪里躲得掉。

贾琏拉着黛玉,笑道:“你怎说我‘又’来恼你,俺算你是个有孝心的,又是这般年纪,恼你做甚?若是真要怪你,方才家书的事,我可还没和姑老爷说呢,且将话先说开了,你那时要还恼,走就是了。”

说着,贾琏松了手。

黛玉停在原地,终是止了哭声,拭泪说道:“你不用这时同我来说这个,好一阵恼一阵的。再有了,你现在不是把我撕了拿东西的事说了?”

“这就怪你了——”

贾琏劝了一道有些不耐,发了声喝,一手将黛玉提起,也不顾她在空中手脚扑腾,将她提回到原本座位落下,一旁王嬷嬷见了赶忙过来扶着。

贾琏重新坐回自个那边,道:“你好生坐着,二哥同你好上百阵也是无碍的。不然,干脆拉去京都给人牙子发卖了清净。”

黛玉不发一言,终是彻停了哭声,由王嬷嬷伺候着用饭。

林如海因这闹剧本想发声,待见黛玉安生了,这便作罢,接着来同贾琏说话,只是一会儿后叫王嬷嬷给黛玉夹了两个菜。

用了饭后,黛玉离开,她每日都有功课要做,今日因为接待贾琏的缘故已经是迟了,晚间怕是要忙活一阵才好第二天将功课交给启蒙座师贾雨村。

贾琏这时也想着告辞,他身上还有公务,不好在外歇息。

林如海叫人撤了桌面,见贾琏要走,便挽留道:“不急,我听得钦差大人下午时被请进了知府衙门,那里的酒怕是要喝到晚上,见一见扬州瘦马才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