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鲁智深在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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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吴学究说动贾智深,冷子兴料想荣国府

吴用不顾贾琏神情,猛然站起,又吐出一番话。

“我昨个听闻老夫人有说,只要赖家拿出三万两,就替赖尚荣在江南寻个富县上任。因那赖尚荣二十岁时已经捐了士绅,故府中下人都议论,三万两银子里面少说也有一万两的赚头。”

“——如今赖家正在筹钱,估摸着也就这三五日的事情。”

“赖家老奴才该杀!”

贾琏气急,一拍酒桌,也是站起,直教桌上酒瓶倾倒,酒液滴落,酒香溢起。

看这荣府中的勾当!大老爷贾赦带头,一干奴仆们欺上瞒下,贪污成风!

贾琏原以为下人再贪银子也该有个度,不成想赖家三万两银子说拿就拿,这些年也不知还贪了多少?

天可怜见,他堂堂国公府嫡子嫡孙,外表光鲜,如今怀里却只拢共揣着几吊钱罢了。

贾琏一时实在来气,正待要去寻赖家讨个说法,但转念一想事关贾母在内,又只得徒然坐下。

一盅盅喝着闷酒下肚,越喝眉目间便越是阴沉。

赖尚荣谋官一事,既然贾母都已经敲定,那哪里还有他这个当孙儿说话的地方。

赖大占着大管事的位置多年,本就是府中长辈的心腹,又积威日深,贾琏想像那王嬷嬷一样捉住痛脚发作,怕也没那么容易。

“不若——”贾琏在心中暗暗思索开来。

他欲要带上赵天梁赵天栋兄弟,寻个地方直接结果了赖尚荣那厮!

一是为自个出一出心中的鸟气,二来那赖尚荣也是胡作非为惯了的人,与其让他去江南害人,倒不若先折在宁荣街的好!

贾琏眉目紧缩,已经有凶相乍现。

世上原本哪有贾智深这般心思不耐就要打杀的人,真个是杀星!

吴用在一旁见着贾琏脸色阴晴不定,又不是浑人,多少也是猜到了贾琏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劝阻道:“哥哥万万莫做他想,免得惹上一身骚,还坏了自家名声!”

吴用信心满满,早已经预备要图谋赖家那三万两,这才有今日撺掇贾琏的举动。

若是别辟蹊径,那可就头疼了。

吴用道:“小弟深通谋人一道,哥哥若是信我,便请安心在府中待几日。小弟早晚帮哥哥发作去家中恶奴,再叫那三万两银子落到哥哥的口袋!”

贾琏将信将疑,早听吴用直言说善会‘谋人’。

但一想到几日前那被倪二带人拖着打的书生,叫人心中难免是没底。

吴用也知道贾琏生疑,倒也不恼,只过来低声将这几日心中升起的谋划说了。

“我已经打听得了,这林庄头的出身关系正好,待他传了信,自然有人再来帮忙周全。有心算无心,保管无人识得破这计!”

两人窃窃私语,都要拿了那笔不义财!

吴用心中暗道,事成后别人定然能对自个刮目相看,也知晓他吴用不是个只会深埋八股的书生!

………

贾琏听了吴用之计,先出屋来,去寻那庄头林开陆。

而林开陆这边,已经怀着忐忑的心见了库房管事吴新登,照例拿了百两的银票递上。

贾琏紧跟着寻来,满身酒气的对吴新登打了招呼,吴新登见状,便也不去深究账簿真假,叫林开陆通过,准他支取春耕的银子走。

如此,林开陆大喜,今年庄子的那边账簿便算是平了!

那庄子虽然属大老爷名下,但各种手脚仍是荣国府公中,所以他才四处寻人。

离了库房,贾琏对林开陆耳语一番,旋即便放他离去。

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林开陆出了荣国府,转而往后街过来,因为府中琏二爷的吩咐,这几日他暂时不能回去,要在附近寻地住下。

这事林开陆自是不愁,贾府中下人皆沾亲带故,他虽然一家老小都在京都外的庄子,但妻家却是周瑞之女,还有个嫡亲的伯父唤做林之孝。

而周瑞与林之孝都是府中奴仆的管事,去哪里都少不了林开陆的落脚地。

林开陆自然选择往伯父林之孝处借宿,及第二日,林开陆又提了些食品果盒,然后到了老丈人周瑞家探望。

女婿难得上门,周瑞家中热闹了一阵,连周瑞家的都朝荣国府中内宅告了假,赶回来同丈夫周瑞一起招待女婿,期间少不得问一番女儿现状,一群人倒也是其乐融融。

待得下午,周瑞家又有一女婿登门,唤做冷子兴。

此人却不是贾府的奴仆,而是京都自由身,只是早年间借着老丈人的势,在城中开了家古董铺子,这些年来冷子兴对周瑞一家也多有孝敬。

原来,冷子兴今年欲要南下捯饬些古董,这几日就要同人出发。一去少说也得三五个月,故今日冷子兴才前来老丈人家拜个早年,正好于林开陆撞上。

林开陆与冷子兴乃是连襟,自然是相熟的,两人说的兴起,午后便告罪出了丈人家,寻了间酒肆共饮。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一番话,道尽金陵四家——贾史王薛的鼎盛之景。

林开陆作为荣国府中的小管事,底下管着十来倾的田庄,也算是造化过人,喝了几碗酒,脸上便现出遮掩不住的得意。

冷子兴只管附和这笑来,他虽然承了老丈人家在荣国府的势才有今日,但一向自诩非是贾家人。贾家盛景在他冷眼看来,不过是空中阁楼,不日将塌。

之所以这般料想,全因这贾家两府,西府荣国公府,东府宁国公府,自打两府上头老人逝去后,两府子孙竟没有一个能挑起贾家大梁。

东府宁国府,老太爷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死后,留下‘文’字辈贾敬当家。但贾敬虽说中了进士,但却痴迷炼丹,偌大的家业也不管了,将爵位让给儿子贾珍,自个跑去外头玄真观里住着。

那贾珍年少继位,不肯读书,又承着三品威烈将军的爵,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东府上下又何人敢管束?如今贾珍之子贾蓉年岁已经十四,大爷贾珍依旧动辄踢打,常使下人往贾蓉脸上啐,整个宁国府子孙威严仿若无物。

再想贾家西府荣国府,二代老国公贾代善死后,其妻史老太君是个惯会享受的,宠二子,贬长子,虽不曾作恶,但也算得上‘胡作非为’。

而史老太君下头,文字辈大房老爷贾赦虽说承了爵,但整日只知道在东府钻营享乐,不图为官。当家的二房风评虽是好些,但也难掩颓势,算不得持家有方,只强撑着外头的面子罢了。

至于荣国府再下头的玉字辈、草字辈子孙,那更是一个不如一个。冷子兴前番听说,大房嫡长子贾琏,竟白日朝府中下人打杀,浑然不顾身份,想来也是个不成器的。

剩下的那府中二房的嫡子是有些新奇,因出生时嘴中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又正好是贾家玉字辈,便取小名唤做宝玉。

但这贾宝玉虽出生时有些异事,周岁礼时只管将那胭脂粉钗子抓来,往后怕也只是个酒色之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