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康白哥哥,你出来了。”白桃仰头看他,白净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相较于白桃的羞涩悸动,季似裴清逸的脸上没有一丝春意,眼中甚至有几分不耐烦。
“何事?”
“无事,我来看看你。”白桃低着头脚尖一下下点着地,眼尾的余光却朝院内瞟,听说尽欢仙君进城了,还来了季似裴的住处,也不知道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白桃想到这,抬头细细看季似裴的模样,清逸的面容被自已梦中还要帅几分,脸色正常,嘴角正常,衣领正常,衣摆正常。
看来什么也没发生,幸亏我来的正是时候。
“既无事,烦请白小姐不要在门口叫喊,我要休息了。”季似裴说完毫不留情的将门关上,白桃及时大喊,“有事,有事!”
“我要见尽欢仙君,我早就听闻尽欢仙君的大名,仰慕已久。”
“她不在。”
“明明在!”白桃可不是修仙界普通的女修,她出生落月宫白氏,在宫内千娇百宠的长大,与世隔绝,此次,还是她第一次出门。
白氏之女皆以她们的老祖宗白洛月落月仙尊为榜样,白落月是千年前飞升的传奇女修,也是此界最后一为飞升的女仙,当年她将修仙界搅的风起云涌,创立新的秩序,最传奇的是她有五位精才绝艳的夫君,分别为不同种族中的王者,当今修仙界各族大开的局面就是落月仙尊的功劳。
她创立的落月宫也一直主导着修仙界的秩序,是修仙界第一的势力。
季似裴忍无可忍,又碍于她的身份,怕给云意欢添麻烦。
“尽欢仙君,您在吗?晚辈落月宫水泊仙君座下白桃前来拜访。”白桃仰着头大声道,嘴上说着拜访,仰慕,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尊敬的模样。
“落月宫白氏,我亦久仰大名,可不曾想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
白桃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传言误我。”
“我常听闻尽欢仙君,风流不羁,最为随性,和康白哥哥的故事更是缠绵悱恻,可我观仙君目不苟视,仁义君子,并非传言中的模样,想来传言不实,也是将仙君和康白哥哥的友谊污化了。”
白桃笑眯眯的说出一席话,眼睛弯成了月牙,她先前暗中调查过季康白后就奇怪二人的关系,只觉二人不过是普通朋友,不过还不敢肯定,她今日亲眼所见二人相处,更是有了八成把握。
若真有情怕也只是她康白哥哥单相思,没关系,白桃的眼又弯了弯。
白家祖训,追男人,稳准狠,有耐心。
既是她看中的男人,多花些心思也应当。
云意欢诧异白桃的敏锐,“传言真真假假,有些为真,有些为假,而我和似裴……的事,真的不能再真。”
白桃笑笑不在纠缠此事,只道,“我这次出岛,家父也让我多与修士切磋交流,他日拜访虚古宗,望尽欢仙君指教一二。”
“康白哥哥,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啊。”白桃挥挥手与季似裴告别,来的突然,走的突然。
“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白桃笑笑不说话,蹦蹦跳跳的涌向人群,她今日来也是听闻尽欢仙君忽然出现,她怕两人会发生什么,方急匆匆的跑去,但据她的观察,两人关系绝对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至少,云意欢对康白哥哥无意。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留下讨康白哥哥的嫌。
“任务完成,奖励仙品凝月草。”
云意欢看着远去白桃的背影,以及同时在脑海中响起的系统音,若有所悟,看来这次任务的关键在和白桃的碰面。
不然当她跨进季似裴的院落时,任务就该完成了。
白桃,在话本中也并非岌岌无名之辈,相反她实力强悍,背后势力更是如同参天大树,后期她的徒弟江望就是和她有一段故事。
可这剧情怎么对不上呢?她分明记得话本中白桃和季似裴并无交集。
季似裴见云意欢看着白桃的背景发呆,犹疑片刻道,“我前日上街偶然遇见她,她便频繁前来找我。”
云意欢点头应了一声。
季似裴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酸涩,他在期待什么呢,明知她对自已没有半分情意。
“你若嫌烦,不如来我群玉峰小住一段时间。”
季似裴回头,满眼诧异,轻声问,“方便吗?”
云意欢不解,这有什么不方便?群玉峰那么大的地方,别说住季似裴一人,在住几万人都可以。
“你安心住着,群玉峰上不会有人打扰你。”
云意欢记着话本中的季似裴喜静,不爱与人交谈,且一直心存死志,自从认识原主云意欢后生命中便只有她一人,最后更是为原主而死。
她也没有什么想法,她如今成了云意欢,感情上的事无法回应,只能在平时多帮他,邀人来她的山峰住下,对云意欢来说,和她群玉山上那帮常年住着的客卿一般,都是来寻求她的庇护。
可这事在季似裴看来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暗恋多年的白富美女神忽然要带自已回家见长辈的离奇,惊喜,不敢相信。
他想问她,带他回去,虚古宗的宗主,众位长老同意吗?纵然她平时已是离经叛道,潇洒不羁,可带位小官回去也太过惊世骇俗。
那可是仙门,六大宗门的虚谷宗,纵是家世清白,颇有慧根的人也轻易进不得,何况是出身勾栏瓦院的他。
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点头,应了声,“好。”
看上去,平平静静。
云意欢见季似裴同意,暗自松了口气,她还担心季似裴会拒绝。
她分明记得季似裴因为他的过往,厌极了修者,连带着连修炼这事都恨上了。
“我收拾收拾东西。”季似裴说完,转身进屋。
梨树下,云意欢静静站着等,头顶雪白的梨花自成一色。
“系统,我的仙草呢?”云意欢伸手接住一片洁白的梨花瓣,端详片刻,一口仙气将残花送入水中,“这次,又要我去哪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