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囡囡的因果
此时已经入冬，街上人烟稀寥。
紧那罗和观音走在街上，自紧那罗说出此行的目的乃是如来佛祖的时候，观音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就在这时，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走过，紧那罗怀中的女婴突然醒来，歪着脑袋，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一串串糖葫芦，“咿呀...吃...要吃。”
“小囡囡不能吃，太甜...会掉牙的。”紧那罗柔声道。
“咿呀...唔...呜哇”
哭声响起，紧那罗无奈道，“依你...都依你。”
“吃...吃...吃”小囡囡张牙舞爪，不忘用圆乎乎地脑袋蹭了蹭紧那罗。
“想不到大僧也有这样有趣的一面。”观音看着紧那罗被怀中的女婴折腾，笑道，“只是不知大僧可有银两去买那糖葫芦？”
“何必去惦念那凡物。”紧那罗摇头笑道，右掌摊开，氤氲的紫雾在其上流转。
紧接着，便有一串糖葫芦，幻化而出，其上流转的晶莹之色，让观音眉毛微微一挑。
“大僧真是舍得，竟是用九纹蟠桃化开的至纯灵液为糖衣，十万年份黄中李为果。”
“既是被我收养，自是要吃最好的。”紧那罗笑道。
掠夺三界得来的灵果仙珍，放在那里不吃，也是浪费。
便是将手中的糖葫芦给小囡囡递了过去，只是小囡囡并没有领紧那罗的情，反而傲娇地别过圆乎乎地脑袋，扑闪扑闪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狡黠。
“不吃...不吃”
小囡囡的小手指了指贩子手里的糖葫芦串。
紧那罗的面色微微一滞。
就连观音也忍不住笑道，“大僧也有难住的时候？”
“不识货的小家伙。”紧那罗失笑，戳了戳小囡囡的额头，宠溺一笑。
却是将手中的糖葫芦串递到了观音的手里。
观音微微有些错愕。
紧那罗看向观音，笑道，“总不能浪费不是？”
说罢，留着观音愣在原地，径自抱着小囡囡走到小贩的面前。
“施主你好，不知你这糖葫芦该怎么卖？”紧那罗笑道。
“三文一串。”小贩见有一个和尚走过来，笑着开口。
“阿弥陀佛，不知能不能施舍贫僧一串？”紧那罗行了一个佛礼，笑道。
“哈哈，俊俏和尚，我这糖葫芦虽然不贵，但也不便宜，小本买卖，概不施舍哈。”小贩笑道，这个时候却是注意到了在紧那罗怀里乱蹭的小囡囡，惊讶道，“好精致的娃娃。”
小囡囡穿着观音亲自织就的棉衣，衣上还绣了一个小布兜，连紧那罗也不由赞叹的观音的巧手。
不愧是活了无数载岁月的大能，随意用凡布做的棉衣就有如此灵韵。
“既然是这个小娃娃要吃，那就给你一串吧。”小贩笑着从稻草架子上取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了紧那罗，“不过可不能多吃，会坏牙齿的，哈哈哈。”
“多谢施主。”紧那罗行了一个佛礼，笑道。
“好了，好了，别影响我做生意了。”小贩摆摆手，握着稻草垛子，便欲离开。
紧那罗掌心之中，一缕金色气息凝聚。
功德九品，这是一缕九品功德，可以护这小贩一生无病无灾，死后入黄泉忘川，可直入人道轮回，也算是给小囡囡偿还送糖葫芦的因果。
“嗯?有意思。”
紧那罗沉吟，看着天际出现的淡淡紫色灵光，心头微动，掌中金色气息化散。
紧接着，那淡淡的紫色灵光竟是一点点涌入小贩的体内，而这小贩，丝毫没有察觉到体内的异样，自顾自地叫卖着冰糖葫芦离去。
“这小家伙当真不凡。”观音走了过来，眼中竟是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后悔之色。
“仅仅是送出了一个糖葫芦，竟引得如此极品的气运加身，其中的因果....看来这小家伙的未来，当真是有些捉摸不透，甚至于能走到我们之上。”观音垂眸看着正在小口小口舔着糖葫芦，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脸幸福之色的小囡囡，柔声道。
若知道这小家伙会有如此的命数，她就算是耗尽长安香火，也要保她母亲平安。
而其中得到的气运，怕是能让她再凝道躯也说不定，怎么会如今被无天意志裹挟，以一丝残存魂念勉强在这天地间生存。
可这终究是命里的缘分，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不能强求。
“善哉。”紧那罗笑道。
观音说的没错，自己怀中这个小家伙，在未来，说不定真能走出这个世界，于诸天中留下自己的道影。
证道大罗境界，可知众生命数因果，刚才他心下掐算了小囡囡的未来，但总有一丝幻雾朦胧，让他不得深入，这说明，小囡囡未来的修为，一定在他乃至于本尊当前的境界之上。
不过也对，被他收养，在未来，怎么可能是一个废物。
“哟，这小娘子长得倒是别致！”
“瞧瞧这脸，瞧瞧这胸，瞧瞧这臀，嘿嘿，小娘子，乖乖跟本大爷走吧。”
人群中，一个恶少带着四个奴仆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观音，一脸淫邪之色。
紧那罗看了恶少一眼，脸色有些古怪。
此时的观音，没有法相般的那大慈大悲的气质。
但仍旧是绝美出尘。
紧那罗知道观音的跟脚。
当年他为佛门“八部天龙”菩萨之一，而观音当时早已是佛门的高层。
此世的观音，倒不像是前世杜撰那般，什么舍身饲魔，什么男身女相。
在紧那罗的记忆里，观音在未证菩萨道果前乃是西方一个佛国的阿婆罗公主。
皈依佛门之后，一直在佛门修行，直到许下宏愿，传下观音心经，大慈大悲，观世之音，归三千法相，方证菩萨果位，所谓男身女相，估计是某些地方的凡人们听了观音的传说，凭着想象杜撰出来。
而在紧那罗证得菩萨果位的赶脚，观音早已是深不可测的大能了。
之前，若非借助天道气运的力量不计后果将观音强势斩杀，光凭本尊实力，对上观音还是不够看。
不过紧那罗不知道，这观音，究竟会不会是那本源洪荒慈航道人的投影？
若是那位存在，以他现在的修为，倒也不够看。
哪怕是本尊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中千世界的准圣，哪怕融合了系统和紫斗仙皇的位格之力，但是生命的层次，也远远比不过本源洪荒的那些先天生灵。
准圣之上，乃是混元大罗境界。
传说之中，到了混元大罗境界，可以将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化身投影归于己身，以证无上。
咳咳....扯远了。
如今这恶少出口调戏观音，倒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施主，还请自重。”观音淡淡道，语气平淡。
“嘿嘿嘿，小娘子倒是挺有性格，本少倒是没有玩过这一款，瞧瞧这一身圣洁的气息，倒是与那传说中的观音菩萨有些相似，嘿嘿，到时候本少也让你摆个观音坐莲玩玩。”
“放肆！”观音此刻再难掩饰怒容，她看着恶少，眼中尽是杀意。
不过，如今她一身香火之躯全靠紧那罗维系，魂念也全被紧那罗镇压，自然调动不出灭杀眼前恶少的力量，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紧那罗。
恶少顺着观音的目光注意到了紧那罗，心中恍然。
看着紧那罗，恶少猥琐一笑，“小白脸，怎么样，这个女菩萨的滋味不错吧，不如让给我，也省得打打杀杀，虽然不是处子，但本少素来以三国时期的曹丞相自比，素喜人妻，怎么样，考虑考虑？”
“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她动心思了，后果你承受不起。”紧那罗看着恶少，眼中生出一丝怜悯。
“哟，小白脸和尚口气倒是不小，本少原本不想大动干戈，既然你不知死活，那便将你杀了，连你怀中的女婴一起抢了。”
“这女婴的小嘴晶莹，倒是...嘿嘿嘿”
恶少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淫邪之意更甚。
“放肆！”
紧那罗的眼中寒光凛冽，抬手，一道莫名诡异的气息朝着恶少扫去。
“哈哈哈，还装模做样，你怕是不知道本少是谁，本少可是胡家....呃...”
恶少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他和四名随从皆是顷刻间破灭成了一团血雾。
血雾散去，仅剩下五道灵光。
其中一道灵光，赤红之色萦绕，显然业力无数，应是那恶少。
其余四道，亦有灰蒙之气，这是次一级的业力，想来也跟着恶少作恶不少。
紧那罗淡淡地看着虚空中飘浮的五道灵光，冷声道，
“判，剥夺真名真姓，堕落畜生道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虚空之中，一道黑洞洞的门户打开，门户被黑气笼罩，散发着阴森邪意的气息。
就在这时，五道黑色锁链涌出，将五道灵光抓回了门户之内。
观音余光瞥见漫天黄沙，却是深深看了紧那罗一眼，“大僧还真是了得，不声不响掌控了黄泉六道。”
“本尊所为罢了。”紧那罗淡淡道，目光看向远处一座府院，那里有着淡淡的金光涌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把正事办了吧。”
话音落下，魔光扫过，两道身影消散。
原地的来往凡人，面对恶少和仆从的消失，都恍若未觉。
仿佛，此间，根本没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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