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归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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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约定

放学后,凌桑归拽着解珩的胳膊,不让他走。

“松开。”

“我不,小行哥哥,你别生气嘛。”

“没生气。”

“才怪,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要……这样?”解珩想说自甘堕落,话在嘴边又转了一下,她不喜欢。

”我不想待在这儿。”凌桑归低下头,实话实说,“只要一看见他们,我就想杀了他们,师父说我应该正视这所有的一切,心魔不破,再修行下去会出岔子。”

凌桑归本来可以不用回来,但她还是回来了,就是因为师父说的话。

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出生就要被抛弃,等他们需要的时候再捡回去,她到底算什么。

那一家子人让她觉得恶心,同样的出生,为什么她就是错误。

“小行哥哥,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工具,我想摆脱,想逃离,可是我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桑归声音越说越小,不过解珩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一整天地怒火消失地干干净净,最后只有满腔地心疼,她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凌桑归揪住解珩地衣袖,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低声道,“小行哥哥,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可我又怕你不在意,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开玩笑的。”

面对他时,她总是有些不自信,他太冷淡了,她做十件事,他可能才会回应一次,尤其是再次相遇后,总觉得学霸以前肯定很讨厌她,只不过因为教养,没有表现出来,之所以厚着脸皮追他也只是因为想跟他多说句话,她不求他会喜欢她,只求他能想以前一样,能跟她多说一句话。

解珩听到她的称呼,思绪飘得有些远,小时候她认字不多,以为他叫解行,他也就故意喊她凌桑,后来他还在这么喊她,可她却很少这么叫他了。

解珩伸出手,凌桑小时候很黏他,可是反过来也是一样,他也喜欢她在身边陪着他,“结阵,我不要求你跟我考一所大学,但你也要努力,我不想我们再分开,谁要做不到谁就是小狗。”

小的时候,两人经常打赌,为了防止一方不认账,凌桑归就会那红绳绑在二人手指上,边绑边念叨,谁做不到谁就是小狗。

据师父说那是祖师爷发明的一个小阵法,可这么多年了,凌桑归也没见自己变小狗,想着是师父骗人,祖师爷怎么可能发明这么无聊的阵法。

凌桑归呆呆地看着他,她以为小行哥哥很讨厌她这么做呢。

凌桑归掏出红绳,绑在解珩手指上,“小行哥哥,说话可要算数。”

“不算数的一直是你。”解珩握住凌桑归的手,红绳缠绕在二人之间,将二人的心意缠绕在一起,再也挣脱不开,“走吧,送你回去。”

“好。”

……

凌桑归坐在车上,忽然想起,自己原来答应过解珩,可她没做到,答应过他的事,好像很多都没做到,每次小行哥哥都会很生气,最后都被她哄好了。

“我今天遇到小乔了。”凌桑归心情有些低落,当初最好的朋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直以为你们都过得很好,我以为我帮到她了,原来是我对自己太自信,以为拯救了别人,其实都是胡闹。”

“她出车祸跟你没关系。”解珩解释道,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她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嗯。”凌桑归看着手指,他们绑过很多次红绳,最后都因为她的食言而告终。

“小行哥哥,这九年你过得好吗?”凌桑归忽然想到,这么久了她一直没有问过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一直先入为主,觉得他过得很好,借此来减轻自己的愧疚。

解珩要解安全带的手一顿,有些吃惊地看着凌桑归,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小行哥……”凌桑归话还没说出来,双唇就被封住。

解珩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

他的凌桑,好像要回来了。

凌桑归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抓着安全带。

小行哥哥再吻她。

解珩面上温润,可性格是极其强势的,习惯于掌控一切,他撕咬着凌桑归地唇,就像是野兽撕咬猎物,要将其吞入腹中,与之融为一体。

解珩此刻才觉得真实,她出现的太过梦幻,就像是一个梦,不敢触碰,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她,生怕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只有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个人真的完完整整的在他身边,这段时间他们太过客气,让他总有种不真实感。

直到尝到血腥味,解珩才松开她,双唇微微分开,视线看着她的嘴唇,被咬破了,又轻吻上去,将血珠吮吸干净。

“很不好。”解珩大拇指摸着她被亲地红肿地唇瓣,轻声道,“我一直再找你,可是没一个人告诉我你在哪儿,就算想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朝哪儿看。”

“对不起。”眼泪夺眶而出,凌桑归闭上眼,有些不敢看他。

“没关系。”解珩亲吻掉凌桑归眼角的泪水,将她抱在怀里,手轻抚着她地头发,很是温柔,“你回来的不早,但也不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只是终归错过了九年,他们错过了彼此最美好的时间。

原本他们该陪彼此一辈子,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都在,可偏偏浪费了九年。

“对不起。”凌桑归额头抵在解珩肩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是不是当初说实话,他就不会再找她,过两年也就放下了。

可她不敢说,以前不敢,现在就更不敢了,谎言说的太多,就没办法再解释了,只能等他自己发现真相。

心脏疼地厉害,熟悉的疼痛接踵而至,凌桑归捂着胸口,猛地推开解珩,下车踉踉跄跄地朝里跑去,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么狼狈地样子。

解珩连忙追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凌桑归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拧了两下门把手,发现她把门反锁了。

“凌桑,凌桑。”解珩拍着门,急切喊道。

凌桑归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叫喊出来,可这次的疼痛比前几次更甚。

好像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烧尽。

凌桑归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地面,企图转移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