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篇 医 案 篇
第一章 妇科疾病
第一节 月 经 病
一、月经先期
吴某 女 33岁
初诊：1977年12月20日。月经先期而来，现已净止，大便经常溏薄，婚后4年不孕，四肢欠温，苔薄，脉沉细。脾肾两亏，阳气不足，子宫寒冷。治拟益气健脾，补肾暖宫。
党参12g生白术9g炙甘草9g茯苓9g紫石英（先煎）30g菟丝子12g石楠叶9g覆盆子12g仙灵脾9g杜仲9g石菖蒲6g
7帖
二诊：1978年1月3日。月经先期而来，精神不振，四肢欠温，苔薄，脉沉小。肾亏肝旺，冲任不调。治拟养血调经，补益肝肾。
当归9g川芎6g赤芍9g制香附9g川断9g金狗脊12g覆盆子9g泽兰叶9g紫石英（先煎）15g青橘叶9g
7帖
三诊：1月10日。经来5天已净，此次经量较多，苔薄，脉濡细。肝肾不足，精血两亏。再拟补益肝肾，温暖胞宫。
黄精15g制首乌12g菟丝子12g覆盆子12g紫石英（先煎）30g女贞子9g杜仲9g金樱子9g炙甘草4.5g川椒3g
7帖
四诊：1月17日。经净后腰酸带下，大便溏薄，婚后不孕，苔薄，脉沉细。脾肾两亏，精血不足。再拟补益肝肾，健脾止带。
党参9g白术9g黄精15g覆盆子12g紫石英（先煎）30g杜仲9g菟丝子9g金樱子9g川椒3g炙甘草4.5g
7帖
五诊：1月24日。婚后不孕，经来量少，大便带溏，苔薄，脉濡细。肝脾肾三经不足，病因重在脾肾。再拟补肾健脾。
党参12g白术9g黄精15g陈皮3g菟丝子12g覆盆子12g仙灵脾9g紫石英（先煎）15g川椒3g补骨脂9g炙甘草4.5g
7帖
六诊：1月31日。月经周期已近，经来量少，大便溏薄，苔薄，脉濡细。肝脾肾三经同病，冲任不足。再拟补益肝肾，健脾调经。
当归12g川芎9g泽兰叶12g黄精15g赤芍12g紫石英（先煎）15g生白术9g覆盆子12g金狗脊12g茺蔚子9g柴胡4.5g月季花3朵
7帖
另：逍遥丸90g，每日9g，分2次吞服。
按：沈老认为月经与肾肝脾三脏关系最为密切。肾有“经水出诸肾”之说：只有肾气盛，才能天癸至，才能任脉通，太冲脉盛，月经如期来潮。肝有主疏泄和藏血之功能，若肝火妄动，下扰血海，迫血下行，则致月经先期来潮。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主统血，若脾虚统摄无权，冲任不固，经血失统，则致经行先期。因此调经不忘益肾、补肝、健脾。因经不调而致不孕者，应调经为先。
本例患者脾肾两亏，阳气不足，胞宫寒冷，故而月经不调，导致不孕。沈老在方中时取“四君”，时效“四物”，配合大量温肾暖宫药物，使患者气血足，而胞宫暖，以期经调，处方思路简洁而明确。方中紫石英为矿石类药物，功能暖宫，覆盆子性平而补肝肾，皆为沈老喜用之妇科良药。
邵某 女 32岁
初诊：1986年4月16日。月经超前来潮，经量偏多，有时经行腹内隐痛，乳胸作胀，大便多次，面色不华，苔薄腻，脉弦细。肝肾不足，冲任不和。治拟养血育阴，疏肝固冲法。
经行时服：生熟地（各）9g煅龙牡（各）20g鹿衔草30g仙鹤草12g白术芍（各）9g地锦草20g炙龟甲12g白薇10g怀山药15g黄精20g炒槐花12g炙甘草6g陈皮3g
平时服：熟地12g黄精20g枸杞子12g覆盆子15g菟丝子12g柏子仁10g杜仲10g炙龟甲12g石楠叶15g紫石英（先煎）30g蛇床子5g石菖蒲10g云苓10g
按：本例月经超前来潮，属肝肾不足，冲任不和。治拟标本兼顾，行经时固冲止血，平时滋肾养血，育阴疏肝。
沈老常用凉血止血法治疗妇科月经过多，每获良效，鹿衔草、仙鹤草、地锦草、炒槐花为常用配伍。
张某 女 18岁
初诊：1977年12月27日。月经先期而来，或月行2次，经量较多，苔薄，脉细弦。血虚肝旺，冲任失调。治拟养血平肝，调摄冲任。
黄精12g当归9g川芎4.5g旱莲草15g女贞子9g菟丝子9g黄柏6g生甘草4.5g桑寄生9g丹皮9g固经丸（分2次吞服）9g
7帖
二诊：1978年1月3日。月经不调，月行2次，本月未见复来，脉细小。素体血亏肝旺，冲任不固。再拟养血平肝，固摄冲任。
黄精15g白芍12g炙甘草6g金樱子10g菟丝子10g怀山药15g桑寄生9g旱莲草15g女贞子9g固经丸（分2次吞服）9g
7帖
按：肝与月经的正常形成有着密切的关系。朱丹溪在《格致余论》中言：“主闭藏者肾也，司疏泄者肝也。”肝的疏泄功能正常，则月经周期正常。本例患者阴血亏虚，肝血不足则肝阳偏亢，导致月经先期或月行2次。方中沈老以怀山药、白芍、黄精、当归、女贞子养血柔肝；以金樱子、菟丝子、桑寄生、旱莲草补肾益精；肝肾二脏功能协调，则月事自然恢复正常。
二、月经后期
刘某 女 25岁
初诊：1986年4月20日。月经后期，有时月来2次，夜寐欠安，大便带溏，苔薄黄，脉濡细。肝脾同病。再拟健脾益气，养血柔肝法。
党参12g白术10g云苓10g竹茹10g陈皮4g升麻10g柴胡5g煅代赭石30g黄精20g怀山药15g玉米须20g当归12g
7帖
二诊：5月11日。月经延期13天，平时经量不多，大便溏薄，夜寐欠安，口内干燥，苔薄，脉濡细。肝脾同病，气血两亏，清阳下陷。再拟健脾益气，养血调经法。
党参15g炒白术10g赤白芍（各）9g黄精20g石斛12g当归12g竹茹10g陈皮4g怀山药15g鸡血藤30g枸杞子10g煅代赭石30g柴胡6g升麻10g
14帖
按：月经后期的病因病机可分虚实两种：一为气血不足，二为经脉不通。病机不同，施治亦不同。
本例患者证属肝脾同病，气血两亏。且大便溏薄，有清阳下陷之象。沈老仍宗张景岳之言“调经之要，贵在补脾胃以资血之源”，方宗东垣补中益气汤，配合白芍、黄精、石斛、怀山药、鸡血藤、枸杞子等滋阴养血药，以期脾胃健旺，气血充足而月经调和。
三、月经过多
赵某 女 41岁
初诊：1977年1月27日。每次经量较多，夹有血块，经行腹痛绵绵，经前头痛，两耳响鸣，腹鸣便溏，苔薄腻，脉弦细。肝强脾弱，冲任不和。治拟健脾平肝，调摄冲任。
益母草9g川芎6g赤白芍（各）9g生地9g炒白术9g怀山药15g白扁豆9g公丁香3g白蒺藜12g生贯众15g制香附6g
5帖
二诊：2月1日。经来4天，经量素多，今日已稀，腹痛已止，便溏亦结，腰肢酸软，头晕神疲，头痛较前已轻，苔淡白，脉弦细。血亏肝旺，虚阳上扰。再拟养血摄冲，健脾平肝。
生地9g丹皮6g黄精15g白术芍（各）9g炙甘草4.5g陈皮3g旱莲草12g广木香4.5g穞豆衣9g绿萼梅4.5g桑寄生9g
7帖
三诊：2月8日。经行5天即净，近日头晕耳鸣，腰肢酸软，大便时而带溏，夜寐不安，苔薄，脉弦细无力。血虚肝旺，心神不宁。治拟养血柔肝，而安心神，佐以健脾升清。
生地9g白术芍（各）9g怀山药15g菟丝子9g潼白蒺藜（各）9g白扁豆9g公丁香4.5g朱远志4.5g夜交藤12g合欢皮9g干荷叶1角
7帖
四诊：2月15日。头晕耳鸣未平，咽喉焮痛，便溏时有时止，夜寐梦多，苔薄，舌质淡红，脉弦细。阴虚肝旺，清气易于下陷。再拟育阴平肝，和胃升清。
白芍12g麦冬9g生甘草3g马勃3g连翘9g升麻4.5g夜交藤12g旱莲草12g钩藤（后下）12g白扁豆9g卷心竹叶9g
7帖
五诊：2月22日。月经将近来潮，以往经量过多，夹有血块，少腹隐痛，头晕腰酸，大便溏薄，现诸症皆已减轻，苔薄，脉弦细。肝强脾弱，冲任不固。治拟益气养血，调摄冲任。
黄芪9g生地9g白术芍（各）9g怀山药15g川断12g生贯众30g旱莲草30g制香附9g广木香4.5g炒枣仁9g
7帖
六诊：3月1日。月经于2月27日来潮，经量较前为少，经来3天，尚未净止，头晕腰酸，苔淡白，脉沉细，弦象平。肝脾不足，冲任失调。再拟益气养血，健脾摄冲。
党参12g黄芪9g熟地9g白术芍（各）9g煅牡蛎30g菟丝子9g怀山药15g旱莲草30g广木香4.5g陈皮3g
7帖
七诊：3月8日。月经过多已有多年，经治以来显见减少，头痛亦轻，头晕神疲，大便溏薄，腹鸣矢气，苔淡白，脉沉细。素体肝强脾弱，气血不足，运化失常。再拟益气健脾，养血柔肝。
党参12g白术芍（各）9g黄精12g怀山药15g茯苓9g炙甘草6g升麻4.5g公丁香4.5g白扁豆9g纯砂仁1.5g穞豆衣9g干荷叶1角
7帖
按：本例月经过多，属于肝强脾弱，肝脾不足，冲任失调，统藏不固所致，故始终以益气健脾为主，辅以养血平肝。肝亢平则脾清升，气为血帅，元气充沛，则血归其经，统血有权，冲任固摄，故奏良效。
白某 女 27岁
初诊：1976年10月28日。月经过多，经末淋漓不净，夹有白带，头晕耳鸣，精神不振，腰肢无力，苔薄白，脉弦。证属阴虚肝旺，冲任不固。治拟养血平肝，固摄冲任。
黄精12g生地9g白芍9g旱莲草30g仙鹤草12g槐花9g煅乌贼骨12g怀山药12g侧柏叶15g荷叶1角 固经丸（分2次吞服）9g
7帖
二诊：12月9日。经来淋漓不净，止后复来，头晕腰酸，心烦不宁，苔淡白，脉细小。阴虚肝旺，肾虚封藏不固。再拟补益肝肾，固摄冲任。
煅牡蛎30g仙鹤草15g贯众炭12g怀山药15g菟丝子9g元参12g桑寄生12g血余炭（包煎）9g赤石脂12g苏木4.5g陈皮3g
14帖
另：固经丸120g，每日12g，分2次吞服。
三诊：12月23日。经来5天，经量较前为少，头晕心烦，四肢无力，苔薄白，脉濡细。肝藏血，脾统血，肝脾不和，气血虚弱，冲任欠调。再拟益气健脾，养血和肝。
党参12g白术芍（各）9g黄精15g怀山药12g川断12g菟丝子9g炙甘草3g陈皮3g桑寄生12g大枣5枚
14帖
四诊：1月6日。经后精神疲倦，头晕健忘，夜寐不安，胸胁作胀，苔淡白，脉濡细。肝脾不足，心神不宁。治拟益气健脾，养血柔肝，佐以安神之品。
党参12g白术芍（各）9g黄精12g水炙远志4.5g柏子仁9g石菖蒲6g夜交藤15g合欢皮9g陈皮3g白蒺藜12g穞豆衣9g怀牛膝9g
7帖
五诊：1月11日。月经来潮，经量恢复正常，4天后净止。近日精神疲倦，面目虚肿，口干欠润，舌质淡红，脉沉细。气阴两亏，肝肾不足。治拟补益肝肾。
黄精30g党参12g白术芍（各）9g旱莲草30g女贞子12g生炙甘草（各）4.5g麦冬9g陈皮3g柏子仁9g仙灵脾12g
7帖
六诊：1月20日。带下清稀，腹内隐痛，面目虚浮，轻而未退，苔淡白，舌尖淡红，脉沉细。肝肾不足。再拟益气养血，补肾温阳。
黄精30g党参12g白术芍（各）9g怀山药15g芡实12g制香附9g仙灵脾12g柏子仁9g椿根皮9g桑椹子9g生炙甘草（各）4.5g
14帖
七诊：2月10日。月经失调，先后不定期，近日带多不止，头晕腰酸，夜寐不安，苔淡白，脉濡细。肝脾不和，带脉不固。治拟养血调经，健脾止带。
当归9g丹参9g赤白芍（各）9g白术9g怀山药15g芡实12g马鞭草15g金樱子15g朱远志4.5g煅乌贼骨12g陈皮3g
14帖
另：固经丸1瓶，每日12g，分2次吞服。
八诊：2月24日。月经2月17日来潮，5天净止，此次经量仍多，月经失调之象已有好转。素有“甲亢”，右目觉胀，咽喉气塞，苔淡白，脉濡细，血虚肝旺，夹有湿热阻络。再拟养血柔肝，化痰通络。
丹参9g生地9g白芍9g生甘草3g元参9g海藻12g夏枯草12g象贝母9g旱莲草30g女贞子9g青葙子9g白蒺藜12g
14帖
另：夏枯草膏1瓶。
九诊：3月10日。月经周期将近，素有“甲亢”，右目觉胀，心烦易怒，咽喉气塞，苔淡白，舌边淡红，脉濡细。血虚肝旺，虚阳易于上升，夹痰热阻络。再拟养血调经，平肝和络。
丹参9g当归9g生地9g白芍9g生甘草4.5g元参12g海藻12g夏枯草12g象贝母9g决明子15g旱莲草30g白蒺藜12g
7帖
另：夏枯草膏2瓶。
十诊：3月17日。月经周期已近，素有“甲亢”，经治较轻，头顶麻木，心烦易怒，苔淡白，舌边淡红，脉濡细。血虚肝旺，夹痰热阻络。再拟养血调经，平肝消痰。
丹参9g当归9g生地9g赤白芍（各）9g生甘草4.5g茺蔚子9g夏枯草12g海藻12g象贝母9g决明子15g粉葛根12g白蒺藜12g石菖蒲6g
7帖
十一诊：3月24日。月经3月19日来潮，经量已不如昔日过多，现已净止，瘿病逐渐减轻，头脑觉清醒，两目作胀亦平，咽喉有时气塞，舌质淡红，脉濡细。肝火得有平静之机，痰瘀化而未清。再拟育阴柔肝，化痰消瘤。
元参15g麦冬9g夏枯草12g海藻30g昆布12g决明子12g旱莲草30g生甘草4.5g象贝母9g海浮石12g丝瓜络9g绿萼梅4.5g
10帖
另：夏枯草膏1瓶。
按：本例为月经过多，伴有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瘿病）。经过8月余的治疗，月经趋正常，瘿病右目突胀亦平。证属肝强脾弱，血虚肝火偏亢。治疗月经过多，以调补肝脾为主，其次治疗“甲亢”，则以平肝消瘿为主，故治疗分两步进行。先后治疗续诊至7月中旬为止，恢复健康。
朱某 女 44岁
初诊：1975年12月5日。月经过多，每月底来潮，色鲜夹块，腹隐痛，头晕腰酸，心烦神疲，舌淡白，脉沉小。肾亏肝旺，虚阳上升，脾清下陷。治拟益肾柔肝，健脾升清，固摄冲任。
党参12g黄芪15g白术12g炙甘草4.5g升麻4.5g熟地12g怀山药15g旱莲草30g桑椹子9g槐花9g桑寄生9g杜仲9g菟丝子9g固经丸（分吞）9g
7帖
二诊：12月26日。经来3天，较前量少，腹亦不痛，舌质淡白，脉沉小。气血两亏，清阳下陷，冲任不固。再拟益气升清，巩固疗效。
12月5日方
7帖
另：固经丸120g，每次4.5g，每日2次。
按：本例为月经过多。沈老根据经量多，色鲜夹块，腹隐痛，头晕腰酸，心烦神疲，舌淡白，脉沉小等症，以举元煎（《景岳全书》）为基本方加减，益肾平肝，固摄冲任，治病求本。故经来腹亦不痛，经量恢复正常。
罗某 女 40岁
初诊：1977年4月23日。去年12月25日行剖宫产，并做输卵管结扎术。于3月31日来潮，经量过多如崩，血色鲜红，四肢关节酸痛，行动乏力，口燥便结，苔薄黄而糙，脉弦。血虚肝旺，肾阴暗耗，精血不足，冲任不固，防其崩冲。治拟益气养血，滋肾柔肝，固摄冲任。
太子参12g黄精30g煅牡蛎30g麦冬9g生甘草4.5g生贯众30g旱莲草30g侧柏叶30g金雀根15g槐花9g荷叶1角
7帖
二诊：5月6日。月经30日来潮，经量过多如崩，已见大减，腹部酸胀感，腰肢乏力，5日净止，头晕口燥，夜寐不安，舌质淡红而糙，脉沉细弦平。气阴两亏，冲任得有固摄之机。再拟益气养血，滋肾柔肝法。
太子参12g黄精15g石斛9g竹茹9g青陈皮（各）3g旱莲草15g白芍9g怀山药15g川断12g金狗脊12g淮小麦15g生炙甘草（各）4.5g
7帖
三诊：5月15日。近日胃脘隐痛，四肢关节酸痛，素有十二指肠溃疡，苔薄腻，脉濡带弦。素体肝旺脾弱，气血两亏。再拟益气健脾，疏肝理气法。
党参9g白术芍（各）9g白蒺藜12g千年健12g金雀根15g甘松4.5g八月札4.5g马兜铃炭4.5g陈皮3g川断12g合欢皮9g石菖蒲9g
7帖
四诊：5月29日。本次月经5月25日来潮，经量较前减少，关节酸痛，夜寐不安，腰酸亦轻，胃脘略胀满，苔薄，脉濡。脾弱肝旺之质，胃气不和。治拟健脾和胃，平肝安神。
太子参12g白术芍（各）9g旱莲草30g女贞子9g朱远志4.5g白蒺藜12g甘松4.5g川断12g金狗脊12g合欢皮9g柏子仁9g石菖蒲9g
7帖
五诊：6月5日。头晕腰酸，关节酸疼轻减，胸脘胀满，夜寐不安，苔黄腻，脉濡。脾胃不和，湿热内阻，气滞络脉。治拟健脾和胃，理气化湿，佐以安神之品。
党参9g苍白术（各）4.5g制半夏6g威灵仙12g北秫米（包）12g黄芩6g生苡仁12g八月札4.5g千年健30g青陈皮（各）3g淮小麦30g石菖蒲9g
7帖
六诊：6月15日。头晕目糊，关节酸痛轻减，胸闷略舒，腰酸乏力。湿热化而未清，脾弱肝旺。再拟健脾平肝，和胃疏络。
党参9g苍白术（各）4.5g制半夏6g北秫米（包）12g八月札4.5g密蒙花6g扦扦活30g威灵仙12g黄芩9g生苡仁12g淮小麦30g陈皮3g白蒺藜12g
7帖
七诊：6月29日。经后腰酸带下，四肢关节酸痛，目糊轻减，纳食欠佳，苔黄腻，脉濡滑。湿热内阻，络脉不利。再拟健脾平肝，化湿通络。
苍白术（各）4.5g黄芩9g姜水炒竹茹9g青陈皮（各）4.5g桑寄生12g独活9g威灵仙15g金狗脊12g老鹳草30g汉防己12g炒谷麦芽（各）6g怀牛膝9g
5帖
八诊：7月7日。腰酸带下略稀，少腹有下坠感，目糊便结，苔薄腻，脉濡。再拟健脾平肝，清利湿热。
苍白术（各）4.5g汉防己12g茯苓9g黄芩9g老鹳草30g扦扦活30g络石藤12g金狗脊12g马鞭草15g怀牛膝9g炒麦芽12g决明子15g
7帖
九诊：8月29日。月经将临，经量有时较多，少腹坠胀，四肢关节酸痛，两手指酸软不利，苔薄，脉弦细。肝脾不和，统藏失常，冲任不固。治拟养血摄血，疏肝和络。
1.生地12g赤白芍（各）9g黄精30g生贯众30g旱莲草30g生甘草3g麦冬9g槐花12g金雀根15g升麻6g川断12g荷叶1角 乌药6g
7帖
2.黄精15g鸡血藤15g生地9g白芍9g老鹳草15g千年健15g鹿衔草30g金雀根15g生甘草3g伸筋草12g淮小麦15g青陈皮（各）3g灯心草3g
10帖
十诊：9月14日。月经延期，腰酸腹胀，子宫下坠（Ⅱ度），苔薄腻，脉濡滑。冲任不和。治拟养血活血，健脾和络，佐以收缩宫体。
当归12g川芎9g益母草12g川楝子9g制香附9g川断12g金狗脊15g威灵仙12g枳壳9g升麻6g留行子9g鸡血藤15g橘叶核（各）9g干莲蓬15g
7帖
十一诊：9月14日。月经周期已近，经量尚正常，腰痛如折，腹胀有下坠感，头痛，口燥，四肢酸疼，苔薄黄，脉濡。气血不足，肝肾两亏。治拟益气生津，滋肾柔肝法。
黄芪12g太子参12g生地12g生白芷9g钩藤（后下）12g生白芍9g金狗脊15g桑寄生9g石斛9g威灵仙12g杜仲9g火麻仁（打）12g瓜蒌仁（打）12g苦丁茶9g干莲蓬15g
7帖
按：本例因剖宫产后，月经初来潮时经量过多。沈老认为此因术后又失于调理，乃至气血两虚，不能摄血固冲，故月经量多如崩。病及肝、肾，治拟益气养血，滋肾柔肝，固摄冲任，佐以收缩宫体。经治疗十余次，月经周期、经量恢复正常。再以益气生津，滋肾柔肝法善治其本。
四、月经过少
朱某 女 27岁
初诊：1976年11月21日。经来量少，每月30日左右来潮，经前乳胀，苔薄，脉沉细。气血两亏，肝肾不足，脾湿内阻。治拟养血调经，补肾疏肝。
当归12g泽兰叶12g生白术9g赤白芍（各）9g怀山药15g覆盆子20g仙灵脾15g柴胡4.5g马鞭草12g陈皮3g路路通12g紫石英（先煎）30g橘叶梗（各）6g
7帖
二诊：12月26日。经行过少，服药后较多，经前乳胀，纳食欠佳，苔薄腻，脉弦。气血不足，肝脾肾三经同病。再拟益气养血，补益肝肾。
1.党参12g白术9g当归12g川芎9g赤芍12g泽兰叶12g路路通12g覆盆子18g仙灵脾15g紫石英（先煎）30g柴胡3g陈皮3g橘叶核（各）9g
7帖
2.熟地12g黄精15g党参12g白术芍（各）9g覆盆子15g仙灵脾15g锁阳12g紫石英（先煎）30g菟丝子9g陈皮3g川椒3g蛇床子6g
10帖
按：本例属经量过少，症见经来量少，经前乳胀，纳食欠佳，苔薄腻，脉弦。诸证舌脉，属血虚、肝郁、痰湿。血虚者，脾虚生血不足，以致冲任胞脉空虚，故月经量少；肝郁气滞，经脉运行不畅；痰湿壅盛，阻遏气机，以致冲任气血受阻，经量减少。沈老认为：治月经病重在调经。正如《景岳全书·妇人规》曰：“调经之要，贵在补脾胃以资血之源。”故以养血调经，补肾疏肝之法治疗而获疗效。
五、闭经
徐某 女 24岁
初诊：1986年5月25日。经常闭经，或经行过少，带多，头晕，经行前后情绪急躁。上周来潮，经量极少，仅见点滴，手心觉热，但头汗出，舌质淡，脉弦细。肾亏肝旺，心阳偏亢，导致冲任不足。治拟养阴滋肾，清心调经法。
当归15g丹参15g麦冬12g带心连翘12g卷柏12g柏子仁10g野百合10g生地12g淮小麦30g生炙甘草（各）5g泽兰叶12g夜交藤15g怀牛膝10g石菖蒲10g
10帖
二诊：6月4日。月经来潮量少。
原方加：益母草15g红花6g月季花9g
5帖
按：本案或因劳心，心火上行偏亢，日渐煎熬，津液干涸，以致血枯经闭，肾亏肝旺；故拟养阴滋肾，清心调经之法，沈老取良方柏子仁丸合甘麦大枣汤加减，以达清心调经的目的。
蔡某 女 33岁
初诊：1977年12月27日。72年婚后流产一次，其后月经失调，甚则闭经，平日潮热升火，精神不振，苔薄黄，脉濡弦。血虚肝旺，冲任失调。治拟养血疏肝，调理冲任。
当归12g黄精15g鸡血藤20g制首乌12g生乌贼骨30g生茜草15g覆盆子12g苁蓉12g白芍9g茺蔚子9g路路通9g
7帖
二诊：1978年1月3日。经常闭经，现已一个半月未来，腰酸带下，夜寐不安，苔薄，脉沉细。气血两亏，冲任不足。治拟益气养血，通利冲任。
党参9g陈皮3g白术9g炙甘草4.5g当归12g赤芍12g红花4.5g茺蔚子9g留行子9g黄精15g鸡血藤20g
7帖
三诊：1月10日。闭经一月余，腰酸带下，潮热升火，夜寐不安，苔薄，脉转濡细。气血两亏，冲任通盈失常。再拟益气养血，通利冲任。
党参12g白术9g赤芍12g川芎9g当归6g茺蔚子12g八月札5g鸡血藤30g丹参12g路路通12g怀牛膝9g
7帖
四诊：1月17日。闭经两月，带下已稀，头晕口燥，苔薄，舌质淡红，脉弦细。血虚肝旺，冲任不足。再拟养血活血，疏肝通络。
当归12g赤白芍（各）9g黄精15g川芎9g生茜草30g广郁金6g茺蔚子12g鸡血藤30g炙甘草4.5g泽兰叶12g柴胡6g怀牛膝9g
7帖
五诊：1月31日。闭经两月余，精神不振，带下稀而未止，苔薄，舌尖淡红，脉弦细。血虚肝旺，冲任通盈失常。再拟养血活血，通利冲任。
当归12g川芎9g赤芍12g黄精15g鸡血藤30g红花6g茺蔚子9g覆盆子12g怀牛膝9g卷柏15g石菖蒲9g
7帖
按：本患者因流产后月经失调而致经闭，诸症舌脉皆为血虚肝旺，冲任失调之象；循“寓通于补”“补而通之”之意，予以益气养血，通利冲任法。
沈某 女 31岁
初诊：1985年5月20日。婚前发生闭经，婚后又见闭经，经中西医药治疗后有时月经可见正常来潮，但经量过少，色黯红，经前乳胀腰痛，自1月份开始又闭经4个月，延至5月2日来潮，甚少，苔薄舌尖红，脉弦细。肝肾不足，精血两亏，冲任通盈失常。治拟养血调经，滋肾疏肝法。
当归15g丹参12g赤白芍（各）9g生熟地（各）10g黄精20g鸡血藤30g柴胡6g炙龟甲12g紫石英（先煎）30g覆盆子12g枸杞子12g炒枣仁10g柏子仁9g桑寄生12g
14帖
河车大造丸240g，每日6g，日服2次
二诊：6月5日。闭经5月余，开始经行量少，乳胸作胀，口苦口干，舌质红，脉弦。阴虚肝亢，心火上炎，不得下交于肾，导致冲任失调。再拟芩连四物汤加味。
当归15g大生地15g丹参12g赤白芍（各）9g川连1.5g黄芩12g广郁金10g王不留行12g黄精20g鸡血藤30g路路通12g天花粉15g红花9g紫石英（先煎）30g
7帖
三诊：7月11日。服通经药后，月经于6月24日来潮，4天净止，但量甚少，肌肤觉热，心烦不安，舌尖红，脉弦细。肝肾两亏。再拟养血活血，清肝和冲法。
当归15g赤白芍（各）9g川芎6g大生地15g地骨皮9g刘寄奴12g路路通12g黄精20g鸡血藤30g银柴胡10g紫石英30g红花6g带心连翘12g生甘草6g
10帖
四诊：7月22日。月经于7月16日来潮，经量略多，5天净止，肌肤发热亦轻，舌质红，脉细小。肝肾不足，冲任失调。再拟养血调经，滋肾疏肝法。
当归15g赤白芍（各）9g大生地15g川芎6g丹参12g地骨皮9g黄精20g鸡血藤30g银柴胡10g带心连翘12g紫石英（先）30g红花6g炙龟甲12g生甘草9g
14帖
按：此例属心、肝、肾为病，经闭或量少，经前乳胀腰痛，是肝肾不足，精血两亏所致，拟养血调经、滋肾疏肝之法，服药14剂后月经少至，且伴心烦不安，口苦口干，舌尖红，此乃得之于劳心，心火在上，故而胞脉闭也。张洁古云：“女子月事不来者，先泻心火，血自下也。”故投以芩连四物汤，以芩连为君，泻心火以导火下行，合四物以补血，诸方配合，安心补血泻火，则经自行。
杨某 女 43岁
初诊：1986年6月9日。闭经5月余，一般情况良好，二便调畅，腹内隐痛，苔薄，脉濡细。冲任不足，肝肾两亏。治拟养血通经，滋肾疏肝法。
当归15g大生地15g赤芍12g黄精20g鸡血藤30g柴胡9g川楝子9g虎杖15g桃仁12g红花9g川牛膝12g王不留行12g生茜草30g覆盆子12g刘寄奴12g
14帖
另：大黄䗪虫丸40g，每次10g，分2次吞服。
二诊：6月30日。闭经6月，服药后仅见腹胀，因出差，暂服丸药。
另：河车大造丸240g，每日12g。
按：虞天民曰：“月水全赖肾水施化，肾水既乏，则经水日渐干涸。”本例患者经闭5月，腹内隐痛，乃由冲任不足所致，且病久及肾，故拟用黄精、覆盆子、柴胡、川楝子滋肾疏肝，并配河车大造丸加强滋肾益精之功；方用当归、大生地、赤芍、生茜草、刘寄奴、红花、桃仁、鸡血藤、虎杖、王不留行养血活血，祛瘀通经；取川牛膝活血祛瘀之功，且引血下行以达通经之目的。患者复诊时，月经已如期而行。
徐某 女 42岁
初诊：1982年5月13日。病起于1968年行输卵管结扎术后，月经失调，甚则闭经，精神衰退，阴部干燥灼热，心烦烘热，小便频数，面色萎黄，苔薄，脉沉细。病久肝肾两亏，精血不足，水亏火旺。治拟补益气血，滋肾柔肝法。
黄芪15g北沙参12g玄参12g麦冬12g制首乌15g黄精30g紫石英（先煎）30g玉竹15g怀山药15g炙龟甲12g覆盆子9g苁蓉12g马齿苋30g石韦15g
10帖
二诊：7月29日。输卵管结扎术后经常闭经，心烦不安，阴道干燥灼热，面色萎黄，小便频数，苔薄，脉沉细。肝肾两亏，精血衰弱，冲任亏损。再拟调补奇经，滋肾益精，以滋源固本。膏滋代煎，以便长期服用。
生熟地（各）45g归身30g枸杞子30g苁蓉30g炙龟甲30g生牡蛎（先煎）60g花龙骨（先煎）60g麦冬30g石斛30g玄参30g鹿角霜30g菟丝子30g潼沙苑30g盐水炒补骨脂25g覆盆子25g制首乌30g黄精30g玉竹25g鸡血藤50g怀山药30g马齿苋50g生白术20g生白芍30g怀牛膝30g杜仲30g白茯苓30g紫石英60g小茴香20g炙甘草20g黄柏30g
上药共31味，用清水浸1天，去污水后，再加清水20碗，煎熬3次，收成膏滋汁，另加皮尾参30g，煎取浓汁和入搅匀；再加莲子肉500g，去皮心，煮酥和入，再加蜂蜜500g，白砂糖500g，炖烊收膏。每次1调羹，每日2次，开水冲服。
三诊：10月14日。患者来信，自述服药后精神较以往大有好转，阴道内灼热减轻，外阴部亦见滋润，逐渐恢复健康，要求续服膏滋方。拟加重滋补肾阴肾阳之药，补养奇经八脉，令之通畅。方取《温病条辨·保胎论·解难产门》之“天根月窟膏”方加减。
生熟地（各）45g归身30g枸杞子30g炙龟甲30g麦冬30g鲜石斛50g玄参50g菟丝子30g补骨脂25g黄精45g制首乌45g覆盆子25g鸡血藤50g怀山药30g马齿苋50g生白术30g党参60g白茯苓30g炙甘草30g黄柏20g小茴香20g紫石英100g生白芍30g山萸肉25g陈皮15g
上药共26味，用清水浸1天，去污水后，再加清水20碗，煎熬3次，收成膏滋汁。另用海参500g漂净煮烂，鲍鱼250g漂净，熬取清汁，一并和入膏滋内；再加莲子肉去皮心，煮烂，以熟鸡蛋黄10只捣成糊和入，最后加入鹿茸粉10g调至极匀，再加蜂蜜、白砂糖适量，并加少许防腐剂。每次1～2调羹，每日早晚各1次，开水冲服。忌饮食辛辣、醋、生冷之物，以及生萝卜、茄子等。
按：妇人以血为本，血足则冲任盈溢，月事以时下。本例患者输卵管结扎手术后发生闭经，可能是由于手术伤及气血，术后又失于调养所致。证属精血两亏，阴虚火旺，故先予以10帖药剂补益气血，滋肾柔肝；沈老自二诊给予患者服用膏方，一则为了患者服药方便，二则也因为患者精血大亏，要使气血恢复也非数日之功，自当缓缓图之，故取方《温病条辨》“天根月窟膏”加减而予之长期服用。《温病条辨》言“此方治下焦阴阳两伤，八脉告急，急不能复，胃气尚健，无湿热证者”；又特别指出“胃弱者不可与，恐不能传化重浊之药也”。本例患者脾气尚健，沈老又在原方中加入健脾益气的四君子汤，以加强患者的运化能力，故而在重投补益之下，经服用膏方4月余而见气血恢复之象，月事自然来临。沈老特别推荐此案，以供中医妇科同仁研究与学习。
六、经期延长
江某 女 37岁
初诊：1975年5月28日。月经适来两天，量少色淡，来则约11天，少腹隐痛，带多色黄有腥味，头晕神疲，舌苔薄腻，脉弦小。肝肾不足，冲任失调。治拟养血疏肝，滋肾束带。
大生地30g杭白芍9g炙甘草3g春柴胡4.5g黄芩6g益母草15g马鞭草12g青陈皮（各）3g枸杞子9g黑料豆12g白薇6g制首乌9g
7帖
二诊：6月18日。带多色黄，见稀未止，头晕目花，精神疲倦，腰酸如折，皮肤出血，月经周期约23天，脉沉小，苔淡白。肝肾两亏。治拟益气养血，滋肾平肝法。
党参12g杭白芍9g制首乌12g仙鹤草15g旱莲草15g女贞子9g炙龟甲12g鸡血藤12g威灵仙12g川断9g炙甘草4.5g芡实12g
7帖
三诊：7月30日。7月23日经来量尚正常，平日带下色黄，眩晕乏力（白细胞减少），脉濡。脾肝肾三经并亏。治拟益气健脾，滋肾平肝。
党参9g白术9g炙甘草4.5g陈皮3g熟地12g苁蓉12g制首乌9g黄精20g石楠叶12g仙灵脾12g覆盆子15g芡实20g椿根皮10g
10帖
四诊：8月13日。经来7天已净，较前为好，夜寐梦多，头晕乏力，带黄欠稀，脉细小。治拟益气健脾，滋肾束带。
党参9g白术芍（各）9g炙甘草4.5g制首乌15g苁蓉9g黄精20g马鞭草9g仙灵脾12g芡实20g陈皮3g椿根皮10g
7帖
五诊：8月20日。月经提前而来，经色欠鲜，头晕目花，舌质淡，脉细小。气血两亏，冲任不足。治拟养血调经，健脾柔肝。
党参9g白术9g茯苓9g炙甘草3g当归9g生白芍12g制首乌12g川断9g杜仲3g陈皮3g益母草9g桑寄生9g
7帖
按：月经周期正常，但经期延长7天以上，称“经期延长”，或“月水不断”。本患者月经量少色淡，来则约11天，头晕神疲，少腹隐痛，属经期延长。《诸病源候论》曰：“妇人月水不断者，由损伤经血，冲脉任脉虚损之故也。”加之该患者经事延长，下元又无固摄之权，故辨为冲任不足，脾肝肾三经并亏而致病。治拟养血调经，益气健脾，滋肾平肝。伴有带多色黄有腥味，是为经血日久不净，胞脉空虚，以致湿邪趁虚而入，蕴而化热，伤及带脉，发为带下，再拟滋肾束带。沈老认为医者治疗经期延长，应防其有变为漏下不止之虞，故应重视并尽早调理。
钱某 女 33岁
初诊：1991年7月25日。经行淋漓不净，已有1月，头晕乏力，纳呆，苔薄腻，脉濡细。肝脾肾三经同病。治拟柔肝健脾，滋肾固冲，养血止血。
生白术10g生白芍20g炙甘草10g贯众炭20g赤石脂（包）30g煅牡蛎30g炙龟甲15g大小蓟（各）9g仙鹤草20g金樱子12g玉米须20g
5帖
二诊：8月4日。漏下见稀，尚未完全净止，精神略振，苔薄，脉濡细，左弦。再拟健脾升清，滋肾固冲法。
生白术10g升麻10g煅龙骨30g赤石脂（包）30g炙龟甲15g贯众炭20g花蕊石30g蚤休30g炒槐花15g大小蓟（各）9g金樱子12g玉米须20g
5帖
另：大补阴丸3瓶，每日2次，每次6g。
震灵丸3瓶，每日2次，每次6g。
按：本例经行淋漓不净，已有1月，伴头晕乏力纳呆，苔薄腻，脉濡细，诊为“漏下”。沈老认为：经漏不止，与肝脾肾三经关系最为密切。《傅青主女科》谓“经水出诸于肾”，月经的产生以肾为先导；肝气条达，使经候如期；脾气健运，血循常道。若肾精不足，经血无以化生，肝气郁结，血脉失畅，脾失统摄，血不循常道而下溢。其治疗原则，重在缩短周期，以止血为主。故于柔肝健脾，滋肾固冲法中，加贯众炭、大小蓟、仙鹤草等止血药以截漏。
七、崩漏
陈某 女 43岁
初诊：1976年12月14日。月经17岁初潮，生育二胎，月经过多已有十余年，曾口服避孕药三合激素、丙睾、黄体酮等药物，均有效，但引起肝大，体消瘦，后停服，亦曾用中草药红参、阿胶等，效果不理想。1972年5月诊刮为子宫内膜增生。曾患过急性黄疸性肝炎。伴有内脏下垂，胃炎，肺气肿，神经衰弱等病史。平日月经量多如崩，有瘀血块，无腹痛，周期正常，7日净。妇科检查：宫颈肥大，子宫偏大，位置后倾。月经过多，来则为崩，经讯将临，血色鲜红，夹有大血块，无腹痛，经前头面烘热，舌胖，苔淡白，脉沉细。症属“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已十余年，病因气血两亏，气虚血脱，冲任不固，肝、脾、肾三经同病。治拟益气摄血，补肾平肝。
党参12g黄芪12g生白术9g生贯众30g花蕊石30g益母草9g升麻6g生炙甘草（各）4.5g侧柏叶30g怀山药15g川断12g槐花12g钩藤（后下）12g
7帖
另：震灵丹18g，每次4.5g，每天2次，连服2天。
二诊：12月21日。月经12月15日来潮，经量较前为少，淋漓未净，头晕腰酸，四肢及周身烘热，夜寐不安，苔薄白，舌胖，脉细弦。气血两亏，冲任不固，阴虚则生内热，肝脾肾三经同病。再拟益气摄血，健脾平肝。
党参12g黄芪12g生白术9g杭白芍9g炙甘草4.5g贯众炭12g升麻6g侧柏叶30g功劳叶12g槐花12g怀山药15g川断12g白蒺藜12g
7帖
三诊：12月28日。经净后，精神不振，头晕腰酸，四肢周身烘热较前为轻，夜寐不安，有时心悸，苔薄腻，脉转沉细。气血两亏，肝强脾弱，肾气亦亏。再拟益气养血，健脾平肝。
党参12g白术芍（各）9g旱莲草30g熟女贞9g炙甘草4.5g怀山药12g菟丝子9g功劳叶12g地骨皮9g玉竹12g柏子仁9g川断12g
7帖
四诊：1977年1月4日。近日胃脘隐痛，约于天明时阵痛，精神不振，面目虚浮，苔薄，脉细弦。肝强脾弱，气滞湿阻，胃气失于和降。再拟益气健脾，和胃止痛。
党参12g炒白术9g炒白芍12g炙甘草4.5g陈皮4.5g茯苓9g铁扫帚6g炙升麻4.5g甘松3g炒麦芽9g旱莲草15g
7帖
五诊：1月11日。月经将近来潮，来则崩冲，血色鲜经，夹有大血块，腹部气坠，心烦不安，四肢酸软，苔薄，脉细弦。肝脾不和，肝藏血，脾统血，脾虚则中流无权，冲任失调。治拟益气养血，健脾平肝，固摄冲任。
党参15g黄芪12g绿升麻6g白术芍（各）9g生炙甘草（各）4.5g花蕊石60g贯众30g苎麻根30g侧柏叶30g菟丝子9g橘叶核（各）9g
7帖
另：震灵丹12g，4帖，每日12g，分2次吞服。
六诊：1月18日。月经1月14日来潮，血崩之象较前好转，血块亦少，头胀不适，两腿皮肤烘热，心烦失眠，苔薄，脉沉细，弦象已平。气血两亏，气虚不能摄血，阴虚则生内热。再拟益气固摄，养血平肝。
党参15g黄芪12g升麻4.5g怀山药15g白术芍（各）9g生炙甘草（各）4.5g贯众炭15g旱莲草30g侧柏叶30g槐花12g地骨皮9g功劳叶12g钩藤（后下）12g
7帖
七诊：1月25日。血崩较前好转，经量过多轻减，血色鲜红，血块已少，1月21日净止，面目虚浮，下肢觉热，苔薄，脉沉细。气血两亏，肝脾不和。再拟益气养血，健脾平肝。
党参12g黄芪9g升麻4.5g白术芍（各）9g炙甘草4.5g陈皮3g旱莲草30g熟女贞9g炙龟甲12g川断12g功劳叶12g蔓荆子9g生麦芽12g
7帖
八诊：2月8日。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已有十余年，来则如崩，血色鲜红，周期将近，面目虚浮，乳胸作胀，形寒肢冷，苔淡白，脉沉细。肝藏血，脾统血，肝脾不和，统藏失司。再拟举元煎加味。
党参15g黄芪20g升麻9g炙甘草9g贯众30g旱莲草30g侧柏叶30g白术芍（各）9g怀山药15g煅龙牡（各）30g槐花12g菟丝子12g乌药4.5g
7帖
按：本例为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属于中医“血崩”范围。因久漏冲任损伤，不能固摄经血所致，证候分析为肝、脾、肾三经同病。沈老认为患者病久气血两亏，证情复杂，当先以脾土为本。故治疗重在益气养血，健脾和中，以固其本。而在行经时则以益气摄血，化瘀止血法，用生贯众、花蕊石、槐花及中药震灵丹等同时服用，取其标本同治。本例经过8次诊疗，目前月经过多已能控制，血崩之象已见减轻，有时仅见经量多，目前患者已基本好转，仍在继续治疗中。
陈某 女 31岁
初诊：1973年11月16日。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已延1年余，来则如崩，夹有大血块，近日乳胸作胀，面目虚浮，色萎黄，头眩耳鸣，精神疲倦，月经将届，舌质淡，边有齿印，脉沉细。气血两亏，肝脾肾三经同病。治拟益气养血，调摄冲任。
潞党参15g黄芪9g生白术9g杭白芍9g炙甘草9g大生地30g侧柏叶30g槐花12g怀山药12g菟丝子9g煅龙牡（各）30g
4帖
二诊：11月19日。症属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经行如崩，乳胸作胀，头晕耳鸣，面色萎黄，脉沉细带弦，舌质淡。气血两亏，冲任失摄。治拟益气养血，固摄冲任。
党参12g黄芪9g生熟地（各）9g杭白芍12g炙甘草6g侧柏叶30g贯众30g槐花12g菟丝子9g怀山药15g橘叶核（各）9g
5帖
三诊：11月23日。月经两三日后即将来临，来则如崩，夹有大血块，少腹胀痛不适，头眩腰酸，脉细弦。肝脾肾三经同病，冲任失摄。治拟养血柔肝，健脾摄冲。
党参12g黄芪9g大生地30g侧柏叶30g贯众15g广木香6g生白术9g失笑散（包煎）12g炒黑荆芥6g
4帖
四诊：11月30日。月经延期而来，量多色紫，较历次崩冲之象为轻，头晕乏力，四肢不温，纳谷尚可，面色萎黄，苔薄白，舌质淡，脉细弦。气血素亏，气不摄血，离经之血妄行络外。治拟益气回阳，固摄血脉。
党参15g黄芪9g熟附子6g煅龙牡（各）30g白术芍（各）9g炒熟地12g怀山药15g阿胶（烊冲）12g炙甘草6g炮姜炭3g艾叶炭6g
4帖
按：本例为肝、脾、肾三经同病，引起冲任失调，而导致血崩，表现为阳虚型之“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因其脾肾不足，阳气不充，故见面目虚浮，面色萎黄，精神疲倦；阳气失于温运，则四肢不温，舌质淡，脉细；血虚肝旺，故见头眩耳鸣，脉兼弦象，证属气血两亏，但以阳气虚弱为主要因素。故治则重在健脾温肾、益气养血，佐以柔肝，而不单用止血之法，是其特点。脾统血，肝藏血，肾主封藏。今取健脾以升清阳，温肾以固封藏，使阳气复苏，统藏有权，兼抑肝亢，则冲任固摄，而血归其经，故其收效较速。
汤某 女 54岁
初诊：1976年6月29日。绝经期间，仍按期来潮，经临如崩，鲜红，第三天经量特多，约6天后方净。病延4年余，屡治未见好转，头晕目花，少腹隐痛，乳房胀痛，苔薄黄，舌质淡红，脉细弦。病因肝肾两亏，肝藏血而主疏泄，肾藏精而主封藏，封藏之职失常，导致冲任不固，证属“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治拟养血滋肾，固摄冲任法。
大生地15g白芍9g生炙甘草（各）4.5g益母草9g炙龟甲12g贯众30g旱莲草30g椿根皮12g川断12g乌药6g山海螺15g橘叶核（各）9g失笑散（包煎）12g
4帖
二诊：7月5日。月经7月2日来潮，量多崩冲，一如既往，但此次腹痛、乳房胀痛见轻，近日腰痛如折，口燥欠润。苔薄黄，舌质红，脉细微数。肾亏肝旺，冲任不固。治拟养血柔肝，滋肾固摄，佐入益气升清之法。
生熟地（各）9g杭白芍12g枸杞子9g炙甘草6g黄芪12g陈皮3g旱莲草30g花蕊石30g炙龟甲12g麦冬9g怀山药15g川断9g
3帖
另：震灵丹9g，配3帖，每日9g，分2次吞服。
三诊：7月10日。经来崩冲已净止，少腹胀满不适，腰肢酸软无力，夜寐不安。苔薄，舌质淡红，脉转濡小。气虚血脱，血失濡养胞宫，乃属虚胀。肝肾两亏，心神不宁。再拟益气养血，滋肾宁心法。
党参12g白术芍（各）9g生熟地（各）9g苁蓉9g怀山药15g川断12g麦冬9g炒枣仁9g炙甘草4.5g旱莲草15g熟女贞9g乌药6g
4帖
另服：雉子筵片2片，每月经净后10天，连服15天，每日2次，每次2片。
四诊：8月1日。月经又将来潮，乳胀腹胀虽轻未平，近日伴发风疹，舌质淡红，脉濡。素体气阴两亏，肾虚肝旺，冲任不固；阴虚则内热，故发为风疹。再进益气摄血，补之摄之，防其崩冲之虞。
黄芪12g生熟地（各）9g益母草9g白芍12g生炙甘草（各）4.5g旱莲草30g花蕊石30g贯众30g槐花12g炙龟甲12g金石斛12g橘叶核（各）9g
4帖
另：震灵丹9g，配4帖，每日9g，分2次吞服。
五诊：8月8日。月经已延期6天，少腹微胀，口燥欲饮，大便欠润，苔薄腻，脉濡。肝肾两亏，胃阴不足。现拟益气养血，生津和胃法。
黄芪12g生熟地（各）9g白芍12g益母草12g麦冬9g金石斛12g旱莲草30g花蕊石30g竹茹9g陈皮3g炙龟甲12g火麻仁12g生甘草4.5g
4帖
六诊：8月18日。月经14日来潮，已延期12天，经来4天净止，已无崩冲之象。饮食不馨，大便干燥，苔薄腻，脉濡细。气阴两亏之质，脾胃气虚，津液乏于濡养。症情显见好转。再拟益气养血，生津和胃，巩固疗效。
太子参12g大生地12g枸杞子9g杭白芍12g生甘草4.5g生白术4.5g竹茹9g白薇9g金石斛12g炙龟甲12g黄精12g熟女贞9g
7帖
按：本例属于中医之血崩症，今称“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中年妇女较多见，但在绝经期左右的老年妇女（49岁以上），往往仍有月经周期，妇科检查无器质性病变，而周期紊乱和流血量多，即属此类血崩。沈老认为本例的病机为肝肾不足、封藏不固，为阴虚型血崩，故治则始终以益气滋肾、平肝止血为主。同时，每月兼服中草药成药“雉子筵浸膏片”，而获得较快的治愈效果。经追访，患者月经绝止，体力康复，能正常操持家务。
任某 女 49岁
初诊：1976年3月20日。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已有3年，来潮则血崩，继则淋漓不净，经服中西药后尚未见好，或者闭经不来，来潮血崩又作，已有日余不止，少腹隐痛，腰部酸软，心慌自汗，不能起床，苔薄腻，舌尖红，脉沉濡。气虚血脱，冲任失调，脾统血，肾藏精，更年期精血失于统藏所致。治拟益气健脾补肾，增强统藏之本。
党参12g黄芪12g白术9g杭白芍18g煅牡蛎（先煎）30g煅龙骨（先煎）30g苎麻根30g贯众炭15g鹿衔草30g升麻9g生炙甘草（各）4.5g麦冬9g
7帖
二诊：3月27日。服前方后，血崩3天止，微有漏红，头晕心悸，两腿乏力，腰部酸软，苔薄腻，脉濡细。气为血帅，气虚血脱，气足则血固。再拟益气养血，固摄冲血。
党参15g黄芪12g白术9g杭白芍15g煅牡蛎（先煎）30g升麻9g鹿衔草30g侧柏叶30g熟地12g槐花9g生炙甘草（各）4.5g麦冬9g杜仲12g荷叶1角
7帖
三诊：4月3日。崩漏均已净止，神疲乏力，大便干燥，苔薄腻，脉濡缓，气血两损，冲任不固，防其复发。再拟益气养血，补肾固冲。
党参15g黄芪12g白术芍（各）9g煅牡蛎（先煎）30g升麻9g炙甘草9g旱莲草30g生熟地（各）9g槐花9g炙龟甲12g苁蓉12g火麻仁（打）12g杜仲12g青陈皮（各）3g
7帖
四诊：5月29日。崩漏止后，头晕乏力，精神疲倦，胸闷不舒，纳食不佳，腰肢酸软，夜寐不安，气血两损，尚未康复，苔薄白而腻，脉濡缓。脾虚肾衰。再拟益气健脾，补肾固本。
党参12g白术芍（各）9g茯苓9g陈皮3g川断9g金狗脊12g桑寄生9g穞豆衣9g白蒺藜12g淮小麦15g谷麦芽（各）9g
7帖
按：本案“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日久，气随血脱。沈老首剂采用补中益气汤（《脾胃论》）合安冲汤（《医学衷中参西录》）加减，继以益肾养血治病之本。体现了沈老遵循“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的治疗原则。如此反复调治3月余，患者崩止经调，精神渐佳，纳食亦增，腰肢酸软大减，心慌自汗消失，逐渐康复。
八、痛经
孙某 女 30岁
初诊：1976年9月3日。经行腹痛不止，已有半年之久，痛则牵及两侧，腰酸如折，带多色白，苔薄，边有齿印，脉濡细，胸闷嗳气。肝脾气滞，冲任不和，湿热壅阻。治拟健脾疏肝，理气止痛法。
赤白芍（各）9g生甘草4.5g党参9g生白术9g青陈皮（各）4.5g煅代赭石30g紫石英（先）15g红藤30g失笑散（包）12g川楝子9g延胡索9g金狗脊12g石菖蒲9g
3帖
二诊：9月10日。经行腹痛未作，腰酸带下，左侧少腹胀痛，有结块样，苔中黄腻，脉濡细。肝胃不和，气滞瘀阻大肠。再拟疏肝和胃，活血理气法。
赤白芍（各）9g生甘草4.5g柴胡4.5g川椒9g红藤30g泽漆12g枳壳9g桃仁9g炙乳没（各）4.5g乌药9g代赭石30g制军炭4.5g木香6g六曲12g
7帖
按：本例为气滞湿阻型痛经。沈老用赤白芍、党参、生白术、青陈皮、川楝子、六曲健脾疏肝，红藤、失笑散、延胡索、石菖蒲、木香活血理气止痛，金狗脊、紫石英、川椒温阳散寒。患者经服3剂经行腹痛即愈，为巩固疗效，续用疏肝和胃、活血理气法调理。
于某 女 21岁
初诊：1976年8月31日。月经失调，时而延迟，近期推迟9天来临，来则腹痛，经量过多夹血块，苔淡白，脉弦。肝脾不和，冲任失调，气滞血阻。治拟养血活血，疏肝理气。
当归12g川芎9g赤芍12g紫石英（先煎）30g川楝子9g小茴香9g白术6g青陈皮（各）4.5g桃仁9g路路通9g橘叶核（各）9g
4帖
注：服后痛经已愈。
按：本例沈老以四物汤为基本方，加用养血活血，疏肝理气药治疗痛经，收效甚佳。方中青皮、陈皮同用为沈老一大用药特色，乃取青皮之疏利肝气，而陈皮调和脾胃之气，二药同用，则肝脾之气调和矣。
李某 女 20岁
初诊：1975年8月20日。月经将临，来则腹痛甚剧，乳胸胀痛，头眩腰酸，心烦失眠，大便时溏，舌质淡红，脉滑。肝旺脾弱，气滞不利，冲任失调。治拟和营调经，理气止痛。
益母草9g泽兰叶9g川楝子9g紫石英（先）15g白术芍（各）6g生白芷9g胡芦巴9g炙甘草3g柴胡4.5g娑罗子9g石菖蒲6g
5帖
二诊：9月27日。目前服药之后，痛经已轻，乳房作胀平，头痛时作，心烦失眠，舌淡白，脉沉小。肝旺脾弱，冲任不调。再拟养血活血，健脾疏肝。
当归9g川芎6g白术芍（各）9g紫石英（先煎）30g炙甘草4.5g青陈皮（各）4.5g胡芦巴6g生白芷9g淮小麦30g橘叶核（各）9g
5帖
三诊：11月7日。月经本月1日来潮，量色较前正常，未见腹痛，伴有头痛作泛，苔薄，舌质淡红，脉沉小。肝脾不足，冲任欠调。再拟养血摄冲，和胃潜阳，以臻和平。
熟地12g白芍12g炙甘草4.5g竹茹9g陈皮3g穞豆衣9g淮小麦30g钩藤（后下）12g蔓荆子12g绿萼梅4g
5帖
按：本例为少女寒性痛经，胞宫失于温煦，故重用紫石英、胡芦巴等温阳补肾之品以散寒暖宫。服药后虽痛经立止，却引动厥阳上升，胃气不和，故改用橘皮竹茹汤加减，而臻和平。正如孙子兵法曰：“智者之虑，必杂以利害。”诚以智者能虑之慎之，乃得其利，斯谓法之通变也。
郝某 女 25岁
初诊：1976年4月1日。痛经已有10年，经量经色均尚正常，夹有小血块，来潮时泛吐频作，两膝下酸疼异常，时有乳胀，即将来潮，苔淡白，脉沉小。肝脾气滞，冲任不和。治拟养血活血，理气止痛。
泽兰叶12g川芎9g赤白芍（各）9g苍白术（各）9g姜竹茹9g青陈皮（各）4.5g紫石英（先煎）30g胡芦巴9g川楝子9g怀牛膝9g柴胡4.5g娑罗子12g橘叶核（各）9g
10帖
二诊：6月27日。月经每月初来潮，经痛轻减，泛吐已止，舌质淡红，脉沉小。肝脾不和。再拟养血调经，疏肝理气法。
当归9g川芎9g泽兰叶12g赤白芍（各）9g竹茹9g青陈皮（各）3g紫石英（先煎）30g胡芦巴9g川楝子9g柴胡3g橘叶核（各）9g
8帖
按：傅青主言：“肝属木，舒则通畅，郁则不扬，经欲行而肝不应，则抑拂其气而瘀生。”本案属气滞型痛经。其症状多可见经前或经期少腹胀痛，乳胸作胀，心烦失眠、嗳气呕恶等，沈老认为此型痛经多因情志不畅等引起，而致肝郁气滞，气机不利，血行受阻，冲任络脉不和，经血滞于胞中，不通则痛。沈老治以当归、熟地、川芎、益母草、泽兰叶等养血活血，白术、淮小麦、陈皮、竹茹等健脾止呕，紫石英、胡芦巴、橘叶核等温肾止痛，青皮、川楝子、绿萼梅、柴胡等疏肝调经，配伍颇为恰当。
李某 女 39岁
初诊：1976年3月12日。向有痛经，服药后减轻，2月闭经，3月4日来潮，6天净止，腰背酸疼，带下绵绵，苔薄，脉濡细。肝肾不足，冲任充盈无余，气血两亏。治拟益气养血，温肾疏肝。
党参9g白术芍（各）9g当归9g丹参9g夜交藤15g红藤30g败酱草15g金狗脊12g菟丝子10g平地木30g川楝子9g威灵仙9g石菖蒲9g
7帖
另：河车大造丸120g，每日12g，分2次吞服。
二诊：4月1日。服药后痛经有所减轻，带下已稀，腰肢酸软，心烦不安，心神不宁，大便易溏，苔薄，脉濡细。脾虚湿阻，水不涵木，心肝火旺。再拟养正健脾，疏肝止痛，佐以清心安神法。
党参9g白术芍（各）9g丹参9g焦山栀6g夜交藤15g朱茯神9g川楝子9g平地木30g红藤30g蔓荆子9g白蒺藜12g金狗脊12g菟丝子12g鸡内金12g石菖蒲9g
7帖
三诊：4月17日。月经适来，无腹痛，近日因感冒而咳嗽、头痛、头晕、作泛，苔黄腻，舌质红，脉滑。风热外侵，肺气失清。再拟祛风宣化，和营调经法。
北沙参12g桑叶皮（各）6g光杏仁9g黄芩9g开金锁15g茯苓9g川楝9g竹茹9g鸡苏散（包煎）15g连翘壳9g卷心竹叶12g
3帖
按：《景岳全书·妇人规》言：“经行腹痛，证有虚实。实者，或因寒滞，或因血滞，或因气滞，或因热滞；虚者，有因血虚，有因气虚。”临床治疗痛经，必须辨其虚实，而后论治，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本例为气血两亏痛经，沈老拟益气养血，健脾疏肝之法，三诊已无腹痛。可以看出，沈老在治疗痛经的过程中，十分注重脾胃的调理；沈目南在《金匮要略编注》中说：“五脏六腑之血，全赖脾气统摄。”月事之正常与否，当然与脾胃息息相关。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沈老对于李东垣的“脾胃论”是非常重视的。
吴某 女 22岁
初诊：1976年6月20日。月经约月初来潮，经常剧烈腹痛，症属膜样痛经，心烦，腰酸，口臭，苔薄腻，根厚，脉濡。脾肾不足，心肝火旺，阴阳失调。治拟养血调经，平肝和胃，佐入温肾泻心，调理阴阳之品，以观动静。
当归9g川芎6g丹参12g赤白芍（各）9g白檀香3g荜茇6g煅乌贼骨30g代赭石30g胡芦巴9g石楠叶12g川贝母6g石菖蒲9g川连1.2g肉桂（研末化服）0.6g
5帖
二诊：7月23日。月经上月28日来潮，腹痛呕吐见轻，脉濡左弦。再拟暖宫理气，和胃降逆。
川连0.9g川贝1.5g肉桂0.9g荜茇1.2g
3帖
四味研细末，每日3次，每次1.5g。
另：艾附暖宫丸240g，每日12g，分2次吞服。
三诊：8月29日。经来腹痛，呕吐较前轻减，少腹觉胀，苔垢腻，脉濡左弦。肝郁气滞，脾弱湿阻。再拟疏肝解郁，健脾化湿法。
当归12g赤芍12g泽兰叶12g川楝子9g延胡索9g盐水荜茇9g代赭石30g胡芦巴9g石楠叶12g苍白术（各）4.5g白檀香4.5g生苡仁12g方通草3g
7帖
四诊：9月21日。上月经讯超前10天，经临腹痛有所减轻，呕吐亦稀，小便频数，苔根薄腻，脉濡。肝强脾弱，胃气不和。仍防痛甚呕吐，再拟养血调经，健脾柔肝法。
当归9g苏木9g赤白芍（各）9g生白术9g荜茇9g胡芦巴12g小茴香6g延胡索9g乌药9g怀山药15g煅代赭石30g川贝6g石菖蒲9g
6帖
五诊：10月12日。月经于本月1日来潮，腹痛呕吐未见发作，证明病情已有好转，但经量过多，仍有膜样脱落，腰酸带下。肝脾肾三经同病。再拟健脾补肾，疏肝止带法。
怀山药15g芡实15g生白术9g陈皮4.5g川断12g金狗脊12g黄精12g菟丝子9g桑寄生9g制香附9g生贯众9g煅乌贼骨9g
7帖
按：膜样痛经，其痛甚剧，多伴有呕恶症状，其临床特征为经行时腹痛剧烈，于行经的第2、3天有大小不等或整块的膜片随同经血一起脱落，腹痛即见缓解，至下次经行复发，其属于严重痛经，患者极为痛苦。沈老认为膜样痛经多因于寒湿客于胞宫，经脉受阻而气血不畅，血瘀气滞，不通则痛，往往由于肝郁化火犯胃而呕恶不止，故多表现为上热下寒的虚中夹实证。其治疗应从肝脾肾三经入手，清上暖下，平肝和胃。方中川连、肉桂的配伍正体现了清上暖下的主要治则；川贝性味苦甘，微寒，能化脾中痰湿而顺气止呕；至于荜茇、小茴香、胡芦巴、延胡索、白檀香、金狗脊、石楠叶等，皆为暖宫止痛而设，配合适当，其效甚佳。
九、经行头痛
陶某 女 23岁
初诊：1976年5月16日。月经12岁初潮，每月经临则头痛偏左，经来时常延迟，夜寐多梦，口燥肢乏，苔薄腻，脉弦细。肾亏肝旺，胃气不降，适值经临3天。治拟养血活血，平肝和胃。
全当归12g川芎15g赤芍9g桃仁12g生白芷9g生决明子（打）15g紫石英（先煎）30g蔓荆子9g路路通12g紫丹参9g淮小麦30g丹皮9g
4帖
二诊：5月20日。头痛偏左，头脑昏沉嗜睡，脐周围隐痛时作，胸闷作泛，夜寐惊悸不安，苔薄腻，脉弦细。血虚肝旺，虚阳易升，夹痰浊蒙蔽清窍。再拟养血平肝，和胃理气。
山羊角（先煎）30g当归9g川芎15g苦丁茶9g代赭石（先煎）30g生白芷2g石楠叶12g蔓荆子9g陈胆星9g旱莲草30g桂枝尖4.5g石菖蒲9g椿根皮12g
4帖
三诊：5月24日。头痛偏左，眉棱骨痛，头脑昏视不适，特别于经临前后头痛，性急便结，舌苔淡白，脉细濡。脑为诸阳五会，肝阳化风上扰清空。再拟清头目，以息风阳，佐入和胃降浊之品。
当归12g生地12g川芎30g赤芍9g桃仁12g红花4.5g柴胡9g羌独活（包）4.5g黄芩9g细辛3g鬼针草30g车前草12g怀牛膝9g陈皮4.5g枳壳6g
4帖
按：每逢经期或行经前后，出现以头痛为主症者，称为“经行头痛”，临床较为多见。本例每月经临则头痛，经期延迟，又适值经临3天，为经行时精血下注冲任，阴血不足，脑失所养，肝气郁滞，经行时冲气偏旺，气血随冲气上逆而致头痛。久病肾阴虚不能上济心阳，心肾不交，则夜寐多梦。苔薄腻，胸闷作泛，为湿阻中焦，胃气不降。故沈老治拟养血活血，平肝和胃。选用桃红四物汤，并根据头痛的部位加蔓荆子、生白芷、柴胡等辛散定痛，对经久不愈属诸清阳被蒙者加桂枝、细辛温通阳气，散寒止痛以除久疾。方中鬼针草，俗名婆婆针，性味苦平，功能清热解毒，活血散瘀，擅治头部疾病，常可配伍川芎、丹参同用。
冯某 女 39岁
初诊：1994年10月5日。经前头痛偏右侧，痛则抽跳，牵及头顶，久而不平，闻香味则头痛作泛，甚则呕吐，苔薄腻，脉细弦。肝亢犯胃，失于和降。治拟柔肝潜阳，和胃降浊。
紫丹参15g生石决明（先煎）30g代赭石（先煎）30g生白芍15g明天麻12g白蒺藜15g蔓荆子10g生甘草6g陈皮4g滁菊花4g荷叶15g方通草4g
3帖
二诊：11月28日。经前头痛，有时上升巅顶，舌质淡白，脉细缓。血虚血瘀，肝阳上升。再拟养血化瘀，平肝止痛。
紫丹参15g大生地15g生白芍15g藁本6g生白芷6g生甘草10g白蒺藜15g穞豆衣10g明天麻10g蔓荆子10g荷叶边12g
3帖
三诊：12月16日。服药后经前头痛有所减轻，痛甚则上行头顶，经量中，舌质淡红，脉细缓。血虚肝旺，虚阳易升。再拟养血柔肝，而潜虚阳。
紫丹参15g大生地12g生白芍15g明天麻12g白蒺藜15g穞豆衣10g生白芷10g钩藤（后下）12g蔓荆子10g夜交藤15g黄精20g荷叶边12g
7帖
按：冯案为经行肝火头痛。经前头痛偏右侧，痛则抽跳，牵及头顶，久而不平，为素体肝阳偏亢，又经临气火偏旺，肝火易随冲气上逆而致头痛。闻香味则头痛作泛，甚则呕吐，苔薄腻，脉细弦。肝气横逆犯胃，失于和降。沈老认为，本病主要是气血为病，故选用紫丹参、大生地、生白芍、代赭石、明天麻、白蒺藜以养血化瘀，柔肝潜阳为主，陈皮兼以和胃降浊，藁本治厥阴头痛。服药后经前头痛有所见轻，药效渐显。
张某 女 34岁
初诊：1995年10月6日。经行头痛已有1年，痛甚则昏晕不适，或泛恶升气，伴乳胀，苔白腻，脉细弦。血虚肝亢，症属血管性头痛。治拟养血平肝，和胃顺气法。
1.经行服方 紫丹参15g制首乌15g枸杞子12g竹茹10g青陈皮（各）4g藁本6g蔓荆子10g仙半夏10g明天麻10g白蒺藜15g苦丁茶10g钩藤（后下）12g煅代赭石20g生甘草6g石菖蒲10g
4帖（经前2～3天前服）
2.平日服方 紫丹参15g川芎10g大生地15g仙半夏10g青陈皮（各）4g生白芷10g白蒺藜15g生白芍15g蔓荆子10g穞豆衣10g绿萼梅4g生甘草6g荷叶边1圈
7帖
二诊：1996年1月1日。经行前3天，头痛头晕，脑后作胀且冷，胸乳亦胀，苔薄腻，脉细弦。血虚肝旺，清阳失展，夹有血瘀。再拟养血活血，疏肝息风。
紫丹参20g川芎10g赤白芍（各）10g竹茹10g青陈皮（各）4g藁本10g煅代赭石30g明天麻15g漏芦15g木馒头10g生甘草10g川楝子10g苦丁茶10g枸杞子12g石菖蒲10g
14帖
另：小金丹5盒，每日1小瓶。
三诊：2月8日。经行量较多，头晕头痛，药后见轻，乳胀已平，苔薄，脉细弦无力。血虚肝亢，清阳失展，脑后觉冷为肾阳不足。再拟养血疏肝，补肾温阳法。
紫丹参20g川芎10g枸杞子15g黄精30g明天麻15g鹿角霜12g生甘草10g杜仲15g苦丁茶10g炒补骨脂10g生白芷20g石菖蒲10g蔓荆子10g
14帖
按：本例经行头痛主要由血虚肝旺所致，血虚则头部络脉空虚，寒邪外犯，肝旺则上扰清空，故其证实为虚实夹杂，治以平肝潜阳及祛风散寒为主；沈老又认识到脑后觉冷乃由于患者肾阳不足所致，故在三诊中配以补肾温阳药物，促使肾之髓海充盈，则肾气旺盛而寒邪难于再犯。
十、经行瘾疹
黄某 女 34岁
初诊1985年8月26日。本次月经于8月20日来潮，带多色黄，经后手臂臀部发出红斑，发热作痒，每次月经后发生3次之多，收敛后即觉脐上锥痛，手掌肿胀，痛时胸闷泛吐，大便干结异常，苔薄腻，脉弦细。肝胃不和，热郁营分，血瘀络脉。治拟活血化瘀，疏肝和胃，佐以清营之品。
当归10g大生地20g水牛角（先煎）30g丹皮10g桃仁10g败酱草30g川楝子15g紫草15g刘寄奴12g天仙藤30g泽泻12g煅代赭石30g羊蹄根15g石菖蒲10g
7帖
二诊：9月2日。少腹右侧作胀隐痛，近日来见发作红斑等现象，大便1～2次，苔薄黄，脉细滑。厥气不和，上行至胃，则作泛而痛，下行则腹痛剧，夹热郁营分。再拟疏肝泄肝，清营化瘀。
1.当归10g赤白芍（各）10g水牛角（先煎）30g丹皮10g紫草15g红藤30g败酱草30g川楝子15g天仙藤30g枳壳10g炒五灵脂12g煅代赭石30g干地龙30g炒黑丑15g小青皮9g
7帖
2.服完后，前方加毛冬青30g土茯苓30g粉葛根15g
3帖
另：水牛角粉1瓶，每次服一小咖啡匙，温开水化服，日服2次。
三诊：9月9日。经净后，每旬日一发，臀部或手臂红肿焮痛，皮肤发热作痒，最近服药后有所减轻，仍防再发，苔薄腻，脉弦滑，伴有胃痛。湿热内阻，溢于络脉。再拟活血凉血，疏肝止痛，通利络脉法。
丹参15g大生地15g丹皮10g毛冬青30g土茯苓30g粉葛根15g川楝子12g天仙藤30g忍冬藤15g漏芦20g连翘壳12g紫花地丁30g生苡仁12g生甘草9g
7帖
四诊：9月16日。经后第三次红肿散发于四肢躯干，大小便不畅，苔薄，脉弦滑。湿热郁于营分，散于四肢。再拟凉血疏络，化湿消肿法。
大生地20g紫草20g丹皮12g桃仁12g毛冬青30g天仙藤30g汉防己15g晚蚕沙（包煎）15g葶苈子（包煎）12g川楝子9g连翘壳12g石韦15g干地龙30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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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当归龙荟丸15g，分3次吞服。
五诊：9月22日。四肢焮肿退后，脘中作胀，食欲减退，防其红肿复发之弊，苔薄腻，舌尖红，脉弦细。心肝火旺，湿热郁于营分，胃气不和。再拟清泄营分湿热之邪，疏利血脉之品。
大生地20g赤白芍（各）9g川槿皮9g知母9g青防风9g连翘壳12g忍冬藤15g川楝子10g路路通12g毛冬青30g汉防己15g晚蚕沙（包煎）15g粉葛根15g泽漆15g炒谷麦芽（各）9g
7帖
另：当归龙荟丸70g，每日10g，分2次化服。
六诊：9月29日。此次9月26日于左臀大腿股红肿，但较以往为轻，一般情况尚良，伴有黄带有腥臭味，苔薄，脉濡细。心肝火旺，湿热郁于营分，得有化散之机。再拟健脾化湿，清营泻火法。
苍术9g黄柏9g知母9g川槿皮10g赤芍15g丹皮9g忍冬藤30g连翘壳12g川楝子9g毛冬青30g鸡血藤30g粉葛根15g防风9g汉防己15g泽漆15g生甘草9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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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水牛角粉3瓶，服法同前。
龙胆泻肝丸240g（1袋），每服6g，日服2次。
按：经行瘾疹，又称“经行
”“经行风疹块”，患者经行即皮肤起疹如粟，或如丹毒，痒痛无常，甚者出现皮肤脓水淋漓，发热烦渴等症。本例经后手臂臀部发出红斑，发热作痒，锥痛，手掌肿胀，痛时胸闷泛吐，大便干结异常，平素带多色黄，苔薄腻，脉弦细。初诊沈老辨为肝胃不和，热郁营分，血瘀络脉。用当归、桃仁、丹参等活血化瘀，川楝子、刘寄奴疏肝和胃，佐以大生地、水牛角、丹皮等清营之品。三诊时服药后有所减轻，仍防再发，审苔薄腻，脉弦滑，且伴有胃痛。是为湿热内阻，溢于络脉。再拟大生地、紫草、毛冬青等活血凉血，川楝子、汉防己疏肝止痛，路路通、漏芦通利络脉，生苡仁、土茯苓等健脾化湿。
邱某 女 25岁
初诊：1977年2月21日。月经前后发出红斑，面部四肢以及腰部，感觉微痒和溃疡结痂，苔黄腻，脉濡滑。肝热脾湿，横溢肌表。治拟活血清营，淡渗湿热法。
生地9g赤芍12g丹皮9g紫草30g苍白术（各）6g黄柏9g连翘壳12g地肤子12g白鲜皮12g怀牛膝9g土茯苓15g晚蚕沙（包）1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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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诊：5月29日。月经前后发出红斑，且有溃烂之象，感觉发痒，面部四肢均有。肝脾不足，湿热溢于皮肤。再拟活血清营，淡渗湿热法。
紫草30g苦参片30g赤芍12g苍白术（各）9g蝉衣15g地肤子12g积雪草30g滑石块15g白鲜皮15g葎草30g生甘草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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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炉甘石洗剂，外搽。
三诊：9月3日。月经前后发出红斑，面部四肢以及腰部，且觉微痒，据来信自诉似有好转。再拟养血活血，健脾化湿法。
川芎9g当归9g鸡血藤30g赤芍9g苍白术（各）9g连翘壳12g地肤子12g土茯苓15g蝉衣15g陈皮6g苦参片15g白鲜皮1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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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诊：2月19日。月经前后发出红斑，面部已除，现发于四肢，苔薄腻，脉濡，经水适净。再拟养血活血，健脾化湿法。
当归9g鸡血藤30g赤白芍（各）9g槐花9g苍白术（各）9g连翘壳12g土茯苓15g苦参片15g丹皮6g生苡仁12g陈皮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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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陈素庵妇科补解》言：“阳明主肌肉，风热客之则发斑……经行则血虚，血虚则生内热，加于风邪客热乘虚而入，聚于阳明，此斑之所发也。”本例月经前后发出红斑，苔黄腻，脉濡滑。沈老以川芎、当归、鸡血藤、赤芍等养血活血，苍白术、连翘壳、土茯苓、苦参片、丹皮、生苡仁、陈皮、地肤子、苦参片、白鲜皮健脾化湿，蝉衣祛风除斑，四诊而红斑渐愈。
郭某 女 38岁
初诊：1982年11月21日。风疹时发，每于经后频发，伴有蛔虫，苔薄黄，脉濡。热郁营分。治拟清营息风，佐以杀虫之品。
丹参12g细生地20g丹皮6g紫草12g地肤子9g蝉衣4.5g苦楝根皮12g乌梅6g炙甘草6g忍冬藤15g六一散（包煎）15g晚蚕沙（包煎）1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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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诊：11月28日。风疹每发于经后，精神疲倦，夜寐欠安，苔薄，脉濡。血虚营热，心神不安。再拟养正和胃，清心安神。
太子参9g丹参9g麦冬12g五味子6g炙甘草6g紫草12g带心连翘壳9g生熟地（各）6g生白芍9g鸡血藤15g地肤子9g石菖蒲9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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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12月7日。风疹发于经后，仍有发作而稀，平日皮肤干燥，夜寐略安，有蛔虫，目前腹痛突发不严重，苔薄，脉濡。血虚生风，风阳化燥。再拟养血润肤。
大生地15g功劳叶15g地骨皮9g地肤子12g白鲜皮9g蝉衣4.5g紫草12g赤白芍（各）12g乌梅6g炙甘草6g鸡血藤12g忍冬藤12g
7帖
四诊：12月16日。月经适来，量不多，风疹未见发作，仅见稀小之疹，苔薄腻，脉弦细。血虚肝旺之质。再拟养血调经，滋肾疏肝。
当归9g赤白芍（各）9g川芎6g功劳叶12g大生地12g鸡血藤15g丹皮6g地肤子9g桑寄生12g金狗脊12g钩藤（后下）12g生甘草6g
5帖
五诊：12月24日月经于16日来潮，5天净止，经量不多，经后仍有少量风疹发出。血虚生风，风热横溢肌肤，夹有虫积，脉弦细。再拟养血息风，佐以杀虫之品。
制首乌12g黄精15g功劳叶15g乌梅6g炙甘草9g炒使君子肉12g白雷丸9g鸡血藤12g熟女贞9g党参9g穞豆衣9g白蒺藜12g
7帖
六诊：1983年1月3日。风疹未见发作，面有虫积色斑，脉弦细。病久肝阳偏亢，风热横溢所致。再拟养阴息风，佐以酸味饮片。
制首乌12g旱莲草15g熟女贞9g功劳叶12g乌梅6g炙甘草9g白雷丸9g炒使君子肉12g鸡血藤12g穞豆衣9g白蒺藜12g生麦芽12g
7帖
七诊：1月14日。月经适来不多，无腹疼，也未见风疹，素体阴虚，苔薄腻，脉弦细。再拟养血调经，平肝潜阳，佐以和胃之品。
丹参9g川芎6g白术芍（各）6g制香附9g炙甘草9g黄精12g鸡血藤12g桑寄生12g金狗脊12g焦楂肉12g青陈皮（各）3g炒谷麦芽（各）12g
3帖
八诊：1月20日。经行已净2天，无腹疼，未见风疹之疾，精神不振，苔薄腻，脉转濡细。素体阴虚。再拟养正补血，平肝和胃法。
太子参12g白术芍（各）6g熟地9g黄精15g炙甘草9g麦冬9g桑寄生9g菟丝子9g竹茹9g陈皮3g生麦芽12g石菖蒲9g
5帖
按：本案风疹发于经后，平日皮肤干燥，夜寐欠安，初诊时苔薄黄。沈老认为：此例经后风疹，是因素体阴虚，加之经后营阴不足，血虚生风，风热相搏，邪郁肌腠而致。故辨为热郁营分，血虚生风，风阳化燥。选《证治准绳》之当归饮子加减，选用当归、制首乌、赤白芍、川芎、大生地、鸡血藤、丹皮、钩藤、白蒺藜等以养血润肤，清营息风。因患者夹有虫积，故随症加用生麦芽、竹茹、陈皮、乌梅等和胃安蛔。如此诊疗7次，风疹痊愈。
十一、经行乳胀
周某 女 34岁
初诊：1976年3月19日。经前乳房作胀结块，甚则胀痛蔓延至腋下，导致淋巴结肿胀，适值经临，经量时多时少，少腹有轻度胀痛，大便溏薄，苔薄，脉濡。肝脉上行乳中，脾肾不足，肝气失于疏泄。治拟养血疏肝，补益脾肾法。
当归9g川芎9g白术12g赤芍9g路路通12g柴胡4.5g制香附9g川断12g仙灵脾9g橘叶核（各）9g鹿角粉（分2次化服）3g
7帖
二诊：4月16日。经前乳胀较前轻减，月经周期将届，平日经量不多，来时少腹隐痛，便溏已结，苔薄，脉濡。肝脾肾三经同病，肝气疏泄之机失常。再拟养血疏肝，健脾补肾，佐入和络之品。
当归12g川芎9g白术9g赤白芍（各）9g柴胡6g炙甘草4.5g留行子9g川楝子9g路路通12g制香附9g干地龙12g仙灵脾9g鹿角粉（分2次化服）3g
7帖
三诊：5月18日。月经周期已近，经前两乳胀痛逐渐轻退，结块已消，经来腹内隐痛，大便正常，苔薄，脉濡。血虚肝旺，厥气得有疏泄之机，脾肾不足。既见效机，再拟养血疏肝，调益脾肾，以固其本。
当归9g川芎9g大生地12g赤白芍（各）9g柴胡4.5g白术9g怀山药15g制香附9g路路通12g川断12g仙灵脾9g橘叶核（各）9g
7帖
按：经前乳胀为临床妇科常见病之一。主要症状为经前期乳房胀痛，或有肿块，月经来潮后消失，为周期性发作。患者病因肝气郁结，胃络不通所致。沈老指出，朱丹溪《格致余论》乳硬论有“乳房阳明（胃）所经，乳头厥阴（肝）所属”之说，因足厥阴肝经之支脉经过胃之络脉，上循乳中乳头，布于胁肋乳房部位，故乳房属于肝胃二经之络脉。
本例患者月经前两乳房均见胀痛，来潮后消失，病因以肝气失于疏泄为主，故治拟养血疏肝法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