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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肾源性水肿
肾源性水肿多见于肾小球肾炎、肾病综合征。临床特点:初起眼睑和颜面部水肿,继之由上而下乃至全身,按之凹陷,血压升高,尿检有蛋白、红细胞、管型。
证治:肺脾肾三脏功能失调是水肿病的重要病机,而风湿热邪所伤又是肾源性水肿常见原因,故其治疗应紧紧把握肺脾肾三脏和风湿热之邪。风热犯肺,内舍于肾,太阴脾湿,水泛少阴。疾病初期,由肺及肾,进一步发展,影响到脾,最后五脏六腑俱伤,三焦壅滞。风热治在肺肾,宜发散清利;湿热治在肾脾,宜化气行水。《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治》说:“诸有水者,腰以下肿,当利小便,腰以上肿,当发汗乃愈。”发汗、利尿是治疗水肿病的重要方法,但不必拘于腰以上肿和腰以下肿。
1.风水夹热
主证:眼睑和颜面水肿,小便短赤,发热咽痛,肢节酸楚,体倦乏力,头目眩晕,舌质嫩红,苔滑,脉数,尿检可见蛋白和红细胞。
主方:越婢汤合银翘散加减。基本处方:炙麻黄8g、生石膏30g、金银花30g、连翘30g、竹叶10g、苇根30g、滑石15g、泽泻20g、蝉蜕10g、浮萍10g、车前子30g、甘草6g、大蓟30g、仙鹤草15g、白茅根60g。发热加知母10g。方中麻黄、浮萍、蝉蜕疏风解表;石膏、竹叶、苇根、滑石清热;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泽泻、车前子利水;大蓟、仙鹤草止血;白茅根利水消蛋白尿;甘草调和诸药。
2.风水夹寒
主证:眼睑和颜面水肿,少尿,发热恶寒,头痛身痛,体倦乏力,舌质正常,苔滑,脉沉,尿检可见蛋白和红细胞。
主方:麻黄汤加味。基本处方:炙麻黄8g、桂枝10g、杏仁10g、甘草6g、防己15g、茯苓30g、当归10g、白芍30g、威灵仙15g、泽泻20g、车前子30g、大蓟30g、仙鹤草15g、白茅根60g。热甚加生石膏30g、知母10g。方用麻黄汤发汗解表;茯苓、防己、威灵仙利湿止痛;当归活血;泽泻、车前子利尿;白芍、甘草缓急止痛;大蓟、仙鹤草止血;白茅根利水消蛋白尿。
3.气虚水停
主证:头面和四肢水肿,少尿,心悸气短,体倦乏力,纳呆食减,腹胀便溏,舌质淡,苔白腻,脉细,尿检可见蛋白和红细胞,管型。
主方:参芪五苓散加味。基本处方:生晒参10g、黄芪30g、桂枝10g、茯苓30g、白术10g、猪苓30g、泽泻20g、车前子30g、大蓟30g、仙鹤草15g、牛膝炭20g、蒲黄炭10g、白茅根60g、甘草6g。方用人参、黄芪、甘草补气;五苓散加车前子化气利水;大蓟、仙鹤草、牛膝炭、蒲黄炭止血;白茅根利水消蛋白尿。
4.肾阳虚衰
主证:全身水肿,头面和下肢为甚,少尿,畏寒怕冷,心悸气短,体倦乏力,腹胀便溏,舌质淡有紫气,苔滑腻,脉沉细,尿检有蛋白、红细胞、管型。
主方:真武汤合五苓散加味。基本处方:制附片10g、茯苓30g、白术10g、白芍10g、生姜10g、桂枝10g、猪苓30g、泽泻20g、车前子30g、生晒参10g、炒枳壳10g、当归10g、白茅根60g、甘草6g。尿中红细胞多加大蓟30g、仙鹤草15g、牛膝炭20g、蒲黄炭10g。方用真武汤温阳化气;五苓散加车前子利水;人参、甘草补气和中;枳壳消胀除满;当归活血养血;白茅根利水消蛋白尿。
5.心肺气虚,推动无力
主证:全身水肿,按之凹陷,心悸怔忡,胸闷气喘,体倦乏力,舌质淡暗,苔白,脉细数或促,尿检有大量蛋白,可见红细胞、管型,血液生化检查尿素氮、血肌酐轻微增高。
主方:生脉散合五苓散加减。基本处方:生晒参10g、麦冬15g、五味子10g、茯苓30g、白术10g、泽泻20g、桂枝15g、甘草6g、猪苓30g、车前子30g、益母草30g、葶苈子20g、全瓜蒌10g、郁金10g、降香10g、地龙15g、白茅根60g。方用生脉散合甘草补气强心;五苓散加车前子化气行水;葶苈子、地龙泻肺定喘;益母草活血利尿;瓜蒌、郁金、降香宽胸散结;白茅根利水消蛋白尿。
6.水毒壅滞
主证:全身水肿,少尿,恶心呕吐,腹胀纳呆,心悸气短,头痛眩晕,面色苍白,舌质暗淡,苔白腻,脉沉细数,尿检有蛋白红细胞、管型,血液生化检查尿素氮、血肌酐升高。
主方:大黄附子汤加味。基本处方:大黄10g、制附片10g(先煎)、车前子30g(包)、猪苓30g、泽泻20g、炒枳壳20g、黄芪60g、桂枝10g、陈皮20g、白茅根60g。方中附子、桂枝温阳化气;大黄通腑泻浊;黄芪补气;猪苓、泽泻、车前子利水排毒;枳壳、陈皮理气和中;白茅根利水消蛋白尿。
〖提示〗
治法心得:《金匮要略》“腰以下肿,当利小便,腰以上肿,当发汗乃愈。”此语不可漠视,腰以下肿病在心肾,肿而心悸气喘,利尿消肿为正治。腰以上肿病在肺肾,肿而发热易感,发汗利水为大法。
处方心得:利尿消肿五苓散为主;发汗利水麻黄汤、越婢汤效佳,车前子30g必在方内加入。辨证立方时还要详审虚实,气虚重用参芪,阳虚必用附子、桂枝。邪实应视水湿泛滥还是水毒内蕴。肾功能未伤者为水湿泛滥,治需温阳化气,行水利尿,附子、桂枝、泽泻、车前子必用;肾功能不全者为水毒内蕴,大黄、附子为君,利水之品为臣,补气活血为佐。
肾病综合征是一个本虚标实之证,治法应为补五脏,泻六腑,逐水邪,通经脉。
白茅根凉血止血,清热利水,尿中有蛋白必用,用量在60g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