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宇文成都
“皇祖父……”
杨倓跪在杨广的尸体面前。
重生的身份，是杨广的嫡长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陛下……”
劫后余生的皇后萧氏、六宫嫔妃、皇子皇孙等皇亲国戚，尽皆大哭。
“陛下……”
紧随其后的萧钜、裴蕴等忠臣良将，跪地痛哭。
杨倓朝着杨广尸体磕了几个头，算是为前任给的肉身之恩磕的。
“沈光、麦孟才、孤独开元，将宇文化及等叛贼带到玄武门外。”
趁着挟无上声威，恰到好处的时机，杨倓要拿宇文化及等人的首级，来彻底收服十万大军。
杨倓站在宫墙上。
天气很好，午时的阳光照射下来，在这初春的三月里，给人带来了一股股的暖意。
杨倓鼓足九阳神功，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在阳光的照射上，呈现在众人的眼中，无疑于天神临世。
宫墙内外，无数人望着这个少年，鸦雀无声。
燕王杨倓，认识他的人非常多。
甚至这里有很多人，对他非常的熟悉。
直到现在，都无法想象，这是燕王杨倓。
只身平叛，只掌破门，以一当万，力挽狂澜。
“莫不是高祖文皇帝不忍大隋江山败落，降神迹于燕王身上，否则燕王如何能在一夜之间，产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们的心里，都涌上了这个念头。
那，这就是天命所归了。
“将弑君叛贼押上！”
蕴含着九阳神功的低沉声音，远远传开，所有听到声音的人，都心神一震。
“饶命，饶命……”
宇文化及等六十七个叛军首领，都被押了出来。
跪在宫门前，个个魂飞魄散，磕头不止。
“宇文化及、司马德戡、裴虔通、元礼、马文举等逆贼，不思皇恩浩荡，竟图谋不轨弑杀君王，人神共愤罪大恶极，立即腰斩，以告慰陛下在天之灵。”
“不，燕王殿下，臣是无辜的……”
宇文士及、封德彝、赵行枢、薛世良等人凄声大喊。
他们觉得自己冤，非常的无辜。
宇文士及、封德彝等人虽然有些才能，但都是一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杨倓对此视若无睹，喝道：“还不行刑，更待何时！”
“杀叛贼，告慰陛下在天之灵，行刑！”
“刀下留人……”
就在沈光等人举起刀来，一骑飞奔而来，高喊刀下留人。
“天宝大将军来了……”
看到来人，兵士纷纷叫了出来。
“好大儿，快救为父！”
屎尿齐流的宇文化及见好大儿来了，急忙声嘶力竭地狂喊。
“好大侄儿，救叔父啊！”
宇文士及等人，无不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站住”
给使军拦住宇文成都，将他挡在法场外。
宇文成都立马，没有出手，看向宫墙上的杨倓，神色一凝。
杨倓也在打量这位隋唐第二条好汉。
身材高大膀大腰圆，金面长须虎目浓眉，胯下银河驹，掌中凤翅镏金镗。
威风凛凛，的确是一条好汉。
“宇文成都，你对大隋，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宇文化及弑杀君王，你意如何？”
杨倓的声音很是深沉，也很是应景。
杨倓有九阳神功托底，前任所学的招式还是能发挥出无匹的威力。
对战宇文成都，应该不成问题。
“陛下驾崩了？”
宇文成都闻言，浑身一颤，接着下了马来，朝江都宫跪了下来，磕头不止。
强悍，硬气，自傲，忠诚！
文韬武略、勇猛过人的大将之才，纵然其一生行事几乎问心无愧。
这就是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自诩对大隋，对陛下忠心耿耿。
他正跟随靠山王杨林，在对反贼进行追杀。
见到父亲派亲信送来的密信大感不妙，立即单枪匹马的赶来。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父亲还是造反弑君了。
也被杨倓镇压，成为待杀的逆贼。
宇文成都陷入到了两难之中。
身为大隋忠臣，陛下忠犬，理当诛杀叛逆为君王报仇。
可身为人子，又岂能坐视父亲被诛杀在前？
宇文成都站起身来，抓过马背上架着的凤翅镏金镋，紧紧地握在手里。
杨倓看出了宇文成都的纠结，暗中点了点头。
此人的确不同于宇文化及，可以留一命收为己用。
至于宇文成都之后作何抉择，就看他的造化了。
“啊……”
在万众瞩目的惊呼中，只见燕王杨倓从宫墙上飞身而下，如一只展翅大鹏飞扑来到宇文成都的面前。
“燕王神威，燕王神威！”
大隋将士，再次见识到燕王神威，无不是神情振奋，击打着兵器，为燕王助威。
“宇文成都，给你个机会，要是胜了本王，你说了算。要是你败了，宇文家除你一脉外，诛九族。”
杨倓豪气干云的话，引发了轰动。
“殿下，成都是隋臣，也是宇文家长子，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待成都救下父叔亲人，自会自裁以赎罪孽。”
宇文成都下定决心，先当人子尽孝，后当忠臣以死赎罪！
宇文成都是谁，那可是天宝大将军，东都第一好汉，跟随靠山王南征北战，未尝一败。
燕王如天神临世，威猛无匹。
这一战，必是惊天动地！
令人期待无比。
宇文化及兄弟等人，更是带着无限生还的希望，望着好大儿。
是生是死，就看好大儿能不能取胜了。
就在玄武门外，二人对决。
全场肃静，等待着这惊天动地的一战。
宇文成都手握凤翅镏金镋，望着眼前手持重剑的清秀少年，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
杨倓学会九阳神功，还是第一次对战。
杨倓的前任身为皇长孙，自幼就得到杨广的喜爱带在身边，又不需要上阵杀敌，自然是学剑。
宇文成都身为隋唐第二条好汉，这让杨倓不敢有丝毫大意。
运转九阳神功，手中重剑灌注真气，发出锵锵锵的金属声音。
剑名巨阙！
不愧是出自铸剑名匠欧冶子之手。
这把巨阙重剑，是杨广收藏在身边的名剑，就像是为杨倓量身打造的。
“好剑！”
宇文成都称赞一声，脸上浮现出无比凝重的神色。
燕王杨倓的武艺之高，还超乎了他的预料。
这一战，关乎宇文家的生死存亡，宇文成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请殿下赐教！”
宇文成都率先出手了。
320斤重的凤翅镏金镋在宇文成都手里举重若轻，划过一条弧线，朝着杨倓斩落。
如凤翅展开的兵刃上，闪过一道刀芒，竟是内力所凝聚而发。
这一招的威力，不负宇文成都隋唐第二条好汉之称。
杨倓双眼一凝，手中巨阙剑斩出，一道剑芒率先透剑而出。
剑芒击碎刀芒，余力斩在凤翅镏金镋。
剑芒余力之大，令凤翅镏金镋一顿。
杨倓趁势将巨阙剑斩在顿了顿的凤翅镏金镋上。
“锵”的一声沉闷响动。
接着呈现在无数人眼里的一幕，足以惊掉他们的下巴。
凤翅镏金镋飞出了宇文成都的双手，插在了跪地的宇文化及面前
宇文化及双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叛贼们心如死灰。
宇文成都的虎口已经剧裂，鲜血涌出，滴答滴答的滴落地上。
他丝毫不觉得疼，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杨倓上前，拍晕了宇文成都，说道：“带下去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杨倓也没想到，宇文成都会如此不堪一击。
无数人这才反应过来！
天哪，这简直不是人，是真神！
“燕王神威无敌，燕王神威无敌！”
欢呼声震天，十万将士，对燕王的武艺，已经折服。
杨倓举剑，欢呼声逐渐停息。
杨倓走到叛贼面前，厉声喝道：“尔等弑杀君王罪孽滔天，先杀尔等祭奠先帝在天之灵，后诛尔等九族以警天下。”
“饶命啊，燕王殿下，饶了罪人家眷……”
“罪人死不足惜，求燕王殿下留我元家一条血脉！”
一干叛军首领亡魂皆冒，哀嚎求饶。
“还等着做什么，行刑！”
杨倓一声断喝，让全场的目光，聚焦在一干叛贼首领的身上。
沈光、麦孟才、孤独开元、宇文协等人亲自动手。
双目喷着汹涌的怒火，挥刀将宇文化及、裴虔通、元礼等叛贼，拦腰斩断。
沈光等恨弑君叛贼入骨，腰斩往下了一些。
致使叛贼们一时死不了，拖着半截身躯爬着。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宇文士及，更是用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写下了七个‘惨’字，这才咽气。
场面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本王杨倓，以陛下长孙，元德太子长子的身份立誓，赦免被胁迫的骁果军，还将带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
四万骁果军之所以被蛊惑造反，就是因为他们想回家了。
天下烽烟四起，战火遍地，骁果们想亲人了！
现在，杨倓要带他们回家了。
“回家，回家，回家……”
四万骁果见燕王殿下遵守承诺，不追究他们这些小兵的罪责，还可以回家，顿时爆发出响天震地的欢呼声。
待场面宁静下来。
“弑君逆贼授首，先帝英灵得以告慰，正所谓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请燕王殿下于先帝灵前继皇帝位！”
冲上来朝杨倓跪下，大声疾呼的人是虞世基。
虞世基，有才，有本事，贪，首尾两顾墙头草，最会审时度势。
这不，第一个抓住时机，上前劝进。
至于李渊在大兴城立下的皇帝杨侑，不过是个傀儡，名不正言不顺，谁也不当一回事。
“臣请殿下于先帝灵前，继皇帝位。”
被杨倓折服的沈光、麦孟才、宇文协等人，纷纷跪下，劝进！
接着，是十万大军。
……
杨广的尸体旁。
皇后萧氏等后宫、皇亲国戚、文武群臣，还在啼哭不已。
梁公萧钜和御史大夫裴蕴并排而跪。
“裴御史，你认为大隋可还有希望？”
“梁公的意思，希望在于燕王？”
“正是！”
萧钜和裴蕴还在窃窃私语。
这时，外面传来请燕王杨倓继位的声音。
一浪接着一浪，让二人心神一震，相视一眼，缓缓点头。
不止二人，场中每个人的神情，千变万化。
“臣跪请皇后娘娘，请出先帝传位遗诏，让燕王倓名正言顺于灵前即皇帝位，以此稳定军心，收拾残局，恢复我大隋江山基业！”
率先叩首大声说话的人，正是萧钜和裴蕴。
众人一愣！
跪在杨广尸体边上的人，都是杨广最为亲近的人。
都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传位遗诏。
但是，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人精。
“臣跪请皇后娘娘，请出先帝传位遗诏，让燕王倓名正言顺于灵前即皇帝位，以此稳定军心，收拾残局，恢复我大隋江山基业！”
看局势，燕王杨倓继位已成定局。
在场的人一拥而上，跪地齐声奏请先帝遗诏。
有个屁的传位遗诏。
萧后也不是傻子，对于杨倓这个长孙的变化，她也是懵逼的。
懵逼归懵逼，审时度势还是很灵敏的。
一定是高祖文皇帝护佑，不忍大隋江山败落，故降此神迹于杨倓这个好大孙的身上。
萧后是这么解释杨倓身上的前后变化。
其余人也几乎都是这样想的。
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是什么？
但，这是好事，是大家之福，是大隋之福，不是吗？
如果不是天降神迹于燕王杨倓身上，在场的人不是跟先帝一样横尸，就是在遭受叛军的凌辱。
杨倓这个好大孙继位，大隋或许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萧后不在迟疑。
“宫令，取先帝传位遗诏！”
宫令，是皇后身边地位最高的女官。
她跟着萧后数十年，自然是心知肚明，匆匆而去，不一会儿捧了个锦盒过来。
萧后接过，对萧钜说道：“还请梁公外出宣读先帝传遗诏。”
“臣，遵旨！”
萧钜接过锦盒，走到外面悄悄打开一条缝，接着又盖上，大踏步地走到玄武门。
萧钜双手托着锦盒，站在玄武门的正中。
沈光等人劝谏燕王登基，不见杨倓回应，见萧钜如此，无不是大喜。
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先帝传位遗诏！”
“万岁！”
全场无数人都跪了下来。
杨倓也跪了下来。
萧钜当众打开锦盒，拿出一份遗诏，展开，朗声宣读了起来！
“……皇长孙燕王倓……即皇帝位……”
“万岁，万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