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幸存者们
他这么一笑,季文轩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还是坚定地伸出自己的手。
“你是认真的吗?”他还是不太确定。
“外面的人我会说服他们的,你只用走出自己心理障碍就行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需要相互扶持不是吗?”
伴随着这句话,幽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伸出宽厚的手掌。
跟他对比起来,季文轩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手竟然这么小。
答应归答应,真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幽还是有些害怕的缩在季文轩背后,努力想要把自己魁梧的身躯藏起来。
“你终于出来了!”王笙婧笑着迎上来,在看见他背后那个家火的时候,笑容完全凝固在脸上。
季文轩笑着点点头:“嗯,我带出来一个朋友。”
说完,他伸手把后面那个家伙拉了出来,让幽完全暴露在大家面前。
欧阳诺抱着胳膊远远的看着,满脸不屑的说:“就是个外星人,有什么资格说是我们的朋友?你是不是昨天摔坏了脑子,现在看到个活的就激动?”
他这话一出来,本来刚刚鼓起勇气准备和大家打招呼的幽又重新缩了回去,明显以前受到了太多歧视,现在下意识感到了害怕。
“队长,现在能有幸存者就已经不错了,在这种时候还抱着歧视的念头,不就是对于他们赶尽杀绝吗?”季文轩皱着眉头。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赵勇已经来到了幽的身边,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那个外星人的大手。
“啊——”幽吓得大叫一声。
小男孩没忍住,笑了起来:“你长这么大的个子,怎么胆子比我这个小孩还小?”
“你哪来的脸笑别人,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叫得更大声好不好?”王笙婧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是说嘛,你怎么好意思笑别人,人家至少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没大喊大叫,只不过刚刚被你吓到了而已。”
刚刚还十分严肃的氛围,伴随着赵勇这么一打岔,似乎瞬间就和谐了起来,除了欧阳诺还板着一张脸以外,另外两个人似乎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抗拒幽了。
或者说,似乎一直以来都只有欧阳诺的排斥最为浓郁。
“他就叫幽,和他的种族一个名字,现在其实每一个幸存者都值得我们珍惜,你们就不要因为他是外星人就非要赶走他了。”季文轩趁热打铁,直接开始介绍身后的人。
对此,欧阳诺冷哼一声,就直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似乎看不到那个外星人,自己就不会觉得烦躁。
看到这一幕,季文轩赶快追了上去。
“队长,我不是故意要把他带回来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也没必要和以前一样那么排斥外星人不是吗?”
听到他的声音,欧阳诺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
“你要做一个圣人没有人拦着你,但是这里的食物只有那么多,幸存者越多,食物的消耗就越快,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结果是季文轩万万没有考虑过的。
他原本以为队长不接纳这个家伙,包括以前对着赵勇冷着脸,单纯是因为自家队长高冷,但是现在看来,欧阳诺的考虑似乎更加长远。
食物和幸存者之间的数量问题第一次被摆在明面上,季文轩沉默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三个家伙凑在一起,大的大小的小,也不知道在聊什么,看上去笑得开心极了。
沉默了一会以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知道你是觉得人数多了以后,事物的消耗会快很多,但是赵勇是个孩子,我们都看见了,怎么能和不管不顾呢?你忘了我们都是老爹带回来的孩子了吗?”
“他是个孩子就算了,那个外星人呢?”欧阳诺伸手指着那个方向,“那么大一个块头,一顿能和我们两个人吃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又要把他带回来?”
季文轩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这家伙又不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他本来就在爱群超市的仓库里啊,只不过是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了而已。”
被他这么一说,欧阳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通过眼睛看出来面前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要知道,一直以来队长都是他欧阳诺,而不是季文轩。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他还是叹了口气,“以后别随便捡人回来,特别是外星人。”
“好的!”季文轩回答的格外大声,脸上笑的皱纹都出来了。
得到这句话,就证明了,至少从现在开始,欧阳诺不会再赶走幽了。
二人一起回到开始的位置时,那三个家伙已经达成了一片,此刻就像是三个好奇宝宝一样直勾勾地定制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在等待着宣布幽的去留。
“队长同意了,但是以后,我们不能随便在外面捡人回来,记住了吗?”季文轩把“随便”这两个字咬的非常重。
三个家伙异口同声的回答说:“知道了!”
对于这几个家伙的花花肠子,欧阳诺假装自己没看出来,直接走到角落里又拿出了一瓶啤酒。
“所以,如果这里的吃的吃完了以后,我们应该怎么办?”欧阳诺审视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这是一个很需要思考的问题,关乎于他们所有人的安危。
幽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弱弱的举起手来,看向欧阳诺的眼神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把对自己的厌恶写在脸上。
“你想到了什么,你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上海联络中心,通过那里的联络器,跟其他城市的人寻求帮助。”
“上海联络中心?”
四个人都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的词一样,渺茫的看向对方,企图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被这几个人一起盯着,幽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立刻低下了头,好像这样就没人能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