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比赛
顾言之一顿，侧身回头看着体育老师王铭，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
“既然你没有迟到的理由，那就算迟到来处罚，现在，原地做三十个俯卧撑。”王铭皱着眉对他喝道。
顾言之觉得很离谱，扯着嘴角指着曲萌反问王铭，“我迟到就做俯卧撑，那她迟到呢？”
“她说了迟到的原因，而你的理由不成立。再说了，你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计较争什么？”王铭见这个男生好像有点针对曲萌，便有意偏袒她。
“老师，她不做，我就不做。况且……”顾言之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她哪儿是肚子不舒服啊，她是不想上您的课啊。”
王铭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曲萌这样的好学生，怎么可能会不想上课。
“老师，曲萌她上节课下课后迟迟不动身，一直在埋头做习题，直到快打上课铃才朝操场跑。”顾言之叉着手一脸得意告状道。
“我没有！”曲萌大声称辩道，其他同学闻声纷纷侧目望着她。
一向很淡定高冷的女神，现在竟扯着嗓门大声说话，真是活久见了。
“你敢说不是？我是你同桌，会不知道？”顾言之勾着笑，语气轻飘飘的，显得很从容，“谁嗓门大谁就有理了？你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
“明明是你下课……”曲萌刚想说‘明明是你下课拦着我不让出去的。’就见顾言之此刻正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她，好像就在等她说这句话，仿佛是在给她下套。于是，曲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下课怎么了？你倒是说呀？”顾言之含笑看她。
“没什么。”曲萌忍着气，重重说道。
“老师，你听，曲萌她说不出理由，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不想上你的课才编的借口。”顾言之挑拨道。
王铭看了看曲萌，又看了看顾言之，有点半信半疑他的话，但又不想让曲萌和自己难堪，于是不再追究索问。
“行了，这节课快浪费一大半时间了。顾言之，你赶紧归队。”王铭皱着眉，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入队。
顾言之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样子，揣着兜仰着头悠哉归队。
曲萌见老师神情尽显不耐烦，心里泛起了嘀咕，“老师这是…不再相信她的话了？”
“我们这节课安排的活动是‘垫排球’。两两一组，互相计数。”体育老师王铭说着便走到不远处的排球放置筐中，从中拿出一个排球，“我先给大家做个示范。”
只见老师将排球向上高高抛起，随后立即撑直双臂，手腕下压，膝盖微屈，以这种姿势迎接下落的排球。一下、两下……原地垫起。
“我去！还有这种活动？看起来好傻啊。”突然，一男声在所有人都静静看着的时候，突兀说道。
不用去看，一听这声，就知道是顾言之。
老师脸一黑，双手接住下落的排球，暂停说道，“顾言之，你认为的体育活动是什么？”
“以前在威敏老师都是同我们学生比赛打篮球或者踢足球，哪儿有像这样自娱自乐颠球玩儿的。好没意思啊。”顾言之撇撇嘴说着。
“任何球类运动都是从最基本的发球开始的，打篮球要会拍球，踢足球要会带球，打排球要学会颠球。你觉得呢？”王铭试图耐心教导他。
“这个自个儿回家练不就得了，体育课当然是要玩些比赛分出胜负的。谁跟你过家家玩颠球啊。”顾言之态度不羁，趾高气昂呼道。
其他男生闻言不禁羡慕起顾言之口中的体育课了。想着他以前所在的学校肯定特别有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节体育课你不做这个是吧？”王铭沉着脸看着他。
“对啊。我不玩这种，没意思，幼稚。”顾言之回答的很干脆。
王铭扫视了一眼班上其他同学，见他们似乎被顾言之带的也没了兴致，一个个像焉巴了的白菜，没一点生机。
王铭把手中的排球一放。
“你想玩比赛？”王铭目光怔怔看着顾言之。
“是啊。”
“那我就陪你玩一局。”王铭敛着笑说道。
“嗯？”顾言之愣了愣，勾唇笑了，“好啊！”
王铭:“你想玩什么？”
“篮球！你陪我打篮球！”顾言之自认为很帅的跳起做了个投掷篮球的动作。
“行。但你要是输了的话，就得给我老老实实上我的体育课，我让你垫排球，你就得垫。”王铭指着顾言之沉声警告道。
“我要是赢了，老师你就得每节体育课让我们自己玩，不再干涉。怎么样，敢吗？”顾言之酷酷说道，扭身目光得意地逡巡了一圈同学，仿佛在说‘等着吧，我会让大家脱离苦海的。’
“那开始吧。很简单，一对一，谁能突破对方的防守率先进三个球，谁就赢。”王铭自信道。
他的自信让顾言之突然有些顾虑，不禁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老师。
个子虽不高，但身材魁梧，肌肉壮实，看起来有些力气。这对于自己一个中学生来说，迎面去阻挡他的进攻，恐怕会失利。
“老师，鉴于你是体育老师，肯定有运动方面的机能，所以，表面上的公平并不能服人……”顾言之拐着弯内涵道。
“你想怎么玩，直说吧。”王铭哂笑道。
“一对一我不反对，谁先进三个球我也不反对。但我得先进攻，你防守也只能单手，不能双手拦我。可以吗？”顾言之想了想，刁难道。
“这样啊。”王铭似笑非笑，“可以。”
……
比赛开始，顾言之就以猛烈的势头趁老师还未准备好便一个箭步冲到篮球筐下跳起狠狠扒在筐上投进一球。篮球落地，高高弹起，一下下砰落地面，久久才平静滚动。
在场学生眼睛看得发直，却不敢欢呼鼓掌。
顾言之他这是不打算给老师防守机会啊。
“再来。”王铭沉声说道。
刚才确实没当回事，小看了这个顾言之。
顾言之帅帅捞揽起滚落的球，单指旋转它，引得班上女生们小声泛起花痴议论声。
老师王铭半蹲下身子，扎起马步，单手别在身后，认真且专注，准备迎接他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