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我给不起
“罗楠结婚？”渠皓琰也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语气严肃道：“你们分手了？”
寇重阳轻轻点头，“这次是真的，都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
寇重阳没说话，愣神间，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渠皓琰满脸怒意，一拳差点砸他脸上，最终忍了忍，放下了紧握的拳头。
“你不是说你会和她结婚的吗？为什么要分手？”
寇重阳默了几秒，说了声：“我给不起。”
“她想要得不是这些，她只想跟你在一起啊，你还不明白？”渠皓琰吼了一声，他被寇重阳的无能气得胆颤心惊，浑身发抖。
“我知道，”寇重阳说：“但我不能这么自私，罗楠的父母一直在给她压力，如果我们就这么结婚，往后的日子里最难受的是罗楠，这样的婚姻不是我想要的，放手是对彼此的尊重。”
一时间，渠皓琰竟无以言表。
他理解寇重阳的心情以及处境，不对等的家庭情况以及社会地位，是寇重阳永远无法超越的坎。
如果换做他，或许更差劲，他给别人的只有拖累。
渠皓琰无法告诉寇重阳，他曾喜欢过罗楠。
在大一的军训场上，罗楠跳舞的那天开始，他就被罗楠深深吸引。
教官喊人上去表演节目时，要不是寇重阳抢先一步站了出去，那个让罗楠满眼都是的人或许就是他。
渠皓琰觉得自己不比寇重阳差，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游戏打得好，不少妹子求着当他女朋友，他都没答应。
他就想不通，寇重阳长相一般，游戏踩得抠脚，口音又重，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偏偏罗楠就喜欢。
他不甘心，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直到有次两人吵架分手，他冒着和寇重阳撕破脸的风险去找了罗楠。
“罗楠，等一下。”
罗楠从教室出来，候在门口的渠皓琰喊了一声。
“皓子，就你一个啊。”罗楠看见渠皓琰一个人，有些失落，平常渠皓琰和寇重阳是一起上下课的。
“我出来的早。”渠皓琰尴尬地一笑，伸手一指无人的走廊尽头，“我们从那边楼梯下去吧，这边人太多了。”
罗楠看了眼人挤人的楼梯，突然不想走这里，便答应了。
机会来了，渠皓琰告诉自己，可话真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
他想到即将要说的话时，脑子里总会冒出个寇重阳来，时间拖得越久，他就有些做贼心虚。
“你跟重阳怎么了？”下楼梯的时候，渠皓琰问。
“分手了。”罗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渠皓琰问：“你还喜欢他吗？”
罗楠想了想，“是他让你来问的？”
“不是，”渠皓琰勉强一笑，“是我自己要问的。”
“哦。”罗楠略感失望，很快垂下了的眼皮。
“罗楠。”渠皓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后面的话有些问不出口。
罗楠看着他。
渠皓琰沉默了几秒，鼓足勇气问道：“如果你不喜欢重阳了，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罗楠一惊，她压根没想到渠皓琰会这么问。
渠皓琰竟然喜欢她......
罗楠的沉默让渠皓琰一下子明白了，看来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看着罗楠趋于紧张的表情，他故作玩笑道：“逗你呢，你还当真啦？重阳是我兄弟，我得替他考验一下，看你能不能抵挡住帅哥的诱惑。”
神经病，罗楠在心里骂道，刚才差点吓死她了。
为避免这种玩笑再次发生，她郑重道：“皓子，我喜欢重阳，虽然他很笨，总不知道我心里在什么，但只有跟他在一起我能感觉到踏实，这不是一些外在的物质就能够替代的，我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罗楠的一番话让渠皓琰彻底断了念想，他嫉妒又羡慕着寇重阳，同时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
回到宿舍，胡耀东举着手机兴奋地说：“皓子，你看朋友圈没？”
“没有。”渠皓琰问：“怎么了？”
“重阳发了朋友圈，和他的白富美小姐和好了，”胡耀东两眼放光道：“你快来看，他女朋友是真好看。”
刚刚失恋的渠皓琰哪有心情看，不是在给自己找堵么，索性脱掉衣服就往床上爬。
胡耀东说：“他要请我们吃饭，一会得走，你干嘛上床？”
“你去吧，我吃不下，只想睡觉。”
“你不去，那我一个人多尴尬呀，”胡耀东走过来，试图说服他：“走吧，吃完饭回来再睡呀，时间还早呢。”
“我有些累，不想出去。”
渠皓琰闷在被窝里就睡了，听见胡耀东说了一声：“那我也不去了。”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大概是想太多，脑袋涨疼，感觉非常累，两眼困倦却怎么也睡不着，天刚亮的时候才入睡。
寇重阳一晚上没回来，直到第二天中午，渠皓琰被他叫醒。
他翻过身看着站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人，心里一阵绞痛。
寇重阳脖子上的吻痕，还有膝盖上的红印，他一下子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喊你出去吃饭，为什么不来？”寇重阳问。
渠皓琰说：“不想吃，没心情。”
“那现在起来，跟我出去吃饭。”
渠皓琰这会心情极差，寇重阳又是这种要求的语气，弄得他相当火大，碍于朋友一场，他不能平白无故就跟人发脾气，何况这事儿本身就是自己不对，寇重阳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会出去吃，你不用管我。”
寇重阳盯着他看了会，说道：“行吧，我出去吃饭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带。”
“嗯。”
待寇重阳走出宿舍，渠皓琰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实在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身下的床板上。
一方面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方面是自己喜欢的人，他非常痛苦。
直到看见寇重阳带着吻痕回来时，他的心彻底死了，与此同时，对寇重阳的愧疚更深了一分。
大学四年里，所有人都在忙与学业和恋爱，唯独他把自己浸泡在网络里，通过游戏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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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知道是你背叛了罗楠，我不会放过你。”沉默许久，渠皓琰说了这么一句。
寇重阳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明。
“回去吧。”渠皓琰不再搭理，独自往山林外走去。
风雨过后的山林相对寂静，只有少数的虫鸣鸟叫，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林子里。
过于沉默，寇重阳想再问点什么，脑子里纠结半天始终没有问出来，或许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