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捡瓶子的男人
看着孙雪的模样，萧晨的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影子，她也像孙雪这样，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而那目光同样也是质疑和惊恐。
“小雪，”萧晨回过神来安抚着孙雪的情绪，“我相信你妈妈是无辜的，所以，你妈妈不会有事的。只是，现在还需要你妈妈在警局配合一下调查，你不用怕！更不要这样暴躁，这只能让你受伤。”
“那、那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孙雪擦掉眼泪，啜泣着。
萧晨抿着唇，一时语塞。他不敢对孙雪直说，李丹杀孙军的嫌疑目前最大！
“小雪，查案要看证据，如果你想你妈妈早点回家，就要多配合萧哥哥，知道吗？”萧晨已经不敢再说那句“我相信你妈妈是无辜的”，这话看起来太苍白，没有任何用处，不如直接让孙雪明白他也很难做。
孙雪似乎是看懂了萧晨的心，点着头，对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警察说道：“警察叔叔，你们有什么需要拿走的，就拿走吧，只是，不要弄乱我家。”
萧晨和另外的几个同事都惊愕地看了孙雪几秒，直到萧晨朝着他们点了下头，他们才毫无顾忌地搜查起来。
李丹的家很小，也很简单，几眼扫下来，一目了然。
屋里的东西并不多，都是一些旧家具，家电更是少得可怜，只有电饭煲、烧水壶这些最基本的，没有电脑，更不要说键盘、鼠标之类的物品。
很快警察就把李丹家搜查完毕，却一无所获。
萧晨眼看着也快到下班的时间，和同事说了声不回警局。
出外警临近下班时间，即便是直接回家也是警局常态，另外几个同事并没有质疑，先行离开。
“小雪，走，哥哥带你去吃顿好的。”萧晨准备看到孙雪家里也没什么吃的，猜到这几天她恐怕没吃好，小脸蛋明显清瘦了不少。
“不用了，萧哥哥，家里有面条，我煮一煮就吃可以了。”孙雪拒绝着，还拿出剩下的一筒细面。
李丹住院的时候，特地给了孙雪一些钱，但并不是很多。
孙雪只能用这些钱来买了些面条，勉强能度日。
毕竟，面条是最便宜的，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了！
萧晨心疼孙雪，拉着她出了门：“走吧，你还在长身体，不能总吃面条，没有营养。”
萧晨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便让孙雪自己挑附近喜欢吃的。
孙雪不好意思让萧晨破费，就挑了一家最便宜的快餐店走了进去。
快餐店的环境脏乱差，桌上、地上看起来都是油腻腻的，里面吃饭的人也是三教九流，杂乱得很。
“小雪，我们还是换一家吧！”刚进店，萧晨就拉着孙雪出来了。
“这里的菜挺好吃的。”对于孙雪来说，能吃上这里的快餐就已经是奢侈了。
他看得出来，孙雪是在替自己省钱，不舍得吃贵一点的东西。
“都说了哥哥请客，我带你去吃肯德基怎么样？”
“不用了，萧哥哥，我就吃这家吧，这家离我家里也近。”
萧晨没再坚持，索性依着孙雪在快餐店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瓶饮料。
两个人吃饭都没有闲聊，很快就把一顿饭解决完毕。
快餐店的环境很嘈杂，萧晨打算带孙雪去一趟超市买点日用品，再去个好一点的馆子打包几个菜给她带回家吃。
他俩刚出快餐店，就听见老板大喊着：“去去去，臭捡破烂的，别在我们店门口，侥了客人的兴致你陪得起嘛！”
萧晨转头一看，只见到一个穿着破旧，满脸胡子，头发也乱七八糟，甚至还染了一层灰尘的中年男人在门口的垃圾桶旁，一双残破黝黑的手正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空饮料瓶子。
这样的人在上海并不是少数，他们也不是乞讨者，只是捡点空瓶子、纸板之类的来勉强维持生计。萧晨并不太在意这类人的存在，他只是有点反感老板对待拾荒者的冷漠态度。
倒是孙雪，看着那破烂的中年男人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萧哥哥，那个大叔好可怜。”孙雪抬起头说了一句。
快餐店老板直接将孙雪的话听到了耳朵里，恶狠狠瞪向她，嘴里嘀嘀咕咕的。
可惜，老板似乎是怕得罪了客人，声音很小，他们并没有听清楚说的什么内容。
萧晨本来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见老板这个态度，便对孙雪说道：“小雪，你要明白，没本事的人，就喜欢拿自以为不如自己的人出气。实际上，人家可能比他强！正所谓，笑人不如人。”
萧晨这话说得很大声，老板的脸色顿时难看，隐忍着没敢发作。
“走吧，哥哥送你回去。”萧晨牵着孙雪，顺便将手里没有打开过的饮料松给了中年男人，“下次不要在这家店门口了，也没什么生意，不会有什么空瓶子！你不如找一个好一点的饭店，说不定老板还能赏给你几个钱。”
“谢谢，谢谢。”中年男人连忙道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不像是感冒的那种沙哑，有点像喊久了伤了嗓子似的。
萧晨的话再次传到老板耳中，这下老板憋不住了，直接在门口说了一句：“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个捡破烂和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捡破烂的，也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在赚钱。”孙雪忍不住回了一句，“老板，你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凭什么看不起人？都是凭本事吃饭，没有高低贵贱！”
“我就看不起了，怎么样？”这老板又出来了几步，显然是一副准备大吵一架的架势。
这中年男人似乎不想加入吵架，一面打开了萧晨给的饮料喝，一面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萧晨听到身后“嘭”地一声，紧接着，走出来正准备劝架的老板娘大喊了一声：“不好啦！不好啦！死人了！死人了！”
顿时，所有人都惊了，店里的伙计们也跑了出来，被这场面吓得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