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国之门
...
“帝国的士兵们！”
拉斐尔落在了一辆翻倒的马车上，对着正在排队登舰的士兵们喊道。
“我是拉斐尔，你们口中的要塞之鹰。”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还有许多兄弟没有上船。”
“但是亡灵马上就要到了！”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麻木或沉默的面容。
“我的指挥官——那名传奇法师阁下，在陨落前带走了两名传奇吸血鬼！”
“我的联队长们，自愿留在了那里！”
拉斐尔指向了正缓缓向下坠落的浮空平台。
“此时此刻，依旧有人在和那些该死的亡灵们战斗着！”
以浮空平台为战场，传奇们爆发了惨烈的战斗。
圣光闪耀，轰鸣声不绝，不时看到有大片的‘地面’在他们的攻击下崩塌脱落。
“在空舰升起之前，我需要一些志愿者。”
“我无法给予他们任何保证。”
“也说不出‘像个战士一样死去’之类的漂亮话。”
“但是！请相信我！”
“直到最后一刻来临前，无论什么，我将与你们一同面对！”
士兵们面面相觑，沉默让气氛变得愈加压抑。
“拉斐尔阁下！”
一道呼唤打破了僵局。
人群缓缓让开，露出了一名失去左臂，身上缠着大量绷带的的原住民少尉。
正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与战斗法师有过一面之缘的查尔。
他有些艰难的从担架上站起，推开了试图过来搀扶的战友。
大量失血让他的脸色苍白，失去支撑的身形也是一阵摇晃。
恐怖骑士可以夺走他的一只手，可以夺走他的生命。
却无法折服他高贵而又不屈的灵魂。
“我是查尔，来自白露镇的查尔-卢卡斯！”
查尔想起了那些倒在恐怖骑士屠刀下的熟悉面容，想起他们为了掩护自己等伤员撤离，前赴后继的挡在骸骨战马之前。
“我的右手还在，我还拿的起塔盾！”
他弯腰捡起一面微微变形，被丢弃在路边的塔盾，并以此为支持挺直了身子，动作无比缓慢。
“我的身心依旧如同钢铁，愿意无辜的生灵筑起长城！”
那是来自钢铁盾卫的誓言。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一定会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以自己的身躯为盾，守护着身后的战友。
“长官，我想你需要来自十字弩的支援！”
又一名精英弩手从人群中走出，手中的重型十字弩上满是用小刀刻画的击杀印记。
比起拉斐尔，查尔真挚的言语更能打动这些‘战场上的亡魂’。
如同连锁反应一般，越来越多的士兵们站了出来。
“指挥官，寒鸦之子在您身后！”
几名十字军战士挥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龙枪兵联队还有我们，阁下！”
枪兵们竖起长戟。
“安度因之力，还能打的站出来！”
“左安近卫团的兄弟们，该轮到我们去享受荣耀了！”
“指挥官，我们将率先踏入地狱！”
出乎战斗法师的意料。
最终有近乎一半的士兵愿意留下。
...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两艘空舰带不走所有人。
要塞即将沦陷，剩下的人可能再也等不到下一艘空舰。
但是。
万一自己能够上船呢？
万一自己能活下去呢？
或者说...
他们早已在一次次战斗中‘死去’。
剩下的不过是一具具以‘复仇’为燃料驱动的身体。
拉斐尔默然不语，只是以手扶胸，庄重的对着士兵们行了个法师礼。
一千三百八十七年来，维系帝国威名的从来不是什么贵族，什么皇帝...
而是那些自愿断后的强者，是这些不屈勇敢的士兵们。
前线零零散散的溃兵带来了意料之中的消息。
防线被突破，亡灵大军随时会杀到这里。
奥术法师们不再节省法术，榨干了自己的全部魔力。
围绕两艘空舰所在的位置。
一条两米宽一米深的壕沟成为了最后的防线。
拉斐尔抛弃了一切多余的东西，将一把被锯断的霰弹枪和一把匕首绑在大腿两侧。
混合着小半瓶从其他士兵那匀来的圣水，他将最后的回魔药膏吞咽而下。
盾卫们在最前方架起盾墙，紧随其后的枪兵们以长戟摆出拒马的姿态。
近身职业者分散在两侧，远程职业各自挑选了自己的输出位置。
“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
不知是谁轻声诵读道。
“我是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
这是一段士兵们无比熟悉的誓言，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回应，声音越来越坚定。
“我是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人民的坚盾。”
所有刚加入帝国军的新兵，都要在帝国的旗帜下诵读它，直到倒背如流。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帝国，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最后，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
【距离内测关闭还有17:32——】
…
坠落的浮空平台之上。
“时间到了。”
亚尔科大主教如释重负。
他一改之前的保守风格，起手便是七环神术【大预言术】当头罩下。
圣洁的光辉化作无数如同十字架般的利剑，瞬间便将所有传奇笼罩。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面对一位紫衣大主教的全力施展的禁锢神术，即便是那些亡灵传奇强者也在一瞬间被限制了行动。
“我一直在等待...”
亚尔科的双眼被一层金色笼罩，口鼻流出鲜血。
“等待着这一刻！！！”
澎湃的圣光自大主教年迈的身躯上冲天而起，撕裂天际。
要塞上空。
一道布满金色神纹的门扉沐浴着圣光出现，缓缓洞开。
无尽的圣洁气息自那道门中向外溢出，驱散阴霾。
附近的低阶亡灵乍一接触便被那神圣的气息点燃。
来不及做出任何挣扎，便被碾为粉尘消散。
它的出现引起了传奇亡灵们的疯狂。
挣脱开大预言术后，他们疯了一样的冲向亚尔科大主教，试图在那门扉完全出现前打断他的神降施法。
“害怕了吗？”
阿米嘉德狂笑着与沙迦一同挡在紫衣主教的身前。
“你们这些杂碎也会害怕？”
风暴大剑横扫而出，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传奇狮鹫也是全力伸展双翼，用自己的身躯为身后的老者挡下伤害。
——奇迹建筑【天国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