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奇谏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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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舌战群儒

东汉末年,曹操在北方消灭了袁绍,统一了黄河流域,于是挥兵南下,企图统一中国。他的首要目标就是企图联合东吴孙权,消灭较弱的刘备势力。而刘备也企囱联合东吴,共同抵抗曹军,保全自己。这时,诸葛亮受命于危难之中,孤身前往东吴,准备游说孙权共同抗曹。而孙权营中,以张昭为首的二帮谋士,慑于曹操之威名和兵力,力主投降。因此,诸葛亮东吴之行的首要任务就是如何驳倒这帮贪生怕死的谋臣。

鲁肃刚引诸葛亮进殿时,发现张照、顾雍等文武大臣二十多人已经端坐在殿中。诸葛亮先与各位互通姓名后,也在客位上坐下。

张昭一见诸葛亮丰神潇洒,器宇轩昂,便知道他是来游说的,于是首先挑起“战争”:“我只是江南一个微不足道的书生,却常听人说,您自比管仲、乐毅,不知是否有此事?”

诸葛亮回答道:“是的。”

张昭又说:“近来听说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到你,认为是‘如鱼得水’,意图在荆襄一带建立基业。而现在这些地方却被曹操攻下,不知是何人的谋略?”

诸葛亮知道他是孙权手下第一谋士,必须驳倒他,否则此行就是白跑了,于是回答道:“我们要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只是我们主公不忍心夺同宗兄弟之基业罢了,所以推辞不要。却不料刘琮这小子听信谗言,暗自投降,才使得曹操那么猖狂。我们现在屯兵江夏,是别有图谋,这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意识到的!”

张昭又讽刺说:“你自比管仲、乐毅。看人家二人,一个助齐国,一个助燕国,都成就了一番事业。而你呢?只知在草庐中纸上谈兵。当年刘备在未得先生之前尚且能纵横捭阉,割据城池;而得了先生之后,大家都众望所归,以为汉室就要复兴,曹 操就要灭亡。却不料,曹军一出,汉军就弃甲抛戈,望风而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甚至无容身之地。为什么得到了先生之后,反不如以前呢?”

孔明听了,哑然一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比如人得了重病,先要吃稀粥,服用比较温和的药;等他的肌体调理得差不多了,才能吃肉食,服药性比较猛的药。如果一开始就下猛药,那恐怕只能使病情加重。我主刘备的情况便是如此。想当年只有不到一千士兵,将领也只有关羽、张飞、赵云,实在是非常弱小。而且就是如此,还在博望、白河大败曹军,想那管仲、乐毅也不过如此。想当年,汉高祖不也是经常被项羽打得大败,而在垓下一战,大获全胜,这难道不是韩信的功劳吗?国家大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有些人只知夸夸其谈,言辩之术,无人可及;可一说到具体问题,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只会被天下人耻笑。”这一席话,说得张昭无言以答。

这时,虞翻大声质问:“现在曹操屯兵百兵,虎视耽耽,想吞并江夏,你怎么看呢?”

诸葛亮说:“这不过是乌合之众,即使有数百万,也不值得害怕。”

虞翻冷笑道:“你们兵败当阳,被困夏口,到我们这儿来求救,还敢说‘不怕’,真是大言不惭!”

诸葛亮答道:“我们几千仁义之师,怎么敌得过几百万的残暴之众。现在退守夏口,只是等待时机罢了。而你们,兵精粮足,又有长江之险,还想劝你们主公投降。看来还是我们不怕曹操。”虞翻顿时哑口无言。

步骘起来发话了:“你是想学张仪、苏秦,来游说东吴吗?”

诸葛亮针锋相对:“你以为张、苏二人只是辩士吗?其实他们才是大豪杰,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都有匡世济国之才,而绝非欺强凌弱之人。你们听到曹操的恐吓之词,就想投降,居然还敢笑张仪、苏秦?”步骘也语塞,默不作声。

薛综问:“你以为曹操是什么样的人?”

诸葛亮说:“他是汉贼,何必多问!”

薛综说:“你错了。现在汉朝的气数已尽,曹操占了天下的三分之二,人人都归附他。而刘备却不识时务,想以卵击石,怎能不败?”

诸葛亮大声说:“你怎么能说这种无父无君之言。人生在世,忠孝为本。你是汉朝的臣子,看到这种逆臣贼子,应该发誓要杀他,而你却说他得天时,简直就是一个无父无君之人。你不配和我说话,请不要再多说。”薛综面带愧色,不能对答。

陆绩又发难了:“曹操虽说不忠,但也是相国曹参的后代,而刘备虽说是中山靖王之后,却没有证据,其实不过是一个卖席子的小贩,怎能和曹操对抗呢?”

诸葛亮对答道:“曹操即然是相国之后,就应是汉臣,但他却欺凌君主,不但是无君,而且是蔑视祖先,因此,他不但是汉室的乱臣,而且是曹家的逆子。刘备是先王后代,有家谱为证,怎么能说是没有证据呢?何况昔日同祖也只是出身于亭长,最后却得了天下,那么编席卖鞋又有什么低贱的呢?你这是俗人的见识,不配和我们这些高尚之士说话。”

严峻忽然说:“你说的都是强词夺理,不是正统的言论。请问,你参照的是什么典籍?”诸葛亮说:“引经据典是一些迂腐之人干的事。以前伊尹是农夫,姜尚是个钓叟,即使张良、陈平等人,个个都有匡扶宇宙之才,却没有查他们到底是学的什么经典著作。我们岂能仿效书生,只知舞文弄墨?”严畯一听,低头不语。

程德枢大声说道:“你只知道说大话,却未必有真才实学。”

诸葛亮答道:“儒生有君子和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而小人之儒却只知到卖弄文章,学书习画,虽然下笔千言,却有什么用。当年杨雄不就是擅长写文章吗?最后却投靠王莽,这就是小人之儒。虽然每天能写很多文章,又有什么可取之外呢?”程德枢也无法再辩驳。

至此,这些东吴谋士不敢再刁难诸葛亮。诸葛亮的辩才最终也打动了孙权,终于同意出兵,使他这次东吴游说达到了预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