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多人参与的博弈，要有制度和道德的约束

1968年，加勒特·哈丁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公用地悲剧》的文章，并在其中提出一个著名的论断：公共资源的自由使用会毁灭所有的公共资源。

哈丁设想故事的发生地是一个古老的英国村庄，当时村庄里留有一片可供牧民自由方木的公用地，当牧民的牲畜数量超过草地的承受能力时，草地就会因为过度放牧而退化或消失。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利益都会受到损害。

然而，牧民们还是不肯停止增加牛羊的数量。由于没有足够的草料供给，牲畜的产奶量会受到影响，牧民的经济收益也会下降。可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在想办法增加牲畜的数量，直到最后草地被彻底破坏和消耗光。

这就是著名的公用地悲剧，其情况跟我们上一章中提到的新西兰报刊亭有相似之处。产生这一悲剧的原因在于，每个人都会肆无忌惮地追求自己的利益，哪怕是这些利益已经触碰到了临界点，也不会收手。对他们来说，每增加一头牲畜，就增加了一份收益，虽然草料不足会导致产奶量下降，继而让群体的利益下降，可平摊到个人身上，则显得微不足道。

当人们意识到收益大于损失的时候，就会盲目地增加牛羊的数量。每个牧民都会想：如果牛羊的数量超过草地的承受能力，一定会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为了维持草地的正常运转，避免让所有的牛羊都挨饿致死，肯定会有人会主动把一部分牛羊赶出草地，但这个人不能是自己，毕竟牺牲的利益远远大于分摊的成本。就这样，每个人都把希望寄托于他人，结果到最后没有任何牧民愿意减少牛羊的数量。

每个牧民都是追求个体利益的理性人，在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他们也不惜损害公共利益。当然，我们说过，这样做的结果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如果牛羊数量盲目增加，草地的生态系统被破坏，最后可能每一头牛都吃不饱，甚至被饿死。

我们在chapter1提到过“新西兰报刊亭”的例子，与之如出一辙。解决这类多人参与的囚徒困境，需要共同遵守游戏规则，这个规则具体是什么呢？简单来说，防止公用地悲剧的方法主要有两种：一是在制度上对所有人的行为进行规范，确保每个人都能够按照规则行事；二是在道德上约束每个人，让人们意识到自己的个体行为可能会给集体利益带来损害。

制度上的规范，主要是打造一个中心化的权力机构，它能够使用权力来约束和制止所有人的不当行为。同时，还要规定好每个人的职责，做好资源分配，对于破坏和浪费公共资源的行为要进行惩罚。道德上的约束，尽管没有法律效力，却有助于提高个人素养，可以从本质上提升人们保护公共资源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