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第二 西山经[133]

《西山经》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134]。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135]，其脂可以已腊[136]。

西四十五里，曰松果之山。濩水出焉[137]，北流注于渭，其中多铜。有鸟焉，其名曰渠[138]，其状如山鸡，黑身赤足，可以已[139]。

羬羊

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140]。削成而四方[141]，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142]，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又西八十里，曰小华之山[143]。其木多荆、杞，其兽多牛[144]，其阴多磬石[145]，其阳多琈之玉[146]。鸟多赤[147]，可以御火[148]。其草有萆荔[149]，状如乌韭[150]，而生于石上，亦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

肥

又西八十里，曰符禺之山。其阳多铜，其阴多铁。其上有木焉，名曰文茎，其实如枣，可以已聋。其草多条，其状如葵而赤华黄实[151]，如婴儿舌，食之使人不惑。符禺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渭。其兽多葱聋，其状如羊而赤鬣。其鸟多[152]，其状如翠而赤喙[153]，可以御火。

又西六十里，曰石脆之山[154]。其木多棕、楠，其草多条，其状如韭而白华黑实[155]，食之已疥。其阳多琈之玉，其阴多铜。灌水出焉，而北流注于禺水，其中有流赭[156]，以涂牛马无病[157]。

葱聋

又西七十里，曰英山。其上多杻、橿[158]，其阴多铁，其阳多赤金。禺水出焉，北流注于招水[159]，其中多鱼[160]，其状如鳖，其音如羊。其阳多箭、[161]，其兽多牛、羬羊。有鸟焉，其状如鹑[162]，黄身而赤喙，其名曰肥遗，食之已疠[163]，可以杀虫。

又西五十二里，曰竹山。其上多乔木，其阴多铁。有草焉，其名曰黄雚[164]，其状如樗[165]，其叶如麻，白华而赤实，其状如赭[166]，浴之已疥，又可以已胕[167]。竹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阳多竹箭，多苍玉。丹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洛水，其中多水玉，多人鱼[168]。有兽焉，其状如豚而白毛[169]，大如笄而黑端[170]，名曰豪彘[171]。

豪彘

又西百二十里，曰浮山。多盼木[172]，枳叶而无伤[173]，木虫居之[174]。有草焉，名曰薰草，麻叶而方茎，赤华而黑实，臭如蘼芜[175]，佩之可以已疠。

橐

又西七十里，曰羭次之山[176]。漆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上多棫、橿[177]，其下多竹箭，其阴多赤铜，其阳多婴垣之玉[178]。有兽焉，其状如禺而长臂，善投，其名曰[179]。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而一足，曰橐[180]，冬见夏蛰，服之不畏雷[181]。

又西百五十里，曰时山。无草木。逐水出焉[182]，北流注于渭，其中多水玉。

又西百七十里，曰南山。上多丹粟。丹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兽多猛豹[183]，鸟多尸鸠[184]。

又西百八十里，曰大时之山。上多穀、柞[185]，下多杻、橿，阴多银，阳多白玉。涔水出焉[186]，北流注于渭。清水出焉，南流注于汉水。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嶓冢之山[187]。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沔[188]。水出焉，北流注于汤水[189]。其上多桃枝、钩端[190]，兽多犀、兕、熊、罴[191]，鸟多白翰、赤[192]。有草焉，其叶如蕙[193]，其本如橘梗[194]，黑华而不实[195]，名曰蓇蓉[196]，食之使人无子。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帝之山。上多棕、楠，下多菅、蕙。有兽焉，其状如狗，名曰谿边[197]，席其皮者不蛊[198]。有鸟焉，其状如鹑，黑文而赤翁[199]，名曰栎，食之已痔。有草焉，其状如葵，其臭如蘼芜，名曰杜衡，可以走马[200]，食之已瘿[201]。

西南三百八十里，曰皋涂之山[202]。蔷水出焉[203]，西流注于诸资之水；涂水出焉，南流注于集获之水。其阳多丹粟，其阴多银、黄金，其上多桂木。有白石焉，其名曰礜[204]，可以毒鼠。有草焉，其状如槀茇[205]，其叶如葵而赤背，名曰无条，可以毒鼠。有兽焉，其状如鹿而白尾[206]，马脚人手而四角[207]，名曰如[208]。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足，名曰数斯，食之已瘿[209]。

又西百八十里，曰黄山。无草木，多竹箭。盼水出焉[210]，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玉。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苍黑大目，其名曰[211]。有鸟焉，其状如鸮[212]，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213]。

又西二百里，曰翠山。其上多棕、楠，其下多竹箭，其阳多黄金、玉，其阴多旄牛、麢、麝[214]。其鸟多[215]，其状如鹊，赤黑而两首四足，可以御火。

麢

又西二百五十里，曰山[216]。是于西海[217]，无草木，多玉。淒水出焉[218]，西流注于海，其中多采石、黄金[219]，多丹粟。

凡《西经》之首，自钱来之山至于山，凡十九山，二千九百五十七里。华山，冢也[220]，其祠之礼：太牢[221]。羭山，神也，祠之用烛[222]，斋百日用百牺[223]，瘗用百瑜[224]，汤其酒百樽[225]，婴以百珪百璧[226]。其余十七山之属，皆毛牷用一羊祠之[227]。烛者百草之未灰[228]，白席采等纯之[229]。

《西次二经》之首，曰钤山[230]。其上多铜，其下多玉，其木多杻、橿。

西二百里，曰泰冒之山[231]。其阳多金，其阴多铁。浴水出焉[232]，东流注于河，其中多藻玉[233]，多白蛇。

又西一百七十里，曰数历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银，其木多杻、橿，其鸟多鹦。楚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渭，其中多白珠。

又西北五十里高山[234]。其上多银，其下多青碧、雄黄[235]，其木多棕，其草多竹。泾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渭，其中多磬石、青碧。

西南三百里，曰女床之山。其阳多赤铜，其阴多石涅[236]，其兽多虎、豹、犀、兕。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采文[237]，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

又西二百里，曰龙首之山。其阳多黄金，其阴多铁。苕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泾水，其中多美玉。

凫徯

又西二百里，曰鹿台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银，其兽多牛、羬羊、白豪[238]。有鸟焉，其状如雄鸡而人面，名曰凫徯[239]，其鸣自叫也，见则有兵[240]。

西南二百里，曰鸟危之山。其阳多磬石，其阴多檀、楮[241]，其中多女床[242]。鸟危之水出焉，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丹粟。

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243]。

又西三百里，曰大次之山。其阳多垩[244]，其阴多碧[245]，其兽多牛、麢羊。

又西四百里，曰薰吴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又西四百里，曰阳之山[246]。其木多、楠、豫、章[247]，其兽多犀、兕、虎、犳、牛[248]。

又西二百五十里，曰众兽之山。其上多琈之玉，其下多檀、楮，多黄金，其兽多犀、兕。

又西五百里，曰皇人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雄黄[249]。皇水出焉，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丹粟。

又西三百里，曰中皇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蕙、棠[250]。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西皇之山。其阳多金，其阴多铁，其兽多麋、鹿、牛[251]。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莱山。其木多檀、楮，其鸟多罗罗[252]，是食人。

凡《西次二经》之首，自钤山至于莱山，凡十七山，四千一百四十里。其十神者，皆人面而马身。其七神皆人面牛身，四足而一臂，操杖以行[253]，是为飞兽之神；其祠之：毛用少牢[254]，白菅为席。其十辈神者[255]，其祠之：毛一雄鸡，钤而不糈[256]，毛采[257]。

《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258]。在河之南，北望冢遂[259]，南望之泽[260]，西望帝之搏兽之丘[261]，东望渊[262]。有木焉，员叶而白柎[263]，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264]，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状如禺而文臂[265]，豹虎而善投[266]，名曰举父[267]。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268]，见则天下大水。

举父

蛮蛮

西北三百里，曰长沙之山。泚水出焉[269]，北流注于泑水[270]，无草木，多青雄黄。

又西北三百七十里，曰不周之山[271]。北望诸之山，临彼岳崇之山，东望泑泽，河水所潜也[272]，其原浑浑泡泡[273]。爰有嘉果[274]，其实如桃，其叶如枣，黄华而赤柎，食之不劳。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峚山[275]。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276]，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277]，其原沸沸汤汤[278]，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279]。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280]。黄帝乃取峚山之玉荣[281]，而投之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坚粟精密[282]，浊泽有而光[283]。五色发作，以和柔刚。天地鬼神，是食是飨；君子服之[284]，以御不祥。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285]，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

鼓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286]，其状如人面而龙身[287]，是与钦杀葆江于昆仑之阳[288]，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崖[289]。钦化为大鹗[290]，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291]，见则有大兵。鼓亦化为鸟[292]，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293]，见则其邑大旱。

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294]，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295]，状如鲤鱼[296]，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297]，游于东海[298]，以夜飞，其音如鸾鸡[299]，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300]。

文鳐鱼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槐江之山。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蠃母[301]。其上多青雄黄，多藏琅玕、黄金、玉[302]，其阳多丹粟，其阴多采黄金、银[303]。实惟帝之平圃[304]，神英招司之[305]，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306]，其音如榴[307]。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308]。西望大泽，后稷所潜也[309]，其中多玉，其阴多榣木之有若[310]。北望诸，槐鬼离仑居之[311]，鹰鹯之所宅也[312]。东望恒山四成[313]，有穷鬼居之，各在一搏[314]。爰有淫水[315]，其清洛洛[316]。有天神焉，其状如牛而八足、二首、马尾，其音如勃皇[317]，见则其邑有兵。

英招

土蝼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318]，神陆吾司之[319]，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320]。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321]。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财死[322]，蠚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323]，是司帝之百服[324]。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325]。有草焉，名曰草[326]，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河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无达[327]。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氾天之水[328]。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329]。黑水出焉，而西流于大杅[330]，是多怪鸟兽。

又西三百七十里，曰乐游之山。桃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是多白玉。其中多鱼[331]，其状如蛇而四足，是食鱼。

西水行四百里，曰流沙。二百里至于蠃母之山，神长乘司之，是天之九德也[332]，其神状如人而犳尾[333]。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石而无水。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334]。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335]，是司天之厉及五残[336]。有兽焉，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337]，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见则其国大穰。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338]，是食鱼，其音如录[339]，见则其国大水。

又西四百八十里，曰轩辕之丘[340]。无草木。洵水出焉，南流注于黑水，其中多丹粟，多青雄黄。

又西三百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341]。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

又西二百里，曰长留之山[342]。其神白帝少昊居之[343]。其兽皆文尾，其鸟皆文首[344]。是多文玉石。实惟员神磈氏之宫[345]，是神也，主司反景[346]。

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347]。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348]。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349]。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350]，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火[351]。

狰

毕方

天狗

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352]，而南流注于蕃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貍而白首[353]，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354]，可以御凶。

又西二百里，曰符之山[355]。其上多棕、楠，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是山也，多怪雨，风云之所出也。

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356]。是山也，广员百里[357]。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358]，其豪如披蓑[359]，其名曰[360]，是食人。有鸟焉，一首而三身，其状如[361]，其名曰鸱。

又西一百九十里，曰山。其上多玉而无石。神耆童居之[362]，其音常如钟磬。其下多积蛇[363]。

鸱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

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364]。有神焉[365]，其状如黄囊[366]，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367]，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又西二百九十里，曰泑山。神蓐收居之[368]。其上多婴短之玉[369]，其阳多瑾瑜之玉，其阴多青雄黄。是山也，西望日之所入，其气员[370]，神红光之所司也[371]。

帝江

西水行百里，至于翼望之山[372]。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貍，一目而三尾，名曰[373]，其音如百声[374]，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375]。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376]，服之使人不厌[377]，又可以御凶。

凡《西次三经》之首，崇吾之山至于翼望之山[378]，凡二十三山，六千七百四十四里。其神状皆羊身人面。其祠之礼：用一吉玉[379]，糈用稷米。

《西次四经》之首曰阴山[380]。上多穀[381]，无石，其草多茆、蕃[382]。阴水出焉，西流注于洛。

北五十里，曰劳山。多茈草[383]。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

西五十里，曰罢父之山[384]。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洛，其中多茈、碧[385]。

北百七十里，曰申山。其上多穀、柞[386]，其下多杻、橿，其阳多金、玉。区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北二百里，曰鸟山。其上多桑，其下多楮，其阴多铁，其阳多玉。辱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又北二十里，曰上申之山。上无草木，而多硌石[387]，下多榛、楛[388]，兽多白鹿。其鸟多当扈[389]，其状如雉，以其髯飞[390]，食之不眴目[391]。汤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又北八十里，曰诸次之山。诸次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是山也，多木无草，鸟兽莫居，是多众蛇。

又北百八十里，曰号山。其木多漆、棕[392]，其草多药、、芎[393]，多汵石[394]。端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又北二百二十里，曰盂山。其阴多铁，其阳多铜，其兽多白狼、白虎，其鸟多白雉、白翟[395]。生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西二百五十里，曰白於之山。上多松、柏，下多栎、檀[396]，其兽多牛、羬羊，其鸟多鸮。洛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渭；夹水出于其阴，东流注于生水。

神

西北三百里，曰申首之山[397]。无草木，冬夏有雪。申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是多白玉。

又西五十五里，曰泾谷之山。泾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渭，是多白金、白玉。

又西百二十里，曰刚山。多柒木[398]，多琈之玉。刚水出焉，北流注于渭。是多神[399]，其状人面兽身，一足一手，其音如钦[400]。

又西二百里，至刚山之尾。洛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蛮蛮[401]，其状鼠身而鳖首，其音如吠犬。

蛮蛮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英鞮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鸟兽尽白。涴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泽。是多冉遗之鱼[402]，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马耳，食之使人不眯[403]，可以御凶。

冉遗鱼

又西三百里，曰中曲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雄黄、白玉及金。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404]，其名曰[405]，是食虎豹，可以御兵[406]。有木焉，其状如棠而员叶赤实，实大如木瓜，名曰櫰木[407]，食之多力。

又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408]。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蝟毛[409]，名曰穷奇，音如獆狗[410]，是食人。濛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蠃鱼[411]，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蠃鱼

又西二百二十里，曰鸟鼠同穴之山[412]。其上多白虎、白玉。渭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鳋鱼[413]，其状如鳣鱼[414]，动则其邑有大兵。滥水出于其西，西流注于汉水。多之鱼[415]，其状如覆铫[416]，鸟首而鱼翼鱼尾，音如磬石之声，是生珠玉。

鸟鼠同穴

人面鸮

西南三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417]。其上多丹木，其叶如穀[418]，其实大如瓜，赤符而黑理[419]，食之已瘅，可以御火。其阳多龟，其阴多玉。苕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砥砺[420]。有兽焉，其状马身而鸟翼，人面蛇尾，是好举人[421]，名曰孰湖。有鸟焉，其状如鸮而人面，蜼身犬尾[422]，其名自号也，见则其邑大旱。

凡《西次四经》，自阴山以下至于崦嵫之山，凡十九山，三千六百八十里。其神祠礼：皆用一白鸡祈，糈以稻米，白菅为席。

右西经之山，凡七十七山，一万七千五百一十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