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图解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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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说明

《山海经》是中国先秦古籍,其在中国传统文化经典中有着重要的地位,是一部融合了地理、历史、民族、宗教、矿产、医药等多学科的著作。若说“连世界都没有观过,就没有世界观”的话,从此书中,无疑是能够窥见中国古人之世界观的,因为《山海经》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古人观世界的记录。这本书对于研究中国古代的社会历史文化有重要的作用,同时,它也对如今仙侠、玄幻等题材的电影、小说里虚拟世界的整体架构有着很大的影响。

关于《山海经》,不论是其归类还是作者和成书年代,都没有确切的定论。

在归类上,因其内容涉及的面向广,先后被归分到不同的类别中:《汉书·艺文志》归其为形法类;东汉班固则将之列入术数类;而刘歆则认为《山海经》是一部地理博物著作;西晋的郭璞认为它是一部可信的地理文献,《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及王尧臣《崇文总目》也皆将其列入史部地理类书;《宋史·艺文志》又将其划分到史部的五行类;至明代,胡应麟认为《山海经》为“古今语怪之祖”,始将该书列为“语怪”之书;清代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则认为它是“小说之最古者”,将之列入子部的小说家类;到了近代,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把它归为“古之巫书”。统而观之,《山海经》之杂,似乎很难有什么确定的归类。

至于这本书的作者和成书年代,旧传为夏代初期,夏禹、伯益所作;近人蒙文通先生则认为《山经》为古巴人所编,《海经》为古蜀人所辑,而袁珂先生却断定《山海经》的作者是战国初年或中年的楚国或楚地人。

其实说起来,西汉刘歆曾经明确地说:“《山海经》者,出于唐虞之际……禹别九州,任土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著《山海经》。皆圣贤之遗事,古文之著明者也。”这是一封上书给汉哀帝的表奏,其出现舛误实要冒杀头之罪,按理应当可信。但有学者认为,夏禹、伯益其时,在传说体系里,仓颉虽已造字,但并没有足够的文物证明文字的普及,所以,《山海经》的流传很可能经历了“口头文学”的形式,最终将“口头”落为文字的“著者”,大约就如蒙文通先生或袁珂先生所说,是古巴蜀人或战国时期的楚人。

通过典籍,我们能够知道,有一本《山海经》,屈原读过、老庄读过、吕不韦读过、秦始皇读过,到司马迁,他甚至还发出了“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的感慨。

需要注意的是,经过千百年的流传,“那一本”《山海经》究竟是不是如今我们能够看到的这本,未有定论。

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最早的版本是由西汉刘秀(即刘歆)校订,东晋郭璞作注的。《山海经》原是有图的,郭璞曾作有《山海经图赞》,后来赞存图佚,后人依赞另作新图。东晋以后《山海经》的研究相对沉寂,至明、清复盛,重要的著作有明代杨慎的《山海经补注》、王崇庆的《山海经释义》,清代汪绂的《山海经存》、吴任臣的《山海经广注》、毕沅的《山海经新校正》、郝懿行的《山海经笺疏》等。其中,郝懿行的《山海经笺疏》博采众家之长,成一家之说,为后世研究者不可不读之作。到了现代,研究者中成就最大的当数袁珂先生。他作有《山海经校注》《山海经校释》《山海经全译》等。其中《山海经校注》一书,在广泛吸收古今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又有诸多创获,实为《山海经》研究的集大成之作。

总之,对于《山海经》的阅读,每个人可以有不同的解读方法,或学术性研究,或知识性参考,或趣味性发现,或开拓式发散,诸如此类。每一种阅读,都有其独有的魅力。所有的阅读,都是发现与众不同之美的手段;于《山海经》而言,每翻一页,便是越过了中国古代的一片河山,一片风土,一片中华文明之美……

现在我社奉献给读者的这个校注本,以还读楼校刊本郝懿行《山海经笺疏》为底本,博采各家之长,注释力求简明扼要,地名不详者未一一指出,注音主要依据《现代汉语词典》,书中插图均选自清代吴任臣的《山海经广注》。舛误不当之处,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此次出版《中日图解山海经》,我社将首次完整出版长期被誉为“山海经神兽彩卷”的日本国宝级绘卷《怪奇鸟兽图卷》,并对此图卷附以详细解说。《怪奇鸟兽图卷》诞生于日本江户时代,作者不详,从被发现以来一直被学界认为是日本人所绘关于《山海经》的图卷,因图卷内容反映出古代日本人对《山海经》中神兽的异域想象而备受重视。此图卷共绘有76种珍禽异兽,约有60种出自今本《山海经》,画风细腻,用笔生动且以彩色绘制,相比较我国明清时期各类黑白线描《山海经》图谱尤显珍贵。现将这一异国奇图以全彩的形式完整出版,以飨读者。

浙江文艺出版社

2021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