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决战大鱼龙
霹雳再轰，大雨如注！
大鱼龙似在戏水，一头扎进水里，浪涛惊起！
众人尽皆失色！
翟红菱颤声道：“说什么来什么，下船偏不下。”
薛小妹道：“你不是会水吗？”
翟红菱道：“在这大江上，一点用都没有。”
薛小妹道：“我还不会水呢！”
翟红菱道：“月哥，月哥，要死在这了。”
玄月正注视前方江面，雨水打脸，看的不是很清楚。突然转身抓住翟红菱，道：“红菱，薛小妹抓紧栏杆，抓紧了！”
敖上游道：“要不去船舱躲躲？”
玄月道：“就在这！”
敖上游吆喝属下兄弟，忙做一团。
大鱼龙又从水中跃出，飞在江面。张开阔嘴，喷出一道水柱，有七八丈远！
霹雳轰鸣，暴雨倾盆！
雨越下越大，水墙已然卷来，大浪高起！
闪电下，大船犹如水中一叶，上下起伏。
大鱼龙又钻进水里，浪涛飞溅！
玄月道：“大鱼龙已经来了，注意！”
翟红菱道：“月哥，我怕是要死了。”
薛小妹道：“死就死了，别怕！”
天还是黑的，霹雳声更响，闪电更亮！
突然，噗声大作！
大鱼龙腾出江面，就在船首。阔嘴大开，一道水柱朝三人喷来！
翟红菱已闭上眼睛，身子也软了。
玄月伸手欲扶。薛小妹已抓起翟红菱，在暴雨中，身形如鹰凌空，已站在桅杆之上！
咔嚓一声！
水柱击中桅杆，断了。
薛小妹又拔空飞起，飘落在龙白衣那船上！
水柱激在身上，有如刀割！
噗嚓，栏杆也折了！
玄月被水柱冲落，立即左掌伸出拍在甲板上，身形高飞！
大鱼龙喷了水柱，又欲扎进水里。
玄月身在空中，右手挥钩一划，扑向大鱼龙！
画眉钩挥下，一钩钩进龙身！玄月骑上龙背！
大鱼龙吃痛，钻在水里，龙尾乱摆！摆在敖上游的船尾，咔嚓嚓，船尾碎了！
船欲打转。
水墙压来，浪涛翻起！将船抛在空中，落下时，喀嚓声又起，船体折了！
惊涛中，敖上游大喝一声！抓起一个兄弟，将其掷向龙白衣那船，自己沉入水里！
龙白衣那船掠过水墙，高高飞起，落下时砸在浪尾，又顶浪头，船头上扬，再落下时，水墙过去，浪涛翻涌，强浪强涛已过。
薛小妹左手抱紧翟红菱，右手死紧抓抱栏杆！
龙白衣见惊涛已过，赶紧呼唤兄弟们救人！
敖上游从水里冒出头来，双臂一振，腾身而起，落在破碎船体木板上。伸手抓住近处一个兄弟，又大喝一声，将这兄弟提出江水，掷向龙白衣那船，自己又沉入江水！
大鱼龙载着玄月在水里钻进钻出，玄月夹紧龙身，握紧钩柄。
这钩，寻常刀剑，一钩下去，刀剑两断。这钩像是钩住了龙骨！
大鱼龙又钻出水面，玄月拔出钩来，又下一钩！
大鱼龙怪吼一声！昂头而起，龙身飞空，直冲霄汉，龙爪攀云！
薛小妹抬头望见，拍拍翟红菱。
翟红菱醒神，薛小妹道：“红菱，你看那！”
乌云垂顶，霹雳电闪，大雨中仍然可见，大鱼龙在云里上下翻滚，飞进飞出！
薛小妹道：“看见了吗？”
翟红菱道：“大鱼龙上天了吗？”
薛小妹道：“哥也上天了！”
翟红菱双眼一闭，头一耷拉，晕了过去。
薛小妹赶紧揉掐翟红菱鼻下人中。
咔嚓一声！
一个惊天大雷，天地闪亮！
翟红菱悠悠醒转，抬头望天。
天已见白，大鱼龙龙身翻转，凌空昂头，垂直而下，一头扎入江中！
大江惊涛又起，波浪汹涌，浪花冲起，拍击大船！
大船忽高忽低，上颠下震，迎风冲浪！
敖上游水中冒出头来，见惊涛骇浪再起，抓借破碎船板之力，腾空而起，跃上龙白衣大船。
龙白衣大声道：“还有几个兄弟没救起？”
敖上游道：“不知道？”
大浪卷来，两人已顾不上说话。
大鱼龙钻出江面，玄月又下两钩！
大鱼龙回头来咬玄月，似欠着一口。龙身来卷，似又难卷。
大鱼龙龙身一晃，龙尾摆摆，昂头朝大船游来。
玄月见了，拔了钩出，又一钩深扎！
大鱼龙吃疼，阔嘴张开，水柱喷出，直向大船！
薛小妹左手挟了翟红菱，飞身掠起，飘身敖上游那船碎体木板上！
水柱冲船，龙白衣惊呼一声，跌落江中！
大鱼龙又一头钻进水里！
天又白些，雨势稍小，仍是雨大！
江面浪花翻滚，层层叠叠，不知去处。
薛小妹脚踩木板，木板随浪冲高，只踩得瞬间，赶紧身形飞起，踩在另一块木板上。如此几次，正欲飞身大船。
大鱼龙忽地钻出，浪高涛溅！
薛小妹赶紧蜻蜓点水，离大鱼龙远些！
翟红菱早就闭紧双眼，哪敢再看！
大鱼龙龙尾一摆，大嘴张开，直咬大船，咔嚓声响，咬处破碎！
大鱼龙一头扎进水里，又抬起头来，大船被顶起，翻转倾覆！
玄月慌忙拔出钩，船体砸来，左手按了龙身，身形飞空，飘落碎木板上，随浪逐浪。
薛小妹眼见无望，大声喊道：“哥，我先走了！”
玄月转头望去。薛小妹身形飞起落在一块木板上，又拾起一块木板，奋力向前掷去，挟着翟红菱向前方那块木板飞去！
玄月适才听得薛小妹说不会水，俯身抓起一块木板，身形掠空要向薛小妹飞去。
突的，大鱼龙水中探出头来，龙身昂起，大口张开，牙尖齿利，一口咬来！
薛小妹飘身木板上，猛吸口气，身形一拔，如鹰飞行，堪堪落下，已无木板借力。遂踏在浪头，借浪头之力，向前飞跃！
薛小妹跃身半空，终是身挟一人，气力已是不继，落下时只能踏浪前行。
大雨中，闪电仍是轰鸣，天也更白了，雷声已不猛烈，江岸也已在望。
薛小妹缓了口气，望岸欣喜。身形拔起，望岸掠去，又落下时踩在浪头。
薛小妹踏浪飞走几步，再拔口气，身形高飞，要落下时，忽觉劲力失了不少，怕是要落在江水里了。
突然，要落下处江面上有几只圆物，簸箕般大。遂飘落圆物之上。
那圆物逐浪顶涛，望江岸而去！
薛小妹正要细看那圆物。翟红菱觉得身子忽上忽下，起伏不定，忽觉仍有颠簸，却已平稳，张开眼来，喜道：“老鼋！”
那圆物昂头扬爪，划水前行，嘴尖处和脚尖处呈金黄色。
水里老鳖，薛小妹见过。这老鼋不知比老鳖大了多少倍！
翟红菱道：“听老人说，老鼋，是神物！”
老鼋载着两人到了江岸。两人上岸，翟红菱对着老鼋躬身作揖，薛小妹也跟着作揖拜谢！
老鼋昂昂头，一头扎入江水里，几只老鼋去了。
突然，一道闪电劈在江面！
天虽见白，仍有乌云翻卷。闪电下，乌云重新聚拢，大雨不止！
翟红菱望几只老鼋去了，道：“月哥呢？”
薛小妹搂住翟红菱，道：“哥在天上没死，在地上更不会死！”
言犹未了，薛小妹身子软了，身已虚脱，跌在地上。翟红菱慌忙扶着。
大鱼龙拦住玄月去路，玄月身形拔起，大鱼龙一口咬空。
玄月落下落在大鱼龙头上。大鱼龙头一摇，将玄月甩飞。大鱼龙又一口咬来！
玄月身子一折，空中挥钩！
大鱼龙头一摆，玄月飘落木板之上。
大鱼龙龙爪击水，龙身搅尾，尾摆龙身，掀动江水，波浪滔天！
天惊雷鸣，乌云四合，天又黑了。
霹雳闪电，暴雨又是倾盆！
大鱼龙水中飞跃，龙爪抓来！
玄月飞身拔起，空中划钩，格格声响！
画眉钩与龙爪相击，龙爪不损！
钩挂龙爪！
玄月飘飞龙背，挥钩直下！
钩入龙身！
玄月猛力拽钩，钩出！钩又下去，钩出！
钩再下去，只一处使力下钩！
龙血飞出，鲜红！
大雨如注，龙血瞬间不见。
大鱼龙突吼一声！
龙惊天惊地惊四野，雨势更大！
大鱼龙翻滚乱游乱窜，大浪滔天！
大鱼龙怪鸣几声，一头扎入江中，忽又昂起头来，直上云天！
大鱼龙未见着云，在半空中又是一声吼鸣！龙身晃了几晃，直落下来，摔在大江，断为两截！
浪涛飞激，卷上天来！
突然，乌云四散，雷鸣电止，阳光照下，洒在大江！
大鱼龙已沉身江底！
浪涛卷去，不见复来。浪花渐渐舒缓，又见碧水波光！
龙白衣水中冒出头来，肚子已饱，不知喝了多少江水。张目四望。
忽见敖上游站在大江上，脚下却是老鼋。也在四下张望。
龙白衣喊道：“上游兄弟！”
敖上游未见回头，像没听到。却又听敖上游呼喊道：“玄月玄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