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磨炼
“一，二，三，四，五...”默雷咬着牙，在水池中迈步，水池很大，偶尔会跃起一丝雷电。
这是经过一天训练后发现的办法。在受到电击的时候迈步可以帮助默雷集中精神。
勇气，诚实，正义，慈悲。最后默雷还是选择了勇气，因为碧月和香霖发现他的情绪波动很大。远超正常的青春期少年。
“情绪化并不是什么好词，这会让你很容易跟别人起争执，容易钻牛角尖，容易做错事。但如果利用得当，情绪化或许能够帮助你更进一步。”
能不能更进一步默雷不知道，但在他被雷鼓电的浑身打颤的时候，就是胸口的那口气让他坚持了下来。
不是那种跃进消毒水也不怕的可怕毅力，而是点燃自己心中的所有情绪，对莫格的愤怒和憎恶，昨天丢脸的难堪，让爷爷父亲蒙羞的愧疚，甚至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迷茫。
所有的情绪都被投进熔炉里，炽烈的点燃起来。默雷利用情绪的力量来抵抗雷电的刺激。
“但是这样还不够，再多的情绪都有烧完的一天，你必须把自己的意志也放在这情绪的炉火之中，猛烈的煅烧它，让它吸收情绪的力量，变得更强!”碧月在旁边大声鼓励。情绪的激发对刚入青春期的默雷来说很简单，但青春期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碧月必须想办法延长这样的状态，才能让默雷的意志得到锻炼。
“更强，变得更强。”默雷咬着牙，吐字不清。雷鼓的雷电控制的很精妙，没有伤到他，但痛苦却无比剧烈切清晰。默雷的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昨天训练甚至时不时抽筋。
在如此猛烈的刺激下，默雷全身的神经细胞都被激活起来，高速运转。他的大脑试图选择自闭，关机装死，但他必须咬牙坚持，保持清醒，还要感受着情绪微妙的变化，强化那种燃烧一切的感觉。如果没有这次训练，默雷根本想不到自己这么能吃苦。
但他不知道的是，雷鼓其实一直在控制着雷电的刺激，时不时削弱一下。默雷所感受到的痛苦，更多的只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心理暗示。
“坚持，努力，爆发出更多的勇气，战胜痛苦，战胜恐惧!”碧月关注着默雷的每一分变化。她们不是要折磨默雷，而是帮助默雷找到锤炼意志的感觉，带他上路。
意志的提升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意识。我吃饱了没事提升意志干嘛？能当饭吃吗？做的了的事我就做，做不了的事我就不做呗，多大点事?
“普通人可以这么做，但御刃者不行。什么是御刃者?那是以凡人之躯窃取天地之力的人。如果你甘于现状，那你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了。”
“有一种说法认为，御刃者可以协调异刃的天赋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来的。他们认为人类的意志是一个容器，在经过各种锻炼之后，这个容器里会产生一种叫做心相之力的力量，在协调的时候，核心水晶会吸收这种心相之力，唤醒其中的意识，而后增殖细胞，诞生出新的异刃。诚然，有一部分人的容器太小，就算积满了心相之力也不足以唤醒异刃，但大部分的人是没有锻炼自己的意志，心相之力不足，结果觉醒的时候一开始就被抽干了，直接七窍流血。你们是接受过检测的人，容器是绝对够大了，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提升自己的意志，积累更多的心相之力，把这个容器给它塞的满满的。”
这种说法有一定的参考性。不过碧月更多的是为了给默雷提供一种可以相信的理论依据。这样他就能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了。
至于真相如何?反正心相提升就能协调出更优秀的异刃，想要成为杰出御刃者就要提升自己的心相之力。知道这些就够了。
“我会，加油的!”默雷红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开始出现幻视。
那些沸腾燃烧的情绪，好像有一部分化作了青烟，落入了一个不可名状的容器里。这就是成长。只要更努力，就能够变得更强。
“看着差不多了。”香霖在碧月的耳边低语。
“嗯，让雷鼓慢慢收手吧。准备带他回去。”这次训练的目标是让默雷把提升意志当成理所当然。真正提升意志，或者说心相，还需要进行其他的训练。
“啊，没想到，碧月姐居然快了我们一步呢。”校园里，琳和莫格吹着晚风。
他们已经从碧月那里得知了默雷的情况。提前考核，真没想到默雷真的敢选。
“对了莫格哥哥，你为什么非要缠着默雷啊？你虽然好色，但也不是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啊。”琳犹豫了好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酒王子莫格放荡不羁的名头帝都贵族无人不晓，作为莫格的跟屁虫，琳自然也是知道的。在她的印象里，莫格总是对所有的东西都无所谓，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执着于某个人，某件事，或者某个东西。
“因为啊，那个家伙很特殊。”莫格的答案有点出乎琳的意料。
“特殊?”琳歪着脑袋，金色的长发在夕阳下五彩缤纷。
“是的，特殊。”莫格强调了一遍，“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一种深藏在他身体里的东西。”
“身体里，是内在美?”琳大胆猜测，反正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啥。默雷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贵族少年，除了一些特殊的习惯，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说特质。
“我也说不清楚。”莫格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就是一种直觉，觉得这个家伙不一般。虽然他实力不咋滴，长得也不咋地，嘴上老是挂着正义但也不见有啥行为。但我就是觉得，他不一般。”
“嗯...”琳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奇怪，“莫格哥哥，你，最好看一眼后面。”
“嗯?我后面有什么吗？”莫格疑惑的回头。
“我擦嘞!”
“我现在确实打不过你，长的也不好看，更没有能力贯彻自己的正义，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默雷刚从训练室出来，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湿漉漉的沾在背后，苍白的小脸疲惫又坚毅。
他已经不会再被莫格的话语所迷惑了。他的决心，已经用整整两天的痛苦证实了。
“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莫格手足无措的看着默雷甩下那堆话，而后僵硬的离去。
“莫格哥哥，他好像需要帮忙。”琳压低声音，偷偷的说。
“妈的，这是你逼我的。”莫格咬了咬牙。不能正面推倒那就当流氓!
他追了上去，一把扶住了默雷。
“你，你干什么?”莫格一摸到默雷的身体，默雷瞬间就破功了。
“我看你走路不太方便，训练一定很辛苦吧，来，我送你回去。”莫格抓住默雷的手，霸道的揽住了他的肩膀。
“不，不要，”默雷挣脱不开莫格的魔爪，“放开我啊！不要碰我!混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