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全力治水抗疫
杀一人以利天下，可乎？不可。
死一人而活万人，可乎？不可。
天下自为局，万人却非棋。
一人即众生，命运不可衡。
我们无权去劝诱人做牺牲，也无权去阻止人做牺牲。
借用“拯救苍生”的名义让英雄赴死，和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之杀害，看似不同，但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牺牲的适意是属于自己的，群众永远是戏剧的看客。
慷慨的牺牲才算得上悲剧，可笑的牺牲就成了喜剧。
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
万仞虚空中，无尽劫气里。
许仙和素贞商量应对之策。
虽然真龙代表着国运，涵盖了王公贵族、平民百姓的意志，但大鹏也并不是孤身，同样也承载着仁人志士、群众万民的希愿。
二者本不应该处于对立面。
真龙不能死，大鹏亦可活。
于是，他们协商之后，一致决定要竭尽全力帮助大鹏从劫气里解脱。
许仙神情严肃，首要的是先让劫气稳定下来，不再对他们发动攻击。
于是他口诵咒诀：“元始安镇，普告万灵。灵宝符应，形神入定。太上有命，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咒力加持下，劫气沉静，许仙和素贞得以近前。
素贞驱使法力，催动珠钗，和许仙一同感应、分辨出大鹏的气息，然后再以珠钗为引，将其从劫气中导出。
过程十分凶险，劫气数次冲破咒力，翻腾涌动，其中一次甚至已经显现出了黑龙的虚影，险些要功亏一篑。
幸而二人配合默契，尽数解决了这些危险，等到了最终的理想结果——
大鹏高举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许仙和素贞看着大鹏远去后，劫气渐渐消弭，相视一笑，化光而返。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尽管劫气消散无形，但洪灾却还是发生了。
不过并非在原来的杭州，而是与之齐名的苏州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
两地相隔不远，许仙就和素贞前去，也带上了小青，三人共同施法治水。
多亏苏州绝佳的地理位置，不仅距离此地较近的长江备有大量的泄洪区，西南的太湖也是个天然的蓄水池，而且最重要的是非常靠近东海。
所以这次大水排的很快。
然而天灾向来祸不单行。
洪水刚止息，瘟疫又起。
疫情具有强烈的感染性，急性起病，并可以在人群中广为传播。
常常是一人患病，全家难免；一家患病，全巷遭殃；一巷患病，全城流行。
如此，苏州城瘟疫盛行。
既然决定了要行医治病，自然不能畏惧这疫情，于是许仙和素贞就把药铺“保安堂”开在了苏州疫情最严重的街道。
到了疫情严重的时候，药铺就与医馆无异，也承担着看病诊治的责任。
病急求医者无数，保安堂门限为穿。
治病并非易事，虽然修道者可以书灵符、炼灵药，如此就能治好不少病，然而一旦遇到了重大的疾病，也经常束手无策，无论是符水还是丹药，都失去了之前的灵验。
世间没有万灵药，就算有，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因此尽管许仙道行不浅，素贞神通广大，但这场时疫对他们来说也并不简单，如何去根治仍然是个极大的挑战。
来看病的人大多都是上吐下泻，也有不少患者耳鸣口渴、眼窝塌陷，呈现严重脱水的面貌。
对症下药，辅以灵水，也只是让病情轻的得以缓解，病情重的有所减轻。
虽然做到这些，距离病情治愈显然还远远不够，但是病人已经非常感激。
因为保安堂开药不要钱，免费送给患者服用。
时值疫情，有不少利欲熏心的药商，丝毫不体恤民情，反而抬高药价，乘人之危来赚钱。
然而很多穷人经济窘迫，根本就买不起药。
等死吗？
药材有价，生命无价。
于是，保安堂舍药救人，开药分文不取，完全做好事，只舍不卖。
甚至连诊疗费也不用出，许仙和素贞夫妻都是在义诊，广结善缘。
他们下定决心，势要把这次的时疫赶快治好，不让百姓再受折磨。
于是夫妻殚精竭虑，白天共同看病开药，夜晚一起商讨病因。
对照症状轻重，比较病情分布，再反复勘察疫区，寻找病源。
渐渐的，他们发现这次时疫，极有可能是因为喝脏水引起的。
但是此地沿用了多年的水井，当然不是一直都不干净，那样的话，用水的人肯定早就都患了病。
他们猜测，或许是因为洪灾的肆虐，造成了水源的污染，所以井水不再洁净，从而滋生出病毒。
病从口入，侵害人体，出现脱水的症状。
这不仅是病症，也是人体在对抗的表现。
于是许仙和素贞取来井水，果不其然，感应发现其内有许多极细微的毒物。
源头的病毒找到后，他们就针对此毒物，研制出对应的解药。
宛如绝处逢生，病人服药后纷纷好转，症状消失，大为感激。
因为是“保安堂”供应的药，所以人们就管它叫“保安丸”。
保卫平安，名副其实。
同时，为了断绝祸根，正本清源，许仙和素贞也向大家说明了疫情的源头就在水井，起病是由于污水存在的毒性。
在取得大家的同意后，就施展灵力，净化了水源。
此后疫情的彻底消失，也向大家证明了这个事实。
人们见此状况，纷纷夸赞许仙夫妻的真知灼见，深感敬服。
但疫情的教训不可忽视，很多病就是通过饮水的途径散播。
于是，随后有不少人听从了保安堂的倡导——“多喝热水。”
患病的人竟真的因此而大幅度减少，保安堂由此声名远扬。
大家夸耀着白郎中，说她就像观世音，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同时也敬佩许大夫，称他就是大医王，消灾祛病的药师佛。
许仙和素贞闻言哭笑不得，明明他们都是修道者，却被赞为菩萨与佛陀。
尽管一度否认过这些称呼，但大家却依旧歌功颂德，他们也不再去反驳。
只是一时的虚名，两人就没放在心上，既然在行医，重要的是治病救人。
然而许仙发现他，从此不敢看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