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牢狱，药人

若华是被一阵哭泣声吵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牢狱中，里面大概有十多个女孩子，且大多是十一、二岁，蓬头垢面，眼神迷糊，但是身体却是完好的，只有一位姑娘脸上带着一些伤，但是不重。

若华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初时有些慌乱，不过，很快便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这是哪里啊？”若华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女子，那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子，身上穿着布衣，皮肤暗黄，露出的双手有些粗糙，身材瘦弱，用瘦骨嶙峋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眼神还是带着几分清明的，应当是刚来不久。

那女子听到若华的声音，也只是抬了抬头，便又微微低了下去，有些谨慎的看向若华，而后又用她那嘶哑的嗓音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每年清明前，都会有女子被抓，听说是一些地方特有的祭祀法子。”

那女子说着，便又掩面哭泣。

若华将她安抚以后，便又继续再问：“你叫什么？来自哪里？”

那女子抬头看向若华，声音颤抖的说道：“我叫大丫，我来自叶桑村”

“不要担心，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会尽量带你们出去的。”若华尽量语气温和的开口。

大丫小心的打量若华，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我也只是听那些狱史说的，这里大概是一处地牢，这里的人，都是从其他地方拐卖来的，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别费劲了，你们是逃不出这里的。”若华身旁另外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开口，声音带着嘶哑。

若华转过身子仔细打量着她，她便是那个身上带着伤的女子，嘴角还流着血，但是眼神一片清明，不似其他女子一般浑浑噩噩，看起来便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为什么？”若华看向那女子。

“这是一处地牢，而且这还是一处官府运作的地牢。”女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阴沉，以及无尽的恨意。

“你怎么知道？”若华继续追问。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莫不是他们派来的人，故意进来玩弄我们吧。”女子谨慎的看向若华，眼中是满满的打量。

“我叫若华，我也和你一样是被捉进来的，只是，我是在一个食肆用饭，然后，食物中下了药，我被迷晕，再后来，我便在这里了。”若华的目光对上那女子的，眼神并没有躲闪，反而坦坦荡荡让她打量。

那女子见她这样，便收回目光，开口说道：“我叫无心，这是我自己改的名字，我是被我亲生父母卖进来的。有一日，我的弟弟生病了，父母急切求医，后来便有人告诉我父母，只要把我卖了，便可以换钱，救我弟弟，所以······我就出现在这里了。”

无心说着这话时，眼里还带着泪光，只是她抬头看着上方，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若华看着无心，也没有出声安慰，便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官府做的。”

“在我被卖的那日，我父母突然对我很好，给我买了我平时吃不上的煎饼，那日，我也有一些疑心，便只是当着他们的面吃了一点，剩下的都被我偷偷藏了起来。后来，我还是晕了过去，只是醒的早，我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两个人说什么二皇子，还说了此次捉的女性都是中元节给谁祭祀的，好像是要抓十二个，如今加上你，正好是了。”无心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初时的冷淡，好像是在述说着别人的事。

“那就没有人报官吗？”若华继续追问。

“都是一些平民家的孩子，且大多是从父母手中买走的，又或者是孤儿，还有谁会去报官，况且，上京这么大，少了些姑娘，又有谁会上心。”无心嗤笑一声，嘴上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那你对这里有几分了解？你应当试着逃过，只是没有逃出去，那说明，这牢笼是会开的。”若华再次打量无心，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那又如何？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况且，人皆无情，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我给你说了这么多已是不易。”无心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难道你就不想出去？在外面，应当还有你在意的人吧！不然，你不会三番两次的想逃，弄得一身伤，这里的狱卒打人，但是不会去伤脸，你怕是通过自虐逃了几次吧。”若华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无心惊讶的看着若华，但是若华并没有停止猜测，而是继续说道：“但是，你并没有成功逃出去，因为，他们在饭里下了药，让你们渐渐丧失理智，如同行尸走肉，再然后，便完全受她们的控制，为她们所用，但是，为什么要让你活着呢，想来是因为你的意志坚强，激起了他们的好奇，至于关在这里的人，也不是用来祭祀的，而是用来试药的，这便是‘药人’。无心姑娘，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若华说完，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无心并没有谎言拆穿后的慌张，而是，脸上带着欣赏的看向若华。

“若华姑娘很厉害，无心佩服，无心这么做，只是想试试姑娘的能力，看姑娘是否有资格让我倾心相待。”无心抱拳说道。

“那不知道，若华可有荣幸得姑娘青昧？”若华勾笑看向无心。

“无心愿听姑娘差遣。”无心抱拳下跪。

“把你知道得说与我听听吧。”若华摆摆手说道。

“我叫无心，是凤兮的一名成员，那日，我与另一位成员一起接了一个任务，是去查上京女子失踪一案的，其实，上京年年都会有些女子失踪，只是因为那些失踪的人，并不是身份体面的女子，便也没有人在意。我与另一位成员本来是打算在毒雾森林下的小镇集合，我赶去那里的时候，便收到她留下的信，她告诉我此事关乎皇族，让我小心，她已经先去叶桑村了，然后，我便暗中查探，我发现背后之人的势力极强，等我还想查下去的时候，我便被捉了，我才知道，这是他们下的圈套，便是为了引我上钩，他们本来是想杀我的，但是，当时这里刚好出现了药物问题，药人暴毙身亡，急缺药人，我便被留下来了。”无心详细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多谢你告诉我，那你可知道，他们何时会送饭来？”若华询问道。

“约莫就这些时候了。”

无心刚说完，便有狱卒拿着大桶，提着饭菜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