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战意
PFA总部，一周一次的例行会议上。
“We have detected an entirely new de Broglie wave on Earth. Its period and phase are the same as humans， but its amplitude is 10 times that of humans. This means that it exists in the opposite form to humans， but has a far superior grasp of the rules of physics - we all agree that it is our 'ghost'. It should be a gaseous creature， can change the structure of space to move freely， the extreme speed of motion may be close to the speed of light.”正在滔滔不绝的是PFA信息部的观察员——佩卡·拉格布罗姆。
（翻译：我们在地球上检测到了一种全新的德布罗意波。它的周期和相位均与人类的相同但振幅却是人类的10倍。这说明它的存在形式与人类完全相反，但是它对物理规则的掌握上却远超过人类——我们一致认为它是我们的‘鬼’。它应该是气态的生物，可以通过改变空间的结构来自由移动，极限运动速度恐怕可以接近光速。）
“Cabin 10 lost power shortly after we detected the ghost. I think a ghost did this.”信息部部长金·韦伯补充道。
（翻译：在我们检测到鬼不久，十号舱就失去了电力供给。我认为此事正是由鬼所为。）
PFA的会长左平虽然只是一个不过20多岁的中国青年，但他的心智却远非常人所能比。标准的英语从其口中吐出：“In fact， it's not just cabin 10 that has lost power. The entire station lost power at that point.”
（翻译：事实上，失去电力供给的并不是只有十号舱。那个时候整个空间站都失去了电力供给。）
“What?!”韦伯面露震惊之色。
（翻译：什么？！）
武装部的副部长安菲娅是一个软萌可爱的俄罗斯少女。虽然如此，却没有人敢怀疑她的能力——六年前病毒大爆发的时候，俄罗斯能成为最后沦陷的国家靠的就是这个少女的铁腕。至今俄罗斯仍然存在着能跟PFA联系上的地下部队，也要归功于这个女孩。
“That's right. I saw the Dream Broken fighting the Ghost in Hatch 3.”安菲娅的英语发音略显笨拙——毕竟她是在来到PFA之后才开始学的英语——但终归还是能听得懂的，“I think it should be possible now to consider Dream Broken as our friends.”
（翻译：是的。我在三号舱里看到了梦已碎成员和鬼的战斗。我觉得现在应该已经可以认为梦已碎是我们的朋友了。）
“How did you know who those people were?”会长质疑道。整个PFA里能让这个女孩心悦诚服的就只有他，并非是因为他这个会长的身份，而是因为很早之前安菲娅曾向他决斗过，结果却是连一招都没过就被彻底制服。
（翻译：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人的身份的？）
“A ghost's body is gaseous， free to scatter and regroup. The rest of the body has a‘broken’ logo.”安菲娅答道。
（翻译：鬼的身体是气态的，可以自由地散开和重组。而其他人的身上都带有‘已碎’的标识。）
“Don't jump to conclusions.”左平淡淡地说，“Is there anything else to report?”
（翻译：不要妄下结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汇报吗？）
技术部部长藤野宏纪上前说道，声音里难掩激动：“We've broken through controlled fusion!”
（翻译：我们已经成功突破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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葶烨拿出一柄蓝色的宽刃长剑，其上似有龙纹散布。剑锋一闪挡下了红光。
顺便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影正悬浮在半空，根本就没有飞来。红光散开，一个深灰防弹衣、两道深红色长纹延伸至脚的人自红光而出——正是先前以一己之力战平已碎八人的鬼！
“就是你杀了唐么？”葶烨的声音变得极其冰冷，手中的长剑也放射出耀眼的蓝光。他双手托剑，以突刺的姿态向鬼飞跃而去。鬼的身体直接散开，一时红光遍布，葶烨砍了个空。
“此剑，名凯撒！”葶烨轮起凯撒，蓝光随其摆动，宛若一道蓝色的暴风，席卷了弥漫着的红光。红光重组成形，鬼飞了出去，撞倒了一颗大树——显然这一招对它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葶烨并没有给它喘气的机会——在它飞出的同时葶烨就已经跟随飞去，在鬼刚刚落地之时，凯撒的第二个重击就已经砸来。鬼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强行偏转了自己的运动方向，整个身体旋转了75度躲开了这次重击。然后快速移动至葶烨身后，右手一推，便又是一道红光飞出。
葶烨单手挡下这道红光，同时托着凯撒往鬼的方向迅速退去。鬼直升而起，然后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便有十数道红光飞向葶烨。葶烨转身蓝光一扫，将其全部挡下。随即一道翻滚，附以蓝色气流追袭，竟直接到了鬼的身后，同时凯撒刃板拍下。见状，鬼立刻把身体散开，意图躲开这次攻击，却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散开就已经被拍入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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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已经将白，此刻在爆枪小队的帐篷前，泾文杰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帘，而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还没有回来吗？这小子不会真生气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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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是一个深坑，却没有东西从里面飞出。葶烨落在地上，却突然意识到天空中还有另一个对手，方欲收起的凯撒再次拿出。
“Good.”Judge赞叹道，声音依旧是不带有任何感情，“Difficulty increase.”
（翻译：很好。难度升级。）
Judge轻轻抬起右手，葶烨就突然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重击，飞了出去，在地上滑铲出七米长的浅道，终于停下。
葶烨顺势翻身站起，随即身体化作蓝光对着Judge突刺而去。而Judge只是再次一抬右手，从葶烨到他的距离就骤然增加。无论葶烨的突刺速度怎么加快，他们的距离还是没有拉进一丝一毫——甚至还越来越远。Judge放下右手再次抬起，葶烨身旁的景物就如镜子一般破碎，碎片如刀刃飞袭，其中一片划过了凯撒的剑柄，竟完全不受阻碍地将其分成两段。
举手投足之中，就已经执掌空间！
葶烨却并没有露出惊骇之色，他的身体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就已经脱离了这一片的碎片。面前景物残影如雪瓣飞舞，向着葶烨席卷而来。
“打不过。”此刻的葶烨，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凯撒已经收起，葶烨飞速地直升而起——不是对手，逃离才是最理智的办法。但是他身边的景象却仍然在破碎着，碎片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葶烨重重包围。
“失策了。”葶烨叹了口气，他用力一掷，紫陌飞出，然后臂环亮起，“Judge的实力，很强大，不要跟它硬碰硬！如果遇到了，通知GM！”
漫袭而来的碎片越来越近，葶烨看了周围的光怪陆离一眼，“任务能不能完成都无所谓，我要你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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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已碎总部。
“欸？老大来话了？”此刻在办公室里的就只有小芒果一个人，在听到消息的内容之后，她呆了一瞬。
“老大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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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升村附近，一个小河旁，泾宇杰正在静坐着思考什么，鞋子在一旁的石头上扔着，两脚插在水里。水流微急，在撞到他的脚时回旋而过，带起一片鳞光波澜。
“想什么呢？”一个粗壮的汉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你是谁？”泾宇杰只是盯着自己的脚，甚至都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多次类似于这样的经历，已经让他习惯了经常有莫名其妙的人找到自己。
“我啊，藏师的朋友。”壮汉憨笑着。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泾宇杰问道。这时有个青黑色的鱼游了上来，摆了几圈，又咬了几口泾宇杰的脚趾，然后便扑腾一下，搅起两三朵水花，又潜回了河底。
“碰巧看到的。”蒋时旺仍然在憨笑着。
“哦。”泾宇杰有些心不在焉，“我只是突然很疑惑，我到底为什么要去杀僵尸。”
“我听藏师说，你说不应该把那些为祸人间的僵尸当成猎物。但是你自己做到这一点了吗？”
“没有。”泾宇杰摇摇头，“在我为了物资、装备去杀僵尸的时候，就也把它们当成了猎物。”
“那你想啊，你为了变得更强而去杀僵尸，和那些为了更强而去杀人的人有什么区别呢？”蒋时旺收起了笑容。
“不一样的……人和僵尸是不一样的……”泾宇杰的回答有些无力。
“为什么不一样？就因为僵尸会无故杀人吗？”
“不是……”泾宇杰沉默了很久，“因为它们已经失去了人性……”
“失去人性么？”蒋时旺突然笑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凤尾洋救了你一命的就就是僵尸吧？”
“这我猜到了……可是……”泾宇杰再次沉默。
“这样来说吧，你要杀僵尸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泾宇杰这次倒是没有犹豫：“我之前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本来每天我们都会到村子里玩的。有的时候是他来我们村子，有的时候是我去他的村子。后来有天突然就封村了，不让随便出去。但是我们还是会偷偷地跑出去玩——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什么事。”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陈述道：“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找不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溜到他的村子里。还没有到村口，就看到了一地的刚吃剩的骨头。我看到那个村子里到处都是僵尸，就觉得他肯定是已经活不了了。然后我当时也非常害怕，就又溜回去了。
那个时候我就差不多猜出来表哥每天都出去干吗了。然后我就想，要是一直这样封闭着，哪天僵尸找到我们村了，不就完蛋了吗？
所以我就想，在那些僵尸找到我们之前，就先把它们干掉。
所以我就开始学枪，学会了之后，就想出去试试。我离家出走的时候跟姨妈说的是要跟表哥一块儿打僵尸。姨妈不知道啥情况，还以为我们是去上网呢……”
“所以，”蒋时旺打断了他，“你杀僵尸，是因为你怕死，也怕你的亲人死，你要先发制人，对吗？”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泾宇杰点点头。
“那如果，要杀你们的是人类，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泾宇杰又一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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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泾宇杰终于回答道：“我明白了。”嘴巴又张了张，却没有再说出其他的话。
他抬起头，想看一看这个突然的朋友长什么样子，但是蒋时旺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