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酒量可真好
距林月告白那夜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幽冥一心修炼,而林月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再提那晚的事。他们表面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林月的心境变了。
她以前从没想过要幽冥在意她,关心她,可现在她是那么的渴望幽冥的在意和关心。她知道幽冥是关心在意她的,但她觉得那远远不够,她想要很多很多。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贪心。
自从她意识到自己有些贪得无厌时,她就刻意的躲着幽冥。她不想变成终日烦闷,为情所困的人。她要高高兴兴,自由自在的活着。她想要的爱情是美好的,愉悦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她一个人苦闷,而幽冥却像个世外高人一样闭眼打坐。她想着感情的事不能急于一时,还是细水长流,顺其自然的好。
前几日林月还能和环儿说笑玩闹,但今日一早环儿就回家去了,她弟弟来说她母亲又病重了。
林月又不好去打扰陈夫人,陈冲定亲的日子就在月底,她也忙得脚不沾地的。
午饭后,林月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把山茶花的花瓣一瓣一瓣的扯下来。
这时,陈冲和广白联袂而来,两人有说有笑的。陈冲自从与广白在林月院中打了一架后就被广白那躲闪自如,临危不惧的潇洒身姿所吸引。广白就从他嘴里的“小白脸”变成了“二哥”,而大哥自然还是幽冥。
林月想照这样发展下去,怕不是有一出桃园三结义的戏码。可大哥幽冥因为那二人打架时踩坏了他最喜欢的一株兰花,对他们一直没个好脸色。所以桃园三结义的戏码近期内应该不会上演。
林月见他们来了眼睛都亮了,拿着那半支山茶花高兴道:“你们怎么来了?”
广白几步走到林月身边,从胸口处摸出张帕子来展开了,指着上面的蝴蝶说:“我答应了她要送她既好看又不会飞的蝴蝶。”
林月还没开口陈冲就好奇问道:“二哥她是谁?”他又看了看林月说:“你来找她就是为这?”
林月看着那精美的手帕也疑惑道:“对啊,她是谁?你这帕子倒挺好看的,谁送给你的?”
广白把帕子叠了起来,这是别人送给他的第一件东西,他是十分珍视的。他颇有些得意的说:“对啊,她送给我的。”他把帕子放回了胸口处,突然变了脸色说:“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林月你知道吗?”
林月一头雾水,心想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但她忽然想到了赵云然,她问道:“不会是那天我们去桃花山见到的赵小姐吧?”
“就是她”,广白点头说。
陈冲既好奇又遗憾的说:“谁啊?赵可是国姓,你们怎么认识的?早知道我也去了。”
而林月站起身一脸骄傲的看着广白笑说:“可以啊,想不到你动作这么快,连人家的手帕都拿到了。还想着回礼,真是孺子可教。不对,你这是无师自通。”
“不是我拿的,是她送的。什么孺子可教,什么无师自通?”广白没有明白林月的话。
林月现在不想跟他解释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看向陈冲说:“你刚才说赵是国姓,那她是皇族中人了。她和你那未婚妻郑小姐一起的,她们好像感情很好。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陈冲听了这话更加遗憾自己那天没去桃花山,不然就能见着自己未来的娘子了。而他完全忘了自己那天是因为不想定亲闹脾气才没去的。他挠头想了想说:“与郑家小姐交好的只有嘉庆公主,她是公主侍读,两人走得很近。”
林月疑惑道:“嘉庆公主?嘉庆是她的封号,不是名字吧?”
“对啊,公主的名字怎么能被外人得知?”陈冲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林月。
林月撇了撇嘴,得意的想可我就知道啊!她又看向广白笑说:“你真是厉害呀,一来就得到了公主的青睐。”
“公主是什么?”广白问。
林月怕他没完没了的问,忙说:“公主就是公主。你还送不送她蝴蝶了?”
“当然要送。”
“那我们快去街上看看”,林月拉着广白往院外走去,在经过房门口时她看都没看里面的幽冥一眼。
倒是广白问道:“不叫上他吗?”陈冲也附和说:“对啊,大哥不去吗?”
林月边走边说:“你们大哥在勤奋修炼呢,哪能和我们这些闲人一样?”
陈冲面露不解,问道:“修炼什么?”
林月一时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正常人,她眼睛转了转说:“就是打坐,修身养性的。”
陈冲了然,叹道:“大哥性子都那样沉稳了,竟然还要修炼,真是学无止境。”
三人出了林府,并排走在街上,白龙走在中间。陈冲的小厮阿二、阿三、阿四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至于那个阿大,他早已死在了土匪的刀下。
林月这时才想起来问木樨怎么没来。
广白一脸沮丧的回道:“她嫌我烦,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陈冲拍了一下广白的肩膀,没好气道:“真是不识抬举,二哥,有机会我替你教训教训她。”
林月听后无语的想,你还教训她,她没把你打趴下就是好的了。
广白和她想的是一样的,他如实说:“你打不过她,我也打不过她。”
陈冲眼睛亮了起来,惊讶道:“她这么厉害,听名字是个女人吧?那我要认识认识她。”
广白仍是一脸的沮丧,林月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他说:“她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别想太多。”然后又说:“我们去珠宝玉器首饰店看看有没有既好看又不会飞的蝴蝶。不过,你怎么送给她呀?”
“下次见面的时候送给她。”
陈冲和林月异口同声的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见面?”
广白愣住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变得迷茫起来,喃喃道:“对啊,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但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问道:“你们知道她住哪吗?我去找她。我都能找到你,肯定能找到她。”最后这句话是对林月说的。
陈冲不想看到广白失望却又不得不告诉他真相,他皱眉说:“她住在皇宫里,宫中戒备森严,你怕是进不去。”
广白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他曾远远的看过那座宫城,隔着高高的城墙他什么都没看到。当时他就在想,住在里面的人肯定也看不到外面。被城墙围住的一方天地,肯定无聊至极。他没想到,赵云然竟然住在那样的地方,心中不免生出同情。
“先不管这些,把东西买了再说。”林月的话打断了广白的思绪。她又小声的对广白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她知道广白肯定会去皇宫,而皇宫她只在影视剧里看过,还从没去过,心里当然很好奇。
林月看了看那个正常人陈冲,觉得有他在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于是她问道:“你一个都要定亲的人跟着我们出来瞎逛,合适吗?”
陈冲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耸了耸肩膀说:“谁出来瞎逛了?我是有正事。还有,不是我跟着你们,是你跟着我们。”
林月最看不惯陈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也学着他那样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你能有什么正事?怎么,又和哪家姑娘去打架呀?”
陈冲听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越过广白的肩膀瞪着林月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撕烂!”
林月拉了拉衣袖,不甘示弱的看着他说:“来呀,有本事你来呀!”
陈冲想着这是在街上又有广白在,他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闹起来不好看,要是传出去被郑家的人知道了,他还怎么做人,郑家的人又会怎么想他。因为有所顾忌,他的气性也就没那么大了。他看了看一言未发皱着眉头的广白说:“今天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个无知妇人计较。”
林月甩了甩衣袖,翻了个白眼道:“是我不跟你这个无知小人计较。”
“你个无知妇人。”
“你个无知小人”
“贼妇人,疯婆子。”
“烂霸王,二流子。”
这两人在广白身边左一句右一句的吵了起来,吵得他先是耳朵疼,后来头也疼起来了。他这才体会到了别人面对他这个话唠时的痛苦。他连忙伸手,把那两人的嘴巴捂了起来,痛苦的说:“别吵了,烦死了。”
而这时他们刚好走到一个酒肆外,广白看到了坐在窗旁的木樨,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跑进了酒肆。
陈冲和林月动作一致的抹了抹嘴,也都奇怪广白为什么往酒馆里跑。
林月在看到窗边喝得满脸通红的木樨时便明白了,她一边感到惊讶一边往酒馆里走去。而陈冲就只能一头雾水的跟了进去。
木樨看着他们神志不清地笑了笑说:“你们怎么来了?”
林月见那桌上已经东倒西歪的放了八九个空酒瓶了。她还听见隔壁桌的男人惊讶的说:“这姑娘酒量可真好。”
掌柜是第一次遇到有姑娘来他们店里喝酒,酒量还这么好,惊讶的同时,不免觉得世风日下,竟然连女人都敢出门喝酒了。在他看见林月进门时,他暗道:“这天怕是要变了。”他这店内的其他客人也议论纷纷的。
他忙走了过去,沉着脸向林月道:“姑娘,我们这店原本是不招待女人的,请姑娘移步。”他确实是不愿招待女人的,平日里顶多是一些妇人替家里的男人到这里来打点酒,不会在这里多呆。要不是木樨给了他一锭金子,他怎么会愿意一个女人在他店里喝酒?
林月指着木樨道:“那她不是女人吗?”
“想来几位是朋友,请把她一并带走吧。”
木樨喝完了最后一碗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你这是什么酒,都不醉人。”
那掌柜听了这话哪里受得了,怒目圆睁道:“真是世风日下,你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下喝成这个样子,不知羞耻。竟还敢说我这酒不好?”
旁边有好些酒客都在帮着那掌柜说话。
“就是,不像话,这样的女人就应该送到官府去,好好严惩。”
“不成体统,女人都敢上街来喝酒了。”
林月真想一人给他们一巴掌,可又担心事情闹得太大,收不了场。而广白听着那些男人说的话很不理解,问道:“你们不也在喝酒,那她们为什么就不能喝?”
听了这话,那酒馆里的男人都沸腾起来。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你身为男人,怎么能帮女人说话呢?女人就应该贤惠安分,怎能做如此有违礼制的事?”
陈冲本觉得难堪,一直歪头站在一旁。见了这状况,忙上前挡在广白身前说:“干什么呢?想打架吗?”
店内是有几个人认得陈冲的,小霸王他们哪敢惹,便装作无事的样子坐了回去。其他人见了风向,也都不再说什么了。
那掌柜的却不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开,因为这事就是他挑起来的。
林月直勾勾的看着那掌柜说:“你不接待女人,一开始就不该接,想来你是为了钱才破了规矩。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装做这副清高的样子,你不觉得可笑吗?”
那掌柜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林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林月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木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陈冲看着气成猪肝色的掌柜偷笑起来,又忙拉着广白走出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