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惠王回来了
今天是苏恒的妻子——黄晴,二十二岁的生辰。按例,苏恒要到皇后宫中,和她一起共进晚膳。这可乐坏了宫女言绣“皇后,皇上来了!”
早已等候多时的黄晴立刻站起身“快!快去迎接皇上!”
苏恒的到来,让这个安静的《灵粹宫》马上热闹了起来。
片刻后,苏恒已经在餐桌坐定,黄晴就坐在他的身旁,难掩心中的喜悦。
“皇上还记得臣妾的生辰,臣妾十分感动!”
“朕说过即已娶你,便会好好照顾。”苏恒说的很平淡。
宫女们一道道上菜,最后言绣说道“皇上、皇后,菜齐了,请慢用!”便开始为皇上、皇后布菜。苏恒抬手阻止言绣给自己布菜,言绣感觉到了皇上的意思,带领宫女们退下了。
房间内,苏恒冷着脸,一言不发,黄晴主动夹起一筷子菜到苏恒碗中“皇上,菜凉了”。
“朕能顺利继位有你黄家功劳,朕也已经按先皇的旨意娶了你,但要朕跟你装出恩爱,朕实在装不出。今日朕到这里,是恭祝你生辰,现在已经恭祝完毕,朕回宫了。”
“五年了,每每臣妾生辰,皇上就只来说句‘恭祝’,可皇上就不能单独陪臣妾吃上一顿饭吗?”黄晴说的很委屈。
“朕不饿,你吃吧!吃好了,早些休息。”苏恒起身,离开了皇后寝宫。
言绣进来,望着失望的皇后,黄晴自语道“既来恭祝我生辰,为何不肯把戏做全套?把菜都撤给宫人们吃吧!”说完独自去偏殿休息了。
苏恒又去了肖妃的宫中,宫中人禀报:肖妃和小皇子都睡了。苏恒没有让宫人通报,又回到自己寝宫,翻了本书看,却又想起了前日与宫雅相遇的场面。他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敢这样骂官员的,顿时佩服她的勇气。
常公公进来为苏恒换了盏灯,苏恒问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现在是戌时了。”
“哦!常顺陪朕出去走走!”苏恒说的走走,可是乔装打扮,出宫去走走。以前苏恒也这么干过几次,所以常顺已经轻车熟路了。
“好,小的这就去准备一下!”常顺说的准备,其实就是叫下人买通进出宫门的各个环节,即不能暴露了皇上的身份,还能来去自如。
苏恒和常顺出了宫。
大街上的灾民已经在军帐中休息了,苏恒看到灾民生活有序、被安置的妥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沿路来到《流花林》外,这里门外也已经安置了军帐供灾民休息,同时,还有人不断的往军帐中送热水和被褥。苏恒仔细一看,送物资的正是被他搭救的宫雅,还带着几个伙计。
“晚上湿气大,多喝些祛湿茶!”宫雅耐心地一一给灾民倒着热茶,遇到想家的,她还会开导一番。
“皇上,我们该回宫了!”常顺提醒苏恒。
“好,常顺,我们回宫吧!”苏恒和常顺又悄悄回到宫中。
第二天,宫雅刚忙完灾民们的早饭,侯三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掌柜的,掌柜的,有人找!”
“你慌什么?究竟是谁找我呀!”
侯三甩着手,却比划不出来,最后急的“哎呀,掌柜的,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宫雅看侯三着急的样子难受,顺着侯三指的方向走出了《流花林》,在一处巷子里,她看到了站在巷子里,满脸笑意的苏纯,是苏纯回来了!
这个时候苏纯才回来,宫雅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还是别回来的好!”说完转身就走。
苏纯从后面抓住了宫雅的手“我知道我回来晚了,我都听侯三说了,我不在的日子让你受苦了!”
宫雅转过身挥起拳头朝苏纯身上就是一阵猛击“你还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求救,差点让你的侍卫打死!”
苏纯紧张的又抓住宫雅敲打自己的手“你有没有受伤?”
宫雅努力把手抽了回来“我倒没有受伤,要不是你朋友救我,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我的朋友?”
“对呀!是他救的我,还把我放出了府,也是他答应帮我联系朝廷开仓赈灾,我问他叫什么,他没告诉我。”
“那你们是在哪里见的面?”苏纯追问。
“你的府里呀,还能是哪里?”
“我是说府里的哪里?”
宫雅想了一下那天见面小楼的名字“好像是叫《夢静阁》吧,怎么了?”
苏纯自言自语“是这样!”接着又解释“哦,没什么!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确实让你受苦了!我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外省受灾严重,而朝廷赈灾效果不理想,皇兄派我前去查看。因为是秘密任务,走的又急,所以不能跟你告别。”
“如果是为了朝廷百姓的事,那我就先原谅你了!”
“我回来这一路都听说了,也都看到了。都说《流花林》的掌柜是菩萨心肠,收留了很多灾民。”苏纯开始夸宫雅。
听苏纯这么夸自己,宫雅心里还是欢喜的“少来,油嘴滑舌!”
“好了,我有些事还要处理,回头再来看你!”苏纯走了。宫雅好讨厌苏纯说‘回头’,每次他说‘回头’都是好久之后。
宫中,苏纯把这次赈灾见闻一一汇报给了苏恒,苏恒气的将拳头砸在桌上“哼,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甚至还更加严重!”
“对,综合算下来,这些地城的赈灾专项亏空均在六成以上。”
“六成?都好大的胆子!朕的‘确无余粮者,可与各周县协商,享自行处理救灾事宜’成了他们的免死金牌!”
“是啊,这么大的亏空,他们都挪去了何用呢?而且臣弟这次调查,发现亏空严重的城池,主管官员几乎都是肖国公的门生。”
“肖国公,朕感念他在朕继位时鼎力相助,但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放肆,竟敢试探朕的底线。你看看,这是朕收到的密奏,多数是参肖国公的:结党营私、打压异己、贪污朝廷款项、包养歌姬,朕都懒得一一例举了。”苏恒气的直踱步,最后转过身对苏纯说“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朕必需重新筹划一下!”
“好!二哥,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你在我府里是不是救了一个女孩子,叫宫雅?”当苏纯提到宫雅则特别关心,苏恒忍不住想逗他“朕是救了一个女孩子,你很紧张她吗?”
苏纯回答的无比心虚“二哥说笑了,哪有紧张?”
苏恒认真起来“朕救宫雅时,她正被你的管家侍卫王虎绑在树上抽打,如果朕再晚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知道了,二哥,四弟告辞!”苏纯回府去了。
苏纯回到府中,一反常态,将王虎传来,“听说你之前抓了一个女子,说是我的朋友,她人呢?”
苏纯平日里对下人的宽宏大度,助长了他们的目中无主,黄虎并不十分害怕“禀惠王,那女子被常公公要走了!”
“哦?常公公要走了?那女子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姓名?找我何事?”
“这个,不曾有!”王虎想瞒天过海。
苏纯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欺善瞒主,来人!把王虎杖责五十!”旁边的侍卫先是一愣,直到看到苏纯能吃人的眼神,才确定是要真打,把王虎按在长凳上,就是一顿杖责。
王虎被杖责之后,苏纯走近问他“你说你家三代为官?你父亲连我见了都要恭敬些?怎么这些本王都不曾听说?”
苏纯警告全府上下“今后若再有狗仗人势、肆意吹嘘、目中无主者,以此为下场!”说完,愤怒的拂袖回屋了。府中众人皆惊异,平日里和和善善、根本不会和下人计较的惠王爷怎么从外办事回来,性情就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