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空
第二天，方舟号造成的核危害看似还在持续。
这导致不管是雷摩方面的方舟余孽还是钟鼓楼方面的武装守卫部外勤行动队都没有出门查看事态发展的打算。
但张若则穿着防护服悠哉悠哉的出门了。
他知道方舟造成的核危害程度到底有多少。
其实那玩意儿的危害通过一天的发酵已经基本结束了。
曾经全球前百大富豪在制造方舟时候，特意考虑过核危害对他们以后船上生活的影响。
所以在制造方舟的过程中花费了大量金钱用于方舟方面的核清洁能力。
方舟使用的核燃烧棒通过特殊工艺制作，达到了核泄露发生以后规模范围可控，核辐射程度持续时间短的特点。
而目前掌握这一关键信息的，也就张若一个人儿。
这事情连雷摩他们都不太清楚，因为雷摩本质上曾经也只是富豪们所创办的那家名为组织的公司，所招纳的长期雇员。
所以这次张若出去得很大胆，大胆到他萌生了先去港口区瞻仰自己杰作的想法，随后再去太平鸟安保公司的那间秘密仓库看看，是不是里面的尖货还在，如果还在，张若就打算笑纳了。
来港口区的这一路很通畅，因为全城的幸存者几乎都在昨天被吓怕了。
如果不是因为拾荒的必须，没人愿意在今天露面。
……
港口区，方舟号残骸跟前。
张若看着眼前这个因他所致的巨大钢铁废物，忍不住吐了口嘴巴里的痰，以表示出自己此时内心的满意和舒畅。
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登船扫荡这艘巨大船只残骸的好时候。
不管是船体温度还是船上辐射值的残留，都无法保证张若能持续且健康的开拓拾荒。
不过在港口岸区，原先方舟号守卫设置的陆上据点，张若倒是进行了耐心扫荡。
不管是武器还是物资，能搬上自己货车的都搬上了自己的货车。
好东西，张若可是永远不嫌多的。
甚至在扫荡的过程中张若还找到了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特别想拥有的一个道具，金属探测仪。
这个玩意儿方便张若以后找物资。
尤其寻找是人工质地的金属物资。
以后在幸存者黑市上，一个金属制造耐烧煮的杯子，都可以换一个女人或者奴隶了。
是的，等正式进入到末世后期，那该死的奴隶制又出现了，而且女人也又开始了物化。
那时候钱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好使，物资才是最硬的硬通货，其次就是奴隶和女人。
除了这个心心念念的金属探测仪以外，张若还在据点里找到了几套完整的外科手术用的制式刀具和配套的针线，消毒液，酒精棉等配件。
张若其实还有一定能力的外科手术技能。
曾经的他，仗着自己几乎可以无限次的穿越重生，曾在自己的身上动过大批量次的外科手术，一开始效果不佳，甚至导致了自己的死亡，但多动多动了，经验和技术也就锻炼出来了。
理论上从零开始当医生很困难，但张若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目前来说他是一个合格的赤脚医生。
现在这位赤脚医生找到了几套应急用的手术工具，那份开心可想而知。
搜索完据点，张若还去了太平鸟公司的那个武器仓库看了看，但很可惜里面早已经空空如野，估摸着太平鸟公司那边提早对里面的剩余武器进行了及时转移。
不过这次还能在这个据点里搞到满满一车，没有遭受什么辐射污染的物资，张若的内心还是满意的。
所以这车东西又被他当天送回了宅里村。
只不过这次为了辐射的安全，这批东西没有第一时间直接带回洞窟地堡，而是先放在了宅里村的村口区域。
当然张若及时跟笑笑她们联系了，让她们在确保这批物资真的在辐射数值完全安全以后，再陆陆续续的将它们搬回地堡储存，而自己则又赶回了城里，重新入住到了江山万里的安全屋里。
他打算过几天等城里再度热闹了，就回一下钟鼓楼看看。
作为一个有钟鼓楼内部幸存者身份的人，他也需要时常出现一下，否则分发给他们的房间，就会被基地这边给收回。
不过这几天他在别墅安全屋里也没闲着。
一方面他对这栋别墅的外部出入口进行了探头的安装，另外一方面他又在小区周边收集了一些日常要消耗的物资，比如饮水和吃食，搬回了别墅里进行隐藏。
安全屋嘛，只要还没有洪水或者海啸来临，这栋别墅还是适合他回城里时候过夜的。
大约三四天以后，当危险半径区域内，空气里的辐射值恢复到正常标准以后，钟鼓楼的大门正式打开。
而且这次开启，也代表了钟鼓楼开始进行第二批的人员入驻删查。
这应该也是张若的记忆里，钟鼓楼方面最大的一次内部人员补充，等后面开始，钟鼓楼方面的人员进入审核就会愈发的严苛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次的方舟号入侵和核危机事件，让城里大部分的幸存者和驻守者有了一个共识。
那就是整个城里，目前最安全的区域就是在钟鼓楼基地里。
哪怕入驻里面得缴纳高额的人头物资费用，但总比在外面遭受外来人员的入侵洗劫，生命威胁和核危机的好。
成年人最擅长的就是做选择题，他们自然也如此。
所以从今天开始，鸡鸣山区域就变得非常的热闹。
人流从山上排到了山下，而山下也聚集了大量拖家带口的人。
此时的他们也不再害怕方舟号的洗劫了，因为一个消息广为流传，那就是方舟号被摧毁了，被钟鼓楼方面摧毁了，也不知道这个流言是谁传出来的。
但当真有人大着胆子去港口区拾荒，发现方舟号那巨大残骸的时候，流言也不再是流言，而变成了事实。
钟鼓楼方面则没有出面解释，但他们也没有表态否认，只是摆出一副沉默的姿态。
他们其实也在享受张若这次行动给予的这个成果红利，至少钟鼓楼庇护所伟光正的形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建立起来了，对他们来说这正是一件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
张若今天一大早就驱车开到了鸡鸣山，因为是内部幸存者，所以他不需要排队经过删查后再进入钟鼓楼基地内部。
整个进入流程走得很顺畅，这让边上等待进入审核的人群异常的羡慕。
这次再入钟鼓楼，张若发现内部的氛围发生了变化。
似乎某种事情在酝酿，某种巨大的改变即将出现。
一开始张若还没想到是为什么，后来脑子一拍才回想起，这个时间点，不出意外，王亮他们应该要发起一次钟鼓楼内部的“人员清洗”了。
当初的那批串联人员打算正式跳到台面上来掌控整个基地了。
而自己此时的基地内身份，似乎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啊。
所以这个时候，张若如果还想保留基地内的合理身份，他没法再去做任何的选择，他天然的成为了王亮派系的人。
“嘿，bro，我们正在组织人手，你今晚有空吗？”
一回到自己庇护所内部的居住区门口，张若便发现有好些人正在敲开各家的门，而自己家的门口，已经站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开门见山的便表露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王亮一派的人。
“有空，只要我需要，随时喊我，如果那时候我在基地里，没外出拾荒的话。”
因为知道王亮最终将会是胜利者，所以张若回复的很坚决。
“很好，那你就代表你们家，今晚9点来C区广场，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没问题，肯定准时到达。”
“感谢支持，事成以后，王亮不会亏待你！”
那个年轻人递过来某个用纸包装的事物，满脸的微笑。
“不需要回报，我们全家可以入驻基地，多亏了你们，放心我会准时参加！”
摸了摸这包东西，张若自然明白里面是什么了。
……
钟鼓楼C区，那原先是地铁站的列车检修区，但现在被王亮他们这批基地的施工方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物资仓库，不过平常这地方还是作为人员集合训话使用的。
而在晚上9时许，张若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清一色的年轻男人聚集在那里，每个人的身上或者手里，都有那包纸里的东西。
那是GUN！
是每个男人梦想的玩具和工具。
在进钟鼓楼基地的时候，张若把自己所有的武装都放在了大货车上，他自然没有带入。
现在他身上有且只有的也是那个年轻人给予他的这把GUN，而且子弹不多，也就一个弹匣的量。
“5分钟后，集体去A区，我们需要他们最后的态度！”
王亮上台以后，没有浪费唇舌进行什么激情四射的动员演讲。
他直接宣布了指令，然后带着众人便奔向了A区，那群老头所在的办公和居住区……
后面发生的事情，正如张若记忆中每次发生的事情一样。
谈判并不顺利，最后只能付诸于行动。
整场闹腾持续了整整一个午夜。
张若这种划水的人，都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所以可以想象，说服别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
不过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第二天一早，王亮就被王亮自己任命为了钟鼓楼避难所的新一任所长，而张若他们则在底下高呼着乌拉。
作为这次行动的参与者，张若嘴巴上说不要好处，但他也接受了一个全新的职务，那就是钟鼓楼基地地理测绘科外勤某队的小队长。
地理测绘科，顾名思义他们的工作就是地理测绘，不过他们要测绘的将是未来末世世界的地理信息。
这个科室是由王亮直接主导组建的，而里面的正式成员，基本就是这个夜晚跟他冲锋的这些年轻人。
所以地理测绘科名为科研测绘部门，但实际情况却是新的基地守卫武装。
作为里面某个小队的小队长，张若将直接拥有四名下属队员听从他的指挥。
不过这四名队员都来自原先的武装守卫部门，即老头他们一系的武装力量。
现在这些投降了的武装护卫，被王亮等人刻意打散，并入到了新组建的地理测绘科外勤行动队。
由张若这样的自己人进行管理，这些人未来在基地内的物资分配和一系列职务升迁，都得经过张若这样的小队长同意。
总的来说这就是某明一代古老卫所制的变种复活。
张若本来不想接受的，但一想到钟鼓楼内部身份还得延续，于是也就默认了。
张若底下的四个人第二天就来张若跟前报道了。
那是两男两女的组合。
一个身材魁梧一点的男人看着约莫四十岁的年龄，他叫詹朝阳，是一名服役多年，刚退役下来的军人。
一个身材相对瘦弱一点的男人叫汤浩杰，他不过二十出头，原先只是一个互联网公司的运营。
另外两个女的则是双胞胎姐妹花，一个叫曾宝一个叫曾仪，合称曾宝仪。
她们都是二十出头的姑娘。
这四人里，老詹会是原先武装守卫之一，张若可以理解。但剩下的汤浩杰和曾宝仪姐妹会是武装守卫的一员，张若就觉得怪怪的。
直到他们给了解释。
原来原先钟鼓楼武装守卫部也分为行动队和后勤队两部分，老詹是行动队的人，剩余的仨人都是后勤部的米虫。
这次武装部人员分流，有路数的人都把武装部内部优秀的人才挖走了，这四个人就是选剩下来，随即分配给张若的。
张若一听也不介意，反正他自己也是划水的。
地理测绘科行动队的每个小队都是有责任田的，每个小队需要定期向基地上交测绘的数据地图。
关于这一点，张若则内心非常安然，因为他从老头的杂物店里搞来了全甬上区域的详细图纸，外加自己脑子里的那些地理记忆。
张若自信应付这种差事非常的简单。
刚好也有机会借口让自己长期的泡在野外，这何乐而不为呢？
张若直接选择了要测绘思明山区一带，这个决定反而让地理测绘科的主管们刮目相看，他们都觉得张若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年轻人。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工作理论上会有多困难。
末世的环境，孤独的山区，一想想就让所有人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