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乌泱泱的体育课

可能因为早上风景无限好，学生精力很足，一般重要课程都是安排在早上。当然，体育课除外。校长多次强调，学习持续的物理动力，就是要有强壮的身体素质。所以这个学校的传统之一就是一周至少得有一次体育课，而且其他课任老师不得以学习，或者补课等理由霸占体育课。

这也算是一种放松吧。安小暖感觉，这个班的人上体育课很积极，但是有一种情况除外，她也怕。

夏天的操场，到处都是刺激。毒辣的太阳，刺鼻的塑胶跑道味儿，勤勤恳恳的＂天然空调器＂汗腺也一刻不停的流着。孙老师是班主任，也是体育老师，在5个美术班级是特殊的。孙老师虽然是女教师，但是她的眼神却犀利，做事利索，站那也都会觉得不好亲近。

＂每一学期体测都是要重新测的。放了假，刚开学，所以我们先锻炼两三节课，等身体适应了再跑，同学们，你们觉得行不行？＂孙老师的话，像是给犯死刑最后挣扎的时限，哀嚎一片的同时，还带庆幸，此起彼伏声。

＂老师可以的＂

＂老师没得问题。＂

＂……＂

孙老师点头，看了一圈，＂嗯，体育委员谁来当？＂

＂要不王虎吧。＂安小暖有点状况外，被沈娴桐的声音拉了回来。

＂不不不，我不行。我身高够，体重超标，虚胖啊。怕带不动同学们随风奔跑自由的脚步，老师换个人吧。＂哈哈哈声一片，王虎站在最后一排排头的位置，他说话，自然引得无数人观看。

安小暖也觉得这人有意思，王虎看着比较胖，但个子高，就不显臃肿。而且她之前有观察过班级里的同学，王虎可以说是那种讨喜且脾气好的人。

＂孙老师，要不让苏肖当嘛，之前在我们班级他是体育委员。＂

苏肖立马不干了，＂199，不厚道啊，又高又瘦你不来，我这身高还在发育，目前跟女生差不多。你也好意思推我来。＂

说来，安小暖刚来几天后，听到他们喊那位，她没来得及打招呼的前同桌＂199＂时，她就问为什么这样喊。

那时王虎也在，他回答，＂因为他身高199，是我们班最高的。开玩笑喊的，喊着喊着就习惯了。其实99也很像是喊＂舅舅＂，当时喊过卓明成一次，但是被打了。唉，就再也每人喊了。＂

原来，199叫卓明成啊。不过安小暖确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听着，很是让人发笑。不过身高也让她羡慕，目前她才1米5左右啊。

苏肖还是被推推搡搡地，指名道姓的做了体育委员。然后孙老师让他点名，安小暖也借此听着那些名字，就算不认识，混个名熟还是可以。

＂人齐了。那就让体育委员带你们跑三圈，刚开始慢一点没问题。＂孙老师提醒。

＂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苏肖一调整，然后整个队伍就变得风风火火的。

离老师越远，各种声音都有，说晚上吃什么的，聊八卦的，还有喊慢一点的。男女生各两例，安小暖的左侧是男生，第一排没位置，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一部分女生不想挨着男生，天气热，男生一运动，身上就散发着汗味儿，不好闻。

第一圈结束经过孙老师跟前时，听得一句大喊，＂跑步不要讲话。＂差不多第三圈的时候，就有些女生受不了了，一是太久没运动了，二是男生步子普遍偏大，跑着跑着，就变成了女生强跟男生步伐，时间一久，力不从心。

＂前面的，跑慢一点嘛。＂一道声音从队伍里传出，自然就会有无数道。

＂男生步子小点嘛，体育委员，压着些啊。＂后面的女生。

＂排头的女生也慢点，后面跟不上。＂

＂不怪我们啊，我们腿短都在努力，你们后面腿那么长，不好好展示展示……＂排头的人说。

＂哈哈哈……一码归一码啊……＂后面的人回答。

安小暖没开口，因为她也有点难受。喉咙不舒服，小腹位置还一阵一阵的疼。但是听到这对话，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面整个队伍拖拖拉拉的，在声音中，还是跑完了三圈。停下后，每个人都喘着气，平复着呼吸。

＂休息5分钟，然后开始我们这学期课程。了解各个球类的打法，基本掌握发球技巧。羽毛球大家比较熟悉，我们就不学了啊，到时候也会给你们时间练习。今天这节课，我们学习篮球，下节课排球，然后足球啊。＂孙老师讲着这学期的课程安排，安小暖有点感触，无差别，与众不同的教学，想到这学期不会枯燥的体育课，舔了舔唇，真让人期待啊。

一部分人原地休息，一部分人去上厕所。安小暖就和沈娴桐靠在足球框架上休息。

＂唉，失策啊，没有带水，口渴啊。＂沈娴桐用手扇着，懒洋洋靠在框上。

＂你等着，我去把我的水拿过来。＂安小暖休息一会觉得好多了，放水的地方是在靠近教学区的操场边上，还有点距离。

沈娴桐摆了摆手，＂我去，你居然记得带水了。真好，暖儿仔，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你啊。＂

等安小暖回来，就那水瓶递给了沈娴桐。＂喏，给你。＂

沈娴桐接触杯子的一瞬间，惊呼出声，＂我的天，这么烫，这是夏天，你这是对凉水的不尊重、歧视。＂

＂喝温热水挺好的啊，尤其是对女生。提前养生，可以的。＂安小暖习以为常。自从听了她妈妈一直以来，一年不间断的提醒，成功让她从吃冰喝凉改为喝热水。

沈娴桐皱眉，＂你，是个狠人。＂

＂还挺正常的吧。像体育课，就喝温的，在教室，就喝热水。＂安小暖这样已经喝了一段时间了，习惯了。

＂热水？！大热天，你认真的？＂沈娴桐不可思议，音调大了一度。

＂认真。热水变凉前，可以提神，尤其下午上课想睡觉的时候效果最佳。＂安小暖一本正经地说。沈娴桐没开口，只举手比了个大拇指。

隔一段距离的王希哲用手肘戳了下魏舒，＂舒儿，你能接受大热天抱着个炉子吗？＂

魏舒白了他一眼，＂我严重怀疑，你脑袋是被开过瓢了，这是什么死亡提问。＂

＂那为什么学霸总是与众不同，想法独特呢？＂王希哲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说？＂魏舒一时没跟上王希哲的脑回路，他觉得，这货有时思路也很清奇，但并非学霸啊。

王希哲开始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哦，是这样的。我上完厕所出来经过了沈娴桐身边，听到她们对话。那内容简直犹如把我架在火堆里，来回翻滚地烤……＂

＂说重点。＂魏舒不想听他的感想，这热天，除了阴凉处，晒久了，是个人都觉得烦。

＂好吧，就是安学霸她大热天喝热水，沈学霸表示万分震惊。哦，对了，理由是为了养生。＂简单明了，还补充了一句。

魏舒想起他经常看到安小暖桌子上的杯子冒着热气儿，笑着。＂哦，我当时还记得好奇来着。这样一解释，就不奇怪了。＂

＂嗯？呃！不奇怪，谁？安学霸？沈学霸？我怎么觉得，你就很奇怪。这样的情况，怎么会不奇怪？＂王式发问，王式牌疑惑。

＂你想不明白的。走吧，老师来了，该集合了。＂魏舒答非所问，拍了拍王希哲的肩膀，走了。

王希哲追了上去，＂舒儿，你这就过分了啊，怎么看不起我的智商啊。＂

魏舒脚步一顿，望着王希哲，＂男女想法差异，你想的明白吗？明知故问。＂

王希哲一噎，这么一说，他还真不明白。

＂篮球都拿过来了。现在每个人去框里拿个球，拿到手上拍一拍，焉气和落地声音不响的不要啊。＂孙老师吹了一声哨，手里也拿着一个球。等所有人拿到球，就调整了队伍间距。

首先练习原地运球。孙老师做了示范，然后就是一片拍篮球的声音，好不热闹。

＂注意手心，不是全掌拍球……＂篮球声太大，几乎快听不到老师的声音。

几组之后，哨声响，所有人动作停下。

＂原地运球很简单，现在我们学习边走边运球。＂老师运球是赏心悦目，但同学们运球就是史诗级灾难，状况百出，呼声，笑声不断。

＂我去，这有点难啊。我走，球不走啊……＂

＂跑了跑了，唉，那谁，同学，帮我截下球……＂

＂靠，你能不能运起走，你不走，后面堵车了都……＂

因为是围成的一圈，个人运球空间有限。

＂唉，这有什么难的，简单，太简单了。你们真的弱……咳咳。＂会打篮球的引起了不会打篮球的怒目。

＂闭嘴，会就一边去，地儿给我们腾出来。＂

突然，王虎哀嚎一声，＂哇，你别踩我脚趾头啊，虽然我胖，但我也会痛啊……＂

安小暖运第一遍，球也差点脱手而走。多练习几遍后就熟悉了，感觉还是挺容易上手的啊。

＂暖暖，看我看我。＂沈娴桐发出诚挚的邀请，只见篮球在她手里收敛了脾气似的，特别好操作。

＂嗯，厉害。＂安小暖比了个大拇指。总得来说，她还比较喜欢篮球，只是之前没球没地没技术。现在，她想，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刚开始男女分明的圆圈已经变得混乱，但看大部分人运球情况都还可以。

安小暖走了下神，就被人撞了一下，球就拍偏了。然后就看着那个球碰到了另一个球，再然后那两个球偏离轨道，同时落地，滚向远方。不等那人动作，安小暖立即追球去了。等她一手抱一个球回来时，才看清了是她同桌魏舒。

＂那个魏同学，对不起，这是你的球，给你。＂

＂没事。你，运球运得不错。学习能力，很强。＂魏舒接过球，和安小暖并排走回队伍中。

＂啊，那啥，勉强吧。＂安小暖被晒得微红的脸更红了几分。

＂现在我们练习投篮，再教三大步投篮。＂孙老师教完，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惨不忍睹。

安小暖看着女生几乎没投进球，然后出现各种花里胡哨，妖娆妩媚的动作。

安小暖扶额，她选择去另一处空旷的篮球场。篮球场还算大，男女生各半场，都有6个篮球框。安小暖和沈娴桐选择的是最中间半场的篮球场，刚好和男生篮球场相对。

＂刚刚有人告诉我，45º最好投球，我也来试一试。＂沈娴桐这走走，那看看，然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投篮，第一次，没中，又反复投了好几次，惯性使球险险绕着球框滚了好久圈，进球，落地。

＂耶！＂沈娴桐跳着过来和安小暖击了个掌。＂快，暖暖，你试一试。这个角度，超好进球的。＂

安小暖投了一次，没中，又投了很多次，依旧没中。＂看来，这角度，不适合我。你练吧，我休息会。＂抱球就靠着篮球杆坐了下去。

沈娴桐又投进了一球，＂你看着些，别被球砸到了啊。＂安小暖点了点头。

安小暖看了会女生投球，没进的很多，很是无趣，然后侧了个身，看男生那边去了。

刚好，篮球场上那个人，边运着球，边跑着，至到三分线外，半侧转身，双脚离地一跳，双手上举高过头顶，手腕使力，宽松的校裤因为转体而变得修身，那人起跳的瞬间，白色体恤跟着手臂往上掀，从那露出狭小的地方看去，明朗的腰线如隐若现。咚的一声，球就沿着完美的抛物线，掉进篮框里。那人接过球，然后一个标准的三大步投篮，也中。

＂舒儿，真有你的，帅啊。等这周末放假，我们来打篮球吧，切磋切磋。＂王希哲也投篮，中。

＂行，没问题。＂魏舒运着球，擦着头上的汗，继续投篮。

过后，那边陆续传来喝彩声，更多人在不同角度投篮，进框的球有很多个，男生在运动方面，天赋是真的好啊，安小暖不由感叹。

＂暖暖，你休息好没。＂沈娴桐已经有点上手了，而安小暖被她一声呼，刚好拉回观看的思绪。

＂来了来了。＂抱球起身，剩下的时间，安小暖用心的练习着投球，没有被一丝分心，至到下课。

提前几分钟下课，回教室，开风扇，吹风休息。

＂哎呀，手腕有点累。＂沈娴桐甩了甩手，瘫在桌位上，拿起凉水就喝。

因为长时间在阳光下晒着，所以在班级里休息的大部分人脸颊都通红通红的。安小暖休息了一会，帮沈娴桐按摩了下手腕，就回座位做题了。

＂你不再休息会吗，这么快就去做题，手上全是汗。＂沈娴桐跟着来座位。

安小暖看完题目，写下选项，＂还行，我休息好了，等静一静就自然凉快了。＂

＂成吧。你来这个班也有那么久噻，感觉怎么，习惯吗？＂沈娴桐侧坐在前面位置，转头问着安小暖。

＂习惯了。除了人还不怎么认识外。其余都挺好的。＂安小暖刷了几题，便停笔。

说着说着就聊起来了八卦。

＂暖暖，你看见那门口的那位没，是我觉得男生一眼看过去就会记住的那个。好像叫，叫王希哲。＂沈娴桐压低了声音，安小暖顺着沈娴桐的话看过去，那人安静坐着位置上，长像清秀，确实是一眼能记住。

＂不过，我也发现，你同桌也挺帅的，是那种散发阳光帅气儿型，让人越看越上头。＂沈娴桐在安小暖耳边低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安小暖也比较认同，有时她上课发呆，总是会无意间，无数次看到魏舒的侧脸，真是那种多看看了几眼就想深究。＂嗯，他，还很爱笑。虽然有时有点痞，但性格开朗脾气温和。很好相处，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