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狼烟四起
“谁让你单独行动的？！”
“也是你手脚不缺地回来，要是你在那种地方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学着方晋言引咎辞职吗？！”
“你简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周一下午，莫笑刚从外面回来就把凌菲拎到自己办公室，莫笑气到抓狂发飙。
凌菲始终笑着，“好啦，别气了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给你买蓝莓味儿披萨。”
莫笑瞅她一大眼，终于在办公桌边坐下来，“少来，我再也不吃蓝莓味披萨！”
发完火，她看着凌菲伸手，“经费我给你报销，成果共享。”
凌菲笑着把那本小本子递过去，莫笑端坐着翻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难以置信，“就这？”
凌菲叹了口气，满脸的失望，“嗯。”
莫笑又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凌菲，“我怎么不太相信你说的话呢？你这个小丫头做事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
凌菲无辜道：“有的都在本子里了。他工作时用过的所有账号和密码，以及那件事的经过和当事人的口录签字，都在这个本子里了。”
莫笑静静地看着凌菲，不置可否，最后她笑起来，“小丫头，我最后劝你一句。聪明归聪明，千万不要，玩火自焚。”
凌菲满脸的冤枉，“姐啊，我大老远深山老林里跑一趟，就是为了回来跟你撒个谎？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件事要是做崩了那承担责任的不就变成我了吗？我何德何能敢担这样的风险？”
莫笑始终看着凌菲，用那双在公司里堪称毒辣的眼睛审视着这个专爱撒娇的小姑娘，凌菲与她对视不闪不躲。
莫笑笑了，“行了，去吧。把该整理的整理一下，咱俩周三去找何立正。”
凌菲笑着，“OK。”
回到办公室，大家都看着凌菲。伍婷抢先过来，看看外面没人拉着凌菲的手赶紧往里面走，小声道：“莫大姐咋啦？对你发飙了？”
凌菲笑着，“没事，就是她交代的工作出了点问题，她发发牢骚。”
江璐：“她单独给你交了任务？”
凌菲：“她让我去同学那里帮她挖一个学习法律的过来，我没有做成。”
听她这么一说，几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放松了。
冯芹没有抬头，她说：“凌菲，我把这个晚会的经费细则发给你，你帮我再核对一遍，看看有没有问题。”
凌菲笑着，“好。”
然后在自己办公桌边坐下来，贾森这次也安静地没有说话，他难得这么认真地做着工作。
不一会儿李瑶发来私信，“凌菲你出来一下。”
凌菲出去，李瑶将她拉到小会议室，小声问：“凭我俩的关系，你给我一句实话，我保证不会传出去。你的后台是谁啊？”
凌菲完全懵逼，这是什么问题？从何而来？她愣愣地看着李瑶，李瑶笑着抬手轻轻地点点她，“你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凌菲无解地笑起来，“到底什么事？”
李瑶说完离开了小会议室，凌菲站在里面深吸几口气，然后往二楼去。上了楼梯，往最里面靠窗的那间之前从来没有人在，但总是打扫得一丝不苟的办公间，门开着。
凌菲又缓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扉，里面传来“请进。”
“把门关起来。”
凌菲刚进门，里面又传出一声。她挤出来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她将最外面的门关起来，路过一间隔间的小办公室，走进里面的那扇门，绕过书架屏风往里面走。
这是很大的一间套间式的办公室，外间较小，显然是留给他的秘书的。此时凌菲站到了宽敞的里间。
那个男人背站在窗边，手里抬着一杯咖啡，之所以知道是咖啡是因为那种独特的香味儿在一进门就闻到了。
男人转过身，将杯子放在桌上，直起身，手插在裤袋里。一双眼睛透着不可捉摸的光，看向凌菲。
他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了凌菲一圈，说：“凌小姐还真是，戎装便衣各有千秋啊。”
凌菲面对这个人，笑不出来，她恭敬道：“范总。”
范轩宇瞥了一眼办公桌前面的沙发，“坐。”
凌菲微微低着头，不想与他对视，她说：“无事，我站着受教。”
范轩宇笑了一下，笑得时候难免露出这张雕刻般脸上的一丝浅浅的涟漪，“那我长话短说。现在回去收拾东西，给你半个小时，收好了你可以把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凌菲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去哪里？去几天？为什么要去？”
范轩宇笑着走过来，在凌菲身前站定，也是一字一句，“去纽约，因为你是总裁秘书。时间，不定。”
这个男人高大得能给人压迫感，远看不觉着，近处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凌菲，笑容里是一种抽刀见血的狠绝。
凌菲说：“我不是总裁秘书。”
话音落点，凌菲的手机在西服口袋里震动了一连三下，范轩宇笑着，扬了下下颚，说：“拿出来看看。”
全公司大群里本着重要事情说三遍的原则，尤夏亲自联发三条消息，凌菲升任总裁秘书一职。李瑶喊她的时候只是说总裁找她，短短一把楼梯几百米的距离，她从一个边缘化的人事专员，变成了总裁秘书！
凌菲看完，将手机收起来。
范轩宇始终看着她，“这下可以回去收拾了么？”
凌菲：“我要辞职。”
范轩宇笑了，弯下身与凌菲对视，“你一个人去深山野林都不怕，跟在我旁边反而不敢？而且，你现在辞职会不会太晚了点？”
凌菲冷静地看着他道：“你想怎么样？”
范轩宇笑着，转身在桌子上拿起手机，走过来，站在之前的位置。好友验证的消息立马就过来了，他看着凌菲，玩味儿的笑意。
凌菲按了通过，随后就是一份PDF格式的文件，凌菲不解地抬头看着范轩宇，范轩宇笑着，“打开看看。”
凌菲低头打开文件，才看到那两个字她就不会动了，然后越看越心惊，最后她脸都白了。
范轩宇始终看着她的脸，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这些紧张战栗的表现都让他觉得无比地满意。
凌菲看完，关了手机，看着眼前的人，此时她已经恢复了镇静，她说：“我凭什么信你？”
范轩宇看着她，笑，“我们交给司法部门，让他们帮我们一起见证奇迹。”
凌菲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让全公司所有人都疯狂的脸，脊背发寒，她说不出话。
范轩宇玩味地看着她笑，一个字说得比一个字更狠，他说：“我这个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凡事有商量，不如你帮他选，是要身败名裂，还是，痛失挚爱？”
凌菲看着他，从这张脸上她找不出任何一丝的破绽，这张脸比任何一张历经风霜的脸都要更加深沉。
她深吸一气，“我回去收东西。”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范轩宇笑出声来，“记得发定位。”
凌菲站定在门后，说：“好。”
门一响，几乎所有人都出来看，借着倒水、找人、送资料等等一系列看似不经意的理由。凌菲在所有人异样目光的注视下走出总裁办公室，穿过走道，只有木泽端着一杯茶站在门口看见她笑着说：“恭喜。”
凌菲努力挤出僵硬的笑，点头以示感谢。但是她没有停留，她走了过去，下了楼梯，穿过过道，到了自己之前的办公室，无视了那一群前同事，拿着包就离开了公司。
到了楼下，她走到墙边，靠着墙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手机里是各式各样为满足好奇心发来的私信，凌菲不以理会。
她颤抖着手，给辰南打了一通电话，“风律师在吗？”
辰南不想她张口就问这个，他顿了一下才说，“他昨天离职了。”
凌菲没再说别的，直接挂了电话。
辰南感觉不对，立马又反打过来。凌菲挂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然后她努力控制着眼泪，打车往家去。
回到家，她抱着Lucky哭了很久，拿出手机给范轩宇发了一个定位，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范轩宇就在楼下等着她了，他跟辰南不同，不会遵守规矩地等在小区门口。他跟着定位直接进了小区，把车停在凌菲家楼下。
凌菲抱着Lucky出来，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一眼就看见暮色黄昏里抱着手靠在车边笑得十分惬意的范轩宇。抛开其他，他这个人这张脸，唯有这样车配得上，劳斯莱斯Swept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