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乐凰（六）

相处久了，也渐渐知道了一些杨靖的事。

他还在娘胎里时，就被人下了药，一出生就没了娘，自出生起便是这副病歪歪的模样。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妻妾争宠，好没意思。

“你们大邺的女子真没意思，一群女人困在宅院里争抢一个男人的宠爱，一辈子都在争风吃醋。”

“绝大多数大邺女子在宅院出生、在宅院去世，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宅门，世代如此，没有见过南梁的女子，自然不知道有另一种活法。”

我说：“不，她们知道的。我去过大邺，那里的女子都以大梁女子为天下女子之耻，她们为自己恪守妇德而沾沾自喜。”

十岁那年，我随长兄出使大邺，被一个老酸儒指着鼻子骂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我才十岁，不过是骑马上街了而已，既没有调戏儿郎，也没有强抢民男。我确定我没有“不知廉耻”之后，让人剁了那酸儒的十根手指和鼻子。

没有人能指着大梁帝姬的鼻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