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女失忆后被迫做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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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傻丫头啊,怎么这么可爱

安吉静静地看他,想像着他每天在寒风中寻找自己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暖,像有一条温暖的河流淌过。

慢慢地坐下,手抚上他的头,插进他柔软还微微发潮的发中。顾北生的头轻轻动了动,呜喃了一声又沉沉睡去。熟睡中的他似乎并不很舒服,眉头皱着,安吉用细长的手指沿着眉骨轻抚。

卧室里暖色的灯光幽暗,透出些许异样的情调。

安吉第一次仔细看眼前这张脸,浓黑的眉毛在她手指的轻抚下慢慢舒展,许是很久不见的缘故,以前看她冰冷的眼神今日多了几份柔情,虽然此刻无情的闭着,但圆弧细长的睫毛整齐地倒垂,盖在眼睛下方。男人的眼睫毛竟可以长的这样长,安吉在心里嘀咕。

在他趴着睡的侧脸上,最突出的五官就是那个高挺笔直的鼻子,像刀刻一般锋利,为他英俊的脸庞加了不少分。也因为鼻子的高耸,衬得凹陷下去的脸颊更加削瘦。鼻子下的薄唇有些苍白,下巴更是棱角分明,令骨骼线条看上去有些冰冷、生硬。

安吉的手指顺着视线在他脸上游走,轻轻划动,刚刚刮过的下巴有些微微的扎手。

他比她离开前瘦了好多。

室内有光影一闪而逝,那是外面的霓虹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这光也照在安吉的心上,在她流浪了一个多月,内心极度恐慌无助时,再次出现的顾北生像这道耀眼的光芒,走进她的心里。

在她走失的这段时间,她是那样的害怕,那样的迷茫,像是有重重迷雾,不知该往那里去。他,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突然就拨开迷雾站在跟前,就像是轻松拨开一道帘子,令她意外、惊喜,内心的安全与满足被满满充盈,尤如神坻护佑。

但,在某个角落,又有另一个身影,永远的温文尔雅,永远的声音轻柔,细心为她切的牛排和他轻轻拍着自己肩膀的手,还有眼神里的宠溺和放纵,像是旋涡一样深深吸引着她,让她想一直待在他身旁,永远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这种贪婪就像一个在赌桌上的赌徒,既不愿丢大,又不愿放小,但最终总还是要选择放弃一个。

身上像是被烈焰炽烤,安吉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被北生紧紧抱在怀中,他眼睛紧闭,脸色微红,均匀呼出的热气热辣辣的扑在脸上。

昨晚自己明明拿着薄被睡在外间的沙发上,怎么现在睡在床上?难道是自己又梦游了?安吉心里想着,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但他搂得太紧,未能成功,如果再用力可能会把他惊醒,安吉只好放弃。

微微抬头,看着离自己不过寸许的脸,安吉心里腾起一丝温暖的感觉。这感觉很陌生,但让人喜欢,十分流恋,她甚至想靠过去,依偎在他的颈旁。

好像更热了。

安吉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点了点顾北生的胸口,问道:“喂,醒醒!”虽然她是想叫醒他,但声音轻得又似乎怕把他吵醒。

等了半晌看顾北生没有反应,安吉大着胆子将手指抚上他削瘦的脸颊,嘴里低声说:“睡得这样沉,看来你的失眠症好了。”

话音刚落,顾北生呢喃了一句,划在唇上的手指指尖探了进去,还好安吉反应迅速,赶紧抽回手闭上眼睛装睡。

北生呢喃完,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这一下着实吓得不轻,指尖仿佛仍在他滚烫的唇内,安吉的心犹如小鹿乱撞,撞得她小脸绯红,微微颤抖。许久见他没动静,悄悄抬头,方长长舒了一口气。

安吉慢慢坐起来,再次大着胆子盯着顾北生的脸出神。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㫳角噙着一丝微微的笑意,脸色更红?

盯了有一分钟,似乎有那里不对劲,顾北生脸上的红怎么看都不太自然。

安吉皱眉将手探到他的额头,唿地猛然收回,嘴里不确定的“咦”了一声,又将手探到他赤裸的胸口,还将头伏在上面听了听,嘴里慌乱地喊着,“糟了糟了...”

她用力的摇着顾北生的身体,大声喊着:“喂,醒醒...快醒醒...你发烧了...”

顾北生睁眼,里面充满红色血丝,安慰地对她笑了一下,嗓音磁性而沙哑,“别吵...让我睡一觉就好...”

“不行,你太烫了,必须得去医院。”安吉急得再摇。

“嘘!”北生哑着嗓子,再次睡去。

再这样烧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会不会影响弹琴?安吉六神无主,喃喃自语不知如何是好。

有音乐声响起,放在床头的电话一闪一闪地提示,屏幕上显示着“贱贱”二字。

“喂,贱贱。”安吉像找到救星,惊喜地拿起电话,“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试探地问了声“安吉?”

“对,是我,你快来,顾北生病了。”

“好,马上”贱贱在那头果断地回答。五分钟后他已在顾北生房间,看到顾北生熟睡的模样,贱贱放了心。

“他太累了,前几日就有些感冒,不肯休息也不肯吃药,现在让他先休息好,醒了你再让他把药吃了,应该没事的。”贱贱的一番话,让安吉稍稍放心。

“还有...”已走到会客厅的贱贱指着北生脱在沙发上的外套,一脸嫌恶地说,“快点把那些垃圾全部扔掉,我的天啊,快臭死了!你不知道,自从知道你失踪开始,他就没换过衣服,把自己弄得跟个乞丐一样,酒店前台经理已委婉跟我说了几次让我们退房。”

安吉看了一眼那件外套,心中有温暖划过,那衣服是上次他给她买衣服时,营业员见她穿得好看,建议他也买一件当情侣服穿。因为款式中性,他不以为然的也拿了一件,说是团队服。

“我没看到他行李,”安吉四处看看,“扔了可能就没有衣服了。”

“我有。”贱贱大义凛然的挺起胸膛,“我们穿同样的号码,把我的衣服先给他换上,病好了再买。求求你了,一定要让他换衣服。”贱贱一脸祈求。

这些日子因为找不到安吉,顾北生像个凶神恶刹一般,每天的心情都很恶劣,想想这些日子站在他身边屏着呼吸不敢换气的样子,贱贱差点又闭过气去。

安吉笑,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他邋遢的样子,任凭贱贱怎么说也不会相信,这与那个有洁癖的顾北生是同一人。

“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不是顾北生生病和他脏衣服的事情十万火急,一进门贱贱就该问这个问题。

“呃...那个...”

电话响起。

贱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安吉说:“这段时间忙着找你,耽误了很多工作...这个事我们有时间再说。”说完匆匆往出走,边走边指着卧室说:“照顾好他。”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他消失的身体重又探进来,“通知薛子骏时,如果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该怎么说?”

安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卧室,轻轻说道:“晚点再说吧。”

躺在里面卧室的顾北生听到这句话,放心睡去。

他其实一直醒着。

昨夜在沉睡中惊醒,没看到安吉,连鞋也没顾上穿就冲出卧室,在会客厅看着熟睡中的安吉像小猫一样窝在沙发里,才将一颗慌乱的心稍稍放下。但仍担心安吉梦游发做,索性将她抱到床上。

将她柔软的小手握在掌中,看着她白皙的脸颊,顾北生感到无比幸福,冰冷的眸中现出少有的柔情。

她睡梦中的样子,北生以前就看过,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在分别这么久之后,他有些贪婪地看不够,身体的疲惫再次袭来,他在她身边轻轻躺下。大约安吉觉得身边温暖,他刚躺下,她就向他靠过来,舒服地窝到他怀中。

微微低头,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本来打算出去睡沙发的顾北生,最后的一点意志已放弃抵抗。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垂在脸颊上的散发撩到耳后,把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呈现出来,下面两条秀美的眉毛慢慢向两边延伸,小巧精致的小鼻子,还有那张平日里总喜欢跟他唱反调的双唇,就这样安静地靠在怀中。顾北生按捺住狂跳乱跳的心脏,小心又小心地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蛋,那感觉像刚剥开的熟鸡蛋般丝滑。

顾北生看得呆了,怎么看也看不够,他忘了头痛,忘了困倦,就这样揽着她直到天亮。只到她的眼皮动了一下,在她完全睁开眼以前,他赶紧闭上眼。

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脸上划过,划过眉毛,划过鼻子,像是一根羽毛在心里轻拨,酥酥麻麻令他颤栗。这时她的手指抚上他的唇,而他的颤栗已无可忍耐,为了掩饰他故意嘟囔着翻了个身,却又碰巧将她的指尖含进唇中。那一小截纤细柔软的指尖探进他的唇中,他真想就此含住,再不放开。

脑中有万千礼花呯然升起,一颗颗灿然绽放,五彩缤纷的此起彼伏交相辉印。顾北生幸福的已无法克制,他想欢呼,想跳跃,但也只能静静地躺着,憋得脸更红,心更乱。

接下来安吉慌乱地摸他额头,摸他胸口,还伏在上面听一听。他一边屏住呼吸,想掩饰自己快跳出胸口的心脏,一边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这番神操作像是他马上就要死了,随时可能会停止呼吸。

这傻丫头啊,怎么这么可爱。

在安吉的照料下,顾北生的病很快好转,只是每天还是赖在床上,哼哼叽叽地嚷着难受,一会儿腿疼,一会儿头疼。

“他是不是之前找我的时候出了什么车祸,伤到手臂了?”安吉悄悄拉着贱贱问。

“怎么啦?”贱贱不解,安吉这个什么也记不起来的半傻子脑回路,他永远也跟不上。

“不然为什么一个感冒,他总是要让我喂他吃饭?”安吉一脸嫌弃地撇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顾北生,不知道为何连个碗都端不住,胃口却好的出奇。

“喂,有点良心好不好,我找了你那么久,你照顾我三天就烦了。”顾北生浓密的双眉拧在一起,俊美的双眸透着委曲。

“好好好,不烦不烦,”安吉好脾气地哄着,语气中尽是退让,“就是每天躺在床上不知道还能不能走路,贱贱...早点定副假肢,以防他行动不能自理。”说到最后一句已不露痕迹地走到较远地方站定,仍有个雪白的枕头以飞快的速度向她飞掷。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贱贱大笑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这狗粮齁甜。

顾北生好好休息了几天,一周后便衣冠楚楚地和安吉在街上闲逛,经过前台时轻柔和善的谦谦绅士形象令前台服务小姐挪不开眼,再不提当初要求退房的事。

人靠衣裳马靠鞍,一点没错,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有颜有才又多金的大帅哥。

顾北生生病的第二日,就细细问了安吉失踪的详细经过。原来那天安吉和助理坐车去演出剧场的路上,因为突然要上厕所,便就近去了一家大型商场。出来时走错方向,从其他门出来,怎么也找不到坐的汽车,只能又拐回去在商场瞎转。安吉一边找助理,一边后悔下车时没拿手机,又不记得电话号码,只能干着急。

虽然自己失忆,但好在智商在线,知道自己证件是假的,眼看着警察从跟前经过,也不敢求助。天渐渐黑了下来,安吉越来越害怕,不敢出商场,只好躲进商场厕所蹲了一夜。

第二天她想回酒店,又忘记酒店名称。身无分文的她只好先解决吃饭问题,便在餐馆打小时工,晚上仍旧躲在商场厕所。工作之余,她把市内的大型酒店挨个寻遍,,直到一周后才欣喜的找到当初住的那家,可惜薛子俊已退房离开。

无奈的安吉只能继续打工养活自己,她已不用在餐馆洗盘子,找了家甜品店做侍应生。“只到不久前你找到我的那家酒吧,我刚在那里做了一个星期,他们有个小型乐队,刚好缺一个钢琴师。我每天下午去甜品店,晚上去酒吧弹琴,工作得还挺愉快的。”

想起当初自己的徘徊、害怕、无助时,安吉边说边心疼自己,但随着事情的发展,自己慢慢适应这种变化,现在想起来竟有几分留恋。

“你倒是愉快,不知道我找得多辛苦。”顾北生本想生气,但一想到她蜷缩在厕所,胆颤心惊不知道有多害怕,不由得心疼难过。

“其实当初找不到助理,你可以请求商场保安协助,在广播里呼叫助理到约定地点找你,或者请商场联系演出剧院,让薛子骏来接你,或者直接跳上一辆出租车,挨个的酒店寻找...”

“我没有钱。”安吉打断顾北生的话,及时提醒。

“找到了还怕没钱付吗?所以...办法不是没有,你也不笨,但为什么没想出来呢?因为你-----缺常识,缺生活经验。”顾北生盯着安吉的黝黑双眸,缓缓地说道,“当务之急,不要急着回到师兄那里,这次纯属侥幸,万一再来这么一回,我真得不敢想像是否还能这么幸运。”

绕了一个大圈子,这才是顾北生的重点,他不能再让安吉离开他,现在除了他,他谁也不信。

“眼下最着急的是我恢复记忆?”

“那个急不来,医生说要慢慢来。不过如果找到你真正的身份,或者同你的家人见面,也许对你的记忆有好处。退一万步讲,有了真正的身份证,有情况也可以找警察帮忙了。”

顾北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安吉犹犹豫豫的留了下来,这次的失踪确实让她有了教训,出名乘早没有错,但得先知道自己是谁。

薛子骏打了几个电话,无奈安吉没电话,所有打过来的电话都在顾北生的手机上。他直接告诉师兄,由于师兄未能履行好照顾安吉的责任,他已不能再让安吉继续跟他演出,直到安吉的记忆完全恢复前。

薛子骏对于安吉的走失心中一直内疚,因为演出的原因,没能帮忙寻找,现在听顾北生这样说,也不好勉强,只能答应。

从此,安吉回归原点,专心做顾北生助理,为了不受记者打扰已不再上台演出。而顾北生除了演出,私下就成了安吉的专业老师,每天一同练琴,一同吃饭。每次给安吉安排好练习的曲目后,自己独自健身,严防安吉偷溜健身房。

虽然安吉对顾北生不让她去健身房光明正大看帅哥不满,平常又像个话唠似的埋怨,可一旦坐到钢琴前,气质、感觉马上变得严肃、认真,沉迷在乐曲里不能自拔。顾北生常常双臂抱胸坐在一旁沉思,好奇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养成这样优秀的音乐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