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科尔瓦克斯
“警官，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那面旗帜上的图案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应该是……”趁着莎莉被我吸引注意力，我将一枚“小恶魔”手雷扔向她，趁她被困之际回到皮斯号成功逃离，独留她一人在这颗荒凉的星球。
我这一套，二十年的功力，不知道你顶不顶的住。
“小恶魔”是我在黑市上交易得来，没什么伤害，但却可以在短时间内瘫痪机甲，算是我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了。
我知道其实就算我逃也逃不太远，但总要试一试吧。即便是从附近空间站呼叫增援，也需要一段时间。
就在我思索该如何利用这段短暂的自由时间时，日志再次更新，指示我召唤太空异象，那里的生命可以为我提供帮助。
天可怜见，终于有救星了。
“阿耳特弥斯的实体，我们收到了你的信号！是第一个信号吗，还是最后一个？”
就在我准备召唤太空异象，找神父实体纳达或是保罗专家寻求帮助时，突然收到了纳达的通讯邀请。
“是时候说实话了，你发出了他的信号，但你不是阿耳特弥斯实体？”
什么信号？我并没有发出任何信号啊。
“没错，是我，神父纳达，好久不见。我这里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能告诉我现在事情的进展吗？”我觉得将错就错，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这应该算是一个善意的小谎言吧。
谁料纳达轻而易举地揭穿了我的谎言。
“你不是阿耳特弥斯实体，没必要骗我们。纳达熟悉你的信号。”
“好吧，既然你熟悉我的信号，为什么还要问，多此一举。”
“我们也找过你，我觉得现在是上船的好时机。”
“上什么船？我觉得我现在已经上了你们的贼船了，不仅赔了一大笔钱，还招惹了星系警务厅的调查专员，还有那个叫保罗的乌龟专家，说好的一个星系的财富呢？我连根鸟毛都没捞着……”
“通讯系统已关闭”，回应我的只有飞船通讯系统提示音。
看来我只能亲自去问一问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神父实体纳达依旧站在二层入口处，扫视着来往的过客。他似乎没有什么正事要做，又或者他的任务就是等待，等待阿耳特弥斯的到来。
“我是神父实体纳达，一个持异见的科尔瓦克斯，欢迎来到我们的异象。”纳达的声音依旧不带情感，冰冷且机械。
科尔瓦克斯实体是无机生命体，它们栖息在世代相传的金属躯壳里。它们相信，研究数学可以将它们提升到阿特拉斯的高度，而研究护卫是达到这一目的的必经之路。
每个科尔瓦克斯都是纯粹的精神体，是它们伟大的集会共同体中的一小部分。在它们与集体意识的联系面前，它们栖息的躯壳根本微不足道。
科尔瓦克斯曾被吉克初代奴役过，所以现在不少科尔瓦克斯依旧对吉克人存在很强的戒心。
显然，纳达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科尔瓦克斯。
“我们在这里的家令人愉快，不是吗？是保罗设计的，一个完美的泡泡，远离护卫，远离渴望复仇的科尔瓦克斯。纳达就这么看着时间慢慢流逝，挺好的。”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此刻的纳达竟然有些许人味儿了，这不应该是一个科尔瓦克斯该说的话。
“所以你在这个泡泡里待了多少年了？纳达，要知道再完美的泡泡也总会有破灭的那一天，到那时你又该去哪儿呢？”我对纳达的行为表示不解，一个不合群的科尔瓦克斯还能算是科尔瓦克斯吗？
“我们的异象远离外界的纷扰，自由自在地游荡。就像纳达一样，自由地观察、寻找，”纳达想了想，又讲到，“护卫、阿特拉斯，它们不关心这个地方，我能感受到他们搜捕我们的眼睛……”
好吧，看来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来躲避科尔瓦克斯的清算。任何企图背板科尔瓦克斯的异类个体都将会被护卫清算，以维持科尔瓦克斯集体的高度纯洁性。集会将之成为“净化”，而被清算的科尔瓦克斯个体则被称为“图科特”，意为变节者。
显然，我面前的这位神父实体纳达就是一名在逃的“图科特”。
这个科尔瓦克斯中的变节者观察着我，他很耐心，使用一种自然倾斜的角度来支撑他的金属外壳。
“那么保罗呢？那个变异乌龟人，你说这个太空异象是他设计的？”
“朋友保罗找到了纳达，是他找到了我的信号。纳达安全了，现在纳达要寻找其他信号，纳达要确保其他人安全”
看样子是保罗收留了纳达，可这个心大的科尔瓦克斯脑子似乎不太灵光，竟然还想收留其他变节者，这是要团灭的节奏啊。
“还有其他人？难道你不怕那些幸存者中有的是诱饵？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儿就不错了，还想着解救别人，差不多得了！”
“纳达随着科尔瓦克斯主星的死亡而醒来。纳达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变得孤单……现在我持有异见，集会无法透过我的眼睛看到这里。”
什么？科尔瓦克斯主星已经灭亡！怪不得无暇顾及叛逃的变节者们。作为宇宙三大统治种族之一的科尔瓦克斯的主星的灭亡，势必会引起星际联邦的动荡，可为什么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又或者这是风暴前的宁静？
“纳达再也不孤单了。纳达又了朋友保罗，现在很多其他朋友会来拜访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机会很小，但纳达很幸福。”
得了吧，老兄，能或者已经不错了。幸福这两个字从一个科尔瓦克斯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自从我在那颗行星上苏醒以来，这个空间站一直在召唤我，也许它也在召唤阿耳特弥斯？
“阿耳特弥斯也是科尔瓦克斯的一员吗？你是否也在寻找他的信号？”我试图从纳达这里寻找一些线索。
但接下来纳达的一番话却让我更加迷茫。
“一个旅行者实体，也许你也认识他？我不知道他的号码。纳达不愿意把迭代看成数字……我们与他们失去了联系。这原本几乎不可能，我们的异象与护卫失去了联系，但和异象失去联系这件事本就不该发生。”
“旅行者，去和朋友保罗聊聊吧。也许他更了解失踪的阿耳特弥斯，他比纳达更有感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