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祸不单行(10)
修车行开业一周以来,生意还不错,这天营业额超过了600元,除开零件费和税费,可赢利300元。熊光宗的心情特别的高兴。熊光宗和刘丹桂来武汉以后,一直忙着营业,没有时间去逛商场、逛公园。今天熊光宗早早收工,兴高彩烈地带着刘丹桂去游黄鹤楼。
黄鹤楼的夜景,虽没有节日那样金壁辉煌,歌舞升平,然而彩色的霓虹灯却也将整个楼体勾勒得错落有致,灰蒙蒙的夜空把黄鹤楼衬托得更加高大雄伟。刘丹桂只是从电视里看到过黄鹤楼,只是从年画上看到过黄鹤楼,远不如这亲眼所见,她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了:“啊,雄伟的黄鹤楼,我心中的黄鹤楼。”逗得熊光宗心血来潮,一下子把刘丹桂搂抱起来,旋转起来。刘丹桂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得意忘形,你就不怕你崽遭孽。”熊光宗这才把刘丹桂放了下来。在这陌生的地方,到处是陌生的面孔,刘丹桂大着胆子也学城里人很不自然地把手搂住熊光宗宽大的腰,熊光宗则用手臂拥住刘丹桂的肩。他们边走边看,缓慢地向黄鹤楼登去。黄鹤楼那飞檐走阁、雕花栏杆,在灰蒙蒙的夜空中透出一种朦朦胧胧的美。当他们登到第七层的时候,刘丹桂已感到力不可支了,她凭栏远眺,大武汉的夜景尽收眼底。长江自西向东滚滚流去,“长江大桥”、“长江二桥”飞跨南北,看不见桥体,只见两串整齐的灯光在江面上闪烁。黄红相间的车灯在桥上流动,给夜的武汉增添了无穷的活力。蛇山上高高耸入夜空的电视塔,彩灯将其照得通体透亮,尤如一枚闪光的银针。江岸渔火,起起伏伏,明明灭灭,向长江东西延伸,看不到尽头。远处高楼林立,高大的楼体直插夜空,顶端霓虹灯组成的五彩广告高悬在夜空之中,不停地变化着画面。此时此景,刘丹桂陶醉了,如坠梦幻之中。她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崔颢的名诗《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睛川历历汉阳树,
日暮乡关何处是,
芳草萋萋鹦鹉洲。
烟波江上使人愁。
熊光宗不知道这诗是谁人所作,他还以为是刘丹桂的即兴之作,惊喜道:“嗨,没想到,我夫人还是位诗人呢,幸哉,幸哉!”
刘丹桂说:“少耍贫嘴,这是唐代大诗人崔颢写的《黄鹤楼》诗。诗人以昔人与黄鹤楼杳然逝去,留下空荡的黄鹤楼和悠悠白云,衬托了诗人当时孤独的情怀。然后以极目所见的晴川树,鹦鹉州的草,进而点明自己的浓郁的忧虑,既描绘了壮阔的江景,又表达了游子思乡之情。我哪会作诗呢?”
熊光宗的心仿佛被蜂螫了一下,深感学识的浅薄,但立即就转了话题:“你在学校时,作文成绩是拔尖的,今晚回去,你给写篇《夜游黄鹤楼》怎么样?写好了拿到《楚天都市报》去发表。我看报上的文章也不怎么样,有些还不如你写的呢!”
刘丹桂说:“我出校就没动笔了,不过晚上闲着没事,我倒真想写一篇出来,登不登是另一码子事。”
熊光宗鼓励她说:“好,我是你的第一个读者。”
从黄鹤楼下来,路过摄影处,熊光宗要和刘丹桂合照一张夜景。刘丹桂问熊光宗多少钱一张,熊光宗也不知道,便问摄影师傅。摄影师傅说20元钱一张,刘丹桂嫌贵,不肯照了。熊光宗好说歹说这才照了一张。走出黄鹤楼公园,熊光宗怕刘丹桂累了,要打的。刘丹桂横竖不肯,坚持搭公共汽车,并责怪熊光宗,说他还没发财就显富。熊光宗说:“打的可一直开到门口,免得你走路,我也是为咱们的宝宝着想嘛!”刘丹桂说:“能节约就节约,咱还是欠债大户,走走还好些,锻炼对宝宝有好处。”实际上刘丹桂从内心上舍不得花那钱,于是他们登上了公共汽车。已经9点钟了,公共汽车上虽没有白天那么挤,但也坐得满满的,熊光宗和刘丹桂只好站着。熊光宗紧紧护着刘丹桂,一路上不停地给他介绍阅马场、中南财经大学、大东门、小东门、黄鹤楼商场、火车站。熊光宗因战友杨军住在彭刘杨路,来武汉好几次了,对刘丹桂来说算是老武汉了,这使得刘丹桂对偌大个武汉的这一小块地方有了个大概的轮廓。